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纳闷,随即便明白了:不是土生土长的南京人嘛,自然不清楚那里有板鸭卖;就像只有地道的扬州人才清楚哪里的老鹅更好吃一样,是刻在骨子里一般的熟悉。
站在灶前,我随手拿出了两个蛋,磕进滋滋作响的油锅里。淡淡的烟雾缭绕中,我不禁想起了黄珏老鹅。
小时,家就在黄珏。出门直走,不论向左或向右都有卖老鹅的`铺子,各有特色。左边这家肉更紧致,滑嫩些;右边的卤料却是香浓无比。总是习惯性地向左拐,只因那家有我最喜欢的鹅舌头。去的多了,人就熟了。每次去,卖老鹅的大妈总会笑嘻嘻地说:“小月又来啦,看,大妈特地给你留下来的,人家都没给哦。”说着,从摆放老鹅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红袋子递给我,接着拿出半只老鹅,麻利地剁起来。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什么,我掏出美食有滋有味的吃着,看着那双手牢牢地抓住鹅,剁得砧板颤抖,肉块跳跃,再熟练地兜底一抄,灌入袋中,顺手拿起一旁的卤壶浇上圆润的一圈,系上袋子,一气呵成。每每看到这样的情景,内心总有一股充实感,或许是小小的幸福。
现在,小区俩门口都有卖老鹅的,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那那些已离开扬州,成为馈赠的特产呢,还保有他们原有的味道吗
特产,自然是当地的好。无论是黄珏老鹅又或是南京板鸭,离了它原本的地方,也失去了它原有的韵味。正如家一般,你原生原长的地方最能给你拥抱和温暖。不论离家多久,在回来的那一刻,听着耳畔熟悉的扬州话,内心那一群陌生却与你生长在同一个地方、紧密相联的人们,内心应该是沉静平稳的,因为,回家了。
锅中的炒饭也差不多了,迅速盛进碗中。默默看着那并不鲜艳却安稳的黄色蛋炒饭,没有肉丁,没有虾球,没有任何装饰,就只是蛋炒饭而已,平凡而朴实,却是扬州人都能炒出来的,存在脑海中的美食,而非餐桌上精致的艺术品。
扬州,我的家,没有那么多的精致与华美,却独有一份从真实中流露出的美。
最伟大的英雄主义是,在认清这个世界后依旧热爱他。
我理解教育家们,他们觉得过多的“苦难”“残酷”的故事会泯灭了小孩的纯真无邪。但真的的童真是无所畏惧的。再多的苦难与残酷在小孩心中留下的不是阴影,而是一团火——一团决心拯救苦难的火。
小孩是真的,所以他们需要一个真实的世界,这个世界不仅有鸟语花香,还有飓风海浪。王安忆是对的,虽然,教育学家也未必错了。
《楚门的世界》中讲述一个导演给男主角楚门安排了一个世外桃源般的世界,以录制一个实时真人秀。最后导演对知晓还有另一个世界的楚门说:“这是我给你的完美世界,外面的世界充满了肮脏,险恶……留下来。”然而楚门拒绝了,他打开了通向真实的大门。那大家呢,大家如果是只灌输世界的温存,大家抱着对小孩好的名义任性妄为,大家与那个导演何异?外面的世界是肮脏的,但小孩是清澈的,他们需要看到可以“澄清照射世界”的故事,而不是一堵映着蓝天白云的墙。
假如小孩只懂世界的温存,会如何?当初你喂了多少鸡汤,现在他们就奉还多少狗血。20xx年某一高中女毕业生因被诈骗了九千余元而猝死。诚然这与她家庭贫寒有肯定关系。但,她从小认识的温存也有肯定的“功劳”。她不知世界之险恶,她尚未有足够的防人之心,他也从未承受过这样“残酷”的故事。你以为你给的是温存的善意,她还以了残酷的故事。
不要将残酷与苦难妖魔化,也不要将小孩妖魔化,世界没你想象的那样美好,残酷的故事未有你想象的那样可怕,小孩也实在没你想象的那样脆弱。不要让温室里的花朵不知晓为何沙漠中的仙人掌会长出刺来。
连“文”“质”都要“彬彬”,更何况“苦难”与“温存”?小孩认清了世界,认清了残酷,却仍旧以他澄澈的眼睛仰望月光,以他的赤子之心将这个世界深切地热爱着。这不才是难能可贵,才是大家最期望看到的么?
