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卡满怀着甜蜜的希望睡着了。
此时,凡卡的爷爷正在邮局里焦急地踱着步。圣诞节刚过去,主人就去世了,新的主人把他卖到了莫斯科邮局作工,迫使他离开了故乡。
“小子,皮痒痒了是吧!”说着,老板抄起鞭子,抽向凡卡,这才让揉着松惺的睡眼的凡卡站了起来。天还未亮,爷爷来了吗?凡卡呆呆地想着,又挨了一楦头。原来,小崽子不知什么时候醒来,正死命地哭着呢!爷爷啊,快点来吧!
凡卡的爷爷只有一件单薄的棉衣,送信时,寒风像虫子一样中中啃食着他患有风湿的骨头,冻得他直哆嗦。好不容易发完信件,想请个假去看看凡卡,结果碰上了老板鹰一样的眼神,只好缩了回去。与此同时,凡卡依然在忍受着责打,盼望着爷爷的到来。
他慢慢地整理信件,忽然,他发现了一行熟悉的字:乡下,爷爷收,斯坦丁·玛卡里奇。这封放在废纸堆的信是给自己的吗?他一把撕开信件,越读越火,越想越气,抓起衣服就找鞋匠去。
凡卡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突然。爷爷和鞋匠吵了起来,鞋匠还当了爷爷的面打了凡卡一个耳光,爷爷当即拍门而去。回过头,老板开始责打凡卡:拿起竹竿就抽、楦头就打,打的比哪一次都严重,凡卡断了一条脚,昏迷了过去。
夜晚,爷爷偷走了凡卡。凡卡微微睁开了一只眼,“爷爷,是你吗?”“是我,可怜的孩子。我不要你再挨打了,但在这沙皇残酷地统治下,我是养不了你的……”“爷爷,那你……”
一声公鸡的鸣叫,和着两声枪响。这对凄惨的爷孙俩,带着对生活的绝望,和团聚的欢乐,一齐走向那没有痛苦的天堂……
过了一个钟头,他怀着甜蜜的希望谁睡熟了。他在梦里看见一铺暖炕,炕上坐着他的爷爷,耷拉着两条腿,正在念他的信……泥鳅在炕边走来走去,摇着尾巴……
突然,一阵疼痛把凡卡惊醒,老板满脸通红,拿着楦头,上面沾着血。凡卡的满脸湿漉漉的。他想擦,却不敢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一擦,就会激起老板更大的怨气。“小兔崽子,我供你吃,供你穿,你却偷我墨水,还点灯!”老板不禁火冒三丈,拿楦头向凡卡打去。伙计们在旁边偷笑,可怜的凡卡多无助啊!“小兔崽子,还不去干活,把衣服洗了!”当时天已经黑,寒风刺骨,水冰凉冰凉的。但凡卡不敢拒绝,只好服从。他望着堆成山的`衣服,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来到河边,那双小手在冰凉的水中不停地搓着衣服。洗完时,已经凌晨了,凡卡被冻着两手通红,瑟瑟发抖。回到店里,老板已经熟睡了。凡卡轻手轻脚地把衣服放起来。他偷偷地跑了。其实只是在街上溜达。正在这时,两个青年人的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听说一个叫康斯坦丁·马卡里奇的给人看大门的时候,被小偷打死了。”“是吗?”另一个人问道。“绝对属实,那家主人要赔给他亲人钱,却找不到那老头的亲人。唉,这给世道,能碰上这么好的人,真是福气!”说完,两人便匆匆离去。
这时的凡卡已泪流满面,他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狂风呼啸着,月光照在地上,照在小小的凡卡身上。凡卡刚想哭,却被一阵疼痛打了回去。他回头一看,是老板。他拿着楦头,怒发冲冠。这时,老板突然给了凡卡一个耳光。“你给小兔崽子,还想跑,你是不想活了!”说完,便往他的腿上重重地敲了一下。“叫你跑!”说完,便揪着凡卡的耳朵,把他拎了回去。此时的凡卡欲哭无泪,他多想他的爷爷啊!可爷爷却……此时,凡卡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哭了起来。老板见状,往凡卡的脑袋上就是一楦头。凡卡突然一阵晕,倒在了地上。此时,月黑风高,可怜的凡卡,在这个夜晚,安然地走了。他的眼睛闭上了,嘴角还带着微笑。我想,他一定是觉得能开见爷爷了,在天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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