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开心极了!今天,天变得格外的蓝,水变得格外的清,就连平时令人烦躁的汽车喇叭声也变成了优美动听的旋律。
大约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行程,我们来到了目的地。我们选了一块空旷的沙滩地,把东西放了下来,就各就各位,开始分头行动。
我们先捡柴火。大家像猎人捕捉猎物一样,不肯放过每一个角落。有的用手拔,有的用脚踩,有的用剪刀剪……个个忙得不亦乐乎。正当我准备歇口气,喝点水时,突然觉得身上痒痒的,用手一摸,感觉刺刺的。原来,顽皮的苍耳宝宝不知什么时候跳到了我身上。
准备好柴火,我们就开始烤红薯。我们先将柴火放进预先找好的土坑里,大概铺到三分之一高的位置,然后把红薯架到柴火上,再给它们盖上一层厚厚柴火被子。最后,用打火机把柴火点燃。
火焰直窜天空,一股热气不断的向四周扩散,把我们的脸蛋熏得通红通红的。大火燃尽后,我们趁用炭火的.余温继续焖红薯的时间,各自寻找起自己的乐趣。
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红薯烤熟了。新鲜出炉的红薯摇身一变,由可爱的红衣少女变成了漆黑的非洲娃娃。
别看它们外表难看,可当我把它掰成两半时,一股香味直钻鼻孔,金黄金黄的果肉诱人极了,谗得我“口水直流三千尺”。我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软软的、甜甜的,好吃极了!
吃完红薯的我们,一个个都成了大花猫。脸上、手上、鼻子上,到处都是黑乎乎的,嘴巴周围好像长了一圈圈胡子。大伙儿那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大笑起来。
到了下午四点三十分,烤红薯结束了。大人们累得筋疲力尽,小孩们依然精力旺盛。
烤红薯可真好玩!
傍晚卫校门口的街道,寂静,幽暗,清冷,而烤红薯的味道却总能不定期的穿过深深地秋,又不紧不慢地飘啊,飘啊……寒冬的夜幕。
它往来于街摊小炒、烧烤的刺激,穿梭在红男绿女的酒气脂粉味里,似乎有些另类地兀自飘来,直入鼻腔。有时即使才刚饭后不久,那散至四处的香味,亦能勾起一股强烈的食欲。热乎乎的买来一个,慢慢的剥开已烤的焦黄的外皮,轻轻地咬一口,软软甜甜的,骤然,心感温暖。一份朴素的踏实,也随着那半透明的内瓤在嗓子眼吞咽下去的一刹,仿佛一双大手,安安稳稳地扶着你,陪你汇入川流不息的夜市、人迹……
常见到卖烤红薯的是一位满头白发,已近古稀,身形瘦小但腰板硬朗的大爷。若要仔细推敲,我和大爷应该是算熟人的。因为我见他推着笨重的烤红薯的车子,走街串巷已经多年了。
多年来,每每碰见大爷,他总耐心的守护在他改制的烤红薯专属的大铁炉子旁。在秋冬,在这条或熙熙攘攘或冷冷清清的小街道,忙乎在生计上。
生活中是不乏常常碰面的两个人,却始终没有交集的情形的。我和大爷的缘分便是如此了。
大爷的烤红薯从来都是一个味儿,它不是那种干面的,若忍不住一大口就会噎的脖子伸的老长,眼珠子圆瞪的品种。记得有一次和大爷寒暄过几句,他每年的生红薯都是来自于同一地方的。怪不得呢,不变,始终如一的口感。就如同大爷朴实的笑,一抹流泻在冬日的暖阳。
其实以前我是不能吃红薯板栗等食物的,胃酸,一吃它们必胃痛。但总有抵挡不住诱惑时,结果,身体受罪也是有的。有时候,即便不吃,只喜欢热腾腾的捧一个在双手,暖暖的,很舒服的感觉。暖完手的红薯还可以慰劳别人的口福,真是一件一举两得的妙事。***生孩子后,我的许多饮食习惯有了变化,红薯成了常吃的美食,也是其一了。
红薯,我不想考证或者追溯它的渊源和身世,我只知道它生长在泥土,和泥土朝夕相伴,相濡与沫。我知道,困难时期,它是很好的口粮,因它顽强的生命力和繁殖体系,它是一家人希望的象征。我知道它的卑微,致使,我想起前几年去一个朋友的乡下老家,看着一堆堆在墙角的尚带着新鲜泥土的红薯,我嚷着要弄些来吃,朋友的母亲笑着,忿忿然又不屑一顾地说:现在,家里的猪都不吃了呀。是啊,我知道,我的孩子也是说什么连尝尝都不愿意的。纵然,它已卸下了果腹糊口的重任,纵然,它较之那些农药化肥超标的蔬菜水果少了令人担忧的对健康的污染和侵害,还有着这样那样的药用价值和对身体有益的功效……我不知道这种味道的涟漪,还能在这座城市的湖心荡漾多久,多远?
