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去给母亲送花上了高速公路很快到了母亲家。我拿着鲜花锁了车。轻轻推开门看见母亲正坐在床边我喊了声:“妈我回来了。”母亲缓缓抬起来头。看见了我手里还拿着鲜花惊奇地说:“你不是去度假吗?怎么又回来了。”我有些虚伪地说:“我想起来今天是你的生日。”母亲问:“你怎么想起来的?”我说:“我还没上高速公路之前我就去花店去买花”。我全部都告诉了母亲母亲问:“是小男孩让你改变了注意?”我说:“是的。”“他的妈妈去世了?”“是的。”然后我把鲜花送给了母亲说了一些祝福她的话。“好儿子。”然后我跟朋友说:“你先去吧。我过几天再去然后就关上手机。我和母亲说说话一天就过去了。虽然我没能和朋友一起度假但是我一点不感到遗憾。因为我依偎在母亲身旁的人是最感到幸福的。
“甚么?是假的吗?天哪!”玛蒂尔德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心中一阵狂跳,不知是惊喜还是心酸。
“噢,我可怜的马蒂尔德,你的诚实信用太让我感动了。”弗莱杰斯夫人用她那细嫩的小手紧紧地抓住另一双皮肤粗糙并且发黄的大手说,“马蒂尔德,你也可以和我一样富有、年轻、漂亮的!”
“可是……”
“别说了,你把现在那些劳累的工作都辞掉吧!至于那挂钻石项链,我按原价偿还给你,好吗?”
“真的吗?”马蒂尔德灰暗的眼睛里突然明亮起来,她的头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说,“那可是值三万六千法郎啊!”她把“三万六千”说得特别重。
“没关系!难道还有比我们的友情更值钱的吗?我们还是好朋友,不是吗?”
“是呀!”马蒂尔德突然觉得心里舒畅起来,一天的劳累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来吧!亲爱的,到我家去吃点点心吧!瞧你!岁月把你折腾成什么样了!”弗莱杰斯夫人摸摸马蒂尔德的脸说道。
在弗莱杰斯夫人家里回来的路上,马蒂尔德觉得一切都那么美好,连走路的步子都轻快了许多,因为她知道,明天就可以拿到三万六千法郎了。三万六千!
家里的门没有锁,看来她的丈夫已经先回来了。昏暗的房间里看不清路瓦栽的脸。
“马蒂尔德,你回来了吗?……嗯……我有些事……是该对你说了。”路瓦栽结巴地说。
“甚么事?”
“十年了,十年的辛苦都是你的虚荣心造成的!你是知道的。”丈夫的口气突然重了起来。
“噢,亲爱的,你是怎么了?十年都已经过去了,你还在责怪我吗?我们欠下的债已经还请了啊!”马蒂尔德被丈夫突如其来的责问吓住了。
“是的,亲爱的。可是我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煎熬了!就算是正常人也会发疯的!”
她的丈夫如同一只咆哮的豹子。
“可是……可是明天……”马蒂尔德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打断了。
“别可是什么了!很抱歉,只留下你一个人受苦了,请原谅我的离开,我还有更高的追求,我有自己的梦想!再见了!”
“砰”,门被重重的关上,房间里久久回荡着关门声。
只留下马蒂尔德一人呆呆的站在那里。她的心又一次被震碎了。
一年以后。
又是一次晚会。这次马蒂尔德穿上了她最喜欢的晚礼服,她看起来是那么漂亮、高雅、迷人。尤其突出闪耀的是她胸前挂的那串钻石项链。她简直和十一年前一模一样。
所有的男宾都注视她,打听她的姓名,求人给介绍,部里机要处人员都想和她跳舞。所有的女宾都投来羡慕与嫉妒的目光。
但她唯一与十一年前不同的是心情。一年前的那件事使她感到心痛,甚至是恨!是的,马蒂尔德恨那个背她而去的丈夫。她想让她的丈夫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悔恨,然后再看看丈夫痛苦的表情以满足报复心理的快感。
几天后,机会来了。
“夫人,是您的信。”一个女仆恭敬地将信递给马蒂尔德。她撕开信,看了看,心中涌出一阵狂喜。原来这封信是部长先生寄来的。信上说,在那天的晚会上部长就已经注意到她了,并邀请她于明晚7点30到部长家里共进晚餐。
部长家里很大,到处是豪华的装饰,灯火通明,还有几个仆人。但是马蒂尔德已经有钱了,对此不再有太大的兴趣。此行她只有一个目的。她依然穿这那晚迷人的妆束。
在餐桌边坐下,桌上多得惊人的美味佳肴传来诱人的香味。部长先生在马蒂尔德的身边坐下。
“亲爱的,你知道吗?我在那天的晚会上就已经注意到你了。你那迷人的一笑至今还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马蒂尔德几乎快被部长的情话给迷倒了,不想她以前的笨丈夫,一点哄她的甜言蜜语都没有,相形之下,还是部长先生更有情调。
“那么,马蒂尔德小姐,您愿意嫁给我吗?”部长先生半跪着,以一种绅士的风度牵着马蒂尔德细嫩的小手说。
马蒂尔德害羞地说:“当然愿意!”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因为部长先生答应下个月就结婚,她可以以此来羞辱路瓦栽,让他感到后悔了。
结婚典礼上,亲友众多,机关里的人都来了。
神父在两人面前说道:“请大家静一静,下面有请路瓦栽先生与马蒂尔德小姐发表他们的结合誓言!”
