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段时间,我特别倒霉,好像受到上天的诅咒一样,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利。学校里要求每班出一期黑板报,我也参加了班级的出报工作。一天,放学铃响后,同学们都走了,我的“战友”也偷偷溜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教室里奋战。外面的天黑了下来,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雨了。我的心情烦躁起来,都忘了怎么下笔,于是就想到别班看看他们的成果。教室门早就关了,我个儿不高,只得搬了把椅子,踮着脚踩在椅子上面看。我把脸紧紧地贴着窗玻璃上,把鼻子都快压扁了,可教室里黑乎乎的什么也没看到。这时值班老师走了过来,见我鬼鬼祟祟的,便喝问道:“你干什么?下来!”我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走了下来。我害怕极了,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直视他。老师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开口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我吞吞吐吐地回答:“我……我是出黑板报的……”老师半信半疑地看着我,张口想说什么,最终又没说出来,只是最后冷冷地说:“你走吧。”
第二天,我刚到学校就听说了昨晚学校遭到小偷的消息,而且那么巧,偏偏就是昨天我被老师看到的那间教室。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除了班主任,其他老师都对我持怀疑态度。尽管他们软磨硬泡耗了我一天时间,我就是不承认——我没做,干吗要承认呢!最后,他们只得让我回家了。
一回到家,我就扑到妈妈的怀里,眼泪夺眶而出。母亲一边为我擦眼泪,一边询问原因,我一五一十地把整个经过告诉了她。她也为我感到愤愤不平,嘴里嘟囔着:“这些老师,怎么没搞清楚就冤枉我们宝贝女儿呢!”我一听这话,心里一酸,哭得更凶了。我生平第一次品尝到了什么是酸的`味道。
就在这个时候,爸爸回来了,我飞奔向他,投进他的怀里,诉说我的遭遇。爸爸心平气和地对我说:“爸爸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很好奇,停止了哭泣。“就在刚才,爸爸去买西瓜,错把百元大钞当成十元钱给了摊贩,转身便走了,没想到他竞追了过来,只是为了找钱给我。”我心里一惊,不禁对那个摊贩发出敬佩之情,一股甘泉在这时涌上我的心头。
在人生的旅途上,总会有酸酸甜甜,我们不要害怕去品尝,只有尝尽人生的百味,才能领略人生的精彩。
这个门堂子,如今已经不存在了,但那瓦楞间的瓦松花和焦糊斑驳的内壁经常浮现在我的脑海。
这个门堂子,原来是做厨房的,但上世纪三十年代日寇侵略时的一把火,曾经烧毁了它的上盖,后来由于东巷子的北端被家祠堵塞,行走的人太少,人气不旺,就把厨房改建到了东边,人在西门出入,这里就改建成了后来我见到的门堂子了。
童年,夏秋两季,门堂子里都放着一张小桌子和几张小板凳,一日三餐都在这里吃饭。吃饭时,还可以与巷子里来往行走的乡亲们说说话,增加吃饭的乐趣。吃一顿饭,往往要与来往的乡邻几十次打招呼,总是看着他们,手中筷子敲敲碗,笑呵呵的问道:“吃过啦?”当然,都加上“大爷”或者“大妈”等称呼。乡情浓浓的,很温馨。
夏天,门堂子东西有门,穿风,很凉快。摆在桌上最多的大窖饼,香喷喷的,油光光的,鼓鼓的,我总是吃得肚皮胀大。那时,讨饭的比较多,父母也总是慷慨的拿上一两块大饼给他们。不过,也偶有稍微迟疑的情况,那往往是所剩不多,或者这个讨饭的来的次数太多了。
到秋天 ,在门堂子里,傍晚,吃得最多的是新米子粥。说到这里,我仿佛又看到了那装在盆里的红红的结着粘膜的粥。开始端上桌时,热气腾腾,嗅起来,香喷喷的,很诱人。但我们都等到它凉下来才去吃。还有一个习惯,总要用手把粥面子扯起来,仰起头,张开嘴,美滋滋的吃那“粥膜子”。现在吃不到这样的新米子粥了,那时的品种不同,所用的肥料也不同,是有机肥,又不像如今要打很多次农药,很环保,很绿色,质量明显好于现在。小时候,我每年都会眼巴巴的盼着稻子成熟,好吃上新米子粥。如今,一想到新米子粥,也就自然地想到我家原来的门堂子。
九岁那年,就是六七年吧,我家的主屋曾经全部拆掉重建,全家人就在门堂子里过宿。就在大屋刚拆下的时候,父亲的“反对派”们罗列了一些罪名,把他强行带走,关在了我们李氏宗祠里。那些“造反派“们还要我母亲送饭给父亲吃,我母亲怒气冲天地说:”谁把他带走的谁给他吃!“那些人灰溜溜地走了。据说,为了找到父亲做”还乡团“和”叛徒“的证据,把真的做过”还乡团“的马某和李某吊在屋梁上打,但人家没有泯灭良心,绝不说瞎话。最后,无奈之下,只有一个小人,胡乱地说了几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做了个假材料,报上去,又因为罪名无法成立,被转回。父亲无辜地被关了十天,一家人又在门堂子里团聚了。
