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余音绕梁的声音,在我的心头徘徊,久久不肯离去。
相识
那年,父亲带我去踏青面对曲折蜿蜒的泥泞小路,绿油油的青草,悄悄盛开却躲在叶子后面,害羞不敢露头的小花,我心情甚好。哼起了幼儿园老师新教的一首歌,“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其实,我挺不喜欢这首充满离愁别绪的歌,但不知为何会情不自禁的哼了起来。可能是我当时会的歌太少了吧——我这样想。
“妞妞,你唱的啥?再给爸爸唱一遍,好不好?”爸爸明显有些激动。在他殷切的目光下,我又唱起了那首歌。
至今,我忘不了那片绿油油的草地,一位高大的男人牵着一个小女孩。孩子专注的唱着,父亲微笑着听着这画面太唯美,让人不忍心破坏。
相知
后来,我慢慢长大,父亲却再也没让我唱过那首歌,我心里很疑惑。
有一次,我参加一个合唱团,比赛的曲目正好是幼时熟知的那首。父亲也来观看比赛了,唱着唱着,我隐约看见父亲眼中有些闪光的东西。回到家中,我向他说出了我的不解。爸爸有些惆怅的告诉我一些我不曾听过的故事。原来爷爷那代人住在远处,因黄河发大水,逃难来到这里。当时爸爸好小,对家乡记得不太清楚,依稀记得屋檐下常陪他玩耍的那只燕子。这里虽也有燕子,却不是原来的那两只。听到这首歌,不免会产生些许思念。
相依
现在,我依然会为爸爸唱起这首歌,也情不自禁的对它相依相恋。
偶尔抬头,看见教室外正在筑巢的两只燕子忙忙碌碌。多么希望他们就是父亲心中的那两只呀!
燕子叽叽喳喳的叫着,内心深处的那首歌又浮动在耳边。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周末遇到过去的同事,说起最近武汉的房价。
“你买第一套房的时候,不到八百块钱一个平方吧?翻十倍不止,财商真高。”朋友说。
财商这事儿跟我真没有半毛钱关系,我清晰记得当时买房的情形。
当年我供职的单位是家大企业,虽然取消福利分房,大家还是有福利房可住。每个年轻人结婚的时候,都会有一个自己的窝。但那窝是什么样的呢?上世纪60年代的红砖楼筒子楼,家家户户把煤气炉安在走廊上,卫生间也是公用的。
这样的房子是起步,随着工作年限、级别的上升,住房条件会慢慢改善,最终,住进两居室,三居室。不过熬到那时候的,都是中年人了。
有个同事比我早毕业几年,刚生了孩子,在十几平方米的空间里,挤着他们一家三口,还有来照顾孩子的丈母娘。我去的时候,丈母娘正坐在沙发上准备洗脚,灯光昏暗,我进去一脚踹翻了她的洗脚盆,水洒的满地都是。
那一刻,我心里有个声音喊,这不是我的生活,我不要。
买房的时候,很多人劝我。住上单位的两居室只是时间问题,花这个冤枉钱,多傻啊。
我没有什么道理能说服他们,只有一个信念:绝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出生在没有厨房厕所的房子里。
当天看房就下了定金,房子唯一的优点是离单位近。
后来房价上涨,人人都当房奴的时候,每个人都说我聪明,有眼光,我倒觉得,我可能比他们傻一些。
一个理由就可以支撑我做一个重大的选择。而很多人,喜欢左右权衡,喜欢万无一失,考虑再三,还是会放弃。因为世界上哪有什么万无一失,怕失败的人永远得不到成功。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心情特别烦躁,如同下暴雨前的闷热……算算时间,还有即将20天就要开学了,该准备的都准备了,该预习的都预习了,该装的都装了,该买的就买了,可是就是感觉哪里缺少了,一点儿也不对劲。
也许是紧张过度吧,在暑假的两个月里,基本上都是做一个"宅女",成天不是语文数学,就是英语科学,有时还得学学竖笛,美术等等之类的东西,父母工作忙,打扰不了他们,电影看腻了,游戏玩够了,可这些终究还是比不上爸妈带你们出去玩,有的时候隔着窗户,心里想的各种事情,当看到窗外,一对父母拉着孩子的手,开开心心的出去玩,慢慢的产生嫉妒之心,就单单的嫉妒吗?不!还有羡慕,每年的暑假都像这样,自己嗨自己的,父母从来不管你。
看了看墙上,那一堆的课程表,那一堆的计划表,还有书上,便利贴上,一大堆的知识痕迹,全部都是在假期里做的,还有那一张静静地躺在垃圾桶里,画的那一张全家福……
我们搬了新家,爸爸妈妈不但有工作,还有整理一下这个家,妈妈说我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眼力头,只会傻傻的站着,像是什么事都不用做似的,我很想帮忙,真的,可是我感觉无论我做什么事情,妈妈都会觉得我做不好。那我还不如自己回房休息,然后再自己整理自己的房间,自己摆自己的东西,不想让爸妈有点负担。
我讨厌,我真的真的好讨厌,在家里的感觉还不如去上学,一点儿也不自在,有的时候我很想家,有的时候我又讨厌家,这种矛盾让我把持不定,每每晚上做梦,我都会梦见一些未来我会做什么,变成什么样,有时是好梦,有时是噩梦……
有的时候事情就像巧克力,先苦后甜,有的时候心情就像暴风雨,先闷热后凉爽……
