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像是一夜间从浓密的叶隙中迸发出的力量,一树的花朵挺立在枝头。你开着,你就这么开着,你就这么炫耀而张扬地开着,开在那秋风萧瑟的深秋里。
几度风风雨雨,日日月月的积累,花好像一瞬间盛放了,无数人开始注意你。你依然那样,只是默默地独自开花,无言地不懈努力,向着朝阳微笑。
远看着,那树好像一簇怒放的巨大的礼花,圆鼓鼓的,红与白分明的花色,像繁星一般点缀其间,美哉!
只记得,红代表喜悦,白代表哀伤。那满树的红花,莫非是你成功的喜悦?那白的呢?定是你那背后付出无尽的血泪与汗水!它们映衬着,多醒目。
记得冰心说过:“成功的花儿,人们只欣赏她现时明艳!然而当初她芽儿,浸透了奋斗的泪泉,洒遍了牺牲的血雨。”我想你肯定也是那般努力,在燕来兮,草盛兮时,你默默积蓄力量;在蝉鸣兮,荷恬兮时,你努力汲取营养;在果熟兮,月圆兮时,你静静等待时机;在风寒兮,雨瑟兮时,你傲然挺立,给人以视觉的冲击,更带给人心灵的震撼!
老师说,你那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但我认为非也。
在春花浪漫时,夏花缤纷时,秋花绚丽时,你无心争艳,又怎是为了那一鸣惊人呢?那是否只是你桀骜不驯的性情,大朵的花开得那样洒脱放肆,你在这寂寥的深秋开放,只是不想与那份有些俗气的热闹凑在一起?或又只是想尽自己的力量将开花这件事当作十分重要的大事做好?总之,我认为你是超凡脱俗的,不管风雨交加,你仍然悠然自得,尽全力诠释自己生命的美丽。
那是你——木芙蓉,活得洒脱而富有诗意,倔而脱俗的你!
杨树的树皮皱巴巴,姥爷的脸也皱巴巴;杨树的躯干很高大,姥爷的身躯也很高大;杨树的叶子好多,姥爷的话也很多。总之,姥爷就是棵杨树。但这棵高大的杨树,却在一个夏天掉了一块树皮。
那个四年级的暑假,我去了姥爷家。姥爷家门前有棵杨树,我和姥爷坐在它底下。姥爷说:“你看它,高大的样子,像啥?”我笑呵呵的说:姥爷您的想象力太穷了吧?像个战士呀!”姥爷没理我,继续说:“这棵杨树杨树啊,我小时侯就种了,那时它没几个叶子,活象个扫把。”我懒得理他,这时,姥爷的一个朋友来找他:“老兄,来帮忙修房子不?”“好!”热心肠的姥爷立即答到。“好,我带你去那。”那人说。
几个小时过去了,姥爷的一个朋友慌慌张张的赶来,大喊:“有人在家不?老爷子的耳朵摔伤了!”一听这消息,全家人楞住了。半响,姥姥才惊醒过来:“啊,老爷子摔伤了?什么回事?”于是,那人连忙说了出来。没等他说完,姥姥就冲出家门,去找姥爷。在去医院的时候,我一直在哭,那是我姥爷,和蔼慈祥的姥爷,怎么会……到了医院,我看到了姥爷。姥爷的.头上包着纱布……简直是目不惨睹。过了几个月,姥爷的伤疤好了。但又耳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姥爷在我的心里种了一棵杨树,它在我心中生根、发芽,那健硕的根紧紧盘着我的心,那坚毅的枝干牢牢地护着我的心,那阴凉的树阴时时掩护着我的心。就像姥爷,他那佝偻的背影深深映在我的心中,他那枯老的双手围护着我……
我多么希望我是一位神仙,把杨树上掉落的一块树皮安上去,不让杨树疼痛。杨树,杨树,我爱你!杨树,杨树,您在我的心中永远高大、雄伟、美丽!
校园里的一场雨“叮铃铃——”
校园的铃声在十二点钟准时响起,上了一上午课程的学生们匆匆的收拾一番,便前往食堂。
此时,已有雨丝缓缓漂浮,为盛夏中的校园带来点点凉意。而一把把多彩的雨伞便陆续的撑起,熙熙攘攘的在校道上绽开。
午饭后从食堂里走出,带着一些饱后的满足,撑开了我的伞往教室方向走。
雨丝已然聚成雨点,密密地挨着,击打着手上的伞,“啪啦啪啦”地欢舞着。
依然有人从教室方向来,有人从食堂离去,对立而行。
在不多的学生中,我注意到一位走在我前头的人,手夹着白纸,估计是个老师,为什么会注意到他呢?因为此刻的他并没有带伞。他只用一只手形式般挡在头上,在雨里穿梭着,匆促的脚步显得有点狼狈。
尽管如此,他的身上也依然被雨滴渗透、湿透。
习惯使然,饭后的我,脚步并不迅速,因而与这位狼狈的老师也有一定的距离。
脚步一顿,紧了紧手中的伞,在心底犹豫着:要不要上前与这位老师共伞?去?不去?那老师都快湿透了呢……可是我是个女生(本身有些心里抵触),也不认识这位老师,上前去会不会有点突兀呢?再说这老师跟我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呢……
唉,真纠结。
算了,前头不是有很多学生迎面走来吗?肯定有人会为他撑伞的。
我如此想着,直直地看着。
陆续有人与那位老师迎面而上,我也紧紧地盯着,希望有人帮一帮他。
一个,两个,三个……
我愣住了。
三三两两的学生与这位老师擦肩而过,有些人低着头看着地面,有些人望向远处,有些人淡淡瞟了他一眼,有些人与同伴说着话……
经过。
他们手中的伞,没有向那位老师靠近,没有倾斜一分一毫,就那样漠然地、事不关己地与那位老师,一一擦肩而过。
那位老师慢慢放下了手,刚开始还会希冀般看下那些学生,而后慢慢低垂着头,慢慢加快了脚步,在雨里难堪、狼狈地躲避雨的袭击。
我停住了脚步,看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心底腾起了一股浓浓的愧疚与荒凉。
我困惑地看着那些学生——如今与我擦肩而过。他们的神色依然没有变,淡然地经过。
低头看向地面上一滩滩积起的水,发现水中的倒影竟分不出哪一个身影才是我——原来我不过也是他们中的一员罢了!要知道其实那么点距离,不过是一个冷眼旁观的借口罢了。
此后的雨天,我便下意识的寻觅,是否刚好有不幸的“无伞者”暴露在我眼前。
若有,我一定毫不犹豫的、眼睛毫不躲避‘步伐坚定地走向她,然后微笑地问:“我们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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