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听小鸟说,天很大,无边无际。它不相信,就使劲地跳出了井口,要亲眼看看天到底有多大。
青蛙站在井口边,表情惊讶。大家猜猜它看到了什么?
它看到高高的蓝天上飘着几朵白云,像刚弹好的羊毛慢慢地飘着,太阳仿佛热情的孩子在云朵间散步,远处的树梢上一群洁白的鸽子欢快地飞向遥远的天边。
青蛙看着这广阔的、无边无际的天地,自言自语地说:“小鸟说的是对的,我原来坐在井里看天,只能看到井口大的一点天,目光太狭小。看来要了解事物的情况还是要眼见为实。”
自从狐狸骗了乌鸦以后,乌鸦对后代句句重复地说:“不要相信狐狸!不要相信狐狸!”日子一天天过去,小狐狸和小乌鸦都长大了。于是,故事从这里开始了……
小乌鸦捡到一串亮晶晶的葡萄,正当它心满意足、落在高高的树上时,一只小狐狸走了过来,“它不就是骗我爸爸肉的坏蛋的儿子吗?”小乌鸦想,“千万不能让它得逞!”
小狐狸看到了那有圆又大、紫得发亮的葡萄,心想:“这下午餐有着落了!”于是向小乌鸦夸道:“乌鸦姐,您真漂亮!”小乌鸦不理睬。
小狐狸又说道:“乌鸦姐,有人在伤害您的孩子呢!”小乌鸦听了,赶紧飞过树梢,看看自己的孩子,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它气愤极了,刚想骂狐狸,可想想自己嘴里的葡萄,只好又止住了。小狐狸眼珠子一转,脸色立刻“晴转多云”。它大声骂道:“乌鸦,你真丑!你在给鸟类抹黑!你叫声难听,衣服又脏又臭!……”小乌鸦越听越生气,它突然大声叫道:“你才是!你才是!你爸骗了我爸!你……”它还没说完,葡萄“砰”的一声就落入了“狐”口,小狐狸舔舔嘴,狠狠地瞪了小乌鸦一眼,冷笑着说:“你的智商也不过如此吗!哈哈哈……”说完,扬长而去。
鲁迅先生的杂文里,我对八篇《故事新编》情有独钟。觉得它们很耐读,在欣赏过程中也无时无刻不感受着先生文笔的幽默与犀利,读到后来,甚至想象着是一位阅历丰富的伯伯在夏日傍晚的大树底下给我讲述着不仅仅是“故事”的故事。
在这以前,我不否认我是绝对内容主义的倡导者。因为认为作品的内容是唯一的,它所传递的作家以独特的视角挖掘出的深刻的见地是其作为文学作品最重要的闪光点。同时,文学的另一组成部分——文学形式无非就是小说、散文、戏剧等几种,除去古老的诗、词、歌、赋,近现代的文学几乎可以清一色的归纳进前者所举的题材中去。而与此同时,至今被我们争相传阅的文学佳作都存在着互不雷同的思想主旨,这才是我们“为伊消得独憔悴”的部分。所以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在对文学作品的理解和剖析中,渐渐地就将它与作品内容彻底隔离,甚至时常将其在思考中忘却。
是先生的《故事新编》将我从意识误区中拉出,慢慢地又找回了辩证的思考。是的,正是这八篇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的以拾取古代传说为基础,新构人物经历以表达情感的杂文化引发我对文本形式作用的重新认识与肯定。这种非常有趣的,全新的以杂文为基础的写作手法,对于作品的意义,明显已不再局限于类似散文体裁使文章诗化,倒叙使作品充满神秘感等类似的作用。应该说它是以一种全新的表达,展现着全新的思考。它产生的作用就像是通过对未来天气的假设性预报来表达当下环保的重要性一样,放大了说,是一种新的视角。
这老实巴交的农民天天来守株,却天天不见有兔子撞上来。过路的人都以为他神经出了毛病,可这农民就是铁了心,坚信再会有兔子撞上来。每天朝霞东升时就坐在田边等候,直到夕阳西下才悻悻离开。亲友们苦口婆心来相劝,都没能动摇他的决心。
幸好这农民的独养儿子是当地有名的孝子,每天老爸去守株,他便将饭菜和二锅头送到田头。
不料有一天奇迹真的发生了:农民喝完了二锅头,不知不觉睡了一觉,醒来时还果然有一只兔子撞在树桩上。一家人欢天喜地庆贺了一番。从此,每天等守株的农民酒醒时,总会有兔子撞在树桩上。
