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情人》看的我默然许久。此《情人》非杜拉斯那部,是渡边淳一的作品。
主人公是一位白领女性,修子。她漂亮,有能力,有一定的经济能力,她的情人是个有妇之夫,名叫远野。她无意争夺,也不想伤害他的妻子,她觉得这样的状态挺好的。当远野决定和妻子离婚,与修子在一起的时候,修子很困惑,她觉得自己并不想和远野结婚,最终,在远野的逼迫下,他们彻底决裂。
这个作品倒没有过多的讨论道德,我觉得有意思的是修子的心态。
修子因为父母的婚姻不幸,自己有些不信任婚姻,她爱远野,但是她觉得,结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是养儿育女是件大事,不感到是件很有意义的事吗?”
“这当然是有意义,但是你难道不想成为不受此累的轻松女人?”
从人类繁衍的角度来说,“不受此累”的想法很自私。放在五年前,我一定对此类想法摇头,深感不是一路人。哪有不辛苦就能得到的东西?但,五年后的今天,作为一个四岁半孩子的妈,我觉得,这话说的有道理。因为,这时候的我觉得,进入婚姻,生儿育女这件事,不是付出辛苦就能得到的简单换算。它更像一座架在万丈深渊上的独木桥,稍微不慎就能将你反噬。连自我都失去了,何来“得到”一说?
“可是听到要结婚,想到今后与远野两人生活,却有一种新的不安频频向修子袭来。
确实,远野是个很有力量的男人,但作为丈夫,却有着相当的大男子气概。一旦热衷于工作,他便会忘记家庭,忘记妻子。另外,他生活没有规律,回到家,便衣服乱丢,从来不问一下家事。现在对他的这一切都感到是一种男子汉的气质,可一起生活的话,能容忍他的这些毛病吗?
老实说,现在每月见上几次面,对他的这些毛病,感到讨厌也是一时的,过后便不再记在心里。假如每天黏在一起,也许修子是容忍不下的。远野那些难得见面时表现出来的温柔、爱情,也会随着日子的消逝而被风化,变得不纯洁的。”
这段话,可以说是透彻的解释了很多女人婚后过的痛苦的原因。
在修子和远野的交往中,远野很少在修子家里过夜,来之前会打电话,如果修子不想让他来,会明确说“不可以”。如果结婚了,这句“不可以”是根本没办法说出口的。哪怕凌晨三点,那个人醉酒回家,乒乒乓乓吵醒所有人,都没有很好的理由来反驳,反而会有人觉得,醉酒了回家,再晚都要回家,多么正当啊,不回家的男人才需要担心吧?可是,如果是与人合租,如此晚归恐怕会被警告吧?所以说,婚姻把很多不良行为合理化,也给了人太多有恃无恐的理所应当。
修子在和远野的交往中,并不吝啬钱财,也不接受远野的金钱馈赠。当远野要给她一大笔钱的时候,她是本能的拒绝的。她很清楚,一旦拿了他的钱,自己就失了与远野对等的地位,“拿人手短”,她会因此而不能拒绝,必须迁就。这不是她愿意的。
不得不说,如今这个社会,不管是日本还是中国,修子这样的女性越来越多了。婚姻不再是她们人生的必选项。
说到日本和中国的女性,有件事情,我倒是想提一提。就是前一阵子《我的前半生》热播的时候,很多人说中国的家庭妇女没地位、没保障,不如日本的女性,日本这个国家对家庭主妇很是照顾,很多企业都是直接把工资打到太太的账户。如果不深入了解,可能真的会把这些当成妇女地位高的象征,其实不然。
女人在婚姻中真正要的是什么?是爱和尊重,是男人的体谅,是男人对家庭事务和子女教育的参与。给钱解决不了以上任何一个问题,反而会让男人觉得,给钱的是大爷,给钱了之后就可以做“甩手掌柜了”。
实际上,日本社会对女性并没有多宽容。对女性的培养,是以培养合格的妻子、合格的母亲为目标的,最根本的目的是为男权服务。根本忽略了女人首先是有独立人格的人这个事实。
修子这样的女性正是在这样的社会环境里产生的,修子式的婚姻观念,对传统的婚姻观念是一个冲击。
只有真相被揭开,理性才能浮出水面。我觉得,质疑婚姻,并不是伦常败坏,更不必因此对青年人的婚恋悲观,反而,这是女性新一轮的觉醒的开始,是好事。
应老师要求,又一次翻看情人。尽管之前看过一次小说,一次电影。留在脑中的不过是少女站在船上的妩媚。
第二次阅读,显然有了更多的感受。可以看出意识流交织的丰繁。童年,母亲,贫穷,兄弟,情人。衔接的那么自然。加上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的转换写出回忆该有的淡漠温馨的口吻。
“我一生都在与异于常人作斗争。”十五岁半的少女,做了为白人和中国人都不耻的情人,遭受了从家庭,学校到社会的欺辱。好在她得到她想要的。喜欢同性的乳房,带给她的***。也不抗拒堤岸男人带给她的***。想要回巴黎,想要写作。委身做情人。为了***,不在乎他人所有的目光。