红薯经常吃到的不外乎蒸烤后的直接食用和蒸熟捣泥做丸子几种食法。蒸,在水汽的蒸发过程中未免淡了些许红薯的原味,炸,掺杂着其他配料,就似乎给一个清新单纯的小姑娘,强行套上一件花里胡俏的外衣,说不出哪不合适,但看着别扭,吃着也腻腻歪歪的。而烤食,能最大限度的保存它自身的原滋原味。那最让人欲罢不能的,则是在烘烤的过程中,从炉口的缝隙肆意弥散的那股浓浓的香甜。若遇几个人一起围拢在摊前挑挑选选的时候,寒冷的日子,冰凉的身体一忽儿就热乎乎的,继而,在离开时,就带着恋恋不舍的感情了。
暮色里,小巷,炉火,老人,脑海里不时回想着儿时冬天的晚上,一家人围炉叙事的情景。走过去,那远远飘来的红薯香,就像静静等候在老屋的双亲,一份家的气息,温暖,和味道。
大年初二,我们乡下办年酒。听说许多亲戚要来我家做客,我兴奋不已,天蒙蒙亮就醒了。一大早,厨师叔叔们就忙开了,他们先在院子里用砖块搭起了两个土灶,听大人们说用土灶来烧菜,既方便又好吃。姐姐鬼点子最多了,她悄悄地告诉我,等会儿我们可以在灶膛里烤红薯吃。
吃着厨师叔叔们做的菜,我的\'心里想的却是那烤红薯。我时不时地小声催促着姐姐快点,姐姐却总是说再等等,再等等……等啊等,终于等到厨师叔叔们的菜都烧完了。姐姐这才带我来到土灶旁,借着在灶膛里零零星星的小火,我们用大钳子把几个胖乎乎的红薯放进了火堆中,并在上面放了些小木条。姐姐神秘兮兮地告诉我:“慢慢等着吧,红薯可香了!”
三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时间怎么这么漫长,我等不及了,好奇心驱使我把其中最小的一个给拿了出来,它小巧玲珑,比一比还没有我的拳头大呢,但因为它块头小,已经是一半生一半熟了,小红薯原先棕黄色的小外套现在也变得黑黑的了。听姐姐说半生不熟的红薯不好吃,我只好拿着钳子夹住那个小红薯,把它重新放进了炉灶中,继续等待……
不一会儿,一股香味就飘了出来,“好香啊!”我闭上眼睛美美地闻着,嘴里都是红薯甜甜糯糯的味道,一时间竟忘了给红薯翻身。“红薯快烤焦了!”在一旁的姐姐着急地大叫。她急忙从我手中抢过钳子,给几个大红薯翻了身,顺便把那个最小的拿了出来递给了我 “给!小馋猫!”我接过小红薯,不顾它全身滚烫滚烫的,三下五除二把它的小外套给脱了,一下子,露出金黄的果肉,散发着丝丝热气,啊,真香!我的口水差点儿都要滴下来了。管它烫不烫,尝了一口再说……啊!好甜、好香、好糯,那味道好得无法形容……就这样,我和姐姐边烤边吃,不一会儿所有的烤红薯都落入了我们的肚子。捧着圆滚滚的肚子,我和姐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都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我们两个都变成了“花脸猫”,看!脸上,嘴巴边上抹得黑一块、黄一块的。
直到今天,烤红薯那香甜的味儿,还一直留在我的嘴里,真想再来一次烤红薯啊……
