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做饭的时候,奶奶怕我在地上磕到碰到,就把我放到灶台上,我便蹲在上面看着奶奶洗菜、切菜、炒菜。我仰着小脸,瞅着奶奶那因劳累刻满皱纹,却和善的脸,“咯咯”不停地笑,奶奶也一遍一遍地回报我慈祥的微笑。
渐渐地我长大了,上学了,在奶奶家那种快乐、无忧无虑的生活似乎离我远去了。我经常是一个星期才去奶奶家一次,而爷爷奶奶也总是像欢迎贵宾一样招待我,他们会为我做出每次都不重样的美味佳肴,后来我才知道那些都是爷爷奶奶在电视上特意学会为我做的。吃完以后奶奶一定坚持把我送回家,其实我家和奶奶家是一个院的,离的很近。尽管我一再谢绝奶奶,可奶奶就是不放心她的\'大孙女,“呆呆”的我没办法也总是任奶奶粗糙却不乏温暖的手拉着我的手送我回家,送到后她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家照顾爷爷,我笑着看着奶奶的背影,笑里藏着无限的感谢和丝丝愧疚。
端午节,奶奶又自己包好粽子亲自送到我家,来来回回往返十四层楼,从不叫苦任劳任怨、默默无闻地奉献她的爱。此时我再咬一口香香的粽子,只觉得粽子里包满了奶奶对我的爱,温暖包裹着我的心,暖融融的,我不仅闻到粽叶的清香,更闻到奶奶对我爱的芬芳。
记得一个酷热的暑假,阿姨从杭州回来,给我们带了三个伊朗进口的红石榴。阿姨笑着说:“一个要48块喔,一年也没回来多少次,一点意思啊。”妈妈还陪着笑推辞呢,一箱包装精美的石榴就被我提进了家门。
吃晚餐的时候,三个人一言不发,只有静静地凝视着日光灯照射下的三个石榴。
多漂亮的石榴呀!外皮紫红紫红的,摸上去凉丝丝的,就像婴儿的脸蛋,没有一点小坑坑,细腻柔滑,并且极富有光泽,让人有一种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也能发光的感觉。
每个人的目光里都流露出渴望、期待……还有太多太多,可就是没人去碰。妈妈看到了我和爸爸蠢蠢欲动的样子,忍不住发笑:“你们想吃就吃呗。”我摇了摇头,肢体背叛了内心,可我的`目光就好似牛皮糖一样粘在了石榴上,一刻也没离开过。爸爸也是如此。
妈妈无奈地把三个石榴放进冰箱,让它保鲜。
那真是个特别热的夏天,阳光透过窗外错落有致的梧桐叶,斑斑驳驳地洒在地板上。蝉“知了知了”地叫,让人感到更加心烦。午后阅读时,我常常是渴得不停地喝开水,当汗水从眉间滴落时,我总是想起那石榴酸甜的果粒在齿间绽放,清甜的果汁流进喉咙的快感。我总是在心里对自己说:再让我看一眼,一眼就好!