外面,白日已尽。从外面的种种声响,行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杂沓,可以听得出来。这是一个寻欢作乐的城市,入夜以后,更要趋向高潮。现在,夕阳西下,黑夜已经开始了。
这床与那城市,只隔着这透光的百叶窗,这布窗帘。没有什么坚固的物质材料把我们同他人隔开。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我们,我们可以察觉他们的什么东西,他们发出的声音,全部声响,全部活动,就像一声汽笛长鸣,声嘶力竭的悲哀的喧嚣,但是没有回应。
房间里有焦糖的气味侵入,还有炒花生的香味,中国菜汤的气味,烤肉的香味,各种绿草的气息,茉莉的芳香,飞尘的气息,乳香的气味,烧炭发出的气味,这里炭火是装在篮子里的,炭火装在篮中沿街叫卖,所以城市的气味就是丛莽、森林中偏僻村庄发出的气息。
城市的声音近在咫尺,是这样近,在百叶窗木条上的摩擦声都听得清。声音听起来就仿佛是他们从房间里穿行过去似的。我在这声音、声音流动之中爱抚着他的肉体。大海汇集成为无限,远远退去,又急急卷回,如此往复不已。我要求他再来一次,再来再来。和我再来。他那样做了。他在血的润滑下那样做了。实际上那是置人于死命的。那是要死掉的。
她很注意这里事物的外部情况,光线,城市的喧嚣嘈杂,这个房间正好沉浸在城市之中。
肌肤有一种五色缤纷的温馨
城里的喧闹声很重,记得那就像一部电影音响放得过大,震耳欲聋。我清楚地记得,房间里光线很暗,我们都没有说话,房间四周被城市那种持续不断的噪音包围着,城市如同一列火车,这个房间就像是在火车上。窗上都没有嵌玻璃,只有窗帘和百叶窗。在窗帘上可以看到外面太阳下人行道上走过的错综人影。过往行人熙熙攘攘。人影规则地被百叶窗横条木划成一条条的。木拖鞋声一下下敲得你头痛,声音刺耳,中国话说起来像是在吼叫,总让我想到沙漠上说的语言,一种难以想象的奇异的语言。
相互对视的目光这时发生了质变,猛可之间,变成虚伪的了,最后转向恶,归于死亡。
他那一双手,出色极了,真是内行极了。我真是太幸运了,很明显,那就好比是一种技艺,他的确有那种技艺,该怎么做,怎么说,他不自知,但行之无误,十分准确。
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他对我说:将来我一生都会记得这个下午,尽管那时我甚至会忘记他的面容,忘记他的姓名。我问自己以后是不是还能记起这座房子。他对我说:好好看一看。我把这房子看了又看。我说这和随便哪里的房间没有什么两样。他对我说,是,是啊,永远都是这样。
暗夜透过百叶窗来到了。嘈杂声有增无减。闹声响亮刺耳,不是低沉的。路灯发红的灯泡亮起来了。
人行道上,人群杂沓,十分拥挤,人流或急或缓向四面八方涌去,有几股人流推挤出几条通道,就像无家可归的野狗那样肮脏可厌,像乞丐那样盲目又无理性。
昨天岛外在下小冰雹,我看完了杜拉斯的《情人》,王道乾的译本。
说出来你不要笑哦,《情人》这本书,我最能看懂的是开头第一段,和结尾最后一段。
还是不要说看懂了,应当说我最喜欢。
这两段像有特殊的魔力,哪怕我书都看完了,还是忍不住要翻开,一遍遍地,反复看这两段。
渴望把每个字眼都嚼碎了,吞进肚子,刻进脑子。依然有夜晚升腾而起的栀子香气,溢出嘴角。
是栀子。初闻清甜,过了不一会儿,浓郁的甜腻感,层层漫上,从四面八方向你挤压过来。
不幸闻到的人,就像是一只掉进蜜罐的苍蝇,挣扎从剧烈变得无力,最后包裹成凝固的塑像,尝一口,还是甜的,甜到齁。
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枯寂无波澜的水面之下。
其中第一段话,我在许多个地方,看见许多人引用过它。
可等我真的去看这本书时,这段话如星辰般磅礴的引力,没有丝毫消减。
它就在那里,牵扯着你,让你看着自己清醒地踏入冰冷海水,跋涉向海洋深处,就为了能够伸手触摸一次,冰山一角之外的\'冰山。
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段话,在你身上,都发生过什么。
我非常、非常,想要了解。
你意识不到自己在哭。
直到你摸到脸上有冰凉的眼泪,结成小小的一串冰锥。
中间大段漂浮在思绪里的内容,我看得懵懵懂懂。
好像被杜拉斯带着,在她的记忆海里漫无边际地漂游。捞起三两只金鱼,绵延成五光十色的波点。
下雨了。
「现代小说」和「古典小说」到底有什么不同?
