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嵘岁月,它是在逆流中挣扎站起来的勇士;
车水马龙,它是在繁忙里奔走着的城市丽人。
她美丽,因为她的每一滴变化都折射出耀眼的光;她美丽,因为她的每一声响动,都震彻长空;她美丽,因为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部神话。
我陶醉了,嗅着一路的芬芳,我醉倒在那万里飘香的土地——泸州。
城下人家水上城,酒旗红处一江明。
衔杯却爱泸州好,十指寒香给客橙。
他亦醉了。
当酒杯从鼻前飘过,已大有醉意。
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闭上眼,仿佛眼前霎时百花齐放。
浅品,只觉香味在唇齿间萦绕,满口余香;撮上一小口,立刻暖彻心肺,流经血脉,舌底生津,烈中带柔,恨不得连舌头也一起吞下去。
上天是如此青睐,馈赠了他群峰挺立,靠着鬼斧神工,有如笔架,有似玉蟾,锋芒毕露。
山上的树郁郁葱葱,削减了山的庄严,却增添了山的妩媚。
红色的土壤,高耸的山峰,那一种来自原始的热情,一种四射的活力。
但纵是群峰叠起,绵延不断,也挡不住酒香万里飘。
上天是如此钟情,赋予了她数江齐流,那是上天从云里拧出的水吧,清澈透明。
在她的脊背上流淌的水,削减了她的沉稳,却增添了她的灵动。
那一种来自远古的纯净,一种亘古不变的沉静,但纵是千沟万壑,也阻不断酒香万里飘。
李白是在这儿饮了一口,才爱上酒的吗?陶渊明是嗅到了这儿的酒香才解巾盛装?我也闻到了,“斗酒百篇”身旁的酒香,“带锄归”身旁的佳味。
我开始找寻,荆棘划破了我的脚,树枝挂坏了我的衣,我依然坚持着。
我一路嗅着芬芳,越高山,跨长河,我找到了那飘香的土地——泸州。
烟雾缭绕的火锅店,锅里沸腾着翻滚的汤料,食客们脸上的躁动不安、不雅的吃相和一杯杯下肚酣畅淋漓的啤酒都和墙上那副古朴典雅的中国画形成对比。仿佛画中悠远的意境也被油烟熏燎得肮脏,世俗了几分。
这是我多年前看到的场景,很尴尬。对于中国画这种高雅艺术来说应该摆放在厅堂书房里,而如今却被放置在烟味酒气缭绕的火锅店里,面对着狼吞虎咽的人们,岂不是一种文化的尴尬?
数千年来,中国民族以优良的传统美德传承育人,以饱含哲理的视角去审视艺术。像诗词,晓风残月,题写于九宫格中;像书法,横竖撇那,挥笔弄墨间跃然纸上。让人在俯仰之间,不得不唏嘘赞叹中国文化艺术的博大精深。然而古书有云:心诚则灵。如何心诚,最简单的道理就是接近自然,接近土地。
海子信仰太阳,梭罗信仰自然,而我则和很多人一样信仰着土地。土地是永恒存在的,她宽容地孕育生命,宽容地奉献她的所有,宽容着那些不应该宽容的人类……我所为之感动震撼的也正是这种宽容之心。我时常会凝望着这片棕色的泥土,思潮起伏。泥土是人类最原始的状态,生于土,死后终归于土,我们和它拥有着同样的脉搏和心跳。
古人喜欢接近土地,所以他们心诚。他们信仰着天地间某种道义,因为他们将他们所信仰的融入到作品中,所以那些作品才被后人奉为佳作传奇。
而在当今这个喧嚣繁乱的社会,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城市里,又会有几个人懂得去信仰,去信仰土地,去走进那些先人留下的净土?难道这些作品就只能摆放在火锅店里看现代人和扎啤,吞云吐雾,大声谈笑而默默哭泣吗?
