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曰:“人皆知有用之用,而其知无用之用也。”溯其根源,便令人生疑:何者谓之用,何者谓之无用。
若为之积累,无用之物亦可成为有用之物。网络中兴起的装修新风,用生活中的小物品,点缀出新花样。当粉色的公主屋成为糖果纸点缀的梦,当积木大厦成为扑克牌造就的现实,不禁令人惊异:微小如糖果纸,寻常如扑克牌,无用的积聚,竟可以是美好。
若予以时间,无用之物亦可成为宝藏。古之海,是天涯,是望断,是“一别两茫茫”,是失去音信的代言词。而如今,海水是无数化工人眼中最大的资源,海洋元素溴、氯碱工业的雄起,是时间的演变使其发光。
若给以创新,无用有用便在一念之间。镁光灯下的无暇,时装台上的耀眼,无不是高光衬托的效果。而高光,却是由自然界中最常见的云母制成。一念之间,为弃之之石,一念之间,为灯下明珠。
何谓有用,何谓无用,此本应运相生。有用为对人能产生所期盼方向的促进,无用为不能被人所利用。聚焦无用与有用,其实质为围绕人而产生的物的经济效益。以此定义,则文学与科学两者之用,高低立见:科技能科带来最大的用处,文学则是人情感的衍生品。但此论显然有悖于常理。再仔细品味,便会发现:有用与无用是一个瞬时的概念,也是一个主观的概念。它为人所定义,为人主观的判断,更为人瞬时的判断。
那么,有用与无用之间绝对的界限便突破了。有用之物本为无用,无用之物亦可为有用。如此观之,单为某物某事下定义“这是无用的”便显得可笑。这无疑是捏紧了时代盛行的功利主义的咽候:当其大叫“读书是有用的\'”“考研是有用的”,却单单不喊“学习是有用的”,显然是肤浅的;当其大叫“人情要做好”“面子要卖”“台阶要给人家下”,却单单不喊“真心要交好”,显然是功利的。人们太过于重视什么是有用的,却不曾注意什么是有可能用的。
当人类在讨论“有用和无用”这个话题时,便已经站在自己的、群体的人类利益和发展进步这个立场上。为什么要发展文学?它是人类智慧的结晶,是天才灵感的汇萃,是命运闪光的奇迹。有了文学,人类才能站在更高的平台上,为发展科技寻找前方,破开人类前进的道路。为什么要有哲学?这不仅仅是几个言之无物的问题,而是对人本体存在的探讨。了解人类存在的意义,才能更好开发人类新的意义。有用和无用这个框定,是用于界定人类已知的世界和未知的世界的,而决不是用于限定人的思想和外界的沟通的。如果用“有用和无用”这个套子锁住了人类的思想,然那么别说天空能浮起高楼大厦,就是连鲁班发明的矩子,用于烤制食物的火都不会有。而人类利益与发展进步就成了可笑的泡影。
因此,当谈起有用和无用时,请默默地在心中加上“暂时的”三个字,不要让框定已知与未知的架子阻碍思想的飘散,有用与无用转换的大门要随时打开。唯有这样,才能让“有用与无用”真正成为有用之物,而不是无用之土。
胡塞尼在《追风筝的人》中写道:为你,千千万万遍,哪怕遍体鳞伤,也要义无反顾。人生,不是只做有意义的事。
而对于我们来说,做一些“没有意义”的无用之事,不必像哈桑般受到伤害,相反,那些无用之事可能正好是一帖疗伤之药,是生命旅途中最美好的点缀。
我想起放在我面前的那一卷柔软碎花布。绒棉已熨贴在花布上,而我所要做的便是把它缝成钱包。这便是我们在技校的实践活动。三两好友围成一桌,五色的花布在桌上铺开,针尖晶莹的光芒牵引着彩线上下翻飞,勾勒出少女细腻的心思。我们一边穿针引线,一边欢声笑语说说笑笑。时光如水,温润沁心,又如一缎柔美布料,被这些零碎的温暖缝制成记忆中的\'锦绣。
花一整天缝制一个钱包,似为无用,但是,这种不为生产的活动带着精剪细裁、细密缝制的慢节奏的温度,有少女心的明净美好,亦让我们内心宁静,充满温暖与幸福。这便是无用之用,它以精以慢见长,用它的细腻温暖令人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无用之用又何止如此。玛格丽特杜拉斯说:“每一本打开的书,都是漫漫长夜。”静夜里,放下忙碌繁浩的学业,冲一壶大麦茶,在温润醇厚的茶香中斟饮文字这杯玉液琼浆,让哲思与灵思恣意飞扬。从《金蔷薇》到《灿烂千阳》,从尼采到蒋方舟,从《诗经》到老庄,无不可读。掩卷,无不听到心弦振动的铮铮之声。
我自知当下读书的时间少之又少,知道他人情愿抄一份,扫一下故事梗概,知道读书的好处从不立竿见影不如刷题提分快,多数时候它是无用的时间投资。但我,还是情愿踏上文字的征途,鲜衣怒马驰骋天涯,只为让生活再留存一份诗意。这亦是无用之用。
听一首扣人心弦的歌,写一篇杜鹃啼血的文章,淋一场朦朦胧胧的细雨,画一幅山高水长的国画……皆是无用之事,都有有用之功。人生,是因了这一个个片段,才精彩纷呈,痛快淋漓。
庄字说,无用之用,方为大用。噫!做一些无用的事,我且浅斟细酌生活的佳酿,感受无用之物的美好丰富!
