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圆月,光束皎洁,如桂点缀,于湖中漾。
室内满星,漫步其间,至于星空,光鲜亮丽,恐难入睡,户外风声,介于窗纸,呼呼作态,光亦未情。借此月光,心有一意,且行于野。赏月色,观乡野,径旁丛草,未有一枝枯败。野心勃勃,却又柔嫩不堪,未能有人与之同赏,实属可惜!
友人之情,不见其人亦未可知。即与明月相伴,后至承天寺,寺门大开,怀民兄正坐于门檐下,双手撑头,似有些伤心,失落疾步于前,与之同感。风声越渐强烈,衣襟随之起舞,心中之情也越发强烈,芦苇相依,唰唰作响。
怀民兄与之约定中庭小坐,门外风凉,里屋议事,合情合理。月光依旧明朗,照至庭下,如步碧波,水色潋滟,墙角生芽,柏树丛生,竹叶生层,不点油灯,凭月光照印,纵横交措,或光或阴阴影不休,有如星星般的闪闪发亮,有深入梦魇的感觉,有得如三角,有得如五角星形,有得如多边形的样子。
二人相谈约数时辰后,乎又发现月光的皎洁依然不减以往,柏树、竹子的影子也依旧如故,少就少了像尔等二人般的闲人了。
夜,很安静。
我坐在床边,像往常一样脱却衣衫,准备睡下。
这时,我突然发现,月光正从门外流入房间,把地面镀成银白的一片。我的睡意顿时散去。
今晚的月色,真美!
我那孤独的心境被此刻的月光照亮了。看,今晚,我不是一人,寂寥如我,还有明月不负我,盛情相邀。
多么美的月亮啊!要是有位朋友与我共赏,该有多么快乐!
这么希望着,我便想起了怀民兄!
怀民兄就住在附近的承天寺里,我快步向那里走去。在此时此刻的良辰美景当中,想必怀民兄也未曾入睡,见我来了,怀民兄也是异常欣喜。我俩便一同在寺院中欣赏那如画的月色。
明亮的月亮散发着皎洁而柔和的光。月光下的庭院格外的清静,如一汪清水,澄净透明。我不禁产生了一种错觉:我是站在地上还是立于水中?我低下头,那清水中似乎还生长着轻盈的水草,随着水的流动而轻轻地摇拽;还有簇拥着的水藻,与荇菜交错分布着,充满了情趣。一时间,我觉得自己仿佛又步入了梦境,但一切却显的既真实而又清晰。我又抬头望望四周,才明白,原来这些不过只是松柏与竹枝在月光下的投影罢了。
沐浴在月光里的一切,仿佛都被月光清晰过似的,纤尘不染,变得格外的干净。
再看看月亮,还是那样高悬于空,遥远而宁静,令人深深沉醉。
想来,这样美丽的景色也许并不罕见。夜夜有月色,处处有竹柏,只是像我们二人这样闲适的恐怕是不多吧!
月色,如诗。我和怀民兄似乎融化于这如诗的月色之中了!
今天是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晚上.被贬官之后,经历了如此多的日日夜夜,有的是无事的\'清闲与惆怅.当年在政坛上我斟酌利弊,选择了中立.虽是中立但也可以说是自成一派,却落得两边不讨好.在狂风疾卷的政治舞台上,我就像一片黄叶随风而去,消失在顶尖的政坛中.我怎能不哀愁,满腹的诗书才华无用武之地,成了废纸一堆,大贤成了大闲,无奈只能奉以一声苦笑.阵阵哀思卷起千般愁绪,又怎能安然入睡?
不觉已是夜深,倦意似潮水般袭来.方才解衣欲睡,却瞅见月光穿过门洒入屋中,难得好月,既无心安寝,不如趁此良辰美景,好好赏析一番.我走出门外,空荡荡的,也是又有谁有如此多的时间来顾及月光呢?无人交谈取乐又如何赏月?罢,走些路去看看张怀民吧.果然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无心睡觉,他又如何能睡呢?交谈后,我俩走出房门,在庭院中散步,闲谈着平时不能说也不敢说的当朝政事.庭院的地上月光像水一般澄澈,水中的藻,荇交错纵横.原来是竹柏的影子.我不禁感叹:哪一个晚上没有皎洁的月光?哪一个晚上没有竹子松柏?只是缺少我们这样的闲人去欣赏罢了……
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
庭院的地上月光像水一般澄澈,水中的藻,荇交错纵横.原来是竹柏的影子.
