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记得第一次偷偷地画卡通,那是二年级时订了一份漫画杂志,老师一发下来就塞进了书包,放学回家打开书准备做作业时,“中国卡通”四个大字却跃入我的眼帘,那封面上画的.美少女,像有一种强大的磁力吸引着,把书包往椅子上一扔,就看起了漫画书,当我看见那甜美的主人公时,那明澈的眼睛,让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想把她画下来,我把漫画书在一旁,找来纸和彩笔,就全神贯注地画了起来。
突然,门“吱”一声开了,我猛地抬起头一看,一个大脑袋探了进来,他轻轻推开房门走进屋内站着,他那一双眼睛泛着严厉的目光,静静地看着我一语不发,仿佛是一块岩石,我害怕极了,恐惧像呼啸而来的海浪卷着浪花瞬间将我吞没,我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心里像揣着一只小兔子,怦怦地跳个不停,低着头双手不断地揉着衣角,等待一顿训斥,爸爸来到书桌前,看着没有画完的卡通画,他没有疾言厉色的训斥,也没有居高临下的口气,更没有顽固不化的面孔,他微笑着说:“画得还不错,有点像卡通人物。”看着他慈祥的面容,我在心里念叨:“你真是我的好爸爸。”接着,又给我立了一条规矩,一定要在作业完成后才能画画,我压低声音回答通道:“哦,知道了。”就这样画卡通变成了我读书之余最好的放松。
我现在不仅没有厌倦漫画,而且越画越喜欢,越画越感兴趣,越画越快乐。在那里,草是绿色的,天空是蔚蓝的,水是清澈的。漫画,我的伙伴,我愿永远与你相伴。
契诃夫以漫画、夸张的笔法为我们刻画了别里科夫这一可憎的可恶的、可悲的可叹的人物形象。其装束、言行、思想、生活方式极其怪异、荒唐、可笑,仿佛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所到之处弥漫着腐臭和阴郁,为了防止自己接触阳光、新鲜空气而被迅速风华成粉末,他不得不用裹尸布把自己密封起来,装在套子里。接着需要做的是把小城变成棺材,让所有的空气和呼吸静止,让所有人习惯于呆滞和封闭,让所有人和他一样,变成只会呼吸不会思想的行尸走肉,变成只会听从驱尸法师指令,一跳一跳毫无表情,行进在末路的僵尸。他还真担惊受怕地得意了一些年,用苍白的小脸和沉痛的叹息辖制了这座城市,用千万别出什么乱子为城里人的手脚嘴思想戴上了锁链。人们屈从了,不敢快乐……如果说别里科夫在一开始在人们的眼中还是一个奇怪的异类,被排斥嘲笑,那么,如今的小城里的大多数人一被同化,抵触和反抗在恐惧中一点点消失殆尽,不敢做人应该做的事情,他们的灵魂已经被摄取,只剩皮囊。笛卡尔说:认识一根会思想的芦苇,人有一颗会思想的灵魂,人因为思想而伟大、高贵。然而,当人的思想被关在笼子里而失去自由飞翔时,当人缺少了灵魂和思想的支撑时,将万劫不复,人已经不是人。这是一座永无天日的死城,连丧钟都没有。
别里科夫真的具有魔力,真的很可怕。他不是像孙悟空一样,把一根汗毛化出多个别里科夫去管制小城,也不血淋淋地咬上谁一口,只是定睛一看,便摄取了那人的灵魂,多了一个同盟者,成几何倍数增长。武力压制毕竟是辛苦的,反抗更加激烈;思想同化却是事半功倍,能化敌为友,化干戈为玉帛,一起对付那些真正的异类。投降吧,抵抗无益,清醒的人越来越少,孤独很痛苦,不如一起麻木,又少了恐惧的折磨。这多想鲁迅写的旧中国,因愚昧、思想被控制而麻木,自觉地遵守,维护那个置人于死地的秩序,吃人,也吃同类,被吃。然后,看大戏一样,舒服一时,如同吸血鬼一定要嗜血才不至于灰飞烟灭,他们也要嗜血,找一些乐子,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于是别里科夫被画了漫画,嘲弄一下,多有意思,就是愿意希望看到他更加苍白的笑脸,尴尬的窘态,有意思,他哆嗦了,他愤怒了,还无计可施。于是有人极力地怂恿他恋爱、结婚,要看一看动了情的小别会闹出什么笑话以飨观众。果不出所料,又有点出乎意料。不是金风玉露一相逢的浪漫爱情佳话,是丑态百出、花样翻新。先是漫画让他窘迫、然后骑自行车事件让他心神不宁,然后是与科瓦连科的冲突,被推下楼去,最后是华联卡的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这回可看了个过瘾,他们把小别推上舞台,又在他的脸上涂一点白,再涂一点红,让他在聚光灯下表演,他一次又一次想逃到台下,又被一次一次推上来。真是不负众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曲折波澜,是茶余饭后的好谈资。不想,竟死了。没关系,再从他们之中找一个,这种人经过多年培养,数量众多。生活不停,就会好戏不断。
但我看到的不是喜剧而是悲剧。不希望从你的眼里露出狼一样的绿光。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醒来时,不希望我们的身体里流着的是僵尸的血,奴隶的血而是真正的人的血。北岛说,“我不是英雄,在没有英雄的年代里,我只想做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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