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这位学霸约莫有两年时光了吧。他长得挺秀气,总把头剃得光光的——这倒突显了他躲在镜片后的一双眼中闪动的灵气以及弯弯的嘴角里流露出的书卷气。不过,他令我刮目相看的地方可不在于薛之谦式的眼与华晨宇式的嘴。我敬佩他,另有缘由。
初识他是在六年级时。他刚转来我校的第一次考试,就拿了满分——好像还是语文。在他接二连三地斩获各科满分,赢得“大满贯”后,我们的英语老师对我们感叹道:“刚转来的那个学霸太强了,你们上次考砸的那张卷子,人家得了满分,而且让他讲选择题时他竟然讲得那么有理有据,真的是‘别人家的孩子’啊!”于是那时,我就自动将他定义为了强劲的竞争对手。
后来在一次课间,他从我身旁呼啸而过,还哈哈笑着,神情颇快乐;而被他追逐的那位同学也是。询问同学后方知,他便是那位学霸——这令我着实吃了一惊。本以为像他那样强的人应当不苟言笑地走“高冷”路线才对,哪承想他居然和平常少年没两样,那么亲切,那么爽朗,低调得很。我对他,不禁有了某种敬意。
升入初中后,或是因体育课要一块儿上的缘故,我和郑大学霸关系更近了不少,我也渐渐想明白了一件往事。
那还是六年级时的一次考试。在成绩出来的那天,我惴惴地走着。忽的,一个同学窜了出来,挤眉弄眼地对我说:“知道不?那个一直考满分的学霸刚刚掉眼泪了。”我惊道:“嗯?怎么回事?”他挠挠头:“好像考了80多分……接近90。”我遂疾行至学霸的班门口,果见他红着眼、鼻,正拭着泪呢。他似乎不愿让人见到他这样子,拿着张纸,在角落里头很轻、很轻地啜泣着,不时深呼吸几下,以平复心情。我当时觉得简直好笑:以那张卷的难度,考那个分很正常啊,哭什么呢?直到跨入初中的大门后,我们的`语文老师如是说:“我以前有个学生,对自己要求特别高,考的分一旦低于他自己定的标准,便会伤心到哭;哭罢重振精神,一抹‘耻辱’。最后,他考上了一所极好的中学。”我这才明白学霸的心呐。
老话说得好,不怕比你优秀的人,就怕比你优秀还比你努力的人。郑大学霸就是这样的人:低调,而努力。
其实,像郑大学霸这样的人不少。只可惜多数人的眼会把他们误看成被命运眷顾的“高冷”天才,殊不知世上真正天生即“大神”的人只占了0.5%左右——那剩下的那么多优秀的人呢?我想,他们大抵是都曾以汗水、以时间、以精力,制成辉煌双翼,奋不顾身地向着高天上那闪亮的星河飞去,终飞越银河,翱翔穹苍。他们不因飞得高远而变得冰冷;他们决不懈怠分毫;他们即使不慎跌入群星之下,亦会于黑暗中拭去涕泪,重振翅,复飞翔!正是这样的人,深深地,令我敬佩!
车站的人可真多啊!不多几个调皮活泼的小孩独自四处奔跑着;一个孩子牵着妈妈的手东张西望的;一个正在爸爸背上睡得好香!有位阿姨抱着一只纯白色的小猫,超级可爱!候车室的人,有三四个一起聊天,有捧着手机玩游戏的,可能太入迷了,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啥话呢!有稍大点的几个孩子,两三个一起坐在椅子上正玩着掰手劲,玩得可带劲了!还有的怕打搅别人,正戴着耳机听歌呢!这样的人值得学习!我为他点赞!售票处呢,有的拖着行李箱正在售票处排队买票;有的提着大包小包的东正往检票口跑去,生怕大巴车开走似的。车站人山人海,可真热闹了!
