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的舞蹈服装的式样使人眼花缭乱,大多数都是她自己做的,正因为祖母在选择色彩和式样时从不守旧,设计炫耀的、引人注目的舞厅舞服,对她来说就像烘苹果饼对一般的祖母们来说一样自然。
共同努力、漫长岁月、毫无准备、无济于事、精神抖擞、充满活力、大吃一惊、各种各样、出众的、自豪地、沉着冷静、优美自如、害羞地、充满自信、头晕目眩、活泼的`、引人注目、黑红相间、实实在在、无比自豪、闪闪发光、
我家的客厅里挂着不少照片,那张曾祖母的黑白照片我最喜欢。照片上的曾祖母可漂亮了,身材高高瘦瘦,皮肤白皙,黑黑大大的眼睛,就像一汪秋水。
我常常一个人静静的端详她的照片,我想,年青时的曾祖母一定是位大家闺秀。
奶奶说:“你的曾祖母可能干了,她能做绣花鞋,鞋面上绣的花可漂亮了,纳的鞋针脚细密结实,穿在脚上又漂亮又舒服,当年那些要出嫁的女子都以穿上曾祖母亲手做的鞋子为荣呢。”
奶奶的话又引起我的痴想,当年曾祖母出嫁时一定穿着一双漂亮的绣花鞋吧?一定的,穿上绣花鞋的曾祖母一定是最漂亮新娘子吧?
爸爸说:“我小时候,很多人家都吃不饱,穿不暖,我们家也不富裕。但是我们一家人都很勤快,我记得曾祖母七十几岁了还不停的干活,家里的日子还过得 去。曾祖母心地善良,自家地里的地瓜,豆角,青菜,她常常亲手摘了送给邻居的大人孩子们吃;有些穿不到的旧衣服,经她的巧手缝补就后送给那些比我们更穷的 人家。”
爸爸沉浸在回忆里,我却有些迷惑,原来曾祖母不是大家闺秀,却是一位漂亮能***巧媳妇。
曾祖母像一个谜,了解的越多我越想了解。望着客厅里曾祖母的照片,我轻轻地说,虽然我没能见到你,你却活在我的心里。也许,我长大了,就能解开心底里的迷了。
月圆之夜,我突然梦到了祖母。关于祖母的种种记忆便涌上了心头。祖母去世已经五年了,但祖母那坚韧、勤劳的品质将陪我一生。
祖母出生在30年代,童年生活在抗日战争兵荒马乱的时期,当时的动乱和疾苦给祖母留下了毕生难忘的记忆。晚年的祖母时不时地会和我们讲起有关她童年的故事。祖母童年时那种悲惨的逃难生活让我至今难忘。
祖母是个极为和蔼的人,给人一种很亲近的感觉。从我记事起,我就整天跟着祖母身后,几乎寸步不离,即便是下田干活,我也会站在地头玩耍。祖母的脾气很好,从不生气,也没打骂过我们。相反祖父的脾气很暴躁,听父亲讲过,祖母年轻时没少挨祖父骂,但每次祖母总不会放在心上。祖母的好脾气使的她和母亲以及婶婶能和睦相处,她们之间也从未发生过口角,这在我们村简直就是个典范。母亲的脾气很差,常常和父亲吵架,每当这时我就会去找祖母,祖母总是劝母亲不要生气,不要气着身子.....。最后母亲也就不好意思在闹下去了,这时祖母就会和母亲说笑,话题经常就是祖父和父亲的不好之处,父亲在旁边笑一笑,一场吵架就变得轻松快活起来。
祖母有四个孩子,我爸,我二叔、三叔和我小姑。但就在那异常艰苦的生活压力下,祖母始终未让一个孩子辍学,除了我爸和二叔自己硬要退学以外,三叔和小姑最终都完成学业,进城成了公家人,也让祖母有了些欣慰。我不知道作为最普通的农民,祖母吃了多少苦才能凑齐儿女们的学费,我只知道那种苦是我们永远不能的。
