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来自陇西的风穿过城墙,吹醒了西安城中的每一个人。这股晨风也吹醒了我,我坐起来,沉默良久。
我记得,昨夜好像也有一阵这样的风……
那是深夜时分了,我和朋友刚从电影院出来,已经略显疲惫了。走在回来的路上,朋友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略带倦意地对我说:“你说,咱算是这个城里睡得最晚的人吧?”
“当然不是了,你看那街上不是还有车在行驶吗?还有,那些24小时营业的饭店、便利店的员工,不是比咱们睡得更晚吗?”我想了想,脱口便出。
风吹在街道上,我们都不禁打了个寒颤,仿佛是上天对我所言的`不满。
一转眼便到了家门口,我与朋友正要分别,却不有自主地站住了。
远处,在冷清寂寥的街道上,有一位穿着反光服的老人,拿着扫帚,正扫着街上的垃圾。
朋友和我都像被钉住了一样,站立在那里,心里仿佛都对刚才自己的话语感到羞愧。
我们走近了一点儿,看得更加清楚了:那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满脸沧桑的皱纹,手上的厚茧,布满血丝的双眼,苍白而稀疏的头发,这些,让我能联想到他日夜不停的场景。
我们正坐在长椅上,看着这位清洁工,他有点儿累了,便也坐过来。
三个人坐在这条长椅上,略显尴尬。朋友开口打破了尴尬:“这位老爷爷,您本应被儿女赡养啊,为何现在却来扫地?”
他只是默默地望着远方,用沙哑而苍老的声音说道:“唉!儿女呀,都在外边打工呢!谁管我这个老头子啊!”
我们都沉默了,也不禁为他的敬业感到十分敬佩。一个老人,孤身一人,默默无闻地为这座城市献出了不可缺少的一份力!
风再次吹过,那位老人的背影,显得更加苍老……
你,父亲,今天借此机会,我说一句真心话:爸,对不起,您辛苦了。
你还记得前几天晚上那个寒冷的夜晚吗?那夜,我照样写作业直至十一点,我正准备睡觉,你推开门走进客厅里,气喘吁吁直冒汗。我正想为你倒杯水,但想起昨天因你不予给我买手机而与你发生了激烈争执,我竟狠心走开,连个眼神也不予你。但突然,我突然听到玻璃杯摔破的响声,我回头一看,你已倒在地上。
我的脑袋“嗡了”一声,我疾步跑到你跟前,看到你煞白的脸,我的腿几乎瘫软了。我哭着把你搀扶坐下。我想应该是你头疼病犯了,便急忙跑到你的卧室里找药。
打开桌柜,我震惊了。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眼前密密麻麻的药罐多的数不清,我几乎要哭了出来,之前我是不知道你如此的伤病累累。我愧于您,我总是向你一味的索取,却不曾为你着想。我不容时间多想,眼含泪水,匆匆为你服下药物。
似乎药物起了作用,你的身子歪在沙发上,半张着嘴,鼾声如雷。那天,我抛下狠话说再也不理你了,望着摔门而去的我,你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看着你祥和的脸,那数条皱纹,从额头,眼角,脸颊,再到嘴角,密而深,黄土夹杂在其中,似乎永远也无法抹去。月光透过窗,照在你放入脸上,宁静而安宁,我陷入了回忆中……
记忆中的你是高大如牛的。小时候,我喜欢整天粘着你玩,你也很喜欢和我玩。我总是骑在你的背上,在你的带领下,我自由洒脱的探寻着这个神秘而陌生的世界。你因为抽不出时间与我玩乐,便携我一起下地种田。你手把手的教我插秧,施肥,还告诉我要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呵护自己播下的秧苗。我似懂非懂,但最终,我自豪地吃上了自己播种的稻米,也明白了你的话。
后来,上学后,我便离开你去异地,偶尔回家一趟,你总是因为有事而无法与我寒暄一次。久而久之,我与你似乎不那么熟悉了。有一次,我见着您,便开心的想像以前一样与你玩一回骑马游戏,但是,你早已佝偻的背哪能承受得起我日益增长的庞大体型。那时,我鼻子一酸,隔着几米望着你,你的皱纹比以前长得多了,身高也似乎便矮了。我无奈,怪岁月匆匆逝去不饶人。但我当时能做到的,也不过就是端详叹息,但之后,又渐渐忘去。
整点报时的钟声敲醒了我,我揉揉朦胧的睡眼,替父亲盖了被子后,便回房睡去了。第二天,我起床时,竟发现床头前放了一沓揉皱但整齐的钱。我数了数,一千多块,正好够买手机的钱。我愧疚的跑到客厅,但没有发现你的踪影但发现了一封书信,写道:“孩子,昨天发生了什么我记起来了,但我承诺你的事情一定要办到,我愧于你,没有给你一个好的家庭。父亲此次去城里打工,得两三个月才回来,切莫总是挂念我。”
我哭了起来,任凭泪水划过我的脸颊。泪珠溅到了纸上,湿润了墨迹。
就像您所说的',人的一生有长有短,见过的人有许许多多。我们不可能把他们一一了解,永远记住,但是,我们捧着一怀真诚,去与他们相处。
而如今,你已经踏上了前往陌生城市的列车。我写作这篇作文之际,你可能在异乡工作。虽然您无法看到此文章,但我寄情于明月,希望你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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