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梭,伴随着20xx年接近尾声的钟声,我也踏着沉重的步伐即将离校。在这一年里有太多的不舍,也有太多的懊悔,怪自己没努力,没真正找准方向就要走向社会。
回想这一年的生活,让我对父母有太多的愧疚,特别是那次我误会了他们。
那是20xx年五月的某天,我很高兴的打电话给父母,当母亲说最后那句话时,我心里当时真的很委屈。上个月跟父母说我要两百元钱换眼镜,母亲当时说这个月再给我打钱来,我也同意了,可是后来那天电话里告诉我说给我一百换眼镜,理由是他们的存折里只多出一百的零钱,我当时也没多说什么,也同意了,可是就在那天我整整不开心一整天,还哭了。我当时出现了一系列的想法:“我讨厌在学校的生活,我讨厌过这种每天计划钱生活的日子,每个月总要很节省的生活才过完一个月,每个月最后几天还要到处借钱才过完,可是我从不跟父母说,我随他们想什么时候给我打钱就给我打,我从不开口要钱,我这些年一直为他们着想,找男朋友,读书,以及以后想找工作的事,都是为了他们,可是他们呢?我找事情做他们不给我去做,怕影响我学习,我不做事情,我钱不够生活,我也想像别人一样生活好,我也想每天只想学习,可是我可以吗?我要常常担心生活,四年了”。那时我开始怀疑父母对我的爱,什么都责怪他们,甚至几天都没打电话回家。
真正要六月初了,有一天我是真的没钱用了,我就去查卡上钱来了没有。意外的是,钱来了,不仅没有少一百,还多出了一百。我当时喜出望外,后悔误会了他们,我马上拨打家里的电话,母亲说:“钱今天中午给你打了,得了吗?”,我就疑惑的问:“不是说没有吗?怎么还多打了?”,妈说:“怕你不够用”。我当时好内疚,我前几天怎么可以那样责怪父母,我怎么可以怀疑父母的爱。
这件事让我让至今记忆犹新,其实作为孩子的我们永远都不该怀疑父母对我们的爱,天下父母一样。
那天的雨,断断续续。从城市的东头一直跟着我到西头。公交车的窗,框出一个画面。画面一张接着一张的切换,雨是唯一的不变,时断时续。蒙蒙的冬雨里的凉意消散了我的困意,它成了一个调皮的小孩子,拉着我的视线去瞧窗里世界。
仿佛哭累了的雨,抽泣着洒下几滴残余的粉泪。点缀着窗口里的画面:一辆电车上,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坐在母亲的身后,双手正紧紧地握着雨杆,伞正正地盖过母亲的头,雨没有打湿母亲的头发。车子往前开,风迎面而来。那两只小手只是微微的抖。顺着伞岩往下瞧,才发现那位母亲穿着的奇怪。她的雨衣是反着套在胸前的,后背露出了粉色的外套。她的胸前鼓着一个包袱,到底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能让它淋一点雨而宁愿自己和孩子淋雨呢?我的疑惑在心里打转。此时,不知从哪一处吹来的风将原本盖得严实的包袱掀开了一个角。只见她立马就放慢了车速,把车子停在路边。我的视线再往后望,心底不由涌出一阵感动的暖意。原来母亲的胸前裹着的是一个熟睡的婴儿!也许孩子的重量和路上的颠簸已经把雨衣往下拖了,那位母亲再也不能将雨衣完全盖着孩子的头。再看时我的眼湿润了。只见她左手轻轻托起孩子,右手将雨衣扯到脖颈盖过孩子的头。也许是害怕雨衣再掉下去漏风,她又把深绿色雨衣的一角咬在了嘴里。孩子的头已然淹没在她温热的胸口里,继续着温暖怀抱里甜甜的梦。任凭冷风凄雨在只有一层雨衣的外界肆虐。
望着儿子为母亲打伞,母亲为孩子遮风挡雨的这一幕。蓄积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滚了下来。我只得迅速地埋头胡乱擦拭了几下。
回想着母亲雨中的身影,小时候的我心眼如针眼。容不下父母的一两句骂。那天晚上,天空的闷沉让夜来得更早了。可我和伙伴们正玩在兴头上,黄阿姨拧着儿子阿亮的耳朵才把他拉回了家。消失在黑暗里的阿亮还远远地对着我们喊:“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的!”母亲也拖了口信来叫我回家,可还有很多伙伴一起混着呢。我应了一声又继续玩,回家的心思早忘了一干二净。
