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晨曦显得躁热。在枯黄的植物间只见一个老汉蹒跚的`背影,只听得老汉无奈而又绝望的叹息……
他的皮肤黝黑发亮,可头发早已斑白。他穿着破旧的单褂,立在田野中像一个毫无生机的稻草人。他的脸留下岁月的痕迹――一道道皱纹清晰可见。一双浓眉下却是一双呆滞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与他因不堪生活的重负而驼的背极不相符。他干裂的嘴唇不停地抽搐着。
晨曦倾洒在这片土地上,斜射到老汉的身上。他踽踽独行,渐渐地隐入那片麦田地里。
烈日当空,万里无云。没有鸟啼,没有蝉鸣,只有风的呼啸,只有麦田的***。
数月的干旱,已让麦田奄奄一息。炎热的太阳,已让胆小的溪水退回山林。
老汉独行在庄稼地里,他仰头,锐利的阳光刺痛他的眼睛;他低头,枯死的麦穗刺痛他的心。
老汉环顾四周,在寂静中,他听见炎热的阳光爆裂的声音;他听见麦儿脚下干裂的泥土剥落的声音;他听见有人在烈日下面踽踽独行,流落着无奈的叮咚声。
他无力的转过身去,慢慢走出这片麦田。
老汉在麦田边,停住了脚步。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映在干枯的麦穗上。他望了望麦田,又仰头看了看天空几丝淡云。
突然,他向着麦田跪了下来,双膝重重地磕在干裂的泥土上。他无言,只是嘴唇在不停抽搐着。随之,晶莹的泪珠涌出了眼眸,划过干裂的皮肤滴入泥土中。
他再次仰望天空,他想大声呐喊,质问苍天的残酷;可惜却已化为惆怅融入泪水滴落进干裂的土地。
夕阳之下,他,落泪了。
小屋的主人,是一位老人。那酱灰色而又松弛的满脸皱纹刻记着他饱经风霜的岁月,浑身皮包骨,腰弯得很厉害,他的衣着总让人误认为他是个老乞丐。
几乎没有人去理会老人。偶尔有人有意或无意地和他打声招呼,他总是眯着那双深陷的眼睛笑着并呜啦呜啦地说着,可谁也不愿费时间去听他说的是什么。
眼下老人的惟一“工作”就是捡卖破烂儿,有时也坐在院门口打盹儿或晒太阳。
酒瓶、破盆、烂铁堆满了小院,只留下一条窄窄的仅能落下脚的小通道。这些破烂儿几乎将小屋淹没了。
老人的`历史现已无人问津,他是煤矿上的工人。听人说,他年轻时在老家有个对象,因他是“煤黑子”便吹了。后来,他再没想这事:退休后也没回老家,盖了这间小屋。
老人就这样伴着院中的破烂、墙头的花草生活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有一天,老人坐在院门口,在熟睡中死去。那是一个鲜花开得正浓正艳的云霞满天的黄昏,太阳的余辉将他笼住。
几天后,市电台、电视台报导了一条爆炸性新闻。有人向市教育基金会捐资一万元人民币,而捐资人就是他,小屋的主人,那位拾破烂儿的老人。
从小时候起,家边的体育馆旁就经常有一群擦鞋匠聚在一起,年纪最大的已满脸皱纹。我有好几个月没有看见她了,昨天她来了。她依旧坐在那体育馆大门旁几棵香樟树下。巨大的树冠挡住了阳光。她擦鞋从不像其他鞋匠那样自卖自夸。别人热情地大喊:来来来,擦鞋了,保证干净又光亮!而她却默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她通常穿一件颜色较暗的布衣,手臂上带两个袖套-----防止不好洗的鞋油弄脏袖子;她的裤子黑黑的,一直拖到脚腕,这些和其他鞋匠一样,没有特别之处。她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张黝黑的面孔上总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忧伤,这让人们经过她摊前时忍不住多看几眼:默默揣度她在阳光缝隙中闪闪发亮的银丝下的光阴。
这个年代,到外面小摊上擦鞋的人少之又少,我偶尔才能看见有人去。没人光顾时,她坐在椅子上,身前的擦鞋工具有些简陋:一个放刷子、鞋油的木头小抽屉,上面有一块倾斜的供顾客放脚的木片。这些工具都十分破旧,却是她擦鞋的全部家当,我看到这些隐隐觉得树荫下的她更加苍老、弱不禁风。正好有位老大爷来到这里擦鞋,他坐了下来,跟鞋匠说了几句话后就把脚放到架子上让她擦。这位老大爷的皮鞋颜色发暗,上面还有些小灰尘。她手脚麻利地掸去鞋面上的灰尘,然后拿出有三个面的刷子,在最大的一个面上挤上些黑鞋油,再对整只鞋子进行涂抹,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鞋,生怕一不小心把鞋油抹到顾客的脚上,那会引起不必要的争执。
大体上抹好后,她又用刷子中间的那一面把鞋油抹均匀,把一些黑色块抹开。最后她又用小刷子对鞋面与鞋底的接缝处进行更加细致的涂抹。老大爷的黑皮鞋铮亮铮亮的.,甚至能在上面照出自己的脸。她抬头小心翼翼看看大爷的脸,那位老大爷似乎也对鞋匠的服务表示很满意,脸上充满了笑容。她放心地低头开始擦另一只鞋。阳光在银丝上跳跃。
尽管这位鞋匠每天都换地擦鞋,但附近的人都知道她对这份工作很在乎,她对工作的专注让人们惦记着她。生活中有太多太多这样处于社会底层的人,干着受人轻视的工作,挣着微薄的血汗钱,过着多数人无法想象的艰苦生活,但他们静默、实在的性格,和那双粗糙的布满皱纹的大手,总存活在心头,抹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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