京城里有位冰雕大师,雕刻的众多人物神态各异,吸引很多人观看。冰雕大师得意地告诉观众:“谁愿意给我三斗粟,我就把雕刻技艺传授给他。”
半天没人答应。冰雕大师奇怪地问:“我的冰雕技艺这么高,只收三斗粟,为什么没人答应跟我学艺呢?”人群中走出一人笑言:“你的雕刻技艺确实高,可你为什么不雕金镂玉,仿制夏、商、周、汉的古器呢?那些宝贝可一时坏不掉。你现在雕冰,太阳一晒,就融化了。你忙这么长时间,雕出来的却是些无用的东西……”
在《潜书》中,明末清初
凡文学和绘画都得“垂法”“明尊”“示戒”,何尝不让人感到苍白无味,何尝不令人沉闷窒息!连
现实真的如唐甄所说,冰雕虽“悦目”却无法勾起“观众”学艺的兴趣?如果真的那样,那位冰雕大师从何而来?他的灵性难道非人性具有?自古至今的冰雕爱好者从何而来?为审美而创作的激情难道非人的
纯粹的艺术审美,也是一种“实用”的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互联网时代,人的思想也渐渐随着数据的快速更替发生了转变。
昨天的报纸,无用,丢掉;旧的软件安装包,无用,丢掉;过时的硬件被换下来,连收购的人也不要了,丢掉……人们习惯了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的事情,可又觉得自己内心空空如也。也是没有办法,不适应时代的东西终将被淘汰。
一个退休的程序员有一天发现自己的程序不再为世人所理解,新的编程语言和更好的算法取代了他,他的那串无用的代码将沉没在时间的洪流之中,令他不免感到深深的伤感。
为了更快地奔跑,我们总是要丢掉一些东西,到后来我们甚至忘了当初为何出发。我们拼命地装上我们自认为有用的东西却不知道那是自己的无能。
人类的物质生活总是在不断提升,可精神文化却被自己吞噬。他们太“能干”了。有了杜比7。1声道的家庭影院谁还去听口技呢?有了炫酷的3D打印,我们还需要篾匠吗?
我们看似很能干地抛弃无用之物,其实是自己的无能。
传统文化精神里蕴含的民族文化看似古旧无用,却能够还原人的纯真,带给人静谧与美好,成为人们在高速发展时代中的定心剂。
我现在具有的一种淡定从容也许是小时候受过书法教育的熏陶。当时不是为了考级加分之类的实用目的去学习,而是出于简单的喜爱。一切都可以慢慢来静静走。可以独自慢慢地研墨,找到自己舒适的浓度,而不是直接用现成的。可以自己随意地练,而不必拘泥于一两本帖子。不用担心自己写坏了、写错了,因为我又不是要像那些名家用顶好的金纸然后题名盖印装裱拍卖的。一切随心,安静,平和,感受笔尖每一根狼毫的流动,色彩在纸上缓慢渗透的自然。那时候人和事很慢,不用想太多的事。现在想来,更觉此无用远胜那些世俗眼中的有用之物。
每一种事物总有它产生、存在、消失的道理,没有什么是无用之物,因为它们或多或少在历史上起过推动作用,给一个时代留下过宝贵的文化记忆。也只有无能者才会彻彻底底地抛弃他们。
胡塞尼在《追风筝的人》中写道:为你,千千万万遍,哪怕遍体鳞伤,也要义无反顾。人生,不是只做有意义的事。
而对于我们来说,做一些“没有意义”的无用之事,不必像哈桑般受到伤害,相反,那些无用之事可能正好是一帖疗伤之药,是生命旅途中最美好的点缀。
我想起放在我面前的那一卷柔软碎花布。绒棉已熨贴在花布上,而我所要做的便是把它缝成钱包。这便是我们在技校的实践活动。三两好友围成一桌,五色的花布在桌上铺开,针尖晶莹的光芒牵引着彩线上下翻飞,勾勒出少女细腻的心思。我们一边穿针引线,一边欢声笑语说说笑笑。时光如水,温润沁心,又如一缎柔美布料,被这些零碎的温暖缝制成记忆中的锦绣。
