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过,我的轻狂。五月的我,又被谁遗忘?还是,路漫长,要流浪,独奏一曲,《青春散场》。
当岁月的风尘埋没了过去时光,你的到来,谁的希望?沉沦的思想,我的绝望。不离不弃的诺言,在哪个世纪回响?
你的微笑,早已不在。早晨的第一束阳光,折射不出你的快乐忧伤。《相信》的话语,你不曾去想,《笔记》的伤痛,你难以遗忘,伴着《爱如潮水》的旋律,谁在想象?《你》的深情,是谁在为你歌唱?
半夏的`夜,我在想,我的诚心换来了什么?是一曲《男人海洋》,还是《爱的下半场》?这样的答案,谁会感伤?
明天的明天,谁被谁遗忘?谁在歌唱?唱断《天涯》,唱尽《白月光》。而,又有谁能诠释一曲《披着羊皮的狼》?
路漫漫,心彷妨,何处是方向?何处是天堂?
我在乡下的外婆家长大。外婆家的小院子,就成了我儿时的乐园,它酿造出我快乐的童年。
院子中有一棵粗壮的参天大树,树下放了一把摇椅,摇椅旁一张小圆桌随意靠在树边,几个茶杯簇着一个茶壶立于桌上。
夏夜,蝉声鸣鸣,微风拂面。外婆总会在晚饭后带我到院子中乘凉。她坐在摇椅上,轻摇着蒲扇,给我讲猫婆婆的.故事。听了她讲的故事,我既害怕又有些好奇地问她:“外婆,那猫婆婆会不会把我也抓走了?”她听了我的话,慈祥地笑笑,温和地对我说:“乖孩子,有我陪着你呢,猫婆婆是不敢抓你的啊!”她温和的安慰与椅子“吱、吱”声编织在一起,悦耳动听,我的心中满载幸福。
深秋,再回故里,红枫满天。有大约六七年没有回到这个小院子,这里与从前相比已大不一样。围墙上缠了几根青藤,台阶上也长上了苍青的苔藓,曾经碧绿的树叶都染上了金色、黄色,而外婆,也因病无奈坐上轮椅。
外婆见到了我,心中大喜,连忙招呼我进屋休息。她一边咳嗽着一边去给我洗水果。我见状连忙走过去,接过水果,说:“外婆,不用麻烦您了,我自己来就行,您好好休息吧。”她愣了愣,随后脸上满是欣慰之色地说:“我的好外孙,终于长大了,懂得照顾别人了。”
晚上,我陪外婆在小院子中散步,我推着轮椅,问外婆:“你还记得这棵树吧?”外婆脸上露出回忆之色:“当然,小时候我还天天在那下面给你讲故事呢,现在你长大了,我也老了……”望着外婆,不经意间,她头发已经全部变成了银白色,额上也被岁月刻出了几道深深的痕迹。“外婆,我给你讲讲学校的事吧。”“好啊,好啊!”静穆的夜晚,我给外婆讲起学校的各种趣事,沉寂了许久的小院,又回荡起久违的笑声。
合上相簿,不禁感慨,时光可以改变我们的容颜,但那份永恒不变的爱却化为心灵深处的相依相伴在两代人之间静静流淌。过去,你陪我渐渐长大;而今,我要伴你慢慢变老。
比如西北湖咖啡豆,这是个只有十平方米的小咖啡铺,只有两三张桌子,没有任何装修,却开了足足十年,这对台湾来的兄妹,驻扎在武汉,成了武汉小型咖啡馆的鼻祖,只卖曼特宁,从烘豆到咖啡,全部亲手制作,他家的店火到什么程度?很多客人只是路过,宁可站着也会喝一杯咖啡再走,心满意足。咖啡的香味,大老远就能闻到。一家小铺,一种单品咖啡,提供无限的咖啡念想和生活方式。这让我也想起那个鼓浪屿坚持只卖蓝山的咖啡馆,老板娘偏好蓝山,只卖这种咖啡,那也是我喝过的最好的蓝山,一杯咖啡就让人灵魂出窍。
还有,云南米线。我吃到这么上好的云南米线只是在一家楼中店里,校园的深处,一楼搭出来的小院大概十五平方米而已,她家只卖一种地道的云南米线,一碗米线,骨汤做底,云南辣子,碎肉碎黄瓜堆在米线上,一碗米线诚心诚意,用大白瓷碗装着,非常非常好吃,我常常被这一碗米线惊倒。而且,这里冬天生得红火火的木炭盆,有好喝的大麦茶装在青瓷杯里配米线。大老远地绕道而去,一碗米线带来的安慰难以想象。
曾听一位朋友讲过重庆的\'一家小面馆,只做小面,从材料到调料,要求严格,煮的时间到装碗的程序丝毫不打折扣。而且,那里的挑面师记得每一位熟客的口味:加辣,加葱不要姜;加醋多葱多蒜;记得多备一碗汤……一碗小面吃得人酣畅淋漓。小旧桌每天用水洗得干干净净,客人的面前都有店家自制的泡萝卜奉送。谁能不记挂这样一碗小面?
