前几日心血来潮买了一套《最好的我们》同款校服,今天穿着招摇过市了一天,骑车经过教学楼看门大爷身边时,大爷脑袋跟着转了180度。
我很少看网剧,却一本正经追起了《最好的我们》,只因这部剧能让我想起我的初中生活(高中实在太乏味枯燥了,可以直接跳过)我曾说过,我张扬的青春只属于初中那三年,那时的我们就像还没装进容器的水,随心所欲肆意流淌着。我记得那时的天蓝的透彻入骨,蓝的沉默深远,阳光像玻璃片一样一片片扎下来,落在地上碎了一地水晶。
我们班是住宿班,也是年级的最后一个班,和其他几个住宿班一样,没有规矩,没有方圆,偶尔打架斗殴,时常寻衅滋事,早恋就像开玩笑,逃课就是撒泡尿。
刚满13岁的我就被父母送去寄宿。开学第一天,我还像个刚踏出家门的小孩,抱着玩具狗狗一个人站在走廊上,眼底藏着胆怯和不安,四面高高的教学楼围成一个"口"字,像一处充满未知的深井,不知涌出的是清冽的井水,还是浑浊的泥浆。
但很快我就到家长不在身边的好处,跟撤了缰绳的小马驹似的,一开始有点发懵,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立马就撒开四蹄尽情体会"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了。刚开学半个月,我就因把学生卡甩在教导主任身上被请到校长办公室喝茶,但当我即将被划入问题学生的时候,我又不可思议地在第一次月考中考了年级第一,这两件毫不相***事碰撞在一起,不仅让我在同学中树立了威信,莫名其妙当上了班长,也让班主任对我的咬牙切齿迅速变成了绵延三年的纵容溺爱。
初二是最疯狂的一年。除了数学老师和班主任的晚自习,语物化的晚自习夸张到一小半的位置都是空着的,自行车库的蓝色顶棚是逃出学校的康庄大道,大家心知肚明,谁也无需说破。我不喜欢网吧的烟雾腾腾,在虚拟世界里也没有寄托,如果不想上晚自习,只会去操场打篮球。星空下的篮球场坦荡而不自知,球架在夜色中比白天高大许多,沉默地看着满球场乱跑的我,不微笑,也不责备。球砸在地面上反弹出一串串沉闷的声响,就像在湖底寂寞潜行的鱼,摆摆尾巴,吐出大大小小的泡泡。
我还喜欢趴在升旗台上写诗,面朝植着人工草坪的大足球场,想象是海子诗中那片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风把同一片孤零零的空旷吹过来又吹过去。我用的是黄页的保护视力的练习簿,这种本子开学会发很多,总有剩下的。那时也不知道那时候哪那么多情绪,总是满满的写,满满的写,写完就往书包里胡乱一塞,发泄了事。
和朋友一起更是欢乐和麻烦共存。记得有一次和几个哥们爬上学校天台玩,天台在最高那幢教学楼的顶上,是学校的禁地,通道处总是挂着一把锈迹斑驳的铁锁,那次也不知道是保安忘了锁,还是我们撬了锁,顺利登上这块一览众人小的宝地,跟领导视察似的在上面迈着四方步闲逛,居高临下地和教室门口趴着聊天的学生挥手打招呼。正得意时,招来了值班老师,他抬头一瞧,吓得大喝一声,朝我们这个方向冲来,我们相互使了个眼色,极有默契地分路逃跑,顺利逃脱。后来我说,等我毕业后一定要拿着吉他在天台上唱歌,那时就算校长来抓我也不怕。
所以,很多年后,当我看到路星河搬了一堆乐器到教室连廊上闹腾,觉得莫名熟悉,曾经那个莽撞疯狂的誓言又像小草一样探出头,轻轻挠着我的心。但我知道,即使再次回到母校,我也只会像个好学生一样到老师办公室坐坐,喝喝茶,聊聊大学生活,谈谈人生规划,不会再去做那件在大人眼中无比荒诞的事。
一个时代猝然消逝,在夏天的风中留下空荡荡的遗响。《最好的我们》之所以能火,就是有众多像我这般对过去念念不忘的人。关于那几年,我还能写很长很长的故事,今天只是作为看剧有感随便扯扯。
路内说:"光阴如梭,一切都生锈了".我何曾不希望自己能回到200X年,回到那个目光清澈湿润的年少。