大家需要的是真实,它隐藏于温存背后。讲故事的人确有权利选择,但那是一把刀,慎行。
愿你出走许久,看遍真实,归来仍是少年。而故事,还是要讲真的。
做自己非常简单,做一个真实的却自己不容易。
毕淑敏在她的一篇文章中提到了她和她朋友的一次会面,内容是如此的:“那天,我应约去参加一位朋友的晚会,在家花了一分钟时间化妆,就和老公一块去了,那位朋友也是一位女人,在晚会上,她光鲜照人,四十多岁的.人宛如三十通常,晚会过后,我与她一个人约见,那时,她正在卸妆,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的双眼,惨亮的灯光下,她枯黄憔悴的好似一册古老的线装书。”
她看着我惊诧的目光,不由得苦笑着说:“你看到的不过是我用化妆品堆出来的,我从十多大岁数开始化妆,一直到目前,化妆好似吸烟一样,是有瘾的,我目前已经不敢看镜子中那个没化妆的自己了,我真是羡慕你,可以素妆的面对世人,而我只能躲在光鲜的化妆品之下,自欺欺人。”
从此将来,我对她充满了同情。大家都会衰老。我镇定地注视着我的年龄,犹如眺望远方一副日渐逼近的白帆,为什么要掩饰这个事实呢?掩饰不单是徒劳,第一是一种软弱。化妆品不过是一些高分子的化合物、一些水果的汁液和一些动物的油脂,他们同人的本体是毫不相***东西,犹如大厦需要钢筋铁骨的支撑,而绝不是几根华而不实的竹竿。
看到这里,我感触颇深,一个人能活到连真实的自己都不敢正视,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啊,为了其他人见到自己永是漂亮的一面,无怨无悔的隐藏在化妆品后,可是,假如卸下了那一层光鲜的外表,剩下的又是什么呢。
明末清初的著名书画家傅山在其作品《作字示儿孙》的小序中写道:宁拙勿巧,宁丑勿媚,宁支离勿轻滑,宁直率勿安排。其实,字这样,做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与人交谈时,也应该怀一颗真心,去掉我们的装饰,与人平和,要真诚大方,少一些卖弄与做作,只有如此,你才能与人交上朋友。
做自己非常简单,而做一个真实的自己非常难,做自己,你可以随意切换角色,随意用一个角色来扮演自己,就好似演员通常;而做一个真实的自己则无拘无束,随性中所想的去做,你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见地,由于你就是你,其他人没办法代替。
好似鲁迅所说的那样:“有真意,去掉粉饰,少去做作,切勿卖弄,”一样,真实的自己也应该这样,毫无掩盖的展示在众人的眼前。
不知何时,自己在作文中总成了那种刚开始不懂,之后有了卓越成长的人。可日常真实的自己有作文中那样洁白无瑕吗?一直探寻的初心,它是不是依旧在蓬勃地跳动。
有一次,表姐开着玩笑问:“假如真有机会选择,你是当红花,还是绿叶?要认真回答哟,考虑一下吧。”看到娇艳的红花,青翠的绿叶,那叶托着花,绽放是我们的光芒。
于是,我回答:“应该会选做花吧。”表姐笑了笑,接着打趣道:“啧啧,你也太不谦虚了,目前每人不都爱这叶吗?你应该说:‘我要做叶,无私奉献地度过一生,用自己来衬托红花。’这差不多就是标准答案了,几乎大家都会这么说。”听了后,我低下头爱抚那花和叶,心里不禁为花平反:长得艳丽难道还是它的错?为什么要所有人都偏向这无私的叶,做真实的自己不就怎么样?
寂静了一会儿,我问表姐:“你猜我为什么要做花,而不应时尚呢?”“你自然有你是什么原因,而且多半是由于花长得妖媚、芬芳,是否?”表姐看着那朵花说。忽然一阵寒风吹来,花枝摇摇摆摆,那衬着花的叶子,掉了,仅剩那朵花,在寒风中摇弋生姿,“我自轻盈我自香”的态度傲放着。
我便说:“我不管其他人想当什么,我只管做自己,做真实的自己,喜欢花就喜欢花,不会由于大势所趋就改变真实想法,喜欢的就是花的傲气,就是花的艳和芬芳,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好容易做真实的我们的勇气。花确实没叶的无私奉献,但她绽放,送给大家眼中的漂亮,心中的芳香,盛开过,做过真实的自己,谢了又有什么遗憾呢?”表姐听了,嘴角微微上扬,说:“你,应该是长大了,但大人的世俗还没影响到你,你还是会做最真实的自己,这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啊。”我听了,也是非常高兴。这花与自己,缘分真是不浅。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其实作者是真寻那位女子还是什么,大家不能而知,但“那人”,是不是有作者的影子,或就是作者呢?我的理解,那人不过是辛弃疾刚开始真实的自己,但却在繁华浮世丛丢失。期望我会做真实的自己!
