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了漂游的思绪,晃了一下头,盯着桌上的白纸发呆。
美术老师让我们交一幅风景画,说是画下我们心中最美的风景。我不禁想这可真是难为我啊,放下手中的画笔,我决定出去找找灵感。
漫步在田埂上,一片片金黄的稻谷在风中摇曳。不远处有几辆收割机在收割稻谷,我抱着好玩的心思跑了过去,只见割谷机沿着一条直线开过,留下割完了的稻杆,已有农民伯伯从车上换下装满谷的袋子,割谷机到田头又开回来,周而复始。
我忽然想起母亲在棉田里摘棉花,就急忙地跑过去。
棉花开的花颜色不一,有紫的、粉红的、还有白的`。打的苞也不一样,有全开的,里面是捏在手里的蓬松棉花;也有刚开一点,里面是湿漉漉不能摘的棉花……母亲把前襟的外套打成结,把棉花放进打成结的兜里,两只手在棉花中上下翻飞,像是灵巧的魔法师。
我悄悄钻入棉田,摘了一小捧棉花凑到母亲身边,母亲吓了一跳,而后嗔怪地说:“怎么不在家玩,外面这么热,小心中暑了。”我嬉皮笑脸地说:“天都快黑了,您怎么还不回去?”母亲望了一下天,低头说:“一年也就忙这么十几天,种了大半年的庄稼可不能就这么扔地里不管了。”我又帮母亲摘完了棉花,一起回到了家里。
伯伯正好叫我帮他收稻谷,我带了扫把,将谷子小心地扫在一块。空气中漂浮的小固体附在脖子上,浑身不舒服。伯伯却认真将每一袋谷子打结,我抬头问他:“伯伯,种田这么辛苦您为什么还每年都种呢?”伯伯笑着说:“因为每天都要吃饭啊,我们也不会做别的事,而且我觉得种田很充实,是自己的劳动成果,吃起来心里踏实。”伯伯很自豪的样子,落日在他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温馨的金边。
是啊,我的爷爷、我的父亲和母亲、我都生于这片土地,长于这片土地。虽然这里没有最高的山和最长的河,但它孕育了我们一代又一代最朴实的农民。在这里,长出了白花花的棉花,金灿灿的稻谷,沉甸甸的芝麻;在这里,有勤劳的人们,有热情的乡亲,有天真的孩童……
我一下子有了灵感,我决定了,回去就画一幅画,画一幅乡村落日丰收图,有母亲摘棉花,收割机割稻谷,伯伯收谷子……应该是这样:远处金黄的树叶从树上缓慢飘落,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满足的背起了工具,向家里走去……这正是我心中最美的风景——它美在黄昏落叶时。
我们的青春珍贵如金,白天工作,晚上消遣,虎咽快餐,牛饮咖啡,计算着生命的年轮,又窄又密的同心圆。那细致淡雅下午茶,留给迟暮老人牙。
黄昏时看夕阳,回味的却是少年时光。人也是反刍动物,我们如今虎咽牛饮也是为了老年的咀嚼。但是,我并不愿青春吃的太多而老时无法再去经历,不愿只是在躺椅上摇扇眯着眼回忆,不愿我的反刍来的那么晚。我要抽出玩味的空挡来品位细致淡雅,我要把白天留给太阳,晚上留给月亮和星星,而不是灯光和霓虹。
谁说青春就一定要如夏花之绚烂,暮年便要似秋叶之静美。人之所以比其他生物幸运,在于他们可以选择。人生路没有轨道,喜欢什么便去做。可以是为之奋斗一生的梦想;可以是想去看大海亲吻鲨鱼;也或许只是想停下来,抬头看看天空……
这个世界有很多路,给我们提供方便之余,也限制了我们的自由。铁路、公路、大街小巷、索桥栈道,这些路都无可厚非。让人恐惧的是人生路,各种各样的人生好像已被分门别类的列好,你要走的永远是被安排好的路。你可以随意选择,可你的每一个选择都已被安排。我们能做的好像也只有稍稍装饰一下这条路,以彰显我们的与众不同。可是,又能有什么不同?
鲁迅先生曾说过“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我喜欢这句话,因为它让我把所有的路看成脚印,如果你为了到达某个地方或达到某个目标,那你沿着脚印走,会比较好走;如果你为了周围的风景,那你可以把脚印当成风景的一部分,随心所欲地走在这世上,不用非要沿着脚印,更无需故意避开脚印。我想孔子所说的“七十而随心所欲”便是如此吧!年到七十,没有工作学习的'压力,也无需长辈上司来制约。可是人到七十古来稀,槁木之年还能做些什么呢?固然随心,却未必所欲。我们要做的便是淡化年龄对我们的制约,夏花可以空谷幽兰之静雅,秋叶也能落木萧萧之缤纷。
我不要看什么路上的风景,因为我的整个世界都是风景。
今天周日,妈妈开车带着我和弟弟去了衡水湖,我们来到一块大石头下,只见上面刻着“衡水湖湿地公园”几个大字。
走进衡水湖,我看见岸边高大的柳树,她那细长的枝条像浓密的头发,伴随着风梳起了长发,草坪里嫩嫩的小草像绿色的小精灵,头上开着几朵五颜六色的花儿,有紫的、黄的、白的、红的……数不胜数。
大家望着那一望无边的湖面,湖面上开着几朵粉粉红粉红的荷花,有的是全部张开的,像一个粉红的摇篮,有的是半开的像个害羞的小姑娘,这时几只蜻蜓飞了过来,让我不禁想起了宋代诗人杨万里写的诗句:“早有蜻蜓立上头。”几片绿油油的荷叶飘在湖面上,像一把把的绿雨伞,忽然几只野鸟飞到湖里,有的在洗澡,有的在水中洗洗,扑扑翅膀,一会儿向天上飞去。
衡水湖真美啊,我爱衡水湖!
