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老师带我们坐车上山,经过了以前夏令营的住处,我们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路过了洗澡的小河,还有我们走过的小路,满满的都是美好的回忆。
那时候,我们在山上的一个很破的房子里住,还好,破房子里竟然有一个新安装的空调,不然的话,我们在酷热的夏天,肯定受不了。
说是有空调,可是因为人太多,住不下,我和其他好多同学睡在了外面的帐篷里。
那里面,刚睡的时候好热好热,到了半夜,又很冷很冷,很不舒服。可是,尽管条件如此艰苦,我们也睡了,刚开始的时候有点不适应,到后来就好了。
再说说吃饭吧。连着几天都是冬瓜包菜,主食是大米。做饭的都是新手,米要么不熟要么太黏,直到最后几天,我们才有面条吃,面条就放一点采来的野菜和南德佐料,我们就感觉比山珍海味还好吃,现在还觉的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啦。
我吃了五碗,大孩儿们吃了七碗,就连平时最挑食的人也能吃两三碗。
我们洗澡都是在小河里洗,水很凉。洗澡的时候,是我们玩水玩的最开心的时候。
记得有一次,几个大同学不听话,洗到很晚,结果遇到几条蛇,好吓人。
现在想起来,满满的都是回忆和怀念啊!
怀旧,已成为一种风尚。怀念旧时光,怀念在旧时光中定格成为风景的人、事、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恋上了怀旧。我迷恋以灯油为动力的老提灯;光滑厚重的老烟斗;吱吱歪歪碎碎念着的老旧收音机。可是,让我更为迷恋的是与我的旧时光有关的东西。或说,与我人生中的里程碑有关的东西。
满打满算也才十六岁的我,旧时光、人生之类的字眼用起来明显底气不足。但回顾十六年走过来的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沧桑的味道的。
十六年的开端是一场梦,一场由记忆碎片拼凑起来的梦。老旧自行车、爷爷温暖的怀抱、门前的小树丛、淅沥沥的南方雨幕……那是一场名为童年的梦。
后来,我开始了我与书为伍的日子。自由散漫的我十分抗拒那样“沉闷压抑”的生活,于是我把我的聪明用在了逃跑上。我逃到河边上,用光滑的鹅卵石消磨掉一整个下午;跑到马路上,追着翻飞的枯叶打发逃跑后的无聊。那段充满了书籍与自然的日子构成了我的小时候。
时间轴往后移,就能看见一幅油画,上面是我在教室看书的样子。自从某天我发现与书为伍其实是有乐趣的,我也就不再逃跑了。我就是那个时候学会了“苦中作乐”,也在那个时候开始了在单纯的友谊中品尝百态的成长之路。
再往后,就是现在了。我,我们,站在人生中一个重要的人生岔路口,相顾无言。我们这些一同走过了许多年的战友心里是知道的,悄无声息的默契使我们握紧彼此的手,大步向前。
这是我压缩成几百个字的十六年,回首看看曾经站在起跑线上茫然无措的自己,发现自己真的成长了太多。在这几百个字铺成的日子里,我走过了无数场离别。挥手、赠言、微笑、拥抱……离别的各种形式虽然已经捻熟于心,我却从不哭泣。
不哭泣,但是难受的时候还是有的。看着昔日携手并进如今却要天各一方的朋友,心里总有个地方胀胀的,有什么在暗涌,马上就要喷薄而出。现在仔细回想,疼痛一如彼时。
但怀旧也是快乐的,痛并快乐着。每天可以无数次地怀念我的童年;可以无数次地感谢我小时候看的那些书;可以无数次地感受成长。然后不断加深感触,不断放远意境,不断成长。
每一个旧物品当中都蕴含着一段年华,或青涩或喜庆或凄婉或悲壮,这也就显得它无比珍贵。把它保存好,看见它时,也就看见了那一段年华。
我们,我,不妨把这叫做,储蓄旧时光。