在上初中时,我和几个要好的同学组织了一个学习小组,就在我们家门堂子里活动。金龙,红星,有时还有维逊、正才等,我们几个都结伴在这里做作业。暑假里,我们相约一起做同样的作业,遇到疑难问题共同解决。有时为了讨论一个问题争得面红耳赤,意见一致时,皆大欢喜。意见相左时就反复讨论,往往直到大家基本满意了才罢休。有时也会有争论了半天都没有眉目的情况,那就会暂时写下不同答案,到时看老师怎么评判。红星的语文作业往往很有自己的\'见解,与众不同。那时,语文作业往往是”造句“”连词成文“等,他总是写得形象生动,读出来让我们笑声不断。他后来到部队获得了到大学继续深造的机会,做上了连队通讯干事,转业后当上了记者,后又升任兴化报社的编辑部副主任。可是,就在正打算继续提拔的时候,不幸降临了,四十岁不到就罹患肝癌,几个月以后就去世了。
我们几个同学在门堂子里还经常练习毛笔字,我喜欢楷书和隶书,父亲有时就做我们的指导老师,他对我们几个人的字都有恰到好处的指点。我们的书法都在不同程度的进步着,父亲逢人便夸,我们也很得意。于是,就有展览的***。不久,焦糊斑驳的墙壁四周挂满了我们的”作品“,这可真的有种蓬荜生辉的感觉。尽管我们的字写得还不怎么样,但在那时,我们很有成就感。遒劲有力,龙飞凤舞,飘逸俊秀,这些词儿还称不上,可也常常引来好多乡邻驻足观赏。因此,在班上,我们几个的毛笔字算是上乘的。
有时,晚上,我们就睡在门堂子南边靠墙的临时搭的床上,谈天说地,谈昨天,谈今天,更会谈到明天,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一睁眼,太阳已经八丈高了。
遗憾的是1973年家里出了一件麻烦的大事,主屋被掀了,门堂子也未幸免。后来我家辗转在其他人家的房子里寄居,偶尔我会来到老屋看看,那种破败的惨相,真是不忍目睹。在巷子上,仰头看看,残破的屋面上瓦楞间的瓦松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悲凉和无奈。门堂子大门已经只剩大半边挂着,虚掩着。走进去,天井里西南方的一棵泡桐树,还在寂寞地生长着。不过,它的粗壮的根部,还有许多碎砖瓦瓷等与它作伴,主人好多年也没有料理它,可它仍在顽强地长高长壮,伸出的枝桠仿佛在庇护着遭受劫难的房子,多少还给人传递出些许希望。
我二十岁时改建房子,为了扩大天井的面积,把门堂子拆了。
现在,面对比原来宽敞的天井,不时还会想到曾经存在的门堂子,回味在门堂子里发生的一切。
记得那段时间,我特别倒霉,好像受到上天的诅咒一样,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利。学校里要求每班出一期黑板报,我也参加了班级的出报工作。一天,放学铃响后,同学们都走了,我的`“战友”也偷偷溜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教室里奋战。外面的天黑了下来,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雨了。我的心情烦躁起来,都忘了怎么下笔,于是就想到别班看看他们的成果。教室门早就关了,我个儿不高,只得搬了把椅子,踮着脚踩在椅子上面看。我把脸紧紧地贴着窗玻璃上,把鼻子都快压扁了,可教室里黑乎乎的什么也没看到。这时值班老师走了过来,见我鬼鬼祟祟的,便喝问道:“你干什么?下来!”我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走了下来。我害怕极了,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直视他。老师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开口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我吞吞吐吐地回答:“我……我是出黑板报的……”老师半信半疑地看着我,张口想说什么,最终又没说出来,只是最后冷冷地说:“你走吧。”
第二天,我刚到学校就听说了昨晚学校遭到小偷的消息,而且那么巧,偏偏就是昨天我被老师看到的那间教室。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除了班主任,其他老师都对我持怀疑态度。尽管他们软磨硬泡耗了我一天时间,我就是不承认——我没做,干吗要承认呢!最后,他们只得让我回家了。
一回到家,我就扑到妈妈的怀里,眼泪夺眶而出。母亲一边为我擦眼泪,一边询问原因,我一五一十地把整个经过告诉了她。她也为我感到愤愤不平,嘴里嘟囔着:“这些老师,怎么没搞清楚就冤枉我们宝贝女儿呢!”我一听这话,心里一酸,哭得更凶了。我生平第一次品尝到了什么是酸的味道。
就在这个时候,爸爸回来了,我飞奔向他,投进他的怀里,诉说我的遭遇。爸爸心平气和地对我说:“爸爸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很好奇,停止了哭泣。“就在刚才,爸爸去买西瓜,错把百元大钞当成十元钱给了摊贩,转身便走了,没想到他竞追了过来,只是为了找钱给我。”我心里一惊,不禁对那个摊贩发出敬佩之情,一股甘泉在这时涌上我的心头。
在人生的旅途上,总会有酸酸甜甜,我们不要害怕去品尝,只有尝尽人生的百味,才能领略人生的精彩。
© 2022 xuexicn.net,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