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我一天中见面比家长还多的大人,您对我们这些学生像是对自己孩子一样,无微不至,您与我们做师生,与我们做朋友,与我们做母亲和孩子。在学习上,我们有不会的题,您耐心讲解,在生活上,对我们非常关心,自从遇见您,我才发现,并不是每个老师都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的,如果在哪个班上的语文课会听到开心的笑声,不用猜,一定就是我们班,因为只有在您的课上,我们才会这么的`开心。有一次我想问您一道题,我认为我的想法是对的,而您上课时讲的是错的,同桌劝我不要去“送死”,可我硬着头皮去了,您的态度让我很惊讶:您想了一会儿,说我是对的,并给全班同学说了正确答案之后,让我回去。从此之后,我变得相信老师,变得很爱问问题,也成了办公室的“常客”,这一大改变都要归功于您呀!谢谢您,老师。
灰色的天空,灰色的校园,眼前的一切都是灰蒙蒙一片。我的五月本不应属于一个令人窒息的灰色世界。但是,一张无情的保送学生名单,把我的名字排挤在外;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使我不是幸运儿中的一员。三年前在四千多名优秀考生中以55名的成绩被“小外”提招录取的我,今天在三百多人的年级中选拔60人留本校高中不参加中考,却与我无缘。
数字已说明了我当时有多少的无奈与尴尬。三年前终于考上这所重点校的骄傲与满足,在三年不尽如人意的生活中一点一点消失,而那一刻却是全面崩溃。我只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甚至耻辱,面前这熟悉的校园忽然之间变得那样陌生。
未等班主任的话音落下,未等那重如千斤的保送生名单在我们面前飘落。随着直留生团体“得意忘形”的欢呼雀跃,随着未保送团体那流下的眼泪与一声声叹息,小小的教室已被分割成两个部分。那张名单把我们生活了三年的集体无情地拆开了。也许真如那句话:“胜者王侯败者寇。”无论平时你有多少的闪光点,多少的朋友,只要被割在线的这一边,似乎你就注定无人关心,无人问询。望着那些平时与我“称姐道妹”的“好友”有意地回避着我的目光,有一刻,我真的从心底向外渗着泪水,我不想影响她们刚被保送的兴奋情绪,快步向教室外走去。
我的脑子还在极度的混乱当中,我的眼前还是一片片的暗淡。这时,身后仿佛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只认为那是幻觉,但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我蓦地回转头,那不是幻觉,而是我三年来最好的朋友,已被学校免试直升的美舒。
她仿佛想对我说些什么,但是她最终什么也没说,而是紧紧地握住了我的双手。
我被凝固在了那里。那些我们曾经一起度过的多少欢笑与泪水交融的日子,好像一个个镜头在我的眼前快速的重播。我本想说些什么,但不知为什么,太多要说的话卡住了我的喉咙。
我们紧紧地握着手,仿佛要一直从清晨握到夜晚,从青年握到暮年,我知道,无论我们谁先说出一句话,我们的泪水都会不争气的流出。“此时无声胜有声”。
这一刻,世界为我们停住了跳动的脉搏;这一刻,时间为我们停住了前进的脚步。忽然想起了一首歌“虽然不言不语,叫人难忘记。”在我看来没有比这次握手更好的回应这首歌了。多少次回想起来,我都受到了一种无声的鼓舞,她使我在初中时代最危险的最后40天重新找回了自信,亮出了自己。
天更阴了,但我的心里却出现了一片光明。
永生难忘的这个阴天,最终也没有下雨……
