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快到了,每家每户都在贴春联,我家也不例外。从今天早晨,我和我爸爸就忙碌着。
“来贴春联了!”爸爸喊我。
“来了!”我说。
“去裁纸、拿毛笔,”爸爸说。
“裁纸、拿毛笔?不是直接贴春联吗?”我疑惑不解地问。
“自己写春联省钱,”爸爸说。原来是这样啊,我心里暗暗得想。
我把两张纸裁开,一张裁成六小张正方形的,不用说,这是写“福”的;还有一张是裁成四张长方形的,这是写“欢度春节”的.。
爸爸开始写了,他一边写着还一边教我,这个怎么写、那个怎么写。“写完了”爸爸说,“把这些春联拿到阳台上去晾晾。”这时,我忽然想了起来:没有糨糊可怎么贴哪?于是我对爸爸说:“爸爸,我去买糨糊吧。”
“不用买我俩来制”爸爸说。
“糨糊也要制?天啊,着这怎么制哪?”我问。
“我教你,”爸爸回答。
爸爸拿一个碗,让我往碗里倒热水,然后加点面,爸爸还不停地用筷子拌热水里的面。“这样有什么用呢?”我问,“你这样不是在和面吗?”爸爸说:“不,我不在和面,因为面的分子受100度高温膨胀分子之间的距离小了,黏度大了,就变成了黏糊糊的糨糊了。
爸爸说:“贴春联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一大半了。”
“是啊”我说
爸爸说:“下面是最重要的一步,那就是贴春联!”
我兴冲冲地拿着写好的春联对爸爸说:“这张‘福’字贴在哪里?”
“把它贴在卧室门上。”
“那‘欢度春节’贴在哪里?”
“横着贴在大门上。”
……
“大功告成”我大叫了一声。“你真得大功告成了吗?”爸爸问,我接着说:“咦,爸爸,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没看出来吗?通过我俩贴春联,你就没有学到什么东西吗?”我恍然大悟:爸爸原来是想通过贴春联让我懂得糨糊可以自制;贴春联要先把四个角贴上,然后从中间向四周摊平。
啊,今天可真是难忘的一天啊,我将永远不会忘记!
今天是除夕,虽然天公不作美,下起了绵绵细雨,但这丝毫也没有影响到我们过年的愉悦心情。在吃过年夜饭之后,我们家便开始贴起了春联。
往年的春联都是爸爸贴的,而我只是在一旁扶扶梯子,递递浆糊,根本就无需我去贴。然而今年爸爸却出乎意料地将贴春联的任务交给了我。面对这一次的任务,我实在没有什么信心,因为贴春联对于我而言,真可谓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但我又不敢临阵脱逃,唯有硬着头皮去试一试。于是我深吸一口气爬上了梯子,虽说梯子才一米多高,但是往下一看,着实让我胆战心惊,恨不得马上就从梯子上面退缩下来。
当我好不容易才把春联平平整整地贴在了大门的`两侧时,爸爸却笑着对我说: “虽然春联贴得还算平整,但是你把上下联的位置贴反了。”“不是按照从左往右的贴法吗?”我心有不甘地回答。爸爸摸着我的头说:“其实贴春联的学问可多了,不仅要懂得春联的贴法和意义,而且更需要攀爬的勇气与信心。”此时,我终于明白了爸爸的用意,他那意味深长的话语久久回荡在我的脑海里。
经历了这一回贴春联的考验之后,使我懂得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只有勇敢地尝试,才能收获更多的信心。
今年春节,我就遇到几件与春联有关的事情。
年三十上午,帮父亲贴春联。父亲把一张刷好了糨糊的横档(老家的叫法,相当于的`横批,但有时也单独用让我贴到正屋门楣上,我一看,“五谷丰登”,呵,吉祥,就贴上了。一转身,父亲又递过来一张,让我贴到厢房的门楣上,一看,“春满华堂”,呵,喜庆,刚要贴,转念一想,不对啊,这春满华堂应该贴到正屋门楣才对啊。如果没有这个“春满华堂”,“五谷丰登”贴到正屋也不为过,但既然有一个“春满华堂”,那“五谷丰登”就必须到厢房去!为什么呢?华堂,就是指正堂、堂屋,如果把厢房叫做华堂,那岂不是成了笑话了?而且我家的厢房本来就是作仓库之用,五谷丰登放在那里恰如其分。要不是我留意了一下字面,岂不要贻笑大方?
也就在这个时候,茶社打来电话,请示对联怎么贴法。问:何联?答:满门喜庆招富贵,锦堂迎春行吉祥。我说把“满门喜庆招富贵”贴在从外面对着门的右侧门上,把“锦堂迎春行吉祥”贴在左侧门上。这算贴对了。可就是这副对联,过完节我又在楼下邻居家发现了,呵呵,正好贴反了。有人可能会说了,你怎么就知道人家贴反了?现在书写阅读规则变了,不再是古时的从右至左了,而是从左至右了,新贴法!我说:不行!为什么?人家有横批啊!人家横批制作的很传统,“时和岁好”,从右至左,横批都从右至左了,你那上联还能再跑到左边去?不过我专门考过两个人,他们还真都把这个横批念成“好岁和时”,我无奈!
不过这都不是原则性错误,好多人连哪句是上联哪句是下联都弄不清楚,更不用说究竟应该上联在右还是下联在右了。倒是年初一我去给一个本家叔叔拜年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令我惊讶不已的事情。
去年,这位叔叔的老伴去世了,他春节没有在自己的房子里过,而是到了他的二儿子(还是我们村的村支书家,所以初一我们这些晚辈也就到了他二儿子家拜年。门口赫然两只大红灯笼,进门拜过年后,我看到正堂的墙上赫然贴着大红的福字,再往里看,霓虹灯随着音乐的节奏不停地闪烁。出来后,我暗暗摇头。都说“丧三年,常悲咽,居处变,酒肉绝”,虽说世道变了,不再象古时那般讲究,但母亲去世的当年,就这样张灯结彩,显然还是不妥。其实也不是我求全责备,在我的老家本来就有老人去世当年不贴春联、不挂彩灯的说法,即使第二年,也只能贴青紫色的春联,或者不贴。这家那个大红的福字,总给人一种不合时宜的感觉。倒也未必他内心对母亲就多么的不敬,但如果对贴春联的传统民俗知识稍稍了解一点,恐怕他也不会这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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