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成长”是一朵开不败的花,那么照耀它的必定是从心中升起的太阳。
小时候,爸爸总是在打伞时,把伞移到我这边。
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问爸爸:“爸爸,你不怕淋雨吗?”
爸爸沉思片刻后笑了笑回答:“我从小到大最喜欢淋雨,怎么会怕呢?”
听了爸爸的话,我也不再刨根问底,可心却久久不能平静:爸爸太厉害了,连淋雨都不怕。
从那以后,爸爸在下雨时就会经常把雨伞往我这边推;有时候,爸爸会把整个雨伞都往我这边;有时候,爸爸会带两把伞,大的给我,小的给自己。
我一直对此深信不疑,直到五年级的时候。那天我刚走出校门,外面突然下起了毛毛细雨,我不紧不慢地找雨伞,可东翻翻,西翻翻,始终不见雨伞的踪影。雨逐渐变大,我才恍然大悟,淋雨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我想起了爸爸,想起了儿时爸爸把雨伞往我这边移动的情景,想起了爸爸说自己喜欢淋雨的声音,想起了……
想着想着我的眼眶便湿润了,眼角终于滑下一道泪痕,划“伤”了我的脸,融入在这雨水中。
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亲情冷暖,这是我第一次在亲情中成长,里面的辛酸,也许只有我懂。
小学六年级的期末考试,使我印象深刻。
我考试看到了连线题目,不慌不忙地翻了翻笔袋。完了,没有带格尺。
我连忙向同学薇薇借尺子:“我没有带格尺,可以借我一把吗?”
薇薇不屑地翻了一下笔袋道:“我就一把,怎么借你?”
我心想:完了,我不用格尺划线,一定歪歪扭扭,会被扣分的,八分啊,怎么办啊!
身后的陈璐注意到了我,用力想把尺子掰成两半,她不时发出“嗯……”的使力声,终于成功了。她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齿笑说:“我这有一把,借给你。”
我接过这把格尺,如千斤重。
从此陈璐这个名字如一粒尘埃散落在我身上,只不过,会发光,使我永生难忘。
如果说“成长”是一棵生机勃勃的果树,那么滋润它的定是出自心田的清泉。
“哪位同学可以来归纳一下这种诗的感情色彩呢?”啪!我迅速地扬起了手,握在手中的笔也顺势飞出,狠狠地砸在了瓷砖上。我狼狈地捡起地上的笔,不由得愣住了:什么时候我变成了班上回答问题的积极分子?
我呆呆地执着笔,思绪回到了五年级的那个夏天。
“哎,哎你举手啊,这题不就是你刚刚跟我分析的诗歌主旨吗?快点举手!”她急切地对我低语道,又推了推我的大臂,试图举起我的手。我的手像八爪鱼的吸盘一般,死死地抓着桌面,直到有人站起来回答,才松弛了下来。这样的片段一再发生,她也一直用跺脚、皱眉来表示她恨铁不成钢的抗议。
她是我在班上最要好的朋友,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利落的短发刚过耳畔,还戴着一副男式的黑方框眼镜,活脱脱一个假小子。她永远是课堂里最积极的人,老师问题一说完,便嗖的一声,立马把手伸到最长,直得像极了面包店里的长法棍,震得眼镜一晃,在她高挺的鼻梁旁留下两个环形山一样的小坑。而彼时的我尽管私下开朗活泼,上课时却沉默寡言,巴不得穿个隐身衣没人看见。
有次老师要我们赏析一首诗,“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这是描写我最爱的桂花啊,不禁有了举手回答的小小冲动。可耳边空气都安静得凝固了,还是稳妥点不做声吧。这时,她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拽了拽我的袖口,又夸张地指了指我,向老师示意。老师见此,眉毛一弯,扬了扬下巴示意我回答。我一愣,心瞬间猛跳,自然知道谁是“好事者”,便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却不急不忙,攥紧拳头在课桌下给我比划了个加油,闪闪的眼睛里几丝狡黠几丝鼓励。我慢腾腾站起来,食指和大拇指的指腹捏紧裤口,说“这首诗的作者是李清照,她描写的是桂花。这句诗运用了……”开始时我的声音小小的,随着老师嘴角不断漾开的微笑,我不自觉地自信而坚定起来。
慢慢的,在朋友的鼓励下,我越来越自信,心情也越来越放松,很自然地度过了那段跟自己别扭的时光。
我想,这就是成长吧,酸酸甜甜中有忘不了的慌。有时候会有雾霭,朋友的笑容就是淡淡的光,照亮前进的路;有时候会不小心陷入沼泽,朋友会拍拍你的肩膀,坚定地拉你起来。没有埋怨,没有气馁,没有停留,这个让我成长的可爱的朋友啊,我们一起向前走吧,变得更勇敢、更快乐、更从容地成为最好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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