二十年前的这里,生活水平还很低。人们是没有多少心思去享乐的,每天都在为生活而卖力。午饭后一个短暂的歇息,便又要奔向地头劳动。我比较有印象的活计是两个,一个是拾麦穗,另一个是拾黄豆。那时候,人们挎上一个小篮子或是带上一个口袋,蹲在地上,一片地一片地的寻找遗落下来的粮食。午后的日头比较足,人们头上一般都捂上一块毛巾,既能挡点烈烈阳光,又能偶尔擦擦汗。小孩子们是不喜欢捂毛巾的,他们更喜欢戴上爷爷的草帽,大大的帽檐下面,是一片不小的荫凉。童年小小的我就跟在这些劳动人民的身后,俯身捡拾着颗粒。然后,拿着自己的成果去和别人比较,拾得多的人会因为得到大家的夸赞而格外兴奋。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那时候人们好像是不大在意被晒黑的,因为出来的人们,没有几个像现在这样全副武装,抹完防晒仍不够,还要披上防晒衣。话说,这种打扮,也没法去地里干活啦。那会,孩子们是自由的。不像现在这样被长辈们看的那么紧,这不让去那不让去的。在安全许可的范围内,我们有更多的乐趣。比如,第一件,寻蝉蜕。薄薄的黄褐色的蝉蜕挂在高高的树干上,我们要用长竹竿轻轻往下打,(打这个字用的真不好,不过我们这的口语还真不知道用哪个字来写。)这是很有技术的,力气小,蝉蜕扒在树皮上下不来,力气太大,又容易把蝉蜕弄碎。所以,真的很考验小伙伴们的智力。
一开始,我只是寻着玩,过后就不知道扔哪了,直到有一天,听人说,蝉蜕是一种中药,可以收集多一点然后卖钱。那时的我听后立马就兴奋了,随后的几天里就和姐姐一起去寻蝉蜕。我到现在仍记得到最后收集了一小塑料袋。是那种小卖部常见的小型塑料袋。到最后蝉蜕碎了不少,不过听家里说是给我卖了两块钱。我觉得,估计是安慰我才这么说的吧。(那会两毛钱就可以买到一枝牛奶味的冰棍,算是冷饮里的中上等了)寻蝉蜕的过程才有趣呢,我们只在村里的树上找,村外我们是不敢去的。有时候,到树比较多的地方,那里地面上都是一些碎转头或是其他被扔掉的小物件。这里的昆虫很多,包括飞檐走壁的壁虎。一次,我只顾仰头看树干,一只褐色的壁虎嗖嗖的从我的\'脚面上爬到裤子上都到了腰那里,吓的我一个激灵。估计壁虎也被吓得不轻,被我抖落下来后惊慌的逃走了。第二件趣事,就是串门。小孩子们是不喜欢午睡的,所以午后便聚在一家玩游戏,基本上玩的就是角色扮演,如果服装道具齐全的话,就和现在流行的cosplay差不多了。动画片里的人物,那会播放的基本是日本的动漫。《美少女战士》《圣斗士星矢》《百变小花仙》等等,我们都热衷于扮演貌美法力高的角色,摆几个武术造型,在院子里斗法,玩的不亦乐乎。有时也会来一段后宫戏,皇后,贵妃,丫鬟之类的,比较可笑的是,我们为了演的尽量像点,手里还会抖落着手绢,有时手绢不够,就直接拿枕巾来替,一步一甩,在我们当时的审美里,估计也凑合着认为是摇曳生姿了吧。其实对村里的了解大多都是建立在童年时期的游戏上的。我们一伙小孩结伴从这条街走到那条胡同,从东走到西,从这个犄角旮旯到那个犄角旮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几个小毛孩在信息交流中获得更多的认知。那个人叫什么,外号是啥,家住哪里…我们就在诸如此类的八卦中对村里的人家有了多一些的认识。后来专注于学业,少了游戏,也少了与童年伙伴的来往,她们早早的嫁作人妇,开始抚养着下一代。有时在街头碰见了,也只剩下几句寒暄。时光已经改变了我们当初的模样,我们再也不是无忧无虑的孩童了。比较感伤的是,儿时积累起来的对村里人的认知开始模糊,有些已经忘记他们的名字。一次,我从街头骑车而过,胡同里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人,第一眼我以为是不认识的某个人,第二眼,我才知道那是印象里颇有精气神的中年人,如今已步入老年的行列了。
心里是莫名的感伤,感伤对光阴的无能为力,有谁能唤回青春,让时光走的慢一些呢?越是如此,越是不爱出门了。人世已改,再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那些旧日时光,我已把它们深藏。各奔东西的人们啊,你们可曾也想起了属于你们的旧日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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