在我看来,「古典小说」有比较清晰的时间线,还有完整的情节,比较方便改编成电影。「现代小说」则界限模糊,它是游离跳跃的,自由的,打破一切藩篱,没有旧规则能束缚它,比如你一定要有个连贯情节啊,从头到尾都不要跑偏啊……没有这种说法。
我可能看太多「古典小说」了,有个牢固的潜规则扎根在我心里,就是「小说」就必须是那样的,有头有尾,讲一个故事。所以我之前很理解不了,「现代小说」在写些什么,看完跟没看似的,一片糊涂。
王小波在《一只特立独行的猪》里,一直在夸两位翻译家:王道乾和查良铮(穆旦)。
他们的文字是可以念出声的音乐,仿佛珠玉滚落舌尖。
穆旦的诗集只有纸质书,没有kindle版。
王道乾好像只翻译了杜拉斯的书,没有写自己的书。可是杜拉斯的其他书并没有《情人》这本好,我暂时还不想读。
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情人》
当你老了,皮肉在与地心引力的对抗中败下阵来,岁月撕碎了你曾经娇美的面庞,那些爱你青春欢畅时辰的人不再围转在你身边,那么,唯有一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而这爱,不会随时间的消失而消逝。
时光总是来去匆匆,在沙漏的流泻中,在行往目的地的路途中,在冬日的枯桠的缝隙中,不缓不急的穿过。诚然,他是如此的从容不迫,从容不迫到我们都忘记了他的存在,于是忽然地翻开日历,发现圣诞即将来临。一年两年,就是这样匆匆过去。前些日子看朋友的相册,一页页地翻,从17到20岁,一岁不落,看到那些曾经稚气未褪的面庞,在一两年之后,已有了变化,成熟稳重渐渐匿于举手投足之中。我蓦地感到有些恐怖。岁月在脸上刻下一道一道衰老的痕迹,像一个冷面的***手,无声无息地将我们引向死亡。
杜拉斯仿佛并不具备完整叙事的能力。《情人》更像是她一个人的喃喃呓语,文字支离破碎,仅仅作为情感表达的需要,在平静流淌的文字下汹涌的情感猛烈地冲撞。那个白人少女受到的无可释放的家庭压抑,中国男人本性的怯懦,都从对方那里获得了弥补。白人少女,从头到尾都不曾说出那个中国男人的名字,而电话那头的那个人却告诉她“他会爱她爱到他死。”不得不爱,不能不爱,白人少女的出现之于中国男人,恰似枯冷无光的冬日里的盛夏,将他身体内所有冬眠着的情感释放出来,爱已经深入骨髓,随血液在身体内滚动,生命不死,爱情不死,即便身边是珠翠满头金玉满身的温顺妻子,那个身影却一直一直横陈在他的眼前。一两年的相处时光已把从此以后的人生格调一一描绘下,故此,中国男人的爱是不死的。
这是一个老人在耄耋之年的回忆。那些被酒精,任性的生活充斥着的年少,在一个温暖的午后,被零零碎碎地从回忆里捡拾出来,锋利的,如刀般。
生命势必屈服于时间。而唯有那些真切的情感会一直存在。
我们企求且期待着白首不相离,就算朝如青丝暮成雪,也可坦然。
岁月忽已晚,仿佛能够看到那汉唐的琵琶女在浔阳江畔续续弹着那些少年的情事,那鬓白的露丝说起曾经的那么一场动人心魄义无反顾的泰坦尼克号的爱恋,那命途多舛的班婕纾垂泪低吟着物是人非,王国维感慨着最是留不住的红颜辞镜花辞……
青春能几何?青春能几何?