打开冰箱,石榴静静地躺在柔和的光下,石榴的芳香气息沁人心脾,让我就像吸了鸦片的人一样上了瘾,甚至就想拿水果刀直接了结了它。可每到我的手指要碰到果皮时,我想起同样为石榴粉丝的爸爸妈妈,特别是爸爸,他肠胃不好,总是拉肚子,眼前总是看到他皱着眉头喝下调整肠胃的中药……“石榴对脾胃很好。”我想。我的心头像滴进了柠檬汁酸得厉害,手像触电一般抽了回来。
石榴一个没少;两天,三天,石榴还是一个没少;一个星期……三个石榴还在。
一个多星期了,妈妈拿出一个石榴,说:“再不吃,就坏了,分掉吧!”一刀下去,无数颗粒饱满的红宝石现出了“庐山真面目”。妈妈和爸爸把果盘推向了我,他们齐声说:
“振宇,你吃,我们不爱吃。”
暖暖的阳光从窗外透过,45°角微倾,柔和地照在父亲房间的角落里,鹅黄色的窗帘,轻轻迎着光的暖。我光着脚去迎接温暖,不经意的转头,发现了满身灰尘的它。
突然轻风吹来,微尘乍起,惊起一滩回忆。在我小的时候,父亲常背着这把吉他出去,同两三个朋友聚会,有时,我也会去凑凑热闹。几个叔伯常对我说,父亲的吉他弹得是极好的。在我的心里也是这样认为。
母亲同我说过,父亲有一个梦,那是一个充满音乐的梦,他希望能弹吉他给别人听,在他的心里,别人的掌声是对他最大的\'肯定,也是他最大的追求。
年轻的父亲和当初的吉他一样,充满活力,每天的生活都是崭新的。夏日夜晚,明星点点。父亲坐在沙发上,我和母亲就搬个小板凳,坐在一旁。总是轻轻倚在母亲怀里,听父亲边弹边唱。他总先用毛巾擦擦手,仿佛那劳作后的汗水能沾染这美妙的音乐。一只手抚上琴颈,另一只手轻拨琴弦,粗粗的手指却那么灵活,一个又一个音符从那指缝间流出,恰好合成一首曲子。伴随着这音乐的,是父亲的歌声。随意却不失细腻,雄厚却不失柔情,不知名的歌曲,却让我深深地爱上它。
每次父亲唱完,我就迫不及待的抢过吉他,学着父亲轻轻拨动,但吉他似乎认人似的,发出的声音总像乌鸦嘶叫。这时,母亲总会微微一笑,而父亲则会轻轻抚摸我的发丝,指着我的手,说:“妞还没长大,手小,等妞长大了,就会弹了。”这样的音乐,伴随我度过了无数个静谧的夏夜。也许我这辈子也忘不了母亲的微笑和父亲轻轻抚摸的动作。
父亲是极爱这把吉他的。每天父亲迎着朝阳,用干***抹布轻轻的擦拭它的全身,生怕落下一粒尘土。平时,他把吉他挂的高高的,生怕我一不小心弄坏了。即使是上好的木头做的,父亲似乎也怕它被晒出裂痕了,从来不将它放在阳台上,也从不让它淋雨。
可是,时光的轮盘总是在转动。沉重的担子压在父亲身上,就像年轮,每多上一个春夏秋冬就多上一分重量。渐渐地,父亲不再去碰他那心爱的吉他。那双本充满乐感的的手被岁月侵蚀,沟沟壑壑的。而那把吉他也被父亲放在角落里,慢慢地,它淡出了我们的生活。
现在静静地看着它,时光果然给它留下了痕迹。原本崭新的外表上多了一层又一层的灰尘,背面几道深深的裂痕,不就像父亲沧桑的脸上多出来的皱纹吗,而那几点乳白色的油漆点,不就像父亲头上不知何时长出的白发吗?
我拿来抹布,将它平放在桌子上,轻轻地将灰尘从它身上拭去,就像多年前的父亲。突然,门被打开了,父亲回来了,他的手里还提着热腾腾的早餐。“妞,吃早饭了……”,转头的瞬间,我清晰地看见他的身子抖了一下。他就那样蹒跚着向我走来,越来越近,从不掉泪的父亲,眼眶竟湿润了。他颤巍巍的接过我手中的吉他,拿起抹布,做起当年时常做的事情。
阳光依旧,笼罩在父亲和他的吉他上,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我悄悄走出,轻轻关上门,生怕惊扰了父亲和他那个藏在角落里的梦。
也许时光不再,但在这个平凡男人的岁月里,有一个梦。即使落满灰尘,即使伤痕累累,依旧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阳光暖暖,心意暖暖,生活暖暖。