“甚么?你是路瓦栽?”
部长似乎也反应过来了:“难道你是……我的前妻?”
“?!”
两人一起晕倒。
原来由于在结婚前出于对对方的尊敬,马蒂尔德竟不知部长的真实姓名,并且自从路瓦栽当上部长后,人也跟着发起福来,胖到马蒂尔德认不出来。而路瓦栽却以为眼前这个迷人的小姐只不过是与前妻同名的人,再加上容貌改变竟如此之大,连路瓦栽也没认出来。
“你怎么会当上部长?”
“你怎么会如此富有?”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其实,在离开你前一天,我才正式当上部长,只不过我瞒着你而已。由于我的勤劳苦干,一步步当上部长,为了离开你,所以才……那你呢?”
“哎,就在你离开的那一天,我刚想说:可是明天我就可以拿到三万六千法郎了。但是你却打断了我。现在我又靠这些本钱开始经商,变得富裕起来。”
原来如此!
她愣住了,开始想十年来为赔偿项链而付出的一切,想到了那个简陋的小阁楼和十年来的清苦生活,她就这么想着,一动也不动了。
佛来思节夫人既是感动又是愧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两个人就面对着站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后来,她突然想起那些油腻的杯盘碗碟和堆了起来的肮脏衣服,她勉强地一笑,说道:“珍妮,很抱歉,我还有许多事没做完,不打扰了,我要回去了。”
佛来思节夫人本想要拦住她的,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做,只是在后面大声地叫:“玛蒂尔德,来我家吧,我有话和你说,你一定要来!”
她回了家,费了很大的力气爬上了小阁楼,然后就坐在了窗前,她知道佛来思节夫人是想要赔偿她,但是她不愿意接受那些赔偿,因为她不想永远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玛蒂尔德,你没事吧?”路瓦栽先生很久没看到妻子那么反常。
她缓缓地摇了头,回过头看着她的丈夫,她心里急速地掠过了一个想法:或许丈夫需要那些赔偿的钱,毕竟项链的丢失和丈夫是没有关系的,但他却为此忍受了十年的'痛苦。
她犹豫地说:“你还想不想去南代尔平原打云雀?和你从前的朋友们一起去。”
他笑着说:“想,当然想,可是现在是不可能的了,我们刚还完债,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钱。”
她低下头,很轻地说:“如果我们有了这么多的钱呢?你是不是想去南代尔平原呢?”
他觉得事情有点奇怪,今天他的妻子很反常,他试探地问:“玛蒂尔德,发生了什么事,你今天在公园里遇到了谁?”
她意外坦白地说了:“我遇到了佛来思节夫人,她告诉我,她原先那挂项链是假的,她也暗示了愿意赔偿我们的损失。”
她抬起头,很想知道她的丈夫是否想要赔偿,看到她的丈夫的眼神很复杂,时而高兴,时而难过,她犹豫地开口:“如果你愿意接受赔偿的话,我愿意和你一起去拜访佛来思节夫人。”
他的脸色慢慢地平静下来,他坚定地说:“不,玛蒂尔德,我想我们并不需要那些赔偿,我们已经还清了债务,完全可以靠着自己快乐地生活着。即使回到了以前的生活,即使我们比以前更为富裕,但也不见得会比现在更高兴、更快乐,玛蒂尔德,你我都变了许多,都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还需要回到从前吗?”
