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激动的伸手指向一边,买牡蛎的年老水手后有一张桌子。桌上摆满了许多盘牡蛎每一位身穿高贵西装的中年男子坐在位置上,宠溺的看着两个小孩吃着牡蛎。父亲眼神突然闪烁起来了:“于勒!真的是于勒!我们快点过去,快点!”母亲急忙拉住父亲,故作镇定::“别太激动了,注意形象!不要直接冲过去找他,要假装巧遇!”母亲眼珠转动着:“啊!若瑟夫,你过来。”母亲突然笑容满面,显得异常的古怪奸诈。我过去,母亲把一个硬币塞在我手里,对我说:”若瑟夫,待会你从他们身边跑过,假装硬币丢了,在地上找,记住可千万别真的弄丢了!”说完,便拉着父亲走开了。
我只好照着母亲说的做,跑到他们那边过去丢下右边,听到硬币掉落在地的声音,我急忙跑回去弯下腰准备捡起硬币,就听到母亲的声音,大而刺耳。“若瑟夫,你在那干吗呢?”我捡起硬币,母亲已在身后。“别总是乱走嘛,走丢了怎么办,快跟我走吧,你父亲去买牡蛎了呢,你刚刚不是说要吃吗。”母亲拉过我的手,转身看了看那位中年男子,“于勒!你怎么在这!”他皱起眉头,像是有些苦恼的在脑海里找寻关于母亲的记忆。母亲迫不及待的说着;‘你嫂子啊,你哥菲利普的老婆!”“原来是嫂子啊。”他站了起来。离开位置,来到我们身边。”“是于勒吗?”是父亲的声音,带有着惊讶,更多的是掩盖不住的喜悦,连声音都充满了力量。他转过身,父亲过来抱住他。母亲和父亲的视线快速啊交汇在一起,又立马错开,眼里闪烁着光芒,亮到刺眼。我看了看,父亲双手紧抱着于勒,站在父亲身后的是满面笑容的姐姐和双眼发光的姐夫,双手空空如也。要买的牡蛎呢?
船继续航行着,远处天边仿佛有一片金色的光芒从海里钻出来那就是哲尔赛岛了。母亲父亲和于勒攀谈着。
到港口了,于勒他们下了船。迎面走来几十个人,他们恭敬的对他鞠躬,两个年轻人接过他们手里的行李,为首的老人说:“于先生,欢迎来到本岛旅行,请随我去休息。”“儿子女儿,我们走吧。”于勒声音透露出一点疲惫。母亲有些着急了,急忙喊住他们:“于勒你们要去哪啊?”于勒回过头看了看我们,“刚刚好吵,休息。”母亲有些尴尬,悄悄伸手拉扯着父亲的衣角,父亲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那我们”于勒不耐烦的打断父亲的话;“先走了。”说完他转身,两个小孩拉了拉他的手:“父亲,刚刚的牡蛎全给他们吃了,他们好贪吃!”说完还回头瞪了瞪我们。
夕阳西下,秋风习习,挂在脸上有些疼。姐姐他们呆呆的望着他们的背影说不出话。母亲哭丧着脸,两眼无神。几乎瘫坐在地上:“钱。钱跑掉了,没了”父亲脸色煞白,两眼呆直,哑着嗓子:“我我是菲利普你哥啊!亲哥哥啊”
我们回来时,依旧搭乘“特快号”,奢望能再遇到他。
《我的叔叔于勒》的续写
惊慌与恐惧是几天来父母脸上最多的表情,不知怎的,我在那里好像看到了一种不安的复杂情绪,为了避免再碰到于勒,我们改乘圣玛洛船,那是一艘豪华的贵族船,为此我知道,下个月我们的餐桌上将不会出现肉排。在船上,父母显得平和了一些,也许他们认为这种高档船是不会接受一个卖牡蛎的乡巴佬,父母的猜想是正确的,船上除了谈笑的贵族没有别的可疑人,于是他们靠在甲板上,露出一种被折磨后却安全逃脱的深深疲惫与庆幸。父亲说:“克拉莉斯,当年,是他罪有应得的对吧,我们没有错,对不对?”他望向母亲,眼中满是期待,像是囚徒等待着被上帝拯救与饶恕。母亲不自然的笑了笑,握紧父亲的手,像是在抚慰父亲又像在对自己说:“对,是他罪有应得,”父亲痛苦的吞咽了一下说:“可我看到他,不知怎么回事,我突然觉得……他不知道那事对吧,所以我盼望他回来,可……”“好了,菲利普,听着,不管他知不知道,我们,永远也不用看到他了不是吗?”母亲的脸上露出一抹艰难的微笑。
“菲利普,别来无恙。”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看见父母的脸同时变得惨白,战战兢兢的转过身,母亲在看到那男人的脸时惊呼一声,扑入父亲的怀中,我也愣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高贵的人,淡金的头发,穿着最流行的衣服,修长的手指拿着高脚杯,里面是鲜红的葡萄酒,有阳光射在他苍白的面颊上,透出淡淡的疏离,这张脸,好熟悉,是……“于勒。”父亲惊呼出声,是于勒?那个狼狈不堪的老水手?那个男人笑笑说:“哥哥,这么惊讶?我们几天前不是已经见过了吗?哦,我想起了,哥哥并没有认出当时化了妆的我,难道那个老船长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对哥哥说吗?”他依旧微笑,我却看到那天使般笑容下的'冷漠。“哦,那个卖牡蛎的人是你?于勒?不可思议,为什么要扮一个又老又丑的人,怎么样,于勒,这几年好吧?有没有受累”母亲上前摸了摸他的头,仿佛要证明是真是假似的。“我很好嫂子,这是若瑟夫,对吧,真是个可爱的孩子,这是你给我的铜子。”他给我一个布袋,我打开,里面是十个金币。