到了晚上八九点,天下起了毛毛雨。我们才各自散了跑回家,没到家门口。我已经看到了打在门前墙上的巨大身影,那个身影的呼吸一缩一放。这口气她似乎已经积淀了几个岁月。“你这浑小子,你看都几点了?明天还上学不上学?还要不要吃饭了?”母亲的怒气一下迸发出来,如一枚枚针,针尖刺得我生疼。心头一堵,吃饱了一肚子的委曲和闷气掉头没入了冰凉的雨中。雨越来越密,我一边想着母亲响在耳边的责骂,一边淋着往村口走去。苦泪混着雨水流到嘴角,添增了透心的凉意。我挪移着沉重的步子,越来越远时,内心又生了一种期盼,期盼听到母亲的脚步,又有一种强忍的倔强,要永远离开这个家。内心挣扎着度过时间,雨也随着快意地肆虐。
没走几百米,便感觉背后亮起了手电筒的光。可我却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心中的希望凉了一半。放慢脚步时,才发现是黄阿姨。她正背着阿亮往村口的外婆家去。“蒙,快回家去!淋雨会生病的!”她也许有急事,说完了这句话他们亮着的身影往前去了,留下一个黑暗的世界。我的身子因为又饿又冷开始颤巍巍地抖着,心中的希望已经熄灭。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紧接着,迎面亮起了一片光。刺眼的光亮里,那身影有一种熟悉。没等我再多想,便已被裹进了她温暖的怀抱里。我的泪簌簌地往下落,含着所有的悲苦和委屈。“孩子,你哪里去了?我跑去外婆家没见你!跑去阿亮家也没见你!跑到村口也没见你!急死我了!幸亏碰着了黄阿姨。”母亲急切地说完了话,“都是妈妈的错,妈妈再也不骂你了,妈妈以后再也不骂你了。咱们回家,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荷包蛋。”我的喉咙哽咽着,无声地淌着泪。说着母亲转身左手揽过我的屁股,将雨中的我驼到了背上。
腻在母亲温暖的背上,泪眼看着光在黑暗里铺开了宽敞的道路——是回家的路。
亲情是被所有人公认为美好的东西。是的,父母总是在你最困难的时候给你一个最坚实的肩膀。以前的我可不会这样认为,这一切皆因心中那座由父母用真情搭建起来的情感之桥。
听我奶奶说,自我九个月大,爸爸妈妈就扔下幼小的我去外地打工。在我初学走路时,没有父母鼓励的话语;在我不慎摔倒时,没有父母疼惜的安慰;在我嘴馋想吃糖时,没有父母亲昵的责备……他们就这样走了一年多,而我,也就这样放纵地生活了一年多。因为爷爷奶奶他们尽其所能的用娇惯填补我从未得到的父母之爱,我就这样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主般生活,父母的概念对我而言是模糊的,而我也并想去弄清楚什么,我只知道,报答爷爷奶奶就是我奋斗的目标。可这一切,都被他们的突然回归打破了。
那是个炎热的午后,我发现自从奶奶接了一通电话就变得异常欣喜,但似乎还夹杂着几丝不安,这让我变得敏感起来,我使用着全身解数寻问奶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奶奶犹豫着就是不肯说,这让一颗童心更加好奇,硬是死缠乱打地问着奶奶,奶奶终受不住,只是很小声地说了声“你爸妈要回来了”。我力马僵住了,所有的怨恨化成大颗大颗的泪珠不停地往外落,我的大脑开始不听使唤的嗡嗡叫,周围天旋地转,我哭着跑出了家,我不明白,她们还回来干什么,真是可笑……
“孩子!”身后传来一声陌生而熟悉的呼唤,转身,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我更是控制不住自己,大声叫喊着:“不要叫我,你不是我妈!”
“呯”地一声,我惊呆了,她居然跪下了,那双饱经风霜的手不住的扯着头发,我慌了,连忙跑过去:“妈,妈,不要这样!”冰冷的泪打在我的面颊上,不知是我的还是她的……
后来的事情变得很简单,她一直在努力,用真心弥补着我,然而,我早己不再恨她,自从她给我跪下的那一瞬间,她就用真情给我建了一座桥,抵住了所有怨恨的潮波,那座桥的名字叫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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