做儿孙的总有这样的时候:嫌长辈管得太多,嫌他们唠唠叨叨太麻烦,对他们的关心和爱视而不见。可是有一天,当他们忽然不在了,才猛然间觉得,那些唠叨和管教是多么令人怀念,也才忽然间意识到,与长辈的关爱比起来,自己为他们做得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是所有儿孙说不出的痛,尤其当他离去后你才发现他本可以不为自己做那么多的时候,那种愧疚与自责会变成深深的遗憾,永久地印在自己心里。
57年前,一个女人带着一双儿女投奔亲戚来到天津。她无依无靠,身无分文,有的只是21岁的女儿和仅仅4岁的儿子,还有一双纤弱的手。为了养活儿女,她靠帮人家做零工过活,日子过得很艰难。
好心的亲戚劝她再嫁,并给她介绍了一个单身男人。男人很穷,是煤场的扛煤工,但他很善良,见过娘仨的境况后,不但不嫌她有两个“拖油瓶”,还许诺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女人很感动。于是,男人成了女人的丈夫、两个孩子的父亲。
这个女人就是我奶奶,4岁的小男孩是我爸爸,那个善良的男人就是我爷爷卢山。
爷爷不是我的亲爷爷,可他却像亲生父亲一样抚养了我爸爸,又把我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孙女从小拉扯大。
从我记事时起,爷爷就陪在我身边。爸爸妈妈都是双职工,白天他们上班走了,爷爷就抱着我,给我喂好吃的,不厌其烦地哄我玩儿。也许是爷爷太宠我了,从小我就有些任性,长大些后,时而还和爷爷犟嘴。每当我顶撞他时,他从不骂我,虽然生气,也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如果爸爸要打我,他还会用身体护着我,让我躲过一劫。
但是,到了晚上,他会悄悄来到我床边,一边摸着我的头一边说:“艳艳,今天你那样对爷爷,爷爷心里很难受!”或者告诉我:“艳艳,今天是你错了。”那时我小,对他的话根本不在意,也没有一丝愧疚。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爷爷就是我的亲爷爷,他对我好、宠着我、护着我,这些都是应该的,别人家的爷爷奶奶不都是这样吗?有什么大不了!
现在想起这些,我只有一个字――悔!如果我早知道爷爷不是我的亲爷爷,如果我早知道爷爷对我的恩情我将无以回报,如果我早知道这个“悔”字会让我遗恨终生……我一定不会像当初那么漫不经心,而是好好珍惜和爷爷在一起的每一秒时光!
可惜,时光就像奔流入海的河水,一去永不复返,逝去的一切再也追不回来了。
随着我的一天天长大,爷爷也渐渐衰老下去。在我三年级时,爷爷患了偏瘫,躺在床上不能自理。爸爸和妈妈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我也常用零花钱给他买爱吃的巧克力和蛋糕。那时的爷爷只有见到我时才眉开眼笑。到后期他经常昏睡,谁叫都不醒,只有我一喊“爷爷”,他就会睁开眼睛。他是多么喜欢我呀,可我却总是因为贪玩儿不肯留在床边陪他多待一会儿。
爷爷弥留的时候,我被派去喊姑姑。等我回来时,他身上已经凉了。爸爸流着泪对我说:“你跪下,给爷爷磕个头吧。”我顺从地跪下,给爷爷端端正正地磕了一个头。爸爸又说:“你不是总问我,为什么我们和姑姑不是一个姓吗?今天爸爸就告诉你,爷爷不是你的亲爷爷。”
这句话就像晴天霹雳,把我瞬间劈成两半。那时我才12岁,却到了崩溃是什么滋味。爷爷不是我的亲爷爷,却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呢?我报答了他什么?
我跪在爷爷身前大哭,在心里祈求上苍:“求求你,给我一点时间,哪怕就5分钟,只要能让我报答爷爷,折寿30年我都愿意!”可上苍根本就不理我,爷爷也一动不动,不管我怎么喊,他也听不见了。
夜里,我说什么都不肯睡,非要给爷爷守灵。我跪在那儿,哭一会儿就站起来推推爷爷,总觉得他还活着,好像一推他就能坐起来似的。可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我再跪下接着哭。那一夜,让我真正明白了什么是死亡,什么叫绝望……
爷爷死后的很长时间里我都不会笑。我总是放了学不敢回家,因为在那条路口我再也看不见爷爷的身影。记得小时候,无论刮风下雨,爷爷总是站在那里等我放学,在他身边,又总是围着一群孩子。
爷爷爱孩子,这是街坊邻居都知道的。我家那时住在成林道(原程林庄道上,附近的好多孩子只要饿了就去找爷爷:“卢爷爷给我两毛钱吧。”爷爷总是笑呵呵地掏出钱来放在他们手心里。爷爷很会做饭,要是在院子里摆上饭桌,会吸引好多孩子来吃,爷爷总是高兴得眼睛都眯起来。在他眼里,没有比孩子更可爱的了,可他却一生都没有过属于自己的孩子。
听爸爸说,爷爷和奶奶结婚后,奶奶曾怀过孩子。可那时爷爷太穷了,一家人都填不饱肚子,再添一张嘴,真不知该怎么养活。爸爸清楚地记得,爷爷当时坐在门口,两手抱着头,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最后,他还是对奶奶说:“别要了吧。我们已经有两个孩子了,既然他们管我叫爸爸,我就一定要对他们好!”