继续往前走,中山公园的有一潭水池, 水池边上长满了各种野草,偶尔有一朵两朵小 野花在野草中绽放,就像蔚蓝的海边,滚起汹 涌澎湃的浪花。我走近水池,微风轻轻地抚摸 着池面,池面上波光粼粼,粼粼碧波。池中长 了许许多多碧绿的荷叶,荷叶又圆又绿,就如 同好几张绿皮肤,幼圆的小脸蛋,正冲着我微 笑,但大部分还在瞪大眼睛,观赏着升入天空 的明月。
荷花是池塘中最引人注目的“小姑娘” ,时而开心,时而伤心,时而害羞。开心的, 她就展期开了淡雅洁白的花瓣,好像是在哈哈 大笑;伤心的,她就收紧了花瓣,不愿见一个 人,似乎是正在伤心地哭泣;害羞的,只露出 几片小花瓣,好像是站在路边欢迎我的小姑娘 。
天色越来越暗,明月当空,小鸟已回到 了妈妈的身边。这时树叶“哗哗”作响,好像 对我说:“小姑娘,该回家了!”于是,我恋 恋不舍地向中山公园告别,我在心中嘀咕着对 自己说:“有时间,我还要来。”
记忆中的外公外婆总在一瞬被定格在色调浓稠的画中:两个老人并肩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外婆似若神往地注视着某个角落,凝视良久,轻语自喃:“唉,你看,一眨眼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外公将身子靠在沙发上,朦胧着双眼,半梦半醒间淡淡地“嗯”上一声,回应外婆的渐渐变成了浅浅的鼾声。沙发前的电视发出一阵阵嘈杂的声响,他们有时就会这样呆上整个下午,电视屏幕上淡色的荧光将他们的眉眼在昏暗中映得忽明忽暗。他们就这样在静谧的午后享用一份宁寂的风轻云淡,将一种恬淡的诗意勾勒在不言中。
今年,外公八十岁高龄,外婆小他六岁。五十多年的携手,令他们将幸福写入了生命的一分一秒中。我的童年几乎全在他们身边度过。我曾心怀小女生的八卦,几分顽皮地向他们索问这段婚姻的源头。至今还记得当时的外公像是努力地想了想,眼中浮上几丝少年般的得意与轻松:“那时候啊,唔,我和你外婆是经人介绍认识的。你外婆当时是舞蹈队的……”他乐此不疲的声音被外婆打断。外婆有几丝气恼,以及几分微微的不自然:“跟小孩子说这些干什么。”外公眼中的笑意溢入了眼角的皱纹里,与那些时光留下的痕迹晕成了一片温馨的幸福。
在我的童年记忆中,他们只起过一次争执。外公因外出卖粮食,路有些远且身体又有些疲惫,原本患有高血压的他回到家中后就有几分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外婆十分着急与担忧,便忍不住数落起他:“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勉强出门,你看你现在这样可舒服了吧,躺在床上还能动吗!”外公有些气恼,以虚弱的声音回应道:“我出我的门,我自己去吃药行了吧。”他生气地挣扎着要起身,却因乏力一次又一次地躺回床上。外婆虽气不过,却也看不下去了,脸依然紧绷着,嘴上却终于让了步:“你别动,躺好歇着吧,我去给你拿药来。”她将药片盛在手心,让外公吞下,言语终是缓和了许多:“今后有一点难受就老实在家呆着,这么大年纪了,万一在外面出了事怎么办?万一我不在身边怎么办?万一……”外婆口中喃喃的是不厌其烦的唠叨,外公却老实地听着数落,嘴上是淡淡的敷衍,瞳孔中是外婆满眼沉沉的爱与担忧,嘴角是溢出的甜蜜和欣慰。岁月的兜转轮换,令他们像是曾在阳光下一同生长过的.藤蔓,在时间匝匝密密的侵噬下拧成了坚不可摧的一股,他们的根茎或许已铺满了深碧的苔藓,但他们共同生长的枝叶依然鲜活,依然泛着阳光般不曾消逝的鲜艳色彩。
时光荏苒,将昨日的抽芽枝蔓转眼垂为枝梢的寸寸枯黄。那些幸福的岁月在漫漫人生中显得那样翔实而短暂,像是花映柳、柳拂堤般明媚的梦境,令人眼看着那份清晰的绮丽转眼般沉淀为脱口而出的当年。也许他们的容颜由当初的浓艳变为了如今的老态龙钟,但我始终相信他们才是在时光中笑到最后的人,他们用自己的余生完成了对彼此的承诺,一生一世无惧岁月流逝。他们用大半生的光阴向世人诠释了直至黄昏依旧明媚的爱。
夕阳无限好,黄昏又何妨?
那是一个初秋的下午,太阳公公正准备 收拾东西回家睡觉。公园里昏昏暗暗,偶尔能 听到树叶抖动时的“沙沙”声和风儿的呼啸声 ,好像大树伯伯正与风姐姐比唱歌,谁也分不 出个高低。
我一步一步地走入公园深处,天也渐渐 暗了下来,太阳公公也到了家门口,他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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