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没有所谓的毒奶粉,
纵使有,受害者也能得到赔偿,
施害者能得到相应的惩罚,
公司会因惩罚而几近***,
官员会因惩罚辞职,乃至蹲监狱。
在那里,司法公正,
得到不公待遇的时候,民众可诉诸法律,
不必自焚,不必上访,不必因此蹲黑监狱。
监狱理应给官员腾出位置,
说什么也轮不到受害的公民。
在那里,政治民主,
公民依法可选出自己的代表,
罪犯被剥夺一切政治权利的时候,
不会成为没有意义的惩罚。
在那里,宪法里写有公民享有的自由,
写有官员应尽的责任与义务,
宪法不再是一纸空文,
也不再只是个敏感词。
在那里,民众享有真正的\'言论自由,
言论处于自由竞争的状态,
谁对谁错,不是由官阶决定,
而是以谁说得有理为准。
在那里,没有所谓的相关法律,
没有所谓的相关部门,
民众有权利知道的事情都呈现公开透明的状态。
在那里,新闻没有联播,
春节没有联欢,
红歌没有大合唱,
没有一个部门可以决定民众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低俗与高雅不由官员决定,
民众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文化与娱乐。
这样的时代不只是靠胶片回忆我们的美好。
我们在看见沙滩的那一刻,高兴得心花怒放,啊哈,可以爽爽快快地玩一回喽!我们先在山上流下来的溪水里洗脚,注意,石头很滑,一不小心就会摔个狗啃泥。然后是欣赏夕阳,多美啊,有的\'像小金鱼,有的像小熊,有的像棉花糖呢!我们又用沙子堆“蛋糕”,三层?不够?四层吧!我俩齐心协力,堆了一个特大号“蛋糕”,可能有一张课桌那么大哩!路过的叔叔说像牛粪,哼,我们的手艺至于那么差吗?有些阿姨鼓励我们说“嗯,还不错”。这时,我恨不得我们的“蛋糕”马上变成巧克力蛋糕,让他们刮目相看。
东白湖真好!可惜要走了,真舍不得我们的“蛋糕”。好吧,只能说再见了,不知下次还能见到你吗?
我喜欢走路。
我的工作室在十二楼,刚好面对台北很漂亮的那条敦化南路,笔直宽阔的林荫道绵延了几公里。人车寂静的平常夜晚或周六周日,我常常和妻子沿着林荫道慢慢散步到路的尽头,再坐下来喝杯咖啡,谈谈世界上又发生了哪些特别的事。
这样的散步习惯有十几年了,陪伴我们一年四季不断走着的是一直在长大的儿子,还有那些树。
一开始是整段路的台湾栾树,春夏树顶开着苔绿小花,初秋树梢转成赭红,等冬末就会突然落叶满地,只剩无数黑色枝丫指向天空;接下来是高大美丽的樟树群,整年浓绿;再经过几排叶片棕黄、像挂满一串串闪烁的心的菩提树,后面就是紧挨着几幢玻璃幕墙大楼的垂须榕树了。
这么多年了,亚热带的阳光总是透过我们熟悉的这些树的叶片轻轻洒在我们身上,我也总是诧异地看到,这几个不同的树种在同样一种气候下,会展现出截然相反的季节而貌:有些树反复开花、结子、抽芽、凋萎,有些树春夏秋冬常绿不改。不同的植物生长在同一种气候里,都会顺着天性有这么多自然发展,那么,不同的人生长在同一个时代里,不是更应该顺着个性有更多自我面貌吗?
我看到的这个世界却不是如此。
我们这个时代的人,情绪变得很多,感觉变得很少:心思很复杂,行为却变得很单一;脑的容量变得越来越大,使用区域变得越来越小。更严重的\'是,我们这个世界所有的城市面貌变得越来越相似,所有人的生活方式也变得越来越雷同了。
就像不同的植物为了适应同一种气候,强迫自己长成同一个样子那么荒谬,我们为了适应同一种时代氛围,强迫自己失去了自己。
如果大家都有问题,问题出在哪里呢?
我想从我自己说起。
小时候我觉得,每个人都没问题,只有我有问题。长大后我发现,其实每个人都有问题。当然,我的问题依然存在,只是随着年龄增加又有了新的问题。小时候的自闭给了我不愉快的童年,在团体中我总是那个被排挤孤立的人;长大后,自闭反而让我和别人保持距离,成为一个漫画家和人性的旁观者,能更清楚地看到别人的问题和自己的问题。“问题”那么多,似乎有点儿令人沮丧。但我必须承认,我就是在小时候和长大后的问题中度过目前为止的人生。而且世界就是如此,每个人都会在各种问题中度过他的一生,直到离开这个世界,才真正没问题。
小时候的问题,往往随着你的天赋而来。然而,上天对你关了一扇门,一定会为你开一扇窗,我认为这正是自然界长久以来的生存法则:就像《侏罗纪公园》里的一句经典台词:“生命会找到他自己的出路:”童年的自闭让我只能待在图像世界里,用画笔和外界单向沟通,却也让我能坚持走出一条自己的路。
长大后的问题,才真正严重,因为那是后天造成的,它原本就不是你的一部分,上天不会为你开启任何一扇窗或一扇门。而我觉得,现代人最需要学会处理的,就是长大后的各种心理和情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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