因为养不起,爷爷舍弃了自己的亲骨肉,却对奶奶带来的两个孩子视如己出。为了挣钱养家,他白天去煤场扛煤,晚上还去街道的`小工厂看大门,用自己的血汗为两个孩子撑起了一片天――那是两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啊,他却为他们还有他们的孩子付出了一辈子!
爷爷走了,留给我一个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26年来我都无法释怀。爷爷活着时只是一个平凡、卑微的小人物,可他却用宽广的胸怀和大爱之心温暖了许多人!如今他不在了,作为他最心爱的孙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的善心传递下去。这些年来,我一直以爷爷的名义捐助一些孤儿和孤老户;2008年汶川地震和今年玉树地震时,我都以爷爷的名义捐了款。
我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表达对爷爷的愧疚与思念,如果他在那个世界里能看到的话,一定会高兴的!
爷爷,如果有来世,艳艳还要做您的孙女,到那时,您可一定给我机会,让我好好报答您老人家啊!
我还要告诉您:这辈子,我跟您姓卢,永不改变!您就是我的亲爷爷!
车站的人可真多啊!候车室里,有天真可爱的小孩,他们有的由妈妈牵着;有的由爸爸抱着;有白发苍苍、和蔼可亲的老爷爷、老奶奶坐在靠椅上拉家常;有背着挎包、提着行李箱的叔叔;有穿着时尚的阿姨、手中还牵着小花狗呢!有的三五一伙在一起小声的说话;有的坐在椅子上正眯着眼休息。售票处有的人正在排队买票,有的叔叔阿姨已经买了票,正往候车室赶去,大概是想抢到一个位置好坐下休息吧!有一个成年男子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一点都不自觉,把别人的位置都占了两三个;一抬眼就能看很多人除了低着头玩手机,还是玩手机;有一位戴眼镜的叔叔,正在屏幕前拿着票对发车信息,是怕错过上车的时间,错过回家的车,那可就惨了;还有的正在检票上车排队上车呢!车站真热闹,人可真多啊!
有一种事物,年轻时美丽,但经历岁月的冲刷后会散失美丽,会变得衰老不堪,它叫容颜;有一种事物,它永远都是那么美,岁月的冲刷,世态炎凉都改变不了它,它叫心灵。
八十岁的她,步履蹒跚地走来,用她那双饱经风霜的手摸着我的脸,从她浑浊的双眼中我看见了她眼中的光芒与希望,满是老茧的手指在脸蛋边上下刮擦,不适的感觉席卷而来,我下意识地打开她的手,默默离开。在楼梯的转角时,我看见她眼中的光芒转瞬即逝,留下她孤单、失望的背影。
“你怎么这样不礼貌!她可是你奶奶!”父亲回到家后便撞开房间的.门将我臭骂一顿。“怎么了?不就是我不想让她用那双都是老茧的手碰我的脸怎么了!”我瞪着眼大声吼道,这时她进来了,虽然她听不懂普通话,但还是明白我和父亲在吵架,而且是因为她。她拍了拍父亲的肩膀,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失望。父亲这才平静下来,“白养你这个不孝顺的女儿!”说罢,父亲恨恨丢下话就走了。房间里只剩我和她,她走近,又想用手碰我的脸,出乎意料的是,她只是拭了拭我眼眶旁的泪,笑了笑。我看见她眼中的光芒与慈爱。
晚上,饭后,成叠的碗筷,她二话不说走到厨房默默洗了起来。偶然瞥见她,孤单的背影,与她眼中的光芒判若两人。父亲叹了口气,将我领进房间。
“你奶奶的娘家原来是地主,当年她生我的时候,她的父亲和哥哥就被枪***了,整个家中只剩她一个人。你爷爷也因为她的原因,在军队遭到降职,家中经济本来就不好,当年真是累苦了她。现在,她八十多岁了,也还是为子孙们鞠躬尽瘁,其实她根本不用这样的……”说到这里,父亲就哽咽得说不下去。
“别说了!”我也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突然发现我过去对她不敬的行为是多么愚蠢可笑啊。这时,我看见她就站在门外,眼中闪烁着光芒及对生活的希望。
我突然觉得,她两鬓的白发,浑浊的双眼,累弯的背是那么美丽,正如她为了子孙而奉献自我的精神美,心灵美。
我闭上眼睛,她走近,微弱的气息,仿佛凝固般的空气。我能感觉得到,她那双都是茧的手在我脸旁上下擦动的不适,但我已能淡然接受,那是一种美,为子孙而美。
奶奶,你的美丽,就算我双目失明也依然看得见。
我看见,你的美,如星星一般,永远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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