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夜晚,一个与其它夜晚没有什么两样的夜晚。“母亲!母亲!”我哭嚎着,死死抓住母亲的手。“放手!”母亲转过头一声大吼,我害怕极了,力气慢慢小了,呆滞着望着母亲离去的背景。“母亲……”
那时我5岁,生活在一个不幸福的家中。从我记事开始,就只知道爸妈除了吵架就是打架。最终,母亲和父亲离婚了,我由父亲抚养。
太阳继续西下,隐没在西山,最后一片余晖也被黑暗吞噬。自从母亲走后,每天幼儿园放学后,只有我独自回来。“母亲!”我身后的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女孩向前冲进了她母亲的怀抱中。“今天学了什么呀?有没有得到小红花?”她的母亲抚摸着她的头,关切地询问。我慌忙地从四周的大人们中寻找,我是多么希望我能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我日顾夜盼的身影!还是没有。积攒了数日的晶莹的液体终于冲破防线,溢满眼眶,眼前模糊了。我冲出了人群,快速跑着,跑向一个平日中别人不会注意的小角落。“呼!呼!”气喘吁吁的我缩坐在那里,脑海中不时回荡着今早的情景。吃饭时,我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碗,父亲以为我是故意的,就打了我一巴掌。母亲,回来吧,我想跟你住,我不要这个父亲!我呜咽着,呜咽着,似乎睡着了……
醒来后,四周是黑暗的,就像母亲走时的那个夜晚般黑。不,还有一束昏黄色的光,温柔地贴在我所睡的床上。对了,还有父亲,他坐在一个小板凳上,趴着睡在床的边缘,他被我惊醒了,抬起了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凌乱的头发,许久没剃的胡须,乌黑的脸,这是我的父亲吗?因为母亲的走,所以他才变成这样。“悦悦”,嘶哑的声音响起。“嗯。”我答应了一声。“父亲是一时糊涂才和你母亲离婚的,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对不起……但离了就离了,父亲今后一定会做个好父亲的,你也一定会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早上,我打了你,只是一时冲动,希望你能原谅父亲,好吗?”我点了点头,父亲会心地笑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身影,他总是在我伤心的时候安慰我,他总是在危险的时候保护我,他总在我生气的时候逗我笑,许许多多的事情都发生在这个身影上……而这个身影,就是眼前的父亲呀!
父爱就像一杯清茶,不细细品味,是品不出味道的。此时的我,已经13岁了,万千的情感最终凝为五个字:“谢谢您,父亲!”。
有一种爱如大海般广阔;有一种爱能够包容你的一切;有一种爱即使你遭遇困难,它依然为你绽放。 有一段时间,我的数学成绩处于“低谷”。每当回到家,吃着香喷喷的饭菜,我都会觉得对不起妈妈。终于,一张不太好看的试卷被我塞进了书包。回到家,我一直闷闷不乐。“怎么了?”妈妈关切地问。“我,我。”我欲言又止,心里像怀揣着一只小兔子。
“嗯?”妈妈的眼神饱含关心。算了,说吧!“妈妈,我最近考的不好。”我眼一闭,索性什么都不想了! 一阵寂静,安静得可怕。突然,我的身体一暖,妈妈抱住了我!它轻轻拨开我前额的碎发,说道:“琪琪,别难过!
妈妈只希望你能学懂,认真踏实地去学,态度最关键。妈妈希望你平平安安,健康快乐一生!”我听了,泪水再也不受控制,肆意在我脸上滑落,“妈妈。”妈妈笑了,她蹲下来,静静地看着我,安慰道:“再说,一次失利并不代表全部啊,你说是不是?而且,这样你就知道哪里不足了啊!”我失措地不断点头。妈妈,她竟没有一丝怪我的情感! 应该是出于感动感激和爱吧,我紧紧地抱住了妈妈。 晚饭时,我的心情好极了。晚饭后,我照了照镜子,唔,眼睛都肿了。
然后,我拿起手中的笔,心想:我一定一定要认真学习!望着卷子上的错题,我露出了一丝会心的笑容。 望着卷子上妈妈写的三个字:“加油啊!”我心里感慨万千:是的,妈妈,我会加油,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这种爱,如大海一般,平素波纹不惊,可是当我困惑时,它又展现出了它浩瀚的力量!
