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的睫毛下镶着一对黑宝石般的大眼睛,圆圆的小脸蛋粉嘟嘟的,红红的小嘴总是带着微笑,不高兴时会撅着小嘴和你赌气。白色的小洋裙,蹦蹦跳跳向我跑来,金色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我仿佛看见她背后展开了一双洁白的翅膀,这分明就是天使嘛!
你问我她是谁?很自豪地告诉你,她就是我的表妹——董漫遥。六岁的她活泼可爱,总讨得大人的欢心。说实话真有些嫉妒她。
7月中旬,她扇动着翅膀降临于我家。咦?这个天使怎么这么脏?那个满脸、满手蹭满冰激凌的小家伙从火车上下来就没有安分过,小脑袋东张西望,把好奇宝宝这个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这一个星期,我们一起欢笑,一起游戏,什么不开心的、不愉快的全部抛之脑后。可是,时间是公平的,不会因为悲伤少给你一分,不会因为快乐多个你一分。快乐的时光总会成为回忆。
一转眼,我们与她的故事该画上句号了。我们牵着她在杭州游玩,这只不过是一个借口,因为下午,她就要走了,离开我们,离开我家,回到原初。嫩嫩的小手被我捏得有些出汗了,我不想放开,害怕一松手她就会飞走。她的小辫子左右摆动,无比的天真可爱,那双眸中没有一丝参杂物,她并不知道她今天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时间总是那么无情。从来不肯放慢任何一个步伐。我们站在火车站里对她说她得和爸爸回家了。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笑着问;姐姐不回去吗?姑姑还要给我煮好吃的呢!我不忍让她走,但不可能永远在这杵着。是回你的家,你自己的家。她猛一抬头,好看的大眼睛里注满了泪水,一面挣脱她爸爸的手一面说;我不回家,我不回家!泪水就那么溢出来了。她在哭,我在哭。
她紧紧攥着他x的衣服,哭得那么让人心疼。姐姐和你一起回去好不好?她在哭,一直在哭;不要!我不要!我就要在你家,在海宁的家!拭去她的泪,我的泪,安慰的话却哽在喉咙口说不出。不知道是安慰我自己还是安慰她。
我知道她想留下来,那么快乐、那么幸福的生活在那么温馨的家中。可是这只是一个憧憬。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在她的哭喊声中消逝,火车快发车了。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他们走,那种滋味和泪一样苦涩。
咬咬牙,狠下心,和爸爸妈妈走到了出口。身后,一阵阵哭喊声,那么撕心裂肺,那么令人心疼。看着妈妈眼中那抹颤动,是不舍,是难过,和我的心一样。我站得远远得,背过身,不去看被拖进火车的小天使,因为这样的带泪的离别让我很难受。
记得她在离开时对我们说;明天我一定会回来的!但愿正如她所说的那样,明天再来。
那个家,原来的家,少了很多说不出名字的东西,空荡荡的。闭上眼,那个扑闪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对我笑,对我哭,依旧天真,依旧可爱……以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映回映……
车站在我的记忆中是经常挥手告别的的地方。其实车站本来就是离别的地方,去往远方的地方。又有什么不对呢?对于我来说,又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从小学六年级到现在,九年啦!是的九年就过去了。
六年级那年,由于全家人都在北京,我不知道哪来的想法,就一直要求爸爸妈妈把我送回老家,我要回去考初中,发挥自己的本领去考一所重点高中。最后爸爸带上我来到了车站,人是那么的多,爸爸拉着我,一直找到了位置。最后的最后,我们俩坐上了汽车,是开往家乡的汽车,我这次是彻底离开北京了,假期再见吧!本来准备在奶奶家好好的度过我的六年级时光,我的每次假期时光,可是谁知的是,在某一天,我奶奶去世的消息传来,我的心彻底奔溃。然后我就开始了周末四处去亲戚家。