把一个单品做到极致,就如同人生,一辈子有耐心去做一件事,这个世界诱惑太多,这也想做那也想做,多路出击,最后一事无成。能沉下心来耐住寂寞做好一件事,这么简单的道理,也是很多人不懂的。
梅雨时节,家家种菊,已是东流人千年不变的延续。东流人不仅用行动给陶公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作个注脚,还为陶公在菊江边修建了供人拜谒的祠堂。历代文人墨客到此慎终追远,于是心中的丰碑便有了永恒的精神。
其实陶公的“东篱”在不在东流并不重要,所望“南山”是不是历山也无须争辩,但陶公为彭泽县令时“日驻彭泽,夜宿东流”的事实,就让人们有了揣摩和遐想的理由。到底是什么让陶公在此停舟驻足,又是什么让陶公如此留连东流?
在一个扫柳栽菊的日子里,我与友人带着一系列的疑惑来到了菊江边的陶公祠。替我们打前站的泥生兄给我们一行介绍了东流的历史过往,东流在晋时名为黄菊乡,隶属彭泽县(今属东至县,那时东流不仅家家植菊,户户菊香,而且东篱西笆,山头江岸,可谓“满城尽带黄金甲”。友人们听得津津有味,也感慨过境于此的这段长江,东流人竟叫它“菊江”。 能将长江一段摘取为己有,莫过于给它取个别称,就像给自己的孩子起个小名。这种事,沿江各地也有不少,但能把名字取得那么诗意化,也只有东流的菊江了。可以想像,在秋风浩荡,江水泛青的黄昏里,陶公忙完公事后,宽衣著闲,解缆启程,乘一叶扁舟赶往东流,引觞船头,暗香盈袖,看着半江瑟瑟半江黄的菊江,心里是何等的快慰。
逃离一下浊地,涤荡一下身心,还有什么地方像东流那样,把酒临风,无案牍劳形;置身菊中,有忘我之境?!著一袭长袍,端一杯美酒,捧一把菊花,以菊为肴,以酒为馔,清淡中有真味,浓烈中显性情。菊瘦瓣如钩,隐士之品质,令陶公向往;酒稠烈如焰,祛虑的功效,让陶公钟情……归意何处起,莫非此菊邑?
思维在无拘无束中搜索前行,友人在陶公祠里瞻仰追溯,不知不觉走上祠边的“秀峰塔”。塔六方五层,建于1759年,为的是“增补文枢,更增秀气”。这不得不佩服东流人的聪慧,菊命江名,祠聚精神,塔写长空,这何止是补文枢,增秀气,这简直就是将陶公安放心灵的后花园,再打造一番。
左转右旋地上了塔顶,透窗远眺,水天一色,叫人如何不想起江流涌动浪淘沙。浮光流年,英雄人物随波而逝;倾听蛩音,文人雅士蹒跚而来。祠如航船,塔如桅杆,载着瘦瓣如钩的菊花,在历史的长河中航行,竟走出了无穷无尽,走到了历代文人的内心深处。
拥有者早已湮灭于历史尘埃之中,放弃者倒成就了千古英名。
文人士子多么想在身后留点什么呀,可只有陶公另辟蹊径,归田返乡成了后人纷纷效仿的对象,可陶公怎能复制?只道陶公辞官去,难见林下多一人。同朝代的吴地人张翰,在洛阳做官,西风起时,想的是莼鲈之味,于是辞官回家。他的“莼鲈之思”不过是口腹之累。而陶公辞官归田是心性使然,就具有了一种气节与精神。
穿越历史的时空,有洞穿力的有几人?滔滔的菊江水,能激起浪花的有几个?菊江边的陶公祠里有答案,陶公祠边的秀峰塔上有结果。
多么好的地方啊!千里长江,北折东流,菊邑之所,何人不爱。丽山秀峰塔,菊江靖节祠。我庆幸生在此地,享有着这些丰厚的遗存。
一座山,一片土,一方湖,可永久划归一地,可天上的云彩,菊江的流水不能让它做长久的驻留。因为云彩是看得见的空气,是人类的必需;江水是流动的生命,是文明的发祥地。它们不能属于哪一地一域,它属于公众,属于自然。正如菊江边的陶公祠,陶公祠边的秀峰塔,秀峰塔边的雏菊,有形之物,虽属东流,可无形宝藏属于社会,属于人类。那飘满菊江的菊啊,你著了陶公的色彩,附有陶公的灵魂,随大江东流去,淌了千年,香了万代……