纳博科夫的小说读多了,她渐渐培养起一种戒备心,就像夜晚独行的人面对来人捂住自己的拎包。纳博科夫很喜欢玩一种让人难辨善恶的把戏,第一人称的叙述往往带有偏见,又或者是第二人称和第三人称合起伙来对第一人称有偏见,直至最后也没有定论,或许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所谓善良的人,如果你想在纳博科夫的小说中看到棋盘上鲜明的黑白色,他会放弃你的。
由于缺乏一手资料,V只能通过自己的回忆、塞巴斯蒂安身边的人的谈话和他的文学作品来窥测他的内心,这是一部无法不带有偏见的传记性小说,但因为包含难得的人道暖流而使读者悦纳了所有的偏见,并自动选择了阵营。
这是首先应该从情感趣味上给予其感激的原因(书的最后一部分使她回忆起多年前在相山庙的痛苦和跪拜)(非常奇怪的,她从回忆里又生出文学性的预言,她能够创造出周遭香客围观她的目光和爷爷因为这些目光而对她产生的下意识的责备)。
纳博科夫在书中用不少的篇幅谈论生死。塞巴斯蒂安是一个在别人看来有些古怪的人,的作家,但塞巴斯蒂安本人对此甘之如饴,又或者说,他与他人的痛苦来自不同的维度。当塞巴斯蒂安发现自己有不同于常人的敏感(而不只是简单的青春期焦虑)时(他在处理世俗事物时意识总是开小差),只经历了非常短暂的困惑,就将之抛到脑后。他看待这个难题,就像兴高采烈看电影的小孩想到明天不得不上学,就像津津有味看小说的她想到一个月后不得不做一个截骨手术。
他并不自命不凡,也不故弄玄虚,他用一种消极和慵懒的无为模样来应对日常生活,这怀有极大的善意,然而他真正的痛苦,来自于荆棘丛生的美学之路。
这种态度极大地启发了她,“自我意识”不是某件华丽的衣裳,而是她的皮肤,不必展示它,也不必争取它,甚至感觉不到它存在,这是一种与对日常生活的无视截然相反的无视。
纳博科夫描述了因病痛而濒死的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思考生命的情感和哲学,就像即将乘船远行的人看着岸边挥动的手帕;第二个阶段是痛苦窒息了所有的思考和回忆,就像一个农夫使劲踢他的狗;第三个阶段是精疲力尽,对死亡不再感兴趣,就像大汗淋漓的男人们挤在一个三等车厢里打呼噜。
纳博科夫把时间和空间比作人类发明出来的作为谜语的谜语,而塞巴斯蒂安在死前已经猜出了那个“毋庸置疑的谜底”,V最后舟车劳顿去到塞巴斯蒂安所在的医院,也没能来及听到那个谜底。
虽然起了这样一个标题,可她也不确定这个“毋庸置疑的谜底”到底是什么,迄今为止她听过的最有说服力的答案是:生命没有意义。《月亮和六便士》里说人生就像一张波斯地毯,《存在与虚无》里说存在先于本质。这是最不拿腔拿调的勇敢的结论,倘若有人从中听出半分莫须有的悲伤,那都是一种装腔作势。
纳博科夫提到一种死亡的'吸引力:“人体的生长被认为是倒挂式的,犹如一滴悬垂的水珠,逐渐拉长,最后跌落,完全消失。”这令她想到博尔赫斯说“死亡就是水消失在水中。”随之大船起航,汽笛轰响,船上的人都活过来,太阳的金光还有五十英尺就要射达甲板,她立刻合上了帷幕。
纳博科夫对灵魂和来世也有着近乎唯物主义的看法,它们只是存在的“一种”方式,这种方式只是一种相互模仿,这与反物质猜想(“孤独的电子”)和博尔赫斯的“重复”和“无限”类似。
世界上真正存在的是“一”(是“孤独的电子”,是博尔赫斯的“原型”,是道家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它包含着万事万物秩序的一致性,其他事物都是对“一”的重复,“毋庸置疑的谜底”就是这个“一”,它就藏在塞巴斯蒂安的《可疑的常春花》里,就藏在博尔赫斯的图书馆里,呼之欲出。
纳博科夫对爱情的看法也是如此,爱情是“一”的奇特性的倡导者,因为它先天具有排他性。爱情具有本质上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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