所以,无论你有多忙碌,还是请你在上班忙乱的步伐中抽出点时间低下头,好好看看脚下这片宽广无垠的土地;也请在闲暇的时刻抬起头,好好看看头顶那片天空,想想那种“悠然见南山”的境界,好好想想,自己究竟信仰着什么?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艾青
记忆中泥土的清香沁人心脾。每逢播种季,我常蹦跳着跟祖父去庄稼地,采几把茼蒿,掬几捧清泉,“忙”得不亦乐乎。而当阳光日渐炽热,看着邻人都忙活得差不多时,我就会忍不住喊:“祖父,快点”“不急,慢慢来。”祖父依旧不紧不慢地干着活儿,力求将事情做得有条不紊。
于是,我便坐在田埂上小憩。花草的芬芳,肆意在我周围蔓延,我沉醉其中,也不再催促祖父。
望着祖父劳作的身影,我才真正明白“面朝黄土背朝天”这句话的含义。祖父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那一片片土地里,有他劳碌时洒下的汗水,有他辛勤耕作的身影,有天气变幻时他的担忧。犹记得祖父说过,他年少时,像如今的青少年一样踌躇满志,而今啊,他早安于这一片土地。也只有在劳作时,他才会与年少的自己悄然相遇。
“祖父,我帮您?”
“不用,不急。”
是啊,不急。忙活已久的祖父身上虽沾满了泥土,却仍一棵棵、一排排地将饱含希望的秧苗插种下去,不带丝毫的马虎。这个热爱黄土地的祖父,这个不服老、爱劳作的祖父,即便汗水涔涔也依旧笑语盈盈;即便双手满是胼胝也依旧“不教一日闲过”;即便夕阳西下,他心中念念放不下的也依然是稻谷的长势。这样的庄稼人,这样的土地精神!
终于,祖父忙完手中的活计,拍拍身上的泥土,坐到我身旁休息。望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他欣慰地笑着,拍拍我的肩膀,有些自豪地说:“看,不着急。”
如今,回望岁月长河,总有这样一幅画面在我的脑海中浮现:阳光洒落在高低错落的田埂上,我与祖父望着整齐的禾苗,幻想着不久后的收获。此时,泥土的清香再度沁入我的心脾。
现在的祖父,日渐衰老,谈及当年,他常忍不住泪水簌簌。我知道,在钢筋混凝土浇灌的建筑里待了多年的他,心中始终弥漫着泥土的气息。那些与土地为伴的日子,已经渗透他的灵魂;而在土地里劳作的祖父的形象,也早融进了我的心里。
人在异乡,心在故土。
故乡的美景,会永远扎根在心里,无论怎样,都无法忘记。而那些所谓的“著名景点”,只不过是让人们一瞬间饱饱眼福,很难在心里留下些什么。
故乡的美,首先映入眼前的是巍峨的大山。大山像父亲一样屹立不倒,他将故乡三面守护,为之遮风挡雨。从北而来的滔滔江水,像一把利刃,将小城一分为二,看似无情却润物有声,像母亲的乳汁哺育滋养着小城的子民。
小城的春景是最柔和的,远远望去,山尖上的雪还未完全消融,仿佛年迈的老人顶着只剩下一点稀疏的白发。城中大街小巷都还有一丝淡淡的年味,现在的城,已少有喧哗声了,因为大多青壮年男子早已买好了奔赴北上广深的车票,他们挤在闹哄哄的车站里,脸上挂着凝固的笑容,眼中满是不舍,他们是不舍家人,还是未在家乡感受到春的来临?去北上广深的路上,他们看见了漫山遍野的桃、梨、杏、油菜、山茶,竞相开放,他们呆呆望向窗外,好似只有这美景才能带给他们一些慰藉和动力。
刚入夏天,天闷热得很,太阳几乎垂直的照着大地。地上的猫和狗都争相躲在阴凉处,享受这一丁点凉爽。刚刚放学的孩子就像泻闸的洪水一样,瞬间涌入冰糕店的各个角落。妇女们则大多集中在装有空调的麻将馆里,七嘴八舌的唠着家常。老人们似乎不怕太阳,一把扇子,一条小板凳,就可以在树荫下坐一下午。夜晚是最热闹的,小商小贩都敞开了喉咙,叫卖着自家的水果,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像是一群麻雀叽叽喳喳唱着交响曲。
秋天的小城似铺满金光闪闪的麦粉。小城附近的麦田又到了一年之中丰收的季节。城中的小路已被金黄深红的枫树叶遮得密不透风,你若踩上一脚,这铺满地面的落叶会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冬天来临时,小城仿佛进入了仙境,河水结了厚厚的冰层,只留下一条小道让水流缓缓而去。此时显眼的是小城里各种古色古香的建筑,打工回乡的人们带着家人一年的期盼和满载而归的年货,又把车站挤成一片人海人山。