大年初二,我们乡下办年酒。听说许多亲戚要来我家做客,我兴奋不已,天蒙蒙亮就醒了。一大早,厨师叔叔们就忙开了,他们先在院子里用砖块搭起了两个土灶,听大人们说用土灶来烧菜,既方便又好吃。姐姐鬼点子最多了,她悄悄地告诉我,等会儿我们可以在灶膛里烤红薯吃。 吃着厨师叔叔们做的菜,我的心里想的却是那烤红薯。我时不时地小声催促着姐姐快点,姐姐却总是说再等等,再等等……等啊等,终于等到厨师叔叔们的菜都烧完了。姐姐这才带我来到土灶旁,借着在灶膛里零零星星的小火,我们用大钳子把几个胖乎乎的红薯放进了火堆中,并在上面放了些小木条。姐姐神秘兮兮地告诉我:“慢慢等着吧,红薯可香了!” 三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时间怎么这么漫长,我等不及了,好奇心驱使我把其中最小的一个给拿了出来,它小巧玲珑,比一比还没有我的拳头大呢,但因为它块头小,已经是一半生一半熟了,小红薯原先棕黄色的小外套现在也变得黑黑的了。听姐姐说半生不熟的红薯不好吃,我只好拿着钳子夹住那个小红薯,把它重新放进了炉灶中,继续等待…… 不一会儿,一股香味就飘了出来,“好香啊!”我闭上眼睛美美地闻着,嘴里都是红薯甜甜糯糯的味道,一时间竟忘了给红薯翻身。“红薯快烤焦了!”在一旁的姐姐着急地大叫。她急忙从我手中抢过钳子,给几个大红薯翻了身,顺便把那个最小的拿了出来递给了我 “给!小馋猫!”我接过小红薯,不顾它全身滚烫滚烫的,三下五除二把它的小外套给脱了,一下子,露出金黄的果肉,散发着丝丝热气,啊,真香!我的口水差点儿都要滴下来了。管它烫不烫,尝了一口再说……啊!好甜、好香、好糯,那味道好得无法形容……就这样,我和姐姐边烤边吃,不一会儿所有的烤红薯都落入了我们的肚子。捧着圆滚滚的肚子,我和姐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都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我们两个都变成了“花脸猫”,看!脸上,嘴巴边上抹得黑一块、黄一块的。 直到今天,烤红薯那香甜的味儿,还一直留在我的嘴里,真想再来一次烤红薯啊。
闲来无事,桌上放了一本新购的散文集《少年琐事》,慢慢读来,我便也记起了我的童年。
大概是95年的样子,我在村小学念二年级。学校叫安宁小学,因为我们的村庄就坐落在安宁 河边上。小学校白天封闭,不让进出。有高年级的男生便在后院墙挖了一个小洞,刚好容下孩子的手。墙洞的那头,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奶奶,约莫70岁光景,常年支了火炭炉,烤一些红薯卖给我们。大个的3毛1个,小个一些的则是2毛。农村孩子最早感受到的香味,就是从这个不大不小的孔洞一次次飘进来。
为了这不可名状的香气,我便在这年最寒冷的冬天,悄悄地把父亲攥下的废铁卖给了村头的.肖铁匠,用小书包装了三次,一共8斤半换5元钱。这自然是个不小的数目,不敢一股脑花完。于是,化整为零,藏了4元在母亲的缝纫盒底,用蓝色的布盖着,剩下1元塞在校服的领子里。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一来万一事发,有一个交代;二来如果没被发现,这些钱基本够我买一个冬天的烤红薯了。
一切进展得顺利,天总是冷,雪一阵接着一阵,但是有了烤红薯作为加餐,我读书也更加卖力了,好几次,都是两个班的第一名。腊月很快到来。天还没亮透,就开始早读。估摸着教我们的民办教师还在骑车来的路上,我决定邀上班里的几个孩子,和心爱的烤红薯最后一次告别。依然是先交钱,后交红薯。小心翼翼地把1块钱递过去,不一会儿,冒着热气的拳头般大小的红薯就递了过来,伴着墙那边老人家念念声音:娃仔,慢些,用校服兜着,别烫着,烫着。烫是不打紧的,我做东,便让伙伴们先拿。一个个小家伙接过香喷喷的烤红薯就蹦蹦跳跳回到教室。留我守着墙洞,眼巴巴地等着我的那一个。