假期放假了,我又坐上了去北京的客车,一路上紧张的不敢和旁边的人说话,生怕遇到坏人 ,到了服务站下车吃饭的时候,妈妈以前告诉过我,自己买点东西放在车上 就别进去吃了,不然会把你丢了。我一直记得妈妈说的话,一动不动的站在汽车旁边。那一年我初中一年级。然后在这期间,爸爸妈妈送我回家的地点却总在车站。我一个人坐上车,由于车站规定不让送客的人去坐车的那里,然后我爸妈看着我上了车后 就走了,我以为他们就这样离开了车站。但没想到的是,我爬在窗口,车缓缓离开的那一瞬间,看到了爸妈那熟悉的身影,认真的看着我回家的这辆车。当时我的泪水就流出来了,但不敢发出声音。就这样,车离开了,爸妈的身影也静止在那里。
高中是我第一次坐飞机,那个时候是正月十五吧!爸妈把我送到飞机场,给我取好票,但是当我过安检的时候,工作人员不让我爸妈上二楼,这次他们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当时我看到妈妈哭了,估计是害怕我第一次做飞机,怕丢了吧!我自己一个人跟着人群走上了二楼,问了工作人员我的候车口在哪儿,就安静的等待着到来。爸爸也会给我发短信,问我坐上了没有。其实他们的内心也是很难受的。
高补那年,我又坐上了离别的车,这次他们从北京回到了家乡。是他们送我去找的学校报的名,高补期间回家是很难得一件事情,一般情况下只有寒假回来。就这样离开去市里,看着妈妈送别的身影,我这时的泪水又留了下来,感觉内心对不起他们,这么多年了。居然到了高补这条道路。
上大学的那年,是爸爸送我去的,留下的是目前送我的身影,又是当年的情景,静静的站在那里,默默的注视着离开的车辆。心里有不舍,但好像早已习惯了这个场景。每年都在重复上演。离别的车站,在我的内心里早已经成为了最平常的事情,九年了,是的,每半年都在上演。泪水,模糊双眼,直到现在的淡然面对。
初中三年,我不知道我得到了什么,但现在,马上又要面临一场失去。
失去这三年的时光,失去你们。
或者,我早就失去你们了。
我终是逃不过时间的宰割。
时间白驹过隙,青春打马而过,是否连同时间离去的,还有我们无尽而脆弱的想念?还未结束,便已开始缅怀过去。我说过:“学生时代,一个不断受妥,不断死亡再新生的时代。而我流着泪,踏着回忆的尸体大步向前走。路两旁的花朵,开至极点。”但事实是否真是这样,自以为强大的我们却在不知不觉中败给了时间。那些自以为永恒的情感,那些
自以为快乐的话语,那些自以为不朽的友谊,却在某一天的某一时刻,手牵手,共同奔赴一场盛大的死亡。
谁的手腕上,留下华丽的伤。
谁的校服上,留下褪色的字样。
有谁会记得,这些精致而微小的细节,曾经给我们的心覆上怎样的欢欣,怎样的幸福,怎样的甜蜜,怎样的悲伤。琐碎而温暖的,一些残旧的痕迹。日后触摸到,便会涌起那时的片段。只是,当时的情感,只会换成淡淡的微笑或深深的沉默。这似垂暮老人般的追忆,都会在我们分开后不停地上演。夜以继日,不知疲倦。
风沙迷了眼,还未来得及看清,便已在说离别。
阳光闪了一闪,我们长大了。但我却仍躲在年少那长冗繁而深沉的梦中不愿醒来。但是谁在唱歌,细细地围绕,慢慢地收紧,然后,窒息。梦醒时分,只留下心尖上钝钝的疼痛和脸颊上犹有余温的泪痕。手紧紧地握着,展开,却只有湿漉漉的汗在反光,嘲笑我的软弱。它在问我:“你想抓住什么?你能抓住什么?”这问题如同凭空甩来的一只手,给了我响亮的一耳光。而我,没有回答。我,无法回答。因为时光的洪水呼啸而过,那么快那么猛,我茫然,我无助。在这场离别的盛宴里,连痛都麻木了,我更不知我空空的手能抓住什么。
也许,什么都抓不住。
可我想留下的,我想抓住的,只有你们。
我不想和你们分开,真的不想。
可却有什么用。
面对如此沉重的离别,你们是否会如我这般不舍,你们是否会如我这般难过。说离别,枯涩的嘴唇翕动着却始终开不了口;唱离别,音节在干哑的喉咙涌动却始终发不出声音;感离别,心里却空荡荡的,是有什么东西远去了;离别感,却只有炙热的液体畅快地奔腾而下。
你们是否会这样。
应该,不会吧。
松开彼此紧握了三年的手,我们在这一个路口背道而走,自此分开,各奔天涯不回头。
留下离别感,冷却了余温,只把悲伤放回心头。然后,抬起脚,迈向下一个路口。
远去了,远去了。
