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在九楼,所以每次回家都少不了乘电梯。每到大人上下班时,电梯也是最忙碌的时候,有时放学晚,遇到电梯“高峰”,我要等上五六分钟,如果是课间的五六分钟,我只会觉得太短,可等电梯时就觉得漫长了。
这不,那个黑色星期二,下午上了四节课,还没到家,我的肚子就咕咕叫了,想到语数英老师都布置了不少作业,我不由得“登登登”一路小跑,到了电梯口,耳边响起一个亲切的声音:“小朋友别急,电梯还没来呢?”噢,是那位每次碰到都笑眯眯的阿姨,两只手上都拎着装菜的马甲袋,看上去沉沉的,右臂上还背着一只包,脸上直冒汗。“阿姨好,我不急。”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嘀——笃——” 电梯门开了,啊?从地下室上来的人真多呀,就留一个站位了 ,大家习惯地往里挤了挤,可是已经五个人了,这电梯限载6人,我沮丧地咬了咬嘴唇,哎,肚子这么饿,作业这么多,偏偏电梯还不能上,今天真够“黑色”的。“小朋友,你先乘吧!我等一下再乘。” 阿姨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微笑着对我说。 “不行,是你先到的”“没关系的,你的书包太重了,早点上去吧”“谢谢阿姨!”我没多想,心怀感激地进了电梯,碰到这么好的阿姨,心里感到阳光一片。
在电梯里,我却有点不安了,天这么热,阿姨拎了那么多东西,怎么好意思呢?又一想,假如人与人之间都能多一点微笑,多一点谦让,那么我们的世界就会变得更加美好,更加和谐!明天开始,我就做阿姨这样的人。
我的邻居杨阿姨为人善良,和蔼可亲,又乐于助人。她身材有点胖,脸上总挂着笑容。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个和蔼可亲的人。
一天中午,我放学后蹦蹦跳跳地回家,可一到家门口,却发现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只有“铁将军”把门,正在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时,杨阿姨从屋里走出来,笑着对我说:“东文,你爸妈临时有事出去了,中午就到我家吃饭吧。”我听了,心想也只有这样。吃饭时,杨阿姨直叫我多吃菜。吃过饭,妈妈回来了,我随妈妈走出杨阿姨的门时,情不自禁地对杨阿姨说:“谢谢杨阿姨!”
有一天,我随妈妈与杨阿姨去超市买东西,我在玩具柜看上了一架小飞机,可这个飞机价格不低,妈妈又不舍得给我买。但我对那个飞机的依依不舍的神态给杨阿姨看到了,杨阿姨拿起那个飞机对我说:“你是不是喜欢这个?”我点点头。杨阿姨就拿起这个飞机到收银台付了8元钱。我妈妈知道后,要把买飞机的钱给杨阿姨,杨阿姨说:“玩具是孩子的童话世界,我给你的东方买一个玩具算什么,不要记在心里。”
杨阿姨就是这样热心助人,关爱邻里的孩子。
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都不喜欢她,那个邻家女人。
我们家和她家墙挨墙做邻居好几年,谁也没进过谁的家门,几乎没有来往过。
从她搬来,我们之间就不愉快。
我们住的是旧楼房,一楼的地面虽然不是很好,但我和老爸、老妈当仞搬到这里还是很满足的。
邻家女人一家搬来时.情况则有所不同。
那几天我在家温习功课.闲时就写写文章,隔壁传来一阵阵或咚咚或轰轰的声响,听着怪难受的,很影响思绪,于足我就过去“兴师问罪”。
他们两口子正在用撬杠撬地面.显然是要重新铺地板砖。
未待我开口,那位丈夫抬头扫了我一眼,很排斥地说:“咋个?影响你啦?”