清楚得记得,冬至那天,我特意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装,上着风衣,下着紧身裤,还有一双新买不久的短皮靴作为自己的行头。一大上午的时间自己也就只忙了这些,为自己的打扮弄得整洁干净一点,而后,庄严地去一个距丰城有着十一里路远的村庄,去见一个我未曾见过一面,但熟之不能再熟的故人——父亲。是的,说起父亲,最初的熟悉,仅仅是从母亲与外婆口里得知,父亲早年患病,长期以来靠药物支撑身体,在未与母亲认识之前,父亲就已是如此,而父亲与母亲在一起两年时间,第二年七月央,天气骄阳似火,热风吹发,父亲因了一次上山欲到友家拜访途中不慎病发,那时的自己也还是个未满四月的婴儿,对于父亲,全然不知。只是在我初中毕业后,才听母亲第一次讲起,才知道,父亲已离别自己多年,且他的路程永远没有一条可以回归家的路,也是离开的瞬间,他便留了我和母亲在人世里漂流、行走,甚至是,还为来得及听我开口叫一声“父亲”,他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什么也没有留给我和我的母亲,除了那一所和三伯一家四口共居的老房子以外,其他的,还真没有。不过,父亲也许永远不会知道,那半边老房子,也随着他离去后不久,随之让三伯一家给想尽办法占去。
没有了房子,便没有了可容我们栖息、为我们遮风挡雨的地方,因而同年八月,母亲把父亲后事妥善处理好后,决定带我离开了自己的家,离开了那一所有关父亲曾经存在过的老房子,离开了那一个曾经有着父母亲欢声笑语的村庄,同是一个有雨的日子里,母亲孑然一人抱着尚在襁褓的我,在雨的飘渺里,孤独无助地离开了,那情景,我幻想了多遍,每一遍都是母亲依依不舍的身影,每一遍,都有着父亲所寄托雨下那莫大无声的悲痛,到最终只得无力的遗留于那一日,那一幕的雨中。想来,应是他向我们做得最后一次呼唤,可惜,母亲没有回头……
时光如箭,光阴如梭,不想一眨眼间,竟是二十年风雨,二十载春秋已过,不知不觉间,岁月就已学着在窥见母亲耳鬓的那几根银丝之时,以掩人耳目的姿态,悄悄地变得淡泊、安稳,而如今,我也是长大成人了。事隔多年,对于父亲,我从小就那么好奇,那么乐于怀念,尽管我和父亲之间没有存在过一片刻的记忆,但就是那么好奇,好奇他的样子,好奇他的声音,更是怀念着曾经有他陪伴母亲身旁的味道。而一切正如,往事已过,风在,云在,唯有人不同。
每一年的清明或者冬至,我都会赶回母亲的身边,问一句老到不能再老了的话。2014年12月22日,那次回来,我同样问了母亲我以往去看望父亲时会问的那句话:“母亲,你陪我一起吗?”母亲总是回答到:“不了,你去就好了,代我向你父亲说说话吧。”我非常理解母亲,她心里痛着,恨着,不管这二十年来母亲有多少思念,但旁人提起父亲,她是悲伤的,那悲伤,也仅仅限于午夜梦回时她独自一个人体会。我没有再多问一句,自己穿好衣服鞋子,转身背对着母亲,轻轻掩上了母亲的房门,独留母亲一个人望着窗外下落的雨,任她自己不言不语。离开了母亲,我带着思念,带着其他那么一点情绪,坐上了一辆开往父亲老家的大巴车,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我就下了车,撑开雨伞,徒步了一会,进了村,直奔父亲的'墓碑所在地方,没有选择去问候于任何人,哪怕是那些叔叔伯伯们,我也无心去拜问,不想母亲的后半生因了我沾染到一丝忧伤。
雨还是下着,只不过比来时下得小点、慢点,而来到父亲墓前时,触目可见其杂草乱生,树叶满地,我来时的衣服上也已是黄泥点点了,这一番看望,算来,还是不免有些乡愁的感觉在内心涌动,因了这一路湿涩,因了这雨。此刻,面对父亲,我有着一生的遗憾和满心的想念,父亲走了,母亲一天天老了,不过多久,我也要离开母亲了,对于我,时至今日,还未曾知道那个属于家的温暖,是怎样的一个气氛。从小便认为,在我心里,父亲应该是一个严肃庄重的人物,有责任有担当,对母亲,应该总是一双充满爱意的眸子。只不过,一切都只是我的认为。就像现在,我认为父亲在我身边,和我正说着话,我也急切得代母亲问候了他,双方都说着“我很好,不必挂念!”带着浅浅的笑意,时间终是到了要离开的时候,自己还是帮父亲处理了一下杂草,最后在墓前点了鞭炮,向父亲道别,起身往回路走去,孤单的身影,拉长了一帘雨中的思念和一个时光深处的故事,有些情绪,总是无声无色。
的确,父亲就是我的故人,熟到不能再熟,亲到不能再亲,但我与他却是从未见过一面,哪怕一面也没有。那一日的看望,我没有很深的伤感,比起初听见母亲说起父亲时的伤痛,真的淡化了许多,只是经年冬至,天犹寒,水犹寒,雨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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