往事湮没尘中,一切随岁月腐朽,惟灵魂闪闪发光。
不禁想起了《红楼梦》中的跛足道人,一首明心见性的‘好了歌’着实令人感触颇深,道是:“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是呵,每个人都向往随心所欲的神仙生活,没有喧嚣的侵染,亦无烦琐的牵绊,时而漫步于竹林幽径,观雀鸟穿梭,聆清泉叮咚,时而宛立于花前月下,感草木清香,歌四时快意,仿佛自己就是游弋于天地间的自在精灵,不受世事的羁绊,亦无红尘的困扰。
只是,此等生活妙境,并非俗常之人可以消受得起的,试问世间有几人能够拂去心上的蒙尘,清醒地看待人生的薄利虚名? 我们总是义无反顾地将自己投掷于茫茫浊流中,以为拼命的前行就可以到达彼岸,洗去一路的风尘,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殊不知,这是一条烟火缭绕的无垠长河,当你跟随熙攘的人流茫然前进时,缥缈的尘埃已在不知不觉间迷离了双眼,亦使你偏离了初时的方向。而当你欲要拂去面前的尘雾,看清当下的处境时,却发现自己早已迷失了归途。所以很多人并非不愿洗去一身的浮华,回归心灵的纯一,只因行的太远,漂泊的太久,想要回头,已是不能。
人常说最佳的生活状态,莫过于半梦半醒。因为没有谁能够拨开迷雾看清命运的反复无常,亦无谁能够行于浊流而保持身心的内外明彻。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我们只能跟随着潮流逐步向前,因为我们做不到极致的清醒,拂不去眼前的蒙尘。一如生长于泥淖中的白莲,即便亭亭净植,亦不能完全做到不染纤尘,终是半浊半明。也正因如此,世间才罕有人能够活到极致,达到心若琉璃,境通万物,不被纷繁的世相所乱。然而,世事虽纷呈,但也并非无章可循,无法可依,只是非心正意明者不可为罢了。而当你能够将纷繁的世相融会贯通时,眼前的迷雾也自会明朗,即便是深陷浊流,亦可找到安放尘心的.渡口。
之所以说人活到极致,是素,是淡,并非是指当我们走过了人生的荆棘沟壑,历经了世事的沧海桑田后,所拥有的淡泊心境,和简约情怀,而是指一种精神的明彻、灵魂的了悟。所谓万变不离其宗,万物之情皆有其通性,当一个人能够透过纷呈的世相,探知到其内在的本源时,那种真正大彻大悟的心境,便是素,是淡。近日看了一部小说,主要讲述了一个深爱围棋的少年,通过自己的不断努力和感悟,最终达到了天元化境的棋上巅峰。可以天做棋盘,星为子,摆脱棋枰中的狭隘局限,融合万物之气,随心布局,无不能为。
其实,琴棋书画,乃至世间种种皆是如此。对于琴,操琴者非琴心境意相融,形神合一,不能奏出感应天地、显象万物的妙曲。乐器中犹有“吹箫引金凤,弹琴唤鬼神”之说,乃是技达神通意明之境,可与万物相合,亦有拨开云雾见青天之妙感。所谓,世事如棋、如画、如茶、如风、如万物种种,便是此理,当一个人能够将世间万物形化于一物时,世事的玄机自可了然于心。其实,物境也便是心境,纵横古今,凡能够修成正果,登峰造极者,孰不首修其心?心正则神通,神通则意明,意明则可洞察万物,知其本真。而这,便是人生的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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