桥牌是祖母唯一的娱乐爱好,可只会一种非常简单的打法,但仅仅在秋收后年底时的空闲时候玩,祖父不在家祖母就会和我们一块玩,尽管每次祖母都输,但她似乎从中能得到无穷的乐趣,也只有一年中这个时候祖母才能尽情的玩。平时的时候,祖母爱在院子里种些花草以及果树,本就很整洁的院子就显得漂亮起来,而且我们还能吃到葡萄和山楂。祖母是个爱干净的人,即使到了晚年,她的穿着和床褥都是特别的干净。所以,我们都爱和祖母呆在一起。农忙时,每过一段时间,祖母就会到我家和二叔家,帮我们打扫房屋,收拾凌乱的院子,因为农忙时母亲和婶婶是顾不上收拾的,但对于祖母来说,再累也要将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祖母很乐观,但也很迷信,不时还算上一命,当每次算命先生都说她长命百岁的时候,祖母总是很高兴的告诉我们。祖母永远是个热爱生活的人,我们村每五天逢一次集,祖母总爱跨上一个小包,去集市上逛逛,虽然没多少钱,每次都能吃到祖母为我们买的年糕、冰糖葫芦等。祖母的手很巧,总能把一些不起眼的东西变成一些漂亮装饰品,现在还记得祖母给姐姐用彩纸做的头花,让姐姐的很多玩伴都羡慕不已。
2004年5月,祖母查出了肺癌晚期,我们一大家人都愣住了,我们都不敢相信。祖母的身体一向很健壮,即使都七十岁了,还是没有白头发,相反是一头略显黄色的`头发,人们都说老人黄头发长寿。最终我们商定瞒着祖母,就说她得了肺炎打点药水就好了。刚一开始,祖母很积极的接受治疗,一天打三瓶点滴,其实都是些营养药和止痛药,但蒙在鼓里的祖母却不知道,还笑着安慰去看他的人们,说不用难过马上就好了,还和他们商量着夏忙、秋收。看望祖母的人在走出大门时很多人都哭了。
到了6月,祖母的病情开始恶化了,她一顿吃不了三个饺子,浑身疼痛,但祖母始终没在我们面前表现丝毫的痛苦。只是夜里痛的不行时才让祖父给她吃点止痛片,这些都是祖父告诉我们的,每次去看祖母我都强忍着泪水,脸上还得挂着笑容。再往后,祖母似乎知道自己的病了,却显得异常的平静。记得最后一次去看祖母,她想强撑着身子坐起来,瘦弱的身子却没能让祖母做到,祖母哭了,她告诉我她不行了,还让我转告当时身在北京的三叔回家奔丧时不要伤心。那一天,我终于忍不住了,我扑到祖母的怀里大哭起来。
几天后,祖母走了,那么的平静地走了。被从学校叫回家,面对祖母的棺材,我却哭不出来,我心里像是塞满了东西,很憋屈。第二天就下葬了,那天晚上我不知到怎么睡着的,一晚上脑子里净是关于对祖母的记忆。第二天祖母的葬礼在瓢泼大雨中进行,最后当主持将棺木打开,让我们再看最后一眼已经火化后的祖母的遗骨时,我泪涌如泉。从祖母家一直到远在山上的墓地,一路上我失声痛哭,淋着大雨,迷迷糊糊,后来就像在梦中一样将祖母下葬了。
回来后,帮忙的人都走了,只剩下祖父孤零零的坐在院子里,院子长满了杂草,自从祖母生病后就再也没清理过。看着我们回来,以往严肃的祖父突然像个孩子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那是我第一次见祖父哭。其实大家都知道,祖母得病祖父最伤心,却一直忍着,毕竟祖母还在身边。可是,祖母已经下葬了,祖父顿时觉得孤单了。我们连忙劝祖父,可劝着劝着我们都哭了起来.....。
五年了,我始终没有忘记祖母的好,我多想再陪祖母逛一次集市,打一次桥牌或者简单的帮她捶捶背。
梦中的祖母,她微笑着,还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现在的我只能祝愿她在天堂过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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