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镇上的菜场还未翻修重建时,菜场里就有她忙碌的身影,多年后的今天,依然能在喧闹的菜场里搜寻到她的——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 那是一年的冬季,那时的我有十岁左右吧,第一次拉着妈妈自行车后面和妈妈进菜场买菜,一路上,形形色色的蔬菜瓜果数不胜数,卖菜的也是形形色色,有二三十岁卖鱼的,有四五十岁卖猪肉的,也有上了年龄七八十岁卖自家菜的,然而,我经意间,我被一个小小的背影截住了目光“买菜喽,菠菜、买菠菜”她是卖菜的?我的好奇心油然升起,于是拽着妈妈向她行去。
是的,没错,她是卖菜的,出乎我的意料。
“要什么看看”我刚想问她些什么,女孩便先开口了,不知为何,我看见她,心中便涌出一种说不出的感慨:她,一头油腻腻的微卷的短发,一身黑红相间的`羽绒服,衣袖上脏地发亮,胸前更是不堪入目,看着不由让人心讨恶,在她神手翻弄她的菜示意我她的菜有多好多好时,我的心一酸,我看见了她那略显稚嫩的双手被冻地厉害,通红通红的部分都已烂开,我全然不顾地对我介绍她的“菜”,我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的手和脸,站着。 “走啊!”妈妈的一句话‘唤醒了’我。“妈妈,妈妈!”我叫住了妈妈,“我要吃菠菜,多买点,多买点。”听见我这话,小女孩立马抓起两把菜要往早已准备好的袋中,还一边不停夸自己的菜,一边怂恿我多称点,妈妈却看着我淡淡地说:“你不是不喜欢吃菠菜吗?”不管妈妈的阻挠,我还是叫她称下了一大袋,临走时,那女孩还往袋里多塞了一些菜,“拜拜,”慢走,再来哦,我们转身离去,她又开始招呼顾客卖菜卖菜。
在菜场转弯处,我情不自禁又转头看了看她,此时,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动和敬佩。
直至今日,她的样子依然清晰地浮现我眼前,她的叫卖声依然萦绕于耳畔,心中那份感慨依然温存。
盛夏的一天中午,火辣辣的毒太阳无情地烘烤着大地,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只有路边的树木顽强地挺立在阳光下,知了在树上吱吱吱地叫嚷着,树的身下留下了一片阴凉,让劳作得又热又累的人们稍微休息一下。
我手里拿着刚买的'一本《水浒传》,急匆匆往前走着。衣服早已湿透了,脸上汗珠滚滚,喉咙彷佛在冒烟,我难受极了。
树荫下,一位年过花甲、白发苍白的老大爷不停地吆喝:雪糕、奶油雪糕我不由自主地来到老大爷身边,喂,我买根冰棒!我把五个一角的硬币,往冰棒箱上一扔,四个硬币落到冰棒箱上,就势躺下不动,还有一个硬币淘气地在冰棒箱上跳了一下,滚落在地上,还钻进了石缝里面躲猫猫,小朋友,你少了一角钱呢。老大爷和蔼地说。钱在地上,你没看见!?我气呼呼地。老大爷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却咽下去了,只好慢慢地弯下腰从石缝中取出那个硬币,拿了一根冰棒,剥了纸递给我。
我边吃冰棒边悠闲地走路,走了约莫一百多米,忽然听到后面在喊道:小朋友,小朋友我回头一看,是那位老大爷,只见他气喘吁吁急急向我追来,我很纳闷:难道我又少了钱?我犹豫了一下,停下了脚步。老大爷走到我的跟前,递给我一本书,笑着对我说:小朋友,这是你的书吧?
我恍然大悟,接过书,红着脸:是的,老大爷,我,谢谢您!当学生可不能丢书哦。老大爷仍然笑眯眯地看着我,转身走了,我呆呆伫立着,望着他的背影远去,此时我惭愧地低下了头,一句话不说
这虽是一件小小的事,却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使我久久不能忘怀。
“今天的莱又新鲜又便宜,来点吧。”不用问,一听这带有乡土气息又有点沙哑的`声音,就知道是郑阿姨在卖莱。郑阿姨是我同学李守亮的妈妈。她长着一张黝黑的大脸庞,一头黑发很随意地在脑后扎成了一个大辫子。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上去很聪慧。又厚又大的嘴唇,一看就知道不是能说会道的人。但她一天到晚却要不停地说着热情的话语,招呼着每一位买菜的顾客。恐怕没有人能看出她的年龄,岁月的沧桑使只有三十二岁的她看上去像四十开外的人。
每天下班的时候,她的店里就挤满了人。而这时的郑阿姨仍是不紧不慢地微笑着招呼每一位顾客,一边向他们介绍菜价,一边不停地忙着称秤。“黄瓜三块钱一斤,一斤八两五块四,收您五块钱,您拿好。”“辣椒两块五一斤,二斤一两算二斤,五块钱,收您十元,找您五元,您慢走。”我也经常去买菜,我发现郑阿姨算账速度特别快。
后来才知道,她上学时是班里的尖子生,但是由于家境贫寒,只好中途辍学,靠卖菜供弟弟读完了大学。她的弟弟现在已成为浙江一所高中的老师,而她却永远成了一个卖菜的。难怪李守亮学习那么好,而且他说,不会的题她的妈妈可以教他。
同学中有的人觉得李守亮的妈妈是卖菜的,对他很不屑,但李守亮却以他妈妈为骄傲。他曾对我们讲过这样一件事:曾有一位顾客,买完了菜,由于走得匆忙,手机落在了菜摊上。郑阿姨在号码簿里找到了失主的一位朋友,让他联系失主,把手机还给了他。
这不由得使我想起了前不久李守亮捡到了五十元钱,把它上缴少先队的事,原来这全是他妈妈的教导。
我从此对郑阿姨更加敬佩,我更喜欢到她那儿去买菜,也更喜欢听她那带有乡土气息的叫卖声。
“卖菜了,卖菜了……”又是那位阿姨在吆喝。
我走到她的菜摊前望了几眼。阿姨见了,笑眯眯地对我说:“宝贝,今天买什么?”“今天买两个黄瓜,两斤螺螺。”“好的,今天就吃这么多?今天的南瓜很甜,要不要来一斤?”唉,我的心就是软,看到她笑眯眯的神情,心就软下来了:“好吧!来一斤吧!”她可能还嫌少,眼睛又笑成缝说:“今天韭菜嫩呢,要不要来半斤?”我见菜多,便推辞说:“今天菜太多了!”她有点遗憾地说:“中午吃不完晚上也可以吃嘛!”我怕她又给我推荐蔬菜,连忙问:“一共多少钱?”她算了一下说:“七块六角算你七块五角吧!”
回到家,我连忙告诉妈妈:“妈妈,今天买这么多菜不能怪我!那个阿姨推荐我买这些的。”“哪位阿姨啊?”“就是那位短头发,有点蓬蓬的,衣服蛮朴素的阿姨。”“哦,妈妈告诉你,那位阿姨的老伴患了白血病,需要钱治疗。她叫你买她的菜,以后你不要推辞,就算是献一份爱心吧!”“妈妈你每天都去买她家菜吗?”“当然啰,每天都去买。有一次,阿姨三天没来,第四天来了。她问我,三天到谁家买菜的?我开玩笑说,三天没吃饭,等你过来买菜呢!把阿姨逗得乐呵呵地笑!”
听完妈妈的话,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我愿意帮助这位为生活而努力的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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