“谢谢你,愿意为我而放弃这么多。”她觉得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和丈夫心意相通。
他接着说:“我们还是要去一次佛来思节夫人的寓所,我们要向她声明,我们不需要那些赔偿,我们还要感激她,让我们有现在的平静生活。”
她站起身,带着微笑去操劳那些生活的琐事了。
“玛蒂尔德,玛蒂尔德,你怎么了?”佛来思节夫人关切地望着玛蒂尔德。一阵冷风拂过,树叶拼命地向玛蒂尔德招手,想把她拉回到现实中去。"这鬼天气,雨说来就来"几个妇人匆匆的走过,向呆立在街中的玛蒂尔德投来惊异的一瞥。"亲爱的,你没事儿吧?"佛里思节夫人还要说什么却被孩子的喷嚏声打断了。她连忙把披肩给孩子披上,"玛蒂尔德,我们必须走了,不过,我想我们还需要好好地谈谈,亲爱的,我想你还是赶快回去吧,看来这雨不会小。"佛来思节夫人抬头看看刚刚还是睛空万里,此时却已被厚厚的乌云所笼罩的天空,加快了步子。远处早已有马车等候在那里。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甚是恐怖,一滴,二滴,雨水打在玛蒂尔德的脸上,冷冷的。她看看瞬时间寂静下来的街道,时尔有几个年轻人打着伞快步走过,很快消失在雨中。"珍妮刚刚说什么来着?她说我给她的项链是假的,不对,不对,是她的项链是假的,我花了三万六千法郎为了赔一条五百法郎的项链!哈哈……哈哈。"突然从街角闪过一个人影,向玛蒂尓德跑來,"亲爱的,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跑到这儿来淋雨呢?快跟我回家。"玛蒂尔德抬起苍白的脸,望着眼前的男人,一张憔悴而年轻的脸,但却已长出些许白发,有点眼熟,可就是记不清在哪儿见过了。"先生,您是谁呀?""玛蒂尔德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我是你的丈夫,我是路瓦栽呀。"玛蒂尔德并没有听他说话,低着头,弯着腰,恨不得把脸贴在地上,"我的项链丢了,先生您可以帮我找一下吗?""哦,天哪,玛蒂尔德,不要再担心那该死的项链了,我们已经解脱了。""那是我朋友的"玛蒂尔德并没有听路瓦栽在说什么,"它那么漂亮,在灯光下面那么璀璨,简直美妙绝伦,我要是能有那么一挂就好了,要我干什么我都愿意。"路瓦栽呆住了,他又在玛蒂尔德脸上看到了那昔日的光芒,她的眼神那么明亮,由于激动连面颊都变得红润了。她又像是回到了少女时代,又像是那个整日做梦的玛蒂尔德了。路瓦栽感到一种陌名的痛苦和深深的恐惧。雨愈发大了,伴着震耳的雷声,衣服湿透了,心也湿透了。他抓住她的肩膀,想把她摇醒,她像受惊的小鹿一样从美梦中被人摇醒,她开始反抗,突然她发现街角有一片亮光,银白色的,闪电一照愈发明显,她兴奋了,突然有了力气挣脱了路瓦栽,向那儿奔去,一边还喊着"我找到了,我找到了"路瓦栽从不曾见她如此的的兴奋,呆立片刻赶忙追了上去。雨仍在下,丝毫没有一丝要停的意思,伴随着雷声,天空被闪电映得分外明亮,这时街角传来了阵阵马蹄声,一辆马车飞奔而来,路瓦栽周身被恐惧所笼罩,"快躲开,快躲开,"在路瓦栽的喊声中玛蒂尔德倒下了,受惊的马不停的嘶鸣。
第二天是个少有的好天气,路瓦栽十年来第一次没有上班,他要为他的妻子玛蒂尔德举行葬礼,十年来夫妻俩为了还帐本已没有什么积蓄,因此玛蒂尔德只能躺在勉强称之为棺材的木箱里。这时佛里思节夫人来了,手里拿着那挂项链,把她戴在了玛蒂尔德的脖子上,她还穿着十年前参加晚会的衣服,除了这件她实在是没有更好的了,虽然它已经被虫蛀了好几个洞。尽管过去了十年,但那挂项链依旧那么美丽,路瓦栽又在玛蒂尔德脸上看到了那光芒,面颊似乎也红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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