元丰六年十月十日的晚上,我解开了衣服,正要入睡。这时,月光从门外照射进来,将地面染成了一片雪白。我看看月亮,又看了看地上的月光,今夜的月光美得令人陶醉。于是我高兴的站了起来,走出了门,在美丽的夜景中,我在无人的小道上缓缓前行着。可是,我突然想到,没有与我一同寻欢作乐的人,心中不禁涌现了一阵凄楚。于是,我就去了附近的承天寺,去寻找与我一样落魄的友人张怀民。我走进寺中,用手抚摸着栏杆,月光下的影子是那么的阴暗,让我回想起最近困苦。走进怀民的房间,才发现他也没有睡。
于是我们两人相约一同欣赏今夜的月色。我们一起走进了院子里。寺里的院子很大,月光照在光滑的地面上反射开来,像水一样透亮。月光如水,而这一片“水”中似乎还生长着许多植物,它们在白茫茫的地面上格外显眼,交错在一起,看上去层层叠叠。其实,那些是月光照耀下,竹子和柏树的影子。我看着月亮,又看着寺中的竹、柏,不禁若有所思。我开始想,为什么处处有美好的月景,也处处有竹柏,可却鲜有人欣赏?我想了想自己被贬官的经历,突然恍然大悟:“是啊,人人都那么奔忙,哪有什么时间去赏月,真正赏月的人,也只有我和张怀民这样的闲人罢了。”是啊,也确实如,太多太多的美被人忽视掉了,为什么普通人不赏月?只是因为人们被世事所困,没有我们这样的闲人罢了。
月色如此之美,却无人欣赏,着实可惜。而我被贬官,有职无权,满腔热血,一身才华却无用武之地,不也如此?可正因如此,我才有了这份清闲,才能好好赏月,这种人生的乐趣又有几人能发现呢?我抬头再看了看月亮,明白了一件事,贬官又如何?我依旧是那个我,满腹诗书,既然我有过辉煌,那么我还是有能力的。既然本事还在,又何须在乎一时的失意?贬官并不重要,我们要学会适应生活,发现生活中的乐趣。人生处处有人生的乐趣,只要还有美的地方在,我就有人生的意义。所以,好好享受现在的美好,才是最重要的。
下午刚下过雨,空气中还有些许潮湿,听着房檐上水珠滴下的声音,结束了和往常一样孤寂却又难捱的一天,我放下手中的书卷,抛开一天的杂念,近到塌前,准备宽衣就寝。
刚熄掉烛火,桌案上却多出了一缕皎洁的月光,难怪人说雨后天晴为何不趁着白月高照去游玩一下呢?于是我满心欢喜地换上衣裳,推开木门,看到的却是空无一人的庭院。啊这里已经是黄州了,如果再和他们见面,会害了他们的想起四年前与朋友饮酒作诗的日子,我竟有些怀念,回忆着那些无拘无束的日子,突然一怔,想起了一个人,便匆匆出门,去了承天寺。
穿过院子看到房中烛光未灭,心里一阵欣喜:怀民兄!怀民兄?我轻敲木门,小声询问,听见一阵脚步声接近,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了。哦!是子瞻兄啊,有什么事吗?我听着远处依稀的打更声,才想起此时已经是就寝的时间,有些惭愧。怀民兄打算睡下了?不,今晚月色甚美,正打算去庭院散步赏月。即即是如此,不如一同赏月?好。
于是我们便一起在庭院散步,两旁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蛐蛐鸣叫和竹柏摇动的声音,月色洒满庭院,尽管能照亮整个院落,但并不刺眼,反而把竹叶上的水滴照的透而清朗;远处的小水洼中生长了交错的水草,可水洼中怎么会有水草呢?走近一看,原来是道边的竹柏影而已。细细想来,那个夜晚没有月色?哪处院落没有竹柏?但名与利在他们眼里又何尝不比月景重要呢?这样好的风景在大院落中比比皆是,只不过,是少有像我们这样看破功名,不汲汲于利益的人罢了。