小城的美,不能言说尽矣。
“梦似驼铃惊明月,心如红叶染青山。”为了赢得日后的收获,我俯身耕种那贫瘠的土地,愿如漫山红叶,拼尽全力,染红梦的青山。
那日与琵琶相遇,它古朴的韵味,悠长的余韵,深深地震撼着我。从那一刻起,奏出高山流水,滋润心中贫瘠的土地,便成为了我的梦想。梦中的我,静倚四根琴弦,岁月静好,沃土繁茂。
天生,那土地便很荒芜,这是当我的手指第一次触上钢弦时,我就明白。我知道自己不是音乐天才,我的手指并不修长,一个把位往往要两秒才能串起来。这样贫瘠土地,真的适合耕种吗?为了耕种,我开始找寻肥料。我试着将八拍的音节改成四二拍,不断熟练,不断加速,将一支完整的曲子分成几个片段,逐个攻破。终于,三个月后,汗水将音符串成微笑,微笑将执着串成养分。琴音,从我手中涌出,向前,向前,终汇成雨滴,在心中洒下,一滴,一滴。我像载着梦想的海燕,敢于在通往音乐的道路上吼着:“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仿佛有破茧成蝶的希望,到底是沉睡的蝶,还是丑陋的蛹?不知道,我只能为了心中那片土地,坚持!
当指尖的厚茧铺成了路,蝶从梦中苏醒。我接近了。
然而我的曲调只是连贯,总少了一丝应有的感觉。不只是我,同学们也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个问题,他们的不屑,将这个问题放大,放大,再放大,呈现在我面前。为什么还是不够好?直到那天,我看到表演者随旋律变化的表情,她似乎与琴融为一体,那般如泣如诉。我明白了,弹琴,技艺只是第一步,重在用心。
于是在那贫瘠的土地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渐渐地琴声的小溪泛起了涟漪,有了自己欢快的跳跃,悲痛时的沉默。情感的融合是那么不易,但我已可以用琴声表达作曲者,表达自己,这一次,我用了三年。
那年夏天,蝉鸣声不绝于耳,演播厅内人心躁动。紧张占据了我整个心。我坐在舞台中央,调动情绪,牵动曲子,闭上双眼,梦境中的情景与现实重叠。我俯下身,耕种自己的土地。此时,十年,红叶遍山。
心灵需要耕耘,就像大理石需要雕刻一样。
不久前,我和索凡去乡下拜访朋友,暂住在一个为客人准备的小木屋里。木屋非常漂亮,四周环绕着果树和鲜花。屋门上写着几行漆字,颜色鲜艳,字体流畅,内容是:
心如花园,思想为种。
既得繁花,亦生野稗。
当时我们不太理解这首小诗,但后来它却给我们的思维模式与艺术作品带来了深远的影响。
刚开始的时候几乎就像一场游戏。我们决定下一番真功夫去审视自己的思想,把我们在自己“心园”里种下的东西看个清楚。起初并不容易,但渐渐地,我们开始愈发关注自己心中反复闪过的是何种思想。
当我们发现大多数的“思之种子”都是很负面的,注定要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长成一丛丛带刺的野蓟、荨麻的时候,这是多么让人烦恼啊!
我们渐渐意识到,我们在生活中遇到的诸多问题与困难,其源头正是我们不断在心中种下的疑惑、恐惧与焦虑的种子。
这的确是件费劲的事儿,但跟其他所有的事情一样,也是熟能生巧。令人惊异的是,当我们越来越意识到这些负面的思想时,我们就能说:“不!我不会把这棵杂草种在我的心园。”
我会有意识地去选择,种一些更好的东西。这个经历让我收获颇丰。
当你开始有意识地去耕作自己的心园时,生命中因此发生的改变会令你大为惊异。障碍消失了,隔阂不见了,你一度认为不可能或离你很遥远的事情突然展现在你的眼前。
每一个花园都处在不断变化之中。仅种下一颗幸福的种子,接着又抛之脑后是不行的。你那孱弱的秧苗很快就会被野稗吞噬。那些恐惧、疑惑与焦虑的野稗一长出来,就要不断地把它们拔除扔掉。
爱、幸福与宁静都是有感染力的。那些在自己心园里不断播种这些种子的人们,也会把爱、幸福与宁静种到别人的心里。
请记住,
心如花园,思想为种。
既得繁花,亦生野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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