这一天,金鱼姑娘和金鱼弟弟吃饱喝足了,闲来无事。突然,金鱼弟弟提议:“姐姐,你看我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玩捉迷藏吧!”金鱼姑娘爽快地同意了。
第一局,金鱼弟弟先藏,金鱼姑娘找。金鱼弟弟左瞅瞅,右瞧瞧,绞尽脑汁,看看藏哪儿安全。突然,它眼睛一亮,它看到了假山。于是,它飞快地游过去,钻进一个假山洞,藏了起来。这时,金鱼姑娘也开始找了。它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搜索着,不放过一个角落。石头后,没有;亭子后,没有;宝塔旁,还没有。金鱼弟弟看姐姐的狼狈样,不禁笑出声来。结果这一笑不当紧,金鱼姑娘闻声而来,逮了个现行,姐弟俩哈哈大笑。
下面该金鱼姑娘藏身了。眼见金鱼弟弟快数完了,金鱼姑娘急中生智,钻入了水草中。金鱼弟弟怎么也找不到,最终只能甘拜下风。
游戏继续进行着,这对姐弟玩得不亦乐乎,欢笑声在鱼缸里久久回 荡……
待时光变得安宁,现于桂花树下觅得一种依偎,风卷云舒间暗暗习得如何处之往事。人心于心,缱绻迂回难以相对真心,于是爱,变得千回百转。亦如贪慕秋光,在于爱的不舍同样刻骨铭心。我曾愿许寻得一份辗转峰回的爱,在这秋光里,许是这憧憬太过美好,山水氤氲出一抹渐行渐远的云烟,笼罩在山涧树梢,便也悠然上了心头。
雾里看花花亦浓,秋色尽在风情中。不知风情言之万般可否,却信凉如秋水言之凿凿,如风霜融进秋光里,秋日早晨的水总是凉得有些刺骨。可是偏有拙心,奈何秋光惹人醉,凉意也不解恍惚梦中的倦懒。但皆因风霜,盈盈盛开的花,才有微弱阳光下剔透晶莹的露珠。虽清晨的睡意催人,却因风霜旖旎突显的曼妙。秋意所以盎然,缘之满足,若无关离伤,亦情不知所以,我想于此不为过,甚而秋光里所透的皆是安然与愉悦。所爱所谓,谓之平和,平淡是生活。如若风霜当真成了爱和秋光的点缀。
双手插兜寻求温暖,站在路央看人来人往。秋风瑟瑟,这世间每时每刻都有许许多多的擦肩和相视不解,叶落归根,是一种情愫还是一种追随只有叶知道。就如同是秋光下的我们,相聚离别都不能由己,但心酸愉悦却是听命自由。不知你的秋是落叶还是归根,于我,两者皆有,全因爱是如此,没有目的也能出发,没有目标亦能圆满。
徜徉在秋光中,守着一份未曾到达的爱。
今夜,月光水岸挂在
天堂与尘世间
我与您只隔着一条河
一层雨帘
*
风起水声的日子
我点亮童年里所有的
星光,像儿时一样
头枕在您温暖的胸膛
逆流时光而上
游戈一片泛黄的记忆
回到生命的故乡
茅草屋下,晃动着您
瘦骨如柴的身影
*
大饥荒年代
死亡线上,树皮,野菜
玉米秸秆央等,不可
思议的充饥
十月怀胎母亲的胃
血泊中,您痛苦万状
的分娩出没有一声啼苦
奄奄一息残缺不全
奇迹般的生命
*
母亲
我与悲哀一同降生
一次次从死神手里
挣脱,来到这个被尘
世抛弃的尘世上
从此被带上,苍天赐给我
一生的桎梏
我该怎样面对您,给予我
生命里,这沉重的爱和恩
太沉重!太沉重!
是我一生都无法面对您
的沉重!
*
母亲啊!
我是您双目里
充满朝霞的祈盼
是您黄昏里的绝望
是您一生流出沉淀的泪
是您一生流出的血
是您一生流出的伤
是您一生剜心的痛
我将一生都无法完成
你寄于我的生命高度
母亲
我无数次的跌倒爬起后
又一次重重的跌倒
遍体鳞伤的我,只有
苟延残喘的爬行
无可奈何的爬行
*
流尽血泪干涸的目光
寻找黑夜的方向
背上一生无法离开
的磨盘,一步步
喋血的爬行
血液里,
涌动着倔强的执着
任疼痛全身蔓延,
直到生命死亡
*
在血肉模糊撕裂的伤口里,
种植忘情的梦
一颗从泪水里挣脱出来,
盛开花朵的梦,
一篇稿纸上长满绿色的梦
母亲
清明节,我看见您的身影
在一个瘦弱枯黄的季节
您坚硬的筋骨,
立在故乡四月的麦地
启示着我,
爬行也是飞翔天空的翅膀
*
是的,我要爬行
我要把无数个黑夜
用沙哑的声音唱成黎明
任黑夜把我的筋骨
锥心刺骨般的`一节节的扯断,
被沉重的磨碾碎,
我只有不停的