你孤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天的尽头,道一声珍重,望你走好。
柳絮飘飞,古城小巷,我们曾经留下了梦一般的回忆。残阳如血,归鸟如歌,题诗做文,心里壮志难酬。友人啊,如今你将何去何从?离开了久居的故土,你是否也曾难过?我只能送你到此了,在心里默默祝福你。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当年李白惜别孟君时,那又是怎样一种怅惘?心在一点点被掏空,却有无能为力。古来皆言知音难求,谁知知音更难留啊?如今只剩下我独自一人徘徊在小城中。每登楼远眺时,心里总会升起莫名的忧愁,看天下事是人非,一切皆空。
长亭依旧,人已不在。落红秋枫,只为我一人而舞。难以忘怀啊,你还会回来吗?或许当你归来时,已是时过景迁。友人啊,让我们执手共杯,尽情畅饮吧!离别何足挂齿,我们在心里都没有望记谁。泪,总是不经意流下,只为昨昔,只为你。
相逢是多么短暂!离别又是何等漫长?以后的岁月我不能期待什么,只怕唯有独自感伤,叹息。
你终究是离开了,我送你到城口,山那边是你想要的世界,山着边,是你难舍的乡愁。送你啊,别了!我以经说不出什么,你似乎也有些密惘。再见吧,再见罢!只是,不要忘了我,不要忘了我们一起共度的时光。
雨,纷乱迷离,窗外的世界好模糊。如今已是深秋,我抬头看天,却只感到灰蒙蒙的一片,如今,你由在何方?
七月,多雨的季节,感伤的季节。
八点钟,雨水打在玻璃上,似在奏出一首悲伤的乐章,击在我的心上。
昨天此时此刻,姐已坐上了飞往韩国的飞机,我在机场与她挥手道别。衣服被雨淋透,手挥的很疼,连心也迷失在那苍白的雨幕中。
今天此时此刻,我坐在阳台上,心在抽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打湿了枕头。我还是在想他啊,情不自禁的,没了她的世界,连天空也暗淡无光,我开始回忆,回忆这十七年来与她有关的一切……
五岁时,我牵着她的衣角不放,嚷着要她书包上的小毛熊,她不给。我放声大哭,说要向妈妈告状说她考了四十分,她忙把小毛熊塞进我手心,我得意的朝她笑,她苦着脸叹气。
八岁时,晚上出去散步,她用雨伞柄勾我的腿,我向后拽,伞柄断了。我说是她弄的,她说是我弄的。然后的我们一人挽住妈妈一只胳膊,各说各的理由,最后互相白了一眼,哼了一声,转身背向而驰,谁也不理谁。我还记得,是她的一支冰激凌让我眉开眼笑。
十一岁时,开始动手疯闹。因为一点小事,我用苍蝇拍拍她,她拾起拖鞋扔我。被打中了,缺哈哈大笑,最后被爸妈罚打扫全家。
十二岁时,她拉着我把邻居们的香椿树的嫩叶全摘过,做香椿炒鸡蛋吃,最后挨了妈妈几天的批,回了房间,我们照样心情大好的胡扯聊天。我们就像火上的水壶,屁股烧的通红,却还无所谓的吹着口哨。
十三岁时,我生病住了院。夏天,空气闷得像一头发狂的雄狮。她关紧窗,怕我感冒,自己惹得大汗淋漓。
“把窗开点吧,姐。”
“吹的是热风,更闷。”
“那打开风扇吧。”
“不用,吹了难受。”
十四岁时,十九的她离家出走,家中剩下我一个孩子。我没了姐姐在时的快乐日子,不再风风火火,开始安静的上学,认真的听老师讲课,一丝不苟的写作业,成了同学羡慕的尖子生,老师的宠儿。只有我自己知道,不知多少次深夜我睡不着时,拿出她的相册,泪水便湿了枕巾。
十五岁时,她回来了,带回了男朋友。一年的时间,她瘦了,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叛逆,变得稳重了。见面时,她给了我一个拥抱,我没有哭,只对她说:“姐,你终于回来了,我想你。”二十的姐订了婚,姐夫去了韩国工作,姐开了个店,收入不错,过的挺开心。
现在,我十七岁,昨天,姐也飞去的韩国,为了自己理想的生活,和姐夫在一起工作。在机场,她说:“妹回来时我给你带你最喜欢的礼物。”
……
姐,我好舍不得你,我多希望你留下来,虽然这样很自私。
姐,希望你在韩国天天开心,早早回家。
姐,你对我说过,太阳是金黄色的,希望就在前方,我记住了。我会开开心心的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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