后来,于勒包下了圣玛洛船,带我们一家去他在岛上的别墅,父母却一反常态,一直拒绝,后来也不得不答应,但我在他们脸上看不到应有的喜悦,却是另一种别样的不安。于勒叔叔对谁都微笑却有对谁都保持距离,唯独对我,他十分亲近,在我眼中,他是一个谜样的人,有一天,他洗完澡光着上身出来,我却在他那近乎完美的后背上看到了不下十条鞭痕,而他则无所谓的笑笑又穿好衣服,但我的母亲却昏倒了,父亲扶着船板大口喘气,面色惨白,于勒叔叔并没有关注母亲,反而走到父亲面前笑着说:“怎么了?哥哥,不用担心我,这个不算什么,比起我的知真相后的痛苦,不值一提。”说到后来,他的眼神突然狠厉,父亲大叫一声,眼光突然溃散,疯了,他大声叫着抱歉,手舞足蹈。
再后来,于勒叔叔送父亲去了巴黎最好的精神病院,母亲自愿留下照顾,二姐跟大姐向叔叔要了100金币,走了,叔叔带走了我,在去美洲的路上,他告诉我他以前的事:我18岁以前游手好闲,酗酒赌博,确实颓废了一阵,后来醒悟,恳求母亲原谅,由于手中没钱,母亲便将分给大哥的财产拿给了我一部分,可你也知道,我的名声不好,又有谁愿意与我做生意,时间不长,钱就赔了,可我没想到他们居然将我送去美洲,送行的路上哥哥说他相信我,让我好好干,我虽知他言不由衷却也很感动,可上船后才发现我根本不是去美洲做生意而是被卖进了奴隶营,最开始他们告诉我是中途送错了地方,我为着哥哥的相信,忍了,看到我背上的伤了吧,家常便饭,挨打是常有的事,后来我被一个商人看重,渐渐有了钱,第一个想到的是哥哥,本想去南美旅行后就回去却意外遇见了当时贩卖奴隶的头儿,他告诉我卖我的居然是哥哥,而帮他保守秘密就可以少给一半的钱,若瑟夫,当时,我觉得天要塌了。
叔叔说完后,沉沉睡去,我看着哈佛尔,随着船行,渐渐缩小,最终消失。
我的于勒叔叔续写
我只好留在母亲身边,觉得这种不停地待遇十分不公平。我一直盯着父亲,看他郑重其事地带着两个女儿和女婿想那个衣服褴褛的年老水手走去。
我父亲突然好像不安起来,他靠近些看那个水手突然尖叫起来:“天啊!是于勒!”这一声不仅让母亲差点昏厥过去,更惊到了那个水手。他的背明显的抖了一下,但迟迟没有转过身来。我这才意识到,原来这就是我们一直期盼着早日归来的于勒叔叔,我心里摸摸念道:“这是我的叔叔,父亲的弟弟,我的亲叔叔。”
于勒突然缓缓站起身,父亲看见了慌张地想逃走,生怕会被于勒认出来,然而于勒并没有朝父亲的方向走来,反而提着东西慢慢地离开了。这让我和父亲都很不解,“难不成这贼没听到么?我还是赶紧走吧。”父亲低估了两句拉着我去和母亲商量起来。
“什么?那混蛋没认出来?会不会是你看错了?”母亲苍白的脸上终于显出一丝血色。“不会啊,要不你一会去瞧瞧?或许真是我看错了呢,这样再好不过了。”父亲也开始怀疑起来,慌张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可是好景不长,半路上竟又遇到了于勒,“真是见鬼了!”父亲用手掩住自己的脸,落荒而逃。“哥哥,嫂嫂。”一直不说话的于勒突然发话了,这让父亲更是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父亲刚伸出去的一只脚勉强地挪了回来,强忍着心里的忐忑不安,挤出一个笑脸转过身去:“嗯,啊?你叫我啊?你认错了!认错了!”“对不起,哥哥。我知道我很没用,我也没打算回来拖累你们,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见你们。看到你们现在好好的我也放心了,再见。”于勒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沙哑,最后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我看到有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打转,父亲被于勒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别……别听他瞎说,他是想回来吃咱们。”母亲不想失了面子。