这消息迅速传开,顷刻之间,整个村庄沸腾起来,家家户户派代表来取经,请这农民现身说法,介绍,大家都说这是发家致富的一条捷径。人们带了尺子仔细丈量了树桩的方位,高度和直径,回到自家田头,在差不多的`方位砍出一个个差不多大小差不多高低的树桩来。人们仿效“守株”创始人的办法,丢下农活去守株,也在田头吃饭、喝酒、睡觉,可是醒来时,连个兔影子都没看见,而守株的创始人却天天总能收获一只自寻路的兔子。大家都感到奇怪,这么多兔子好像订了什么公约,满村树桩星罗棋布,想撞的兔子怎么非要拣他那独家树桩去撞,这个问题连守株创始人也不知其所以然。
人们等他醉酒睡着时,悄悄趴在远处偷看。
一会儿,只见他孝顺的独养儿子从麻袋中取出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摁着它的脑袋往树桩上重重撞了几下,那兔子四脚一伸便一命呜呼了,等这农民醒来时,自然又有了收获。于是背起兔子打道回府。孝顺儿子就是用这个办法使固执的老爸能早点回家歇息。
秘密揭开后,村人快速致富的美梦也就破灭了。人们后悔盲目跟风,后悔砍了这么多树,后悔丢下农话荒了田地。
那个守株创始人,被人们当成了笑柄。
小鸟飞走了,青蛙怎么也不明白,在井里呆的好好的,怎么外边的世界就变了呢?
正想着,井口上传来叫声:“小青蛙,怎么还不上来看看呀?”青蛙抬头一看,原来是小麻雀。“小青蛙,快上来吧,外边的世界可精彩呢,有好多美丽的'花,有许多漂亮的树,还有很多很多叫不上名字的好东西,我带你去玩玩吧!”
青蛙想:我出去看看也好,省得别人光说我。于是就开始往上爬,可是爬呀,爬呀,怎么也爬不上去。累得呼呼直喘,歇够了,又想:小鸟他们说外面的天地很大,那是他们玩的地方,我呢,能呆在这井里,也不错呀!这里才是我的家呢!
于是小青蛙心安理得地看着水里的倒影,呱呱地唱起来:天大,地大,不如我的井口大…… 井底也传出了动听的回音:天大,地大,不如我的井口大……
这种堪称“古今杂糅”的手法将中国传统中的圣人、英雄彻底“人化”,通俗地说,就是将伟人生活化。它已抛弃了对英雄作无尽讴歌的传统,转而揭露起高贵的人物被世俗牵绊的事实。在和传统逆向的思考中,描绘颇具视觉冲击力的画面,戏说衣冠楚楚者,一语道破作者所要表达的荒诞。比方说《奔月》中曾经的射日英雄对妻子百般听从,不顾劳累,只为满足时常无理取闹的嫦娥对于肉食的渴望。从一个英雄式后羿,到俱内的丈夫,最后在被视如己出的徒弟背叛,往日疼爱有加的妻子的离弃后,又重新消逝在琐屑的日常生活中。这种半传说半想象的刻意安排,在荒诞中对现实中的种种进行了有力的嘲讽和深刻的揭露,像是诉说着昔日的“战士”失去对手后的无可着落与逐渐没落的趋势。相信,“骨子里仍藏着先生固有的悲凉,却出之以诙谐的‘游戏笔墨’”是对于先生历时20xx年的最后的创作的最恰当的评价。虽然先生自己在《序言》中说到对《补天》后半段油滑的写作表示否定,但不得不指出作为试验性的创作,这种误区是很容易踏入的,因为对于“丑角”的插科打诨,“度”的把握实在重要的很,毕竟多一份则腻,少一份则无味。可惜在先生意识到时,上天却决绝地带走了一代文学巨豪,将这份永远无法填补的遗憾作为为了忘却先生的纪念。
其次,虽然知道先生极力否定中国传统文学,认为那是戕害心灵的玩意,但若是没有被先生视为污垢的传统文学,像《故事新编》这样优秀的作品应该也只是化于天地之无形了。所以当今国学的兴起,看来也是历史的必然。毕竟“存在即合理”,或糟粕,或精华,作为阅读者的我们,只需培养辨别是非的能力,还是可以站稳脚跟的,不至于像鲁迅先生担心的那样被“黑洞”所吞噬,但这种能力的形成,可谓有待磨练,而像先生那样将其活用,更是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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