三天的时间,我把《最好的我们》看完。一开始就撞到一起的女主舰耿和男主角余淮终于如愿在一起了。经过耿耿高中三年和后来的七年的心理斗争和反复试探,她终于跟自己的初恋携手。
比起《你好,旧时光》里的女主角余周周,《最好的我们》的女主舰耿给我感觉更贴近人间。余周周好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女神,难以靠近;而耿耿则是有着少女的小心思、理科学得特别吃力的普通高中生,她让我想起了高中时的自己。
高中时,我也跟耿耿一样,理科学不会,也没兴趣去学去做题,我总是用学文科的方法学习理科,效果自然打折扣,这是我后来才总结出来的。所不同的是,耿耿遇到了一个能够恰到好处地帮助她而她又喜欢被帮助的同桌余淮。在余淮的帮助下,她渐渐学得好一些,再加上她的“关键时刻不掉链子”,她如愿考上北京的一所高校。并在毕业后经过尝试,发现了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而且非常勇敢地辞去人们眼中的香饽饽北京市行政人员的`职位,全身心投入自己的摄影大业中,成为一个人见人羡慕的年轻有为的“眼里有光芒”的创业者。
还好,耿耿“长得特别想得开”,所以当她误打误撞进入全省乃至全国最有实力的高中学府振华中学时,当她看到身边的同学早已把她所不擅长总是搞得她晕头转向的数学在假期先学了一遍,她开始慌了。当她第N次下定决心“重新做人”好好学理科时,却发现现实是那么残酷。纵使她花费比别人多得多的精力和时间,她做的题仍是“错很多”。下发月考试卷时她得身手敏捷地把刚刚飘到书桌上的试卷遮盖好,以免被身边的大神看到自己那惨不忍睹的分数;课上,她“穿着拖鞋追赶老师的马车”,跌跌撞撞,跟得气喘吁吁,可眼看就要追上,马车又继续往前赶了。换做自尊心强又敏感内向的女孩,想必早就受不了了。而耿耿,虽然看似“胸无大志”,但她还是很有上进心的,她想得开,能够接受现实,就踏踏实实地继续“穿着拖鞋”走下去。
这部分让我想起一句话:适合的就是最好的。假如我盛耿的父母,或许我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趁着非典时期试题简单去填报正常情况下孩子够不着的学校“赌一把”,我会让她去考与自己能力相匹配的学校,然后在那所学校里做最好的自己,如果ta足够上进,即使ta在自己学校里名列前茅,必定会把眼光投向全市全省,跟其他同龄人相比。在我看来,自信是最重要的。当一个人有自信有底气,那么再怎么困难的事情都能够迎刃而解;而如果自信丧失或不足,那么再简单的事情都会变得百般棘手。
当然,我并不是谴责耿耿的父母。每一位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进入好学校,享有优质的教育资源,这是做父母的对孩子的疼爱,无可厚非。只不过,从孩子成长的角度出发,能够到一所适合自己的学校快乐学习,卸下不必要的心理包袱,快快乐乐过完高中三年,或许更让孩子们雀跃。
这跟我的个人经历有关。我就是那么一个自尊心强又敏感内向的女孩。当高一我处于所谓的尖子班,看着身边的同学冷漠地往前赶路,我却力不从心只能一点点挪动时,内心的抑郁与压力,不是文字所能表达出来。高二分班后,我进入所谓的普通班,班里的氛围一下子轻松很多,同学之间也不再仅仅盯着自己的成绩,防备着被超越,那种环境和同学间的感情让我渐渐放松下来,最终在高考中考得了还不错的成绩。
所以,我更推崇\"合适“而不是”最好“。
窗外的小雨滴滴答答,回南天给门窗的玻璃蒙上一层层水汽。而我,在家里一边喝茶一边看八月长安的作品,实在是一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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