“你们不用担心这个,我当初想赚大钱不料……最后什么也没了,我会尽力还你们钱的。”说着往兜兜里掏着东西,父亲赶忙用手臂将我们拦在身后,好像于勒会拿出什么武器伤害我们。于勒翻遍了全身最后掏出一条项链说:“这是我阔绰的时候买的,后来偷偷留下的,本来还有些可是路上都被人抢了去。”于勒伸出他那双满是皱纹的水手的手,颤颤巍巍地递了过来。我们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最后父亲迟疑地借过了项链,又小心地大量了于勒一番,他除了愧疚倒是没什么异样,父亲和母亲终于被于勒叔叔打动了。
父亲缓缓走进于勒,伸手抱住了于勒,“我的好弟弟,是我这个哥哥做得不好,我不该赶你走的。”于勒受宠若惊,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泪水好比给他洗了把脸,划过的痕迹格外的清晰,深深刺痛了一旁的母亲,母亲内心也十分的愧疚,“不管你哥哥的事,都是我的主意,对不起啊。”母亲用手拍了拍于勒和父亲的背。
看到于勒叔叔重回我们家,我心里也很高兴,父亲和母亲也不再厌恶于勒了,带着他一起回到了家。
几年后,于勒做生意的天分又被挖掘出来,赚了大钱,我们一家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哲尔赛岛从远处向我们驶来,我们下了轮船,正值午后,我们肚子都饿了。父亲环视了一下周围,看见一间饭店有两位妇女脖子上系着手帕,慢慢地切开牛扒,然后细嚼慢咽的,他大概是被这种优雅的吃法打动了。父亲手指着那间饭店,说:我们去那里吃饭吧?母亲看那间饭店装修得富丽堂皇,皱了皱眉,看起来很不情愿,但是回头看见女婿高兴的脸,就咬牙答应了。
我们走进了高级饭店,里面的装潢很奢华,桌子和凳子都是平常没见过的,我们都像是什么都不懂的渔民,一直研究着那些亮堂堂刀子和叉子。父亲翻开菜单被里面惊愕的数字吓傻了,母亲也不例外。可是为了这场婚礼不泡汤就愿意负担了这场昂贵的午餐。
我吃得很饱了,我想去一趟洗手间。父亲用温和的语气对我们说。我父亲走到了洗手间,仿佛看见了什么人,天啊!这不是.父亲两眼瞪大,浑身僵直,他看见了一个穿着高级西装,脖子前面还系着蝴蝶结的商人,面容竟与于勒一模一样!
父亲赶紧回来,同母亲说:于勒,绝对是于勒!我看见他了,他在这里!我们的好日子要来了!母亲严肃的脸上突然挂满了笑容:是真的吗?我真不敢相信!太好了我们家从未这样开心过。
于勒!嘿!父亲向他打招呼。哦,菲利普,很高兴再次遇见你!我的母亲一直打量着于勒叔叔,看着他穿着高档的衣衫,带著名贵的手表,想必是知道于勒叔叔有了一番成就,笑容也愈加深了。
于勒叔叔把我们安置在他的私人别墅,那天的黄昏十分美丽。我的父亲说了很多过去的事,我们以前是真不好过,手上的存款很少,有时候也出不饱穿不暖,很辛苦母亲眼神里有一种半真不假的感情。于勒似乎知道这对夫妇的心里,冷笑了一下,在怀里拿出了一张支票,并说:我些钱是我欠你们的,如今还了,还有,这几天你们就住在这里,我明天还有大生意要谈,要回美洲了。我的父亲便十分礼貌的将于勒送走了。父亲回来,关上房门,匆匆的跑到母亲身边,一同看着那支票里的天文数字,兴奋了一个晚上。
所以,姐姐终于结婚了,他们就在哲尔赛岛上举行了一场豪华婚礼,请了许多亲朋好友,用了一半支票里的钱,这几天,母亲带着姐姐们和女婿去购物,买了很多没有用的奢侈品,我的父亲着急地说:买这些东西干什么?浪费!母亲若无其事地说:你的弟弟不是做大生意嘛!这些钱算什么!父亲蹙了蹙眉,也没说什么了。
果然,支票里的钱花完了。我们高兴地回到了家,母亲正要把她刚买的金项链放好,看见了在柜台上的一封信,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亲爱的菲利普
很抱歉,我以前给你们家带来了这么多麻烦,当你看见这封信时,我想我们应该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做了大生意,也把钱你们的钱还了,这些钱应该也足够你们过日子了,我希望你们不要再盼望我回来,因为我会定居在美洲,你们也不要来找我,就像你们当初把我赶走那样,我也应该可以将你们赶走。
我们全家人都阅读了这封信,我父母的脸上带着忧虑、恐慌与悲哀,就连我都觉得他们十分悲哀,因为他们把钱花了个精光。
在此之后,我们全家人还是一样,每个星期日都要衣冠整齐的到海边的栈桥上散步。那时候,只要看见远方回来的大海船开进港口来,父亲总要说那句永不变更的话:
唉!如果于勒竟在这只船上,那会叫人多么惊喜啊!
可是那黄昏不再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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