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一个中国人的味蕾中,都存在着这样一种味觉体验:它与传统的酸甜苦辣咸都有相似之处,但细细品味,又截然不同。它也许在每个人的记忆中都不尽相同,但中国人把它一视同仁地称作——“妈妈的味道”。
爸爸的妈妈
在我印象中,奶奶的个子很小。满头银发一丝不苟地拳曲成固有的弧度,脸上的皱纹里时时填着笑意。嘴角弯弯的,眉眼也是弯弯的。奶奶会做的所有菜当中,最有味道的是汤。沉沉的砂锅盖子掩不住汤的鲜香,奶奶最拿手的一道菜也是我最爱的。一锅酸菜老鸭汤被她瘦而白净的手煲得出神入化。到市场挑选的过程暂且不提,单说她娴熟地从泡菜坛中拎出浸得剔透的萝卜和明红的泡椒,切得整整齐齐摆在大盘子里,就赏心悦目到了极点。买回的整鸭里里外外地洗净,把切好的泡菜严严实实填进鸭肚子,再用牙签封住。放进砂锅倒上水,看着跳动的火焰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锅底。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每次吃饭她总是最后一个到餐桌的。爷爷一面喝着啤酒一面吃着下酒菜,她把自己精心准备的菜一样样推到我们面前,才摘下围裙端起碗。她看着我们吃饭谈笑,自己也附和着笑。餐厅的橙色灯光投在她脸上,说不出的柔软。
妈妈的妈妈
而我的外婆和瘦小而严肃的奶奶不同,她身材胖胖的,脸上还时常挂着和蔼而纵容的微笑。短而直的发也常常是深黑的,胖嘟嘟的双手温暖又勤劳。家里人都对肉食情有独钟,外婆最拿手的菜就自然而然地成了卤味。洗净汆好的鸭翅鸡爪,一个接一个扔进老卤水里,火烧得很旺,食材在卤汁中翻滚和相互拥抱,热气氤氲。光是看着闻着,就叫人食指大动。入口糯软微甜,接着就是浓厚的咸香在唇齿间迸裂蔓延,轻微的辣意在舌尖盘旋。她烧得一手好菜,也常常毫不吝啬地与邻里家人分享她的好手艺。作为孙女,我也会隔三差五收到她送来的,整整齐齐塞在饭盒里的美味。令人惊喜的是,许多时候那些卤味拿到我手上时,尚还是温热的。不管迎接它的是我充满惊喜的感激,还是妈妈平淡的道谢,她都会弯起眼睛,自顾自地笑着走回家去。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她宽大的衣衫上投下斑驳摇曳的树影。
“妈妈的味道”或许很容易复制。因为我们常常可以看见在某个餐馆里,西装革履或是行色匆匆的异乡人,猛地停著,然后潸然泪下。他们的声音中饱含着感慨,都说自己吃到了“妈妈的味道”。“妈妈的味道”其实又很难复制。因为每一个归家的游子,与家人和乐融融共叙天伦之景,又只在那方小小的餐桌见得着。
愿君行千里,不忘慈母恩。
窗外的银杏又落了,铺满了一地的黄,今年的秋天,来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我的水杯中总是会有一朵朵淡黄的小菊花,在水里上下浮沉,散发出一阵清香。妈妈说,菊花去火,最适合在秋天用来泡水喝。正因为这,妈妈总会在秋天,细心地在我的水杯中放几朵新鲜的小菊花,她不用超市里的干菊花,妈妈说,那没有菊花的味。年年如此,从未改变,妈妈的味道,在菊花的淡雅清香中,绽放。
当我还很小的时候,在一个异常干燥的秋天,得了一场大病,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上火而已,但却很严重,嘴巴全部结痂裂开,很痛。妈妈四处求医,开了许多的药,却不起作用。在一天早上,妈妈拿来一杯水,水上浮着几朵淡黄的小菊花,新鲜的,我略带疑惑地喝了下去,说也奇怪,心中积蓄已久的那团无名燥火,轻了几分,我也没有那么难受了。从那以后,妈妈每天都会拿来一杯菊花茶,连续喝了两周以后,我的病,好了。但妈妈依旧每天都给我喝菊花茶,她抚着我的头说,预防上火嘛,没事,多喝对你有好处。于是,我的童年就在妈妈的菊花茶的清香中度过了,而我,从此也恋上了妈妈淡雅清香的菊花茶的味道。
后来,我外出,独自一人在外生活,学业的繁重,让我渐渐遗忘了菊花茶的味道,遗忘了妈妈的清香,遗忘了那份曾经让我回味无穷的清甜。然而,越到后来,我上火的次数越来越多,上火的时间越来越来长,难受的时候,我忍不住拨通了妈妈的电话,说:“妈,我想你了,我想你的菊花茶了。”说到后来,竟然哭了出来,妈妈没有说话,但我好像听到了她的泪水滑过脸颊的声音。第二天,就收到了妈妈寄过来的小菊花,一如往常的新鲜,一如往常的淡雅,我迫不及待的泡了一杯菊花茶,看菊花在水里上下浮沉,散发出一阵清香,只属于妈妈的清香,缓缓喝下,就仿佛看到了妈妈,她在一旁默默的凝视着我,笑靥如花。
