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手,手掌有点儿方,手指略粗,指头根有一层又黄又硬的茧皮,指甲盖儿又厚又坚硬,剪都剪不动。手脖子上,手背上的骨节和青筋都突了出来,手上的皮肤也起了皱纹。但这双手却是红润的,有力的,灵巧的。
旧社会,奶奶用这双手挖过野菜,用这双手扫过盐土,也用这双手给地主干过各种各样的活。奶奶小时候,家乡年年闹水灾,每年收不到多少粮食,有时家里两三天揭不开锅。当时奶奶只有十来岁,每天领着她的弟弟,挎着小篮去挖野菜,什么苦苦菜,辣辣菜呀,挖一篮子,拿回家煮野菜粥充饥。奶奶长大后,生活更苦了,她经常在大雪纷飞、寒风刺骨的冬天,给地主家织布,有时屋里看不清,就得坐在大门口织。她从早到晚,不停地织呀,织呀。手冻了,就在兜里暖一会儿。继续织,手被冻得又红又肿,满手都裂开了口子。奶奶还经常扫盐土,澄清后煮成食盐末。每次,她一煮就是大半夜,第二天还要背着到集市上去卖。奶奶就是靠这双勤劳的手维持着全家人的生活。
在新社会里,奶奶再也不用这两只手去挖野菜、扫盐土了,而是用这双手做花卷、蒸大米饭、做花衣服。她每天买菜、做饭、清扫环境,用这双勤劳的手,让我们吃饱穿暖,干干净净地去上学。奶奶还用这双手种花、养兔,美化生活。
奶奶都七十多岁了,她的毛衣和毛背心,都是用自己那双灵巧的手打的。我在幼儿园的时候,老缠着奶奶给我缝一个布娃娃。一天下午,我俩坐在炕上,奶奶拿起一块花布和一大团棉花,就做起来了。这可难缝了,不小心,不是把头缝成方的,就是把腿缝到腰上,可是对奶奶来说,一点儿也不难,她不一会儿就缝好了,针脚可小了,缝得很细致,最后留下一个小口,用棉花团塞得鼓鼓的,然后让姐姐画眉毛、眼睛、嘴巴,不到一小时,一个胖乎乎、圆滚滚、可爱的小布娃娃就出现在我的眼前了。我一下蹦下炕,抱着布娃娃去让小朋友们看。看着我蹦蹦跳跳的样子,奶奶高兴地笑了。
奶奶的手是丑陋的,是脏的,是可怕的,你能够想象一个人的手上尽是裂口和老茧吗?那种沧桑的感觉,根本不可能模仿得出,那双手可怕到你只要看上一眼就终身难忘,因为太特别。
那双手经历过的根本不是我这个90后可以想象得到的:当我还在温暖的被子里睡着觉时,奶奶已经在顶着风雨,穿着我都不穿了的破手套去田里摘菜,再到小沟里去洗;当我在家里看电视、玩电脑的时候,奶奶在挑着菜在大街上叫卖;当我在家里喝着热牛奶、温开水的时候,奶奶在喝着的是一杯连她自己都觉得很奢侈的热豆浆,更多的时候只是一瓶从家里带的凉开水。
奶奶回到家后做到第一件事不是打水泡泡她那冻僵了的手和脚,也不是喝上一杯温开水,而是去做饭给我吃,因为她还记得她的孙子在家里,她怕她的孙子饿着。但是,她的孙子知道吗?不知道。她的孙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去看饭熟了没有?当吃完饭后她的孙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去玩他的电脑、看他的电视,只留下奶奶一个人洗碗。居然不带脸红的!
那一晚奶奶在看电视的时候,我看到了奶奶的那双手,于是便问道:“奶奶你的手怎么了?”奶奶说:“冻的。”我又问:“奶奶那你为什么不去买点护手霜呢?”奶奶说:“有那闲钱不如去买点肉吃来的实在。”我又问道:“拿我平时怎么没看见您吃多少肉啊?”奶奶说:“你喜欢吃我就先给你吃啊?”奶奶说得一切都是那么得理所应当。第一次我感觉到了羞愧,我愧对她,愧对她对我做的一切。
直到那一次后我才知道了为什么奶奶要问我要那些烂手套、破手套,为什么手开了这么多裂口了不去买护手霜;我时候的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只好去和妈妈说,妈妈知道后就给奶奶买了很多护手霜,并交代奶奶用完了说一声;妈妈开始回家早了,做饭给我和奶奶吃。
那一年,我8岁。
您好!
奶奶,您在家乡生活好吗?爷爷和太爷爷身体都健康吧?今天,我看到一则新闻,说是一个农民打死一头野猪而犯法的事情,我立即想给您写信。记得去年暑假听您说过,野猪常常将玉米地糟蹋地乱七八糟的。
奶奶,我写信就是为了提醒您,千万别打野猪呀!因为现在有《野生动物保护法》,野猪是国家保护动物,打不得。也许您会想:野猪糟蹋庄稼,不打怎么办?就任它糟蹋?当然不是,我想到几个办法,您看好不好?
您可以在玉米地旁边围上护栏,这样野猪就无法来偷吃了。不过,这个办法是保护庄稼的,可不能起到保护野猪的作用哦。
您也可以在一块空旷的'地方给野猪专门安个家,并按时给野猪投放食物。这个方法有点麻烦,时间长了说不定会***的。
最好的办法可以在屋后的大院子里种玉米,隔着坚固的院墙,野猪就无计可施了,等到玉米成熟了,可以留一点点给野猪,岂不是更好?
奶奶,我觉得第三种方法最好,可以更省事一点,您也少操一点心。
最后祝太爷爷和爷爷奶奶身体健康,天天开心!
爱您、关心您的孙女:妞妞
2014年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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