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漫长的暑假就这么过去了。
“清风-----”小一停下清书包,看着阳光下清风的侧脸,似乎一抬头便能触及,但,又仿佛那么遥远。
“说。”清风转过头来,好笑,这丫头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矜持了。
“没什么。”小一低垂着头,手里不自觉地抓紧了录取通知书。
“不说就算了,我去买东西吃。”清风随意挑起书包带子便准备往外走。
“喂!”
“什么啊?”一脸的不以为然。
小一深吸了一口气,“你确定不参加这次夏令营,是吧。”这样的话,我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当然,这后面的话小一是不会说出口的。
“嗯嗯,我跟你说了的呀。”
因为,听你说不想去拥挤的北京,想去更刺激的庐山爬山,所以,我好不容易争取去庐山,可是……
算了,理智点,这不是爱,只是有点依赖。依赖着你的温暖,依赖着你带来的欢笑。
“那,再见了。”
再也,不见了。
世间情劫,不过三九黑瓦黄连鲜,糖心落低苦作言。
故事开头,白月光,静谧夜,两个人。
云之凡要走,要回云南老家。
江滨柳说,他会给云之凡写很多很多的信,告诉她,他的想念。
云之凡说,江滨柳应该要忘记,忘记很多的不快,这世上哪一个人不是千疮百孔的呢?
“我回昆明后,你会做什么?
等你回来。
然后呢?
等你回来。”
他说他会等,也只会等,等到地老天荒。然而年轻时,曾以为短短数月的小别,竟成了漫漫几十年的分隔。
无数个梦里,无数次梦到云之凡的脸,还是当年那番的年轻漂亮。他拿出他写好的来不及寄出的厚厚的一沓信,他想要交给她,他想要亲自念给她听,想要告诉这漫长的数十年里,他对她无穷无尽的思念。
可是,起风了,她转头了,月光下终只剩他一人,以及碎了一地的哀愁。
梦醒,老泪纵横。
然而,他还是不甘啊,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仍然想要再次遇见他的白月光。
终于,隔了几十年的人生,他们再见面了。
那么多年的事情,那么多曾在梦里脱口而出的思念,一瞬间竟卡在了喉咙,一时语塞。
她还是那么美,岁月褪去她少女的活泼,加增了沉稳的风韵。
而他,还是挂着那条她织的围巾,痴痴地等着她。
寒暄几句,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她便要走。
他们都知道,往事不可再提。
“之凡,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他终究是问出了这句话,他多想告诉她,无数个梦里她的身影;他多想告诉她,因为她,他再没爱上其他人。
可是即便再深的缘分,也抵不过命运的交错。
“我先生他人很好,他真的很好。我想我该走了,我真的该走了。“
江滨柳多想再跟云之凡静静地坐一会,然后再看一次月亮。可是,他们之间隔了那么漫长的岁月,并且,她真的要走了。不仅是告别,更是从他的心上离开,放下。
年少时遇见太惊艳的人,以后遇到的其他人都成了灰蒙的背景。她占据了他的所有时光,所有情绪。即使他结了婚,有了家室,但是那抹白月光,还是他心头的\'白月光,是他的心上人。
然而他曾以为他们隔很远,以为一个在大陆,一个在台湾,所以他安然地等了那么多年。
没想到,他们都在台北。
曾经月下,他们说,无论天地多大,他们都是终将遇见的人。然而一个小小的台北,竟把他们困住了。
世间种种,阴错阳差,又有谁能道得明呢?
剧终,一片泪眼婆娑。为云之凡哭,为江滨柳哭,为这段无疾而终被命运蹉跎的爱情而哭。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仿佛我们每个人的人生都如此这般阴差阳错,那些曾以为的永远消失在刹那,一瞬即一生。然后在无穷无尽的岁月里,在千回百转的梦里,一直寻,终不可得。
可是,放下执念又何曾不是一种解脱。那些逝去的,就让它逝去吧。如果注定相遇,那便是什么也挡不住的;而那些逝去的,怕是无论如何争取都要失去的,又何必苦苦追寻。
白月光,永远是白月光。可惜,昼长夜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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