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月光,我掬一束最清的;落落余晖,我拥一缕最暖的;灼灼红叶,我拾一片最热的;慢慢人生,我要在外婆身旁慢慢的走。
孩提时代,爸爸妈妈不在家,我便同外婆居住在乡下。外婆门前有一棵梧桐树,高大粗壮,我总是喜欢顺着它粗糙的盔甲,攀到它肩上玩耍游戏。每当这时,总是能推倒外婆在树下焦急地喊着:“乖孩子,快下来!”我偏不,外婆便许诺给我煮一个我爱吃的鸡蛋,然后弯下腰,让我踩着她的背从树上下来。这时,我才像小猴子一样,笑嘻嘻地荡下树枝,踩着外婆消瘦而坚硬的背脊,一蹦就跳了下来,然后不忘帮外婆捶捶腰,等着外婆的许诺。外婆总是慢慢抬起腰,用手指温柔地戳戳我的脑门,拉着我慢慢离开那棵大树,向厨房走去。
时光的马车飞快地疾驰,让外婆望尘莫及,转眼间,我几经到了中学时代。
这次我会到外婆家,外婆明显变老了。虽然仍和以前一样乐呵呵的,但腰更弯,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早已堆积成一朵灿烂的菊花。饭后,风轻云淡,我拉着外婆的手走向了田野。田野里到处都是油亮亮的油菜花,金黄色的油菜花肆意蓬勃地开放,在夕阳的辉映下,绿黄交错的油菜散发出金灿灿的光芒。穿行在繁花嫩叶当中,我明显感觉到外婆的步履蹒跚,走不多远,细密的汗珠便爬上了她苍老的脸庞。
回想起小时的情景,也是在这一片金黄当中,贪玩的我这瞧瞧,那里看看,综也跟不上外婆的脚步。走一段路,外婆便停下来,呦喝我快跟上。想不到几年后的今天,我放慢了脚步,他却跟不上了,外婆是老了。
晚风送去最后的余晖,水泊荡漾着天边的红云。我慢慢的扶着外婆,走上了回家的路。正如同我先前下定的决心一样,我无论以后的路有多漫长,多艰难,我都要在外婆的身旁慢慢地陪她一起走。
我怀念外婆家的田埂。
远远地看,它像大地之间一条青色的分界线,四季各有不同,我的每个小长假几乎都在那度过,所有的激情都被它充满,当然我就如同它的精灵,认为夕阳下的蜻蜓是理所当然的,一旁娇艳的花是理所当然,飘过的炊烟是理所当然的,远处的竹林里的鸟儿的啼鸣声是理所当然的,小池的鱼儿是理所当然的。我那纯真,无知的心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理所当然地属于我们。
那是我充满欢乐,有趣的天地。我们在那嬉戏,打闹,追跑,不知不觉地融入了一体,记忆里,我们从早晨就开始放风筝,跟着小伙伴一起牵着线在田埂上追跑,在田埂上旋转跳跃,我渐渐深入在自我欢乐之中。可能是在过坎时,没长眼睛的我脚一滑,那深深的印记,印在了我的脚上就如同田埂的拥抱一样。
我在田埂上制作了我的第一个仙女花环。我坐在田埂上,望着远方,闲着没事的我便揪起一旁的藤蔓辫起来,之后在插上独有的野花。一个独一无二的仙女花环就完成了。戴着花环,我觉得自己变得更像田埂上的精灵。
当时,我不觉得这一切都是奇迹,以为这田埂永远地停留,以为这里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我没有想过这一切变化地那么快。随着拆迁,那我以为理所当然的田埂早已消失。那充满童真,欢乐的地方也消失了。每当再次路过那,总能勾起我的回忆,但我仍然觉得它理所当然存在那,理所当然属于我。属于我们,而且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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