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的夜晚,深秋的风儿在吹拂,冷冷的、瑟瑟的,忙了一天的我,感觉有些困倦,解开衣服正准备睡觉,可当秋天那温馨的月光从窗户里悄悄得透进来,像一面镜子,又好似一张白纸,又亮又白,洒满了我的整个房间时,我睡意全无,便去承天寺找张怀民,来一起享受这美好的月光,到了承天寺,怀民也没有睡觉,我们便一起在院子里散步。
走在两旁有竹林的小道上,听到秋风里竹叶沙沙作响的声音,轻轻的,很舒服的一种感觉,走出了小路,便到了一个小院,皎洁的月光洒满整个庭院,看着地上,好似出现了一泓清泉,又清又亮,望不到底,给这原本凄凉的夜,又增加了几丝清凉,仔细看那“泉水”,里面还有水藻,在放松的自由摆动。这时,一片竹叶,随着风儿落了下来,飘到了我的面前,才打破了我的遐想,原来那在水底招摇的水藻并非真正的水藻,而是竹子和松柏的影子,多么美好的夜晚啊!
我和怀民继续走着,说着曾经在宦场上的得失,想起那些或喜或悲的往事,我们不由得相视一笑,心中释然,这曾经的辉煌与失败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只有今夜还在继续,不必在这么美好的夜晚想那些曾经的不快。
哪里没有月光?哪里没有竹子?我以前为什么就从来没注意过呢!是没有吗?不是,这些哪里都有,只是我原来和普通的宦官一样一直辛苦地追逐名利,而忘了停下来休息一下,去欣赏这清凉的月光和这沙沙作响的竹林共同创造的美好夜晚罢了!
那一晚,月色皎柔,他目似剑,江水风月,似为吾二闲人所有。
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的夜,萧风起兮,我放下微热的笔头,望那窗外远山相连,叠嶂九重;可近处却满街寂寥,无人出户,无人打灯,哪怕这轮***,山层叠。心中空落,解衣欲睡,可当指尖触到没有温度的粗麻,腿胯坐上那吱嘎声声的木床,我忽然想起有一位与我之同的朋友,他也定睡不着吧。
我要去寻他,我决定。我要让他和我一起赏这月光寒烁,这山色空蒙!满怀欣喜。
心中的激动驱使着身体,让我忘了那周遭的空寂与寒冷,恍然间眼前便是承天寺。轻推寺门,他也没睡!我们相视良久,随之是释然一笑,再是踱步于庭中,默而不语,共赏这夜色静谧,蝉声回响。
迷蒙的月色下,院里似是积着银色的水,荡漾着洒脱在青翠的竹植上,溅在我的身上,他的眼中。我伸手取一捧水,在我掌心,它平静如一,似是把所有的苦闷与失落,全含进去,我惊叹这淡雅的、纯澈的,空明而又点缀一缕淡淡的忧愁的水。张怀民的发梢上,也坠着它,在黑暗中星星点点,闪烁着,发着灿烂的光。似是故乡的万千思念,又似那曾经畅谈的万千梦想。
水中是交横连错的藻荇,粼粼的波光中若隐若现是它们的身影;它们充满活力,它们生机盎然,却就如此般亭亭地立在那,似安静不语的女子,朦胧了面庞,可美不被掩盖,反而更显出一种气质,一种高洁清丽的自然之美。天地间,除了月,除了水,除了藻荇和张怀民,再无其他。
风又起,吹动了怀民的发,我的衣裳,吹走了贬谪之苦与各种不如意,却吹不走手中那捧水——原来是那皎洁无暇的月光,送给我和怀民一场梦,梦中的景美,美得花枝乱颤。所谓藻荇,不过是翠竹松柏之影;所谓水,是那美妙月色。
可我不禁心生疑惑:月光、蝉鸣、松柏、山峦,它们的主人何者?何人可赏这千万美景?
江水风月,本无常主,惟闲人便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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