夜,不知何时跌进了喧嚣的凡尘,惹得木叶摇响,亦如梦转千年的光影······
掩映的依旧故地,消逝的融散长河,曾几何时的热络鼎沸,莫殇物是人非下冷若冰霜。存在过,也遗失过,可怜春半,霜寒过境,幽幽风铃语。衬着零丁烟火,漫临长河岸,怎奈,舞琴远望犹比邻,松下欲趋却天涯。相望不相闻,驻足,忘却时下风土,忘却心神肉骨,忘却长离酔苦。忘却,却忆起堤坝那头的所有,蓦然回首,岁月也不能将其雪藏。
月牵潮涌,汐兮沙砾,望阔海平时,晕开一幅水墨图。黑白余渗若阴阳变幻,随兴笔下叙劲道乾坤,卷意朱印忽惊梦乍醒。檀桌吝啬,也盛得下满江春色,载得动舴艋思愁;蕴得起清明布衣,盖得过惊涛骇浪。明月有雪庐,人影驻。勿道绪有寂,唯叹夜匆匆。赤阳高悬挂,纸上意初流。墨尽笔乱水蒸蒸,画中垂柳吟何调?依稀曲径人秉枝。不知笔者画秉人,亦是秉人观人画。雪纷纷。
拾起掩埋沙中的贝,不知晓见证了几多风霜,只是野老海鸥容颜换。至于归还的肉躯,由残留下的“碑文”默默诉说。
云游闭月,还得青冥下一遍沉静?还不去。无风江浪涌,海角青萝稀。俄顷怒消渐休时,一波未平一波兴。诵读一篇诗文。字字诛心,句句惊人,章章震世。犹约遥想当年,文弱书生谈笑风生袭仇敌;落意政客肆字文竹搅朝局。君不见百里进酒引长河,一人一文芳世名。嬉笑笔下人生不足奇,安知人生笔下愚人戏子泪。夜难寐。浏流书群浪淘尽,捶叹两朝一乱千载散。凭谁问,文魂梦中几多存?云销还明***,华莹碎地,片片拾起,鱼鳞耀。
······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迷惘源始于何,无知衷以为谁。人家哪处炊烟袅袅?是执念的晶烁还是文化的氤氲?梦转千秋后,剩什么记录着千年的光影?
破晓,撕开了黑夜的幕布,暖了生机,终了沉寂。纵然如斯,却也带走了这浪漫的雪夜和那幅无限的水墨。暖得了生机,怎么也暖不了肘边的长河,一如昨月隐其中,冰冷依旧。
后记:
逝去的文化不会暖人心催人情,相反,冷若冰河。为了警醒吾辈不徒图安逸年生而忘却自我。沿这长河,向着光亮那方;如这长河,冰冷,却从未断流。
“甜甜,吃完饭跟我上一趟西头。”
“干吗?”我有些不耐烦—一我不喜欢西头那个地方,每次去了总要说些客套话,被三姑六姨们拉来扯去,品头论足,实在不自在。
“去看看你太爷爷,他最近身体不大好……恐怕……”最后两个字眼,父亲说得很轻,可我听起来却是如此清晰,顿时,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像一记闷雷冷不丁地炸开来。
再清醒过来时,我已经站在了太爷爷的床边了。他,那样安详地躺在床上,身子深深地埋在厚厚的.被窝里,只露出一颗如风干了的核桃似的头。我凝视着他的脸庞,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呀——额头上布满了“岁月的年轮”,疲惫的双眼掩在厚重的眼皮后面,他的嘴半张着,露出满嘴里的最后两颗牙齿,好像一个深深的豁口,太爷爷就用这个“豁口”艰难地呼吸着。
此时的我,心情是多么复杂。我一直自以为自己是个孝顺的孩子,但仔细想想,我为太爷爷做过什么呢?除了叫他一声“太爷爷”以宽慰他和偶尔搀一搀他以外,我还为太爷爷做过什么?其实,我什么也没有做过!倒是太爷爷,时常望着我咧开嘴来笑,把爷爷奶奶为他买的八宝粥、牛奶、饼干什么的送进我房间里来,而我呢,只顾着一个劲儿地写作业、吃东西、看电视,好像从来都看不见他那慈爱的目光……
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奶奶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一只盛了清水的碗,碗里还搁着一只银勺。奶奶用勺子舀了一点水,轻轻地点在太爷爷干瘪的嘴唇上。我有些疑惑地问:“奶奶,这是干吗?…‘你太爷爷几天水米不进了,只能用这清水给他润润嘴了…一”奶奶的话像一根根针扎着我的心,我可怜的太爷爷!背过身去,我的眼泪簌地流了下来,我悄无声息地擦去了它,生怕被身旁的奶奶察觉。
踏出房间,客厅里的人都拿眼睛盯着我,我低着头,含着悲伤,可又生怕别人察觉我的悲伤,只得勉强笑笑,肩膀却在卫衣下剧烈地颤抖着。舅奶奶用她的那双大手握了握我的手,“冷了吧,喝杯茶!”说着,她从茶叶罐里撮了一把茶叶放在瓷杯里,倒入热水,一下子杯子里的茶叶都欢腾起来,在溅起的水花中“跳”起了“舞”,我接过来一呵,好烫!过了会儿,水面平静了下来,几片绿油油的新叶浮在上面,而那些***,黄的则无可奈何地沉了下去……我静静地凝视着这杯清茶,渐渐地,茶里腾起的热气扑上了我的脸,我的睫毛挂上了水殊……
我将茶杯放下,坐在藤椅上,皱起了眉,我觉得那沉下的茶叶就好像太爷爷,凭什么,凭什么他要注定沉下?!他曾经是一位那么可爱。那么善良的农民啊!为什么命运之神要就此夺去他?可我又知道,命运之神是不讲理的,再多的质问和泪水也换不回我的太爷爷了,如今的我,只愿他能走得平静一些,安详一些。
耳边响起了家长们的对话:“老人家恐怕熬不到下个星期了…,”“唉——孩子们都上学呢,像甜甜,恐怕就不能回来送他了。”
又是一滴泪珠,顺着我的面颊滚进了眼前的清茶中,因为,我想起,下个星期是我的生日——原来新生和死亡有时也是交错的……
我轻轻喝了一口手中的清茶,呵——好苦,却在瞬间令我放下了痛苦。
我,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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