风雨兼程
母亲
也许我卑微的一生永远
爬不出那个荒野的村庄
爬不出沼泽和险峻的高山
荆棘的路
只有带着霜鬓,爬向归途
*
纵然失去行走的我
也要不停的爬行
否则,泥土和黑暗,瞬间
吞并我的生命高度
我只有裸赤着身体
匍匍在故乡的田垄
寒夜里寻找春天的梦幻
蚂蚁间歌唱,随蚂蚁一起
攀上黯黑枯死的柳条,
涂抹青色的诗句
让它荡漾死寂的心湖
*
爬行,在冷冷寂寞荒芜的
土地上
从潮湿的土地,
吞下大地的泪水,
吞下微小生命的虫子
让尘封在胸膛一颗
干瘪绝望的种子
血液里浸透膨胀,
生根发芽,
长成一颗小草模样,
根系穿透心脏
伸入大地
*
母亲
我用驮着坚难的爬行
死亡的脚步一刻不停
紧紧缠绕着我
时间已不容我回头
我用诗歌的车轮,碾碎我
浸透一生药物腐朽的身体
连同我一生的悲哀
*
我用诗歌收藏您一生
给予我爱的泪水
让文字吞噬苍白的灵魂
远离炎凉的尘世喧嚣
向着残存一丝光亮
的生命尽头爬去
带着对您无限的怀念
对您一生无法面对的恩
和幻想的伤痛
清明时节。本来应该……
可是,可是,那远方的,远方的不能到达的地方,我可否,轻轻祝福。这十二年的所有思念,可否,轻轻收藏?
语钝了,不知用如何的言语去祭奠。
不懂为什么,只是总这般怀旧,是的,怀记着当年的那些些星点的记忆。可否,记忆再多些许?
何时起,懂得那是无法去触摸的禁忌。何时起,明白那是一种无处释怀的无言。
珍藏着,你沉睡之地的黄土,它很凉吗?会不会冷到?大地,虽然若干年后,我也会躺在你的怀中,和自己亲的人在一起,可是,可是,现在,这远远的无法跨越的相隔又要如何去化减?
总是,想起,总是,怀念,是的,以最真的心去记忆,那些快乐与泪水。
或许,每次疲倦时,却总是我心依靠的港湾,每次,一个人静静的想起那些过往,是的,好想回到童年,回到有你的日子。
如果,能回到过去,可否,就那样一直微笑。
记忆却是那般残忍的朦胧与短暂,为何,为何,予我的却是那样的沉重?
轻风,淡去。。。
总是,这样,不住的去想,不住的去回忆。
或许,当夜色朦胧,墨云横卧天际之时,犹留蔚蓝几许,存一空思念。
晚风轻倾入心林,摇动思竹。
飞叶碎,怎奈流水无情载落叶西去,
绿柳无语,欲留无语。
思,不是怎样,却只是一种痛。
化作记忆的不再,化作永恒的瞬间,时间,还是一无反顾的流逝着,一切,好像没有变化,却又似时时在变。那么,好像自己就是在寻找这变与不变的关系。
能否,看淡所有,而将这样的思念好好的去看待,记得看到过这样一段话,“沉浸在痛失亲友的悲伤中是最自私的行为,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一个‘我’:哭悼那人的是‘我’,怀念那人的是‘我’,追忆那人的是‘我’,需要那人的还是‘我’。”只是,不知为何,却总是这样深深陷入,陷入这样的自私。
抬头看,远处,那是天国亲人的微笑吗?
害怕想起,你坟前的那如思念狂长的杂草,可是,女儿却不能回来为你轻轻理去它们。害怕想起,十二年不曾去看你,却在去年去看你时,连你沉睡之地都找不着的伤感和悲哀。女儿在成长,是的,还会回来看你,陪着你听山中虫鸣与溪水的轻唱,陪着你看那月静悬于天间与那如那年的肆意的雪花。
如今可以坦然去面对人世间的生老病死,可以淡看欢乐与痛苦,只是,这十二年的思念却只是越来越浓。
因为失去,学会珍惜所拥有的,因为离别,学会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不再只是伤感的去想,是的,生活仍要继续,微笑前行。相信,你也是希望看着女儿前行的。
其实,未曾离开,只是,进入另一个梦乡,思念的小桥将我们轻轻相连。
一切,并不遥远,我看到了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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