没等得及把校服的一角圈好迎接我的红薯,墙外就响起了民办教师那台老旧的永久牌自行车的铃铛声,脆生生的铃铛在冬天的早晨格外刺耳,一眨眼功夫,车就停在了墙外的碳炉子旁边。“里边是哪个班的?给我站抖”。这一声呵斥,我就呆呆地站在原地,等他从校门一溜烟转进来,一只手扶着结了薄冰的自行车龙头,一只手提着我快冻掉了的耳朵,回到教室,站在讲台上当众宣判。
“刚才就你一个人?”“班里还有没有”老师厉声问,先前回来的几个伙伴把头埋的死死的,攒劲把吃剩的红薯皮塞进木质课桌的缝隙里。
“没有了,就我一个”
“下午把你爸喊起来!”
“他,他下地去了”
“下地?大雪天的,下地?你别扯白,喊起来!”
下午1点,我父亲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小学校昏暗的教务室门口,一边给老师赔礼道歉,无非就是娃儿不听话扰乱了学校秩序云云,一边用了狠狠地的眼神盯着我。为了立马及时地对不听话的儿子进行教育,下午课也不上,我就背上书包,跟他往家走。
回家的路只有1里,父亲走前面,我走后面,耷拉着脑袋,头也不敢抬。他不说话,偶尔回头看我。雪纷纷扬扬地落在父子身上,落在路边的麦田里,落在屋舍。
等到回家把门关紧,我就在堂屋里蹲好了马步,这是父亲教训我的办法之一。他教训我总有很多办法。现在,他端了条凳,坐在堂前,一边大口大口地抽烟卷,一边铁青着脸。“知道哪里错了吗?”“不知道”。话音未落,一只脚就飞了过来。我往后踉跄,站定。“知道哪里错了吗?”,“知道了”。“哪里错了?”“不知道”,话音未落,另一只脚飞过来,这次我便连踉跄都来不及,直挺挺地倒了过去。
只听到母亲在一旁一边抹眼泪,一边幽幽地骂:你这个独货,要把他打死才好,打死了少操心!
等我又回到学校,已经是下一个礼拜了。校长在升旗仪式上点名批评我,罪名是逃课凿墙买红薯,并公开决定对学校后院墙进行加固,从客观环境上杜绝我再犯。我窃喜,校长并没有公开说我偷家里的废铁卖,这是叫我不至于在同桌女生面前抬不起头来。遗憾的是,再也买不到烤红薯了。这样想着,眼泪就顺着护耳帽的边缘粒粒滚落下来。
后来,家里的肉食多了,也就渐渐忘记了烤红薯的味道。我于读书还是格外卖力,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成绩稍微下降,父亲教训我的办法总有很多。四年后,我以小学校第一名成绩考上了镇中学。再后来,从县城高中毕业,我就渡过安宁河,搭上开往北方的火车,到省城念大学。
二十年过去了,这些年,我有每年只回家一次的习惯,自然也没有见过那位卖红薯的老人。听父亲说,有一次赶集,她拉着父亲的手说:你家牙仔可是长大成人了呵,那年因为偷偷买我一个烤红薯,吃都没吃着,你把他打成那样!
我好奇父亲是怎么回答的,父亲也不看我,埋头静静地捋他的烟卷,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不打不成人!”
去年春节,听小时候的伙伴说,老人终究是没有熬过冬天,走进了后山的坟岗里。我突然感到一阵悲凉,漫天的大雪里,想起了二十年前烤红薯的味道。
© 2022 xuexicn.net,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