恶人先告状,蛮横不讲理。我没开口,默默退了出来,因为我偶然得知他患有肝病,我退后一则懒得跟他们计较,再则也足一种戒备。
而那个女人一双凶恶的眼睛往我的身上扫了一遍又一遍。
她丈夫原先是林业局的职工,封山养林后回家开了家茶园,生意清淡了,便在街头巷尾蹬三轮车拉客。
这几年,邻家丈夫几乎从不和我们邻居来往.那个女人却出奇地喜欢小孩,对邻里家的孩子总是一派友好,尤其是抱起我的小表妹时,眼眸里流淌的满是喜悦和温情。
邻家的女人黄黑细瘦,谁敢说她没有传染上肝病呢?所以,每次她万分亲热地要抱我的小表妹或要给她东西吃时,我都想方设法“捣乱”,有时甚至是很粗鲁地拒绝她。
我看得出她是真情真意的,可我也要小心翼翼、全心全意保护小表妹。
但她一如既往喜欢逗小表妹玩,神态是那样慈祥专注,那样沉浸其中。我感到她没有觉察出我心里对她的一些嫌弃和厌恶,或许她觉察出来了,却很大度很宽容。
邻家女人很勤劳,这让我们邻居万分羡慕她的丈夫。
记得她刚搬来做的第一件事,是在房屋后面的一块伞地上垒砌了一尺多高的方形砖阵,在里面填土、种菜.旁边还垒起了一个一米多高的鸡圈,饲养了好几只土鸡,不多久母鸡生蛋、公鸡打鸣,好一派乡村农家的景象。
好像她从不上班,是真正的家庭主妇,家里大人小孩的衣裳全部由她洗,一家人的一日三餐也全是她做。每周日早晨我倒垃圾的时候,也总能看到她在倾倒垃圾。我每周从学校回家,或假期去市场买菜时,又总能遇到她。当然,我照例是不想跟她说什么话的,她见面倒总是热情地打招呼。
不过,我慢慢对她产生同情和敬意了,这变化始于一件小事。
那年暑假有一段时间,我常看到有人给她家送团鱼(甲鱼)。我知道这东西的价钱,知道什么人家才能吃得起,更知道什么人能不掏钱就能享用这种美味。
我竟隐隐对她家有了一些难以名状的敌意。
有一天,偶然遇见了她,我把脸扭到一边,可她却主动跟我说,昨天又有两只甲鱼死了,一百多块一斤,好让人心疼啊!
我鼻孔里哼了一声,语带嘲讽地说:“不是经常都有人给你们送吗?”
她马上截断我的话头说:“哪里哟!就我们这一家人,谁给我们送?都全得自己花钱买!他这病又得吃这东西,死了的团鱼还不能吃!”
短短几句话,我一下子觉得邻家女人真真有些高大了!
一个那么普通平凡的女人,会对那个对她不怎么好的丈夫那么尽心尽力关爱!我想时下很多衣着光鲜的女人也许是做不刭的。
我们的住房外墙临街,房前是一排女贞树,月儿升起后,便洒下一地零碎的银色光斑,让我在“书香斋”里安然入梦。
有时凌晨三点,我能隐约听到“刷——刷——”的扫地声和低低的对话声。
我知道这是清洁工在劳动,在给门前的大街保洁美容。我由衷地敬佩这些“马路天使”们,他们默默无闻,弄脏自己,却清洁了市容。
每每此时,我会掩卷,我会搁笔,细细倾听这声音,陷入沉思,以此默默表达我对他们的敬意。
我小时在农村待过,我知道我农村的亲友们的坚韧耐劳。此刻,我深深地敬重他们。我觉得“马路天使”们就是我永萦情怀的亲友们啊!
近几日天热,伏案过久后,我常伫立在书房窗前观看夜景。
突然,我听到了开锁的声响,一会儿,就见一个骑着三轮车的身影从我家隔壁疾驶而过。
恍惚中,我觉得那个身影就是邻家女人。
心想.她出去干啥?是去搬运货物,还是……我没有再想下去。
又过了两天.我再次听到开车锁的声音,半分钟过后,果然看到了她,她头上戴了顶红色棒球帽,三轮车后面夹着一把长长的竹扫帚——这叫我大吃了一惊!
原来她有工作.原来她是干这行的,原来她是“马路天使”,就是我素来尊敬的清洁工人,犹如被我深爱着的老家亲友中的一员!
我止不住思绪翻腾,为自己对她的曲解和成见羞愧,也为她这种尽职乐天的精神所打动。
在我们这条长长的大街两旁,居住着千百户人家,我不知道还有谁像她那样甘之如饴地当着三更起半夜扫的清洁工人。而且,她白天还要做那么多的事情。她是那样精力充沛,那样与人为善.那样乐天热情!
就在此时此刻,我又听到了那叫人心动的“刷刷”声。在这“刷刷”声里,我听出了她的勤劳,听出了她满足的笑意,听出了她对平凡工作、勤俭生活的浓烈的爱。
我惭愧我至今不知道她的大名,我觉得很对不起这个我目前仍只能称为“阿姨”的、我曾一直不喜欢的平凡而可敬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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