花一整天缝制一个钱包,似为无用,但是,这种不为生产的活动带着精剪细裁、细密缝制的慢节奏的温度,有少女心的明净美好,亦让我们内心宁静,充满温暖与幸福。这便是无用之用,它以精以慢见长,用它的细腻温暖令人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无用之用又何止如此。玛格丽特杜拉斯说:“每一本打开的书,都是漫漫长夜。”静夜里,放下忙碌繁浩的学业,冲一壶大麦茶,在温润醇厚的茶香中斟饮文字这杯玉液琼浆,让哲思与灵思恣意飞扬。从《金蔷薇》到《灿烂千阳》,从尼采到蒋方舟,从《诗经》到老庄,无不可读。掩卷,无不听到心弦振动的铮铮之声。
我自知当下读书的时间少之又少,知道他人情愿抄一份,扫一下故事梗概,知道读书的好处从不立竿见影不如刷题提分快,多数时候它是无用的时间投资。但我,还是情愿踏上文字的征途,鲜衣怒马驰骋天涯,只为让生活再留存一份诗意。这亦是无用之用。
听一首扣人心弦的歌,写一篇杜鹃啼血的文章,淋一场朦朦胧胧的细雨,画一幅山高水长的国画……皆是无用之事,都有有用之功。人生,是因了这一个个片段,才精彩纷呈,痛快淋漓。
庄字说,无用之用,方为大用。噫!做一些无用的事,我且浅斟细酌生活的佳酿,感受无用之物的美好丰富!
《水浒》中的“智多星”,名唤吴用,谐音即无用。我总是隐隐地感到其中淡淡的戏谑感,再一想,却又想到另一种意味:无用并非无用。只是看待无用的角度发生了变化而已。
中华汉字,千变万化,总搅得人有些眼花。但那又何妨?它若是真的无用,又怎会有上千年的的历史,从古代流传至今呢?若不是拉丁字母的传入,与其相比较,又怎会显出其繁杂妙趣?然而,中华汉字,大宇包举,磅礴雄浑,又怎输于拉丁字母的“小蝌蚪”?又怎会无用?
电脑的普及带来的是对手书写世界的摧残,越来越多的人打字速度越来越快,手写速度越来越慢,而且提笔即忘字。因此,有人说“生僻字”无用,有人说“手写字”无用。吾用“无用”,撰文驳之。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千百年前的《诗经》中多是这类诗。而“蒹葭”或许就算是一类生僻字了吧。所谓“蒹葭”,即是芦苇。很多人宁愿写“芦苇”二字,也不会写“蒹葭”二字。这就是“无用”?这就是“生僻字”?只是没有人去用罢了,“无用”只是无人用。
“一语成谶”,或许许多人见过多次,却永远只记得“一语成X”,而且往往只知其中的不祥,不知完整的含义。这样一个连读音、意思都不清楚的词,又有几个人会用、敢用?与其写“一语成谶”,不如写“一句话预见了未来的不祥的事”。所谓“无用”,大概只是无人敢用吧。
很多诗词歌赋中的词,在岁月中淘洗、沉淀,又被打字的泥石流掩埋。饕餮、貔貅这些上古神兽的名字也不例外。该拿什么去拯救这些“无用”的生僻字?
我不知道。生僻字或许无用,但它们若被放进诗词歌赋文章当中,又怎不会熠熠生辉?朗朗上口的中华汉字,在历史滚滚风尘的淘洗后,留下的是漫漫满满的精华!现代的人们追求的是快节奏、高效率、语言直白精准简练,或许这是源头吧。在文章中写“蒹葭”,别人只以为是为了增加古典气息,不懂者半天才知蒹葭即芦苇还可能嫌作者卖弄——他们早已忘了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这些粗犷中带有细腻的、藏于汉字中对自然万物的赞美吧。
所谓“无用”的生僻字,并非无用,只是片面之词罢了。而吾所述,也仅是一己之词,只见汉字并非无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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