我和妈妈日夜兼程,当热闹非凡的山林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时,我正要大声欢呼,忽然一股浓烟奸笑着朝我们奔来,呛得我和妈妈咳嗽不止,过了好一会儿,浓烟才姗姗离去,可是我的好心情已经没有了。我十分纳闷:“那清新的空气呢,去哪儿了?”正好,迎面飞来了小喜鹊一家,他们告诉我们:“小燕子啊,你们快走吧,人们为了发展经济,建了很多工厂,排出的浓烟又不经过处理,这不,很多鸟儿都飞了,有些还得了重病。”说完,就匆匆忙忙地飞走了。
我和妈妈赶紧飞到一条小河边,啊!往日清澈见底的小河如今变得浑浊发黄。我叫住一条瘦得皮包骨的小鲤鱼,问道:“小鲤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鲤鱼用沙哑的声音,有气无力地说:“人们贪方便,把垃圾丢进河里,把污水排进河里,很多鱼虾都生病了,真是惨不忍睹啊!”说着,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了出来。
我的心里难过极了,我真希望糊涂的人们快点醒悟过来,还大家一个美好,清新的家走园。
不知从哪个时候起,我似乎变得烦躁、可笑,我每次看到别人的目光总在想:“他在想些什么?讨厌、喜欢、鄙视、敬佩……”这一切的胡思乱想,让我的脑袋似乎要炸了一样,父母见我这样便送我到乡下奶奶家去玩几天,清醒、清醒我的脑袋。
我独自一人坐在车里,双目空洞的望着窗外,高楼大厦的城市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头脑似乎停止运转,这时马路边一棵白杨树闯入我双目空洞的眼睛,眼睛像突然找到了猎物一样,紧紧的盯着一颗颗从车旁呼啸而过的白杨树,我摘下了长久以来戴在耳朵上的耳机,收起了一直在播放音乐的手机。
趴在车窗边听着外面闪过的景物,一栋农村小房子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心脏似乎开始猛烈的跳动,大脑也开始了运转,没有那么的沉重了,“是那里……”我喃喃自语道,是啊,我的故乡,遍布着我儿时的回忆,下了车我望着开走的巴士,心里觉得特别轻松,似乎所有的胡思乱想都被那辆车带走了。
我拖着行李箱,慢慢的走在故乡的土地上,看着熟悉而又亲切的地方,嘴角微微流露出一丝微笑,谁也不知道我为何而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只是笑需要理由吗?不需要,我望着湛蓝的天空和青绿的山林,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想高兴的跳起来的冲动,然而我并没有跳起来,而是长呼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长久以来从未露出的笑容,这一刻,我将永生难忘。
我微笑的抱着满是慈祥的笑容的奶奶,“孙子,这几天在奶奶这里好好放松放松,看你都瘦了。”奶奶激动的说着,说话显得有点急促,“嗯”我用力的点了点头,“哎,孙子长高了,马上也变大人了,”奶奶欣慰的说着,我瞬间呆住了,是呀,我马上也是大人了。
望着眼前矮小的奶奶,笑了,我在慢慢的长大,周围的大人也在慢慢的老去……
溪水“哗啦哗啦”的流着,泛起的涟漪荡漾在清澈的水波上,缓缓散去,淌过的地方湿润了,更干净了。
每天,心头都会有些焦虑的事让我烦躁不安,连听见手中的笔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写字声都觉得厌烦,我扔下笔,准备去洗个脸把精神舒缓过来。
打开水龙头,接一捧水,轻轻的拍打下僵硬的脸颊,便有水花从手缝间蹦出,看到这些水花,我有了一个奇妙的,但能使自己静下来的主意:放一条小溪安在内心,让这条小溪在自己心间流动,让它帮我冲刷掉那些令我烦躁的事,洗掉那些多余却残留在心中的事。
放一条小溪安在内心,或许清澈的溪水可以覆盖那些杂乱的思想,或许川流不息的小溪能驱赶走那些令我烦躁的事,或许纯净的小溪可以洗净我的心灵,或许……或许我也正需要这条小溪。
放一条小溪安在内心,让它来做我内心的清洁员,请它帮我扫去那些多余的想法。让它做我的警官,叮嘱我专心做任何一件事。当我骄傲时,它会变的急促,用激起的浪花警告我要谦虚;当我浮躁时,它会奏出优美的旋律使我走向平静;当我伤心时,它会走过来鼓励我,告诉我,我能行……
流水声将我的烦恼送走了,自豪的看着我,期待的等着我对它的称赞及表扬,我想说:“你太好了,谢谢你。”但话还没说到一半,这条小溪就“忽”地消失了,留下独自纳闷的我,但不到片刻,小溪消失的地方闪出了9个字“任何事都只能靠自己”,我顿时明白了一切,原来任何事都只能靠自己,当你浮躁时,需要自己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当你伤心、难过时,要给自己充足的信心。总而言之,一句话,“一切皆靠自己。”
现在,我要给“放一条小溪安在内心”打一个大大的叉,因为人们,只能自己来帮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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