或许因为如此,张爱玲才恐慌的宣言“八岁要梳爱司头,十岁要穿高跟鞋”,把所有所有,想吃的,想穿的,想用的,吃尽,穿尽,用尽,如果注定要老去,那么也要漂亮从容地老去。
因为岁月,总是在不经意间流失,而唯有迟钝的人们,在失去青春之后才叹道“岁月忽已晚”。
断断续续看了快一个月了,本来一本不算长的小说是用不着这么长时间的,不过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中间有三个星期都没有看,今天再看起来也完全没有断层的感觉。之前对于《情人》的名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甚至完全没有与书有太多联系起来,将其作为拥有较多独立性的存在。直到再次拿起书一口气读完最后的几百页才豁然理解“情人”这个词起着怎样点睛的作用,修子对于爱情、对于婚姻的看法其实跟我理想中是很像的,当爱情锁进婚姻的契约里就很难保持爱情的纯粹了,所以现在有很多婚后感情破裂的例子,我们能说他们当时都不是相爱的吗,显然是不能的。
在古代,人们的平均寿命很短,封建意识也很浓,所以我们基本不会看到会有感情破裂的婚姻,好像之前每一对人都能从一而终,白头偕老。而现在,人们活到六七十岁实在是太平常了,三四十年的时间里都深刻的爱着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人的可能性,我想真的不是一个大概率事件。生活的琐碎不仅能磨灭理想,更能浇熄爱情。不是说一起旅行是检验情侣合不合拍的有效方法吗,一起生活能让我们更全面的认识对方。很多时候我们爱上一个人不是爱上了他(她)的全部,我们爱上的只是一部分。所以对于修子不想做妻子只想做情人的想法我还是挺能理解的。“情人”和“妻子”,看起来似乎都觉得“情人”更好看一些(微笑)。当然,我并不是为那些有外遇的人士找借口,也不是提倡外遇,只是想说,如果你已经对自己的爱人做出了承诺,那就别招惹承诺外的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是每个人都应该的。暂时就说怎么多吧,要去吃饭了。
我想推荐的是,玛格丽特杜拉斯写的《情人》,我读的译本是由王道乾先生的译本。而我选择这个译本的原因带着些年少的孤傲与无知。
我有段时间极其喜欢王小波先生的书,那是高二的时候了吧,时间总是很紧,所以我选择读了王小波先生的一部杂文集《沉默的大多数》,书里多次提到了杜拉斯的《情人》,王小波先生是这么推荐这本书和这个译本的。“我总觉得读过了《情人》,就算知道了现代小说艺术;读过道乾先生的译本,就算知道了什么是现代中国的文学语言了。”我是总相信,你喜欢的作者会和你对书本有着一样的喜爱和看法,于是我读了道乾先生译的杜拉斯的《情人》。
而这本书,在我不够长久的三年书龄里,被我看了五遍以上。这本书吸引人的不仅仅是它本有的内涵,还有道乾先生所赋予的,带着中国文学的意蕴。而我也是存在着一些私心,《情人》中的女主是和一位中国男人在一起的,那除了杜拉斯的语言,用中国的文学语言,也总是再合适不过的。
这本书所讲述的爱情,真实的可怕,这本书表现的人性也是真实的可怕,我喜欢杜拉斯的这种叙事方式,她不谈论什么好坏,只是心底的感受。那个女孩,她觉得适宜的装扮,她做出的决定,她选择的爱人。她明白她的虚荣与卑微,毫不掩饰的***与阴暗,很多事情她都不曾隐瞒,她一直都很脆弱,可是杜拉斯女士却用一种意料之内又意料之外的方式,让这只刺猬露出了她柔软的肚皮。那个中国男人是真的爱着她的,而我想,尽管被压抑,尽管不堪,尽管是欺骗,可是还是爱的,女孩也是爱着那个中国男人的。
可是,太晚了,在她还年轻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太晚了。
这本书不仅仅在讲那个,会一直爱她爱到他死的情人,更多的是在讲自己的人生,那些隐藏在心底里无人知晓,又无处遁逃的。那些光明与黑暗交织的,无法忘记的曾经。
我从这本书里得到的东西,很难去说的清楚,是一种不服输的倔强,还是一种坦然面对自己的勇气,亦或者是学会了与孤单的相处。
而我也总觉得很多的女孩子都应该看一看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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