我想,我是无法再割舍妈妈的这份菊花茶了,这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妙不可言,如此的让人期待。这是妈妈的味道,无论身在何方,无论行到何处,妈妈的味道是不会改变的,只要喝到了这份清香淡雅,妈妈就好像在我身旁,从未离去。
秋风吹不尽,这满地的菊,浮云流不尽,这心底的香,时光逝不尽,这属于妈妈的味道。
用李清照的这句来形容此时的天气再合适不过。阴沉夜幕中狠狠刮起的无名风,以大地为刀板,视众生为鱼肉,虽是夏秋交替间,夜风却格外冰寒刺骨。
记得有一次,我不幸病倒在床,窗外下着鹅毛大雪,妈妈急忙去药店给我买药。过了几分钟后,妈妈回来了,气喘吁吁的,头上满是汗水。我看见了,很是心疼,劝她休息会儿再去熬药,可是她却没有歇息片刻,就直接进了里屋给我熬药。在熬药的同时,妈妈依旧跑来跑去,一会看看我怎么样,一会儿又看看药熬的.怎么样。过了一会儿,药总算熬好了。妈妈把药倒出来后,端着药小心翼翼地走到我面前,把我扶起来,让我喝药。我颤抖的伸出双手,我仔细的抚摸妈妈的手,她的手冰冷,嘴唇已经冻得发青,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刚要接过碗来,妈妈却说:算了,还是我喂你吧。就在妈妈喂我药的时候,我第一次闻到了妈妈的汗水味,是那么的清醇,那么的甜蜜。这汗水里凝结着妈妈的辛劳和对我深深的爱意。
妈妈的汗水散发着对家的爱,对子女的爱,我们的健康成长是妈妈用汗水浇灌的结果。汗水中包含了妈妈的酸甜苦辣。我真想对妈妈说一声:妈妈,您这样太劳累了,快歇歇吧!
以后,我都习惯了妈妈的这种味道。如果有一天闻不到妈妈的这种味道,就感到难受、不舒服。
我喜欢母亲这种味道,惟有母亲的这种味道是那样的独特,不需要世间任何作料的调配,而是自身发出的一种无可取代的味道。闻到这种味道我感到一种幸福、一种快乐,让我说一声:妈妈,我喜欢您的味道!从此,我迷上了母亲的味道。蓦然发现,家里的每一寸地方都充满了母亲的味道。爱的味道
在我熟悉的这么多人当中,只有她——我的妈妈,令我敬佩不已!
“迟到了,迟到了!”那是一个寒冷的早晨,风呼呼地刮着,我家的小闹钟止步不走,因此我迟到了,慌慌张张地洗完脸,让爸爸开车送我去上学。
可是一到教室,我发现同学们正在读课文。“糟了,语文书忘带了!”我箭一般地向校外奔去,迅速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可等了好一阵子,电话那边迟迟不见有人接,我气愤地直跺脚:“妈妈怎么还不接电话?她到底去哪儿了?”我又一次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终于接通了:“喂,妈妈。”“是儿子呀,怎么啦?”妈妈气喘吁吁地问道。我不耐烦地问:“怎么才接电话呀?我都快急死啦!”“我不是要送弟弟上幼儿园吗?在门外面就听到电话铃声,还是跑步进来接的呢!这么一大早又是怎么啦?”“唉,我的语文书忘带了,大家都在背书呢,能快点儿给我把书送来吗?”我听了妈妈的话,知道错怪妈妈了,而且是我自己丢三落四忘带书,所以放缓了语气,向妈妈请求道。“书本在哪儿……”
我站在大门口,眼睛不停地望着周围,焦急地等待着。一阵寒风吹来,我不由得抖了抖身子,把衣服裹得更紧了,还不停地跺着脚,嘴里嘀咕着:“今儿这天可真冷呀!”正在我着急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是妈妈!我连忙迎上前去,只见妈妈的脸被冻得通红,额头上还渗出了几滴汗珠:“拿着,快进去吧。”妈妈亲切地说道。我接过了书本,当我与她的手接触的一刹那,我惊呆了,她的手竟是那样冰凉,像是刚从冰窖里搬出来一样,我甚至能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我拿着书转身向大门走去,刚走几步,我又扭过头来,只见妈妈慢慢地坐上摩托车,渐渐远去……
放学后回到家,爸爸告诉我,妈妈在回来的路上,因天冷感染了风寒,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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