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有不同的目光,妈妈的目光是慈爱的,警察的目光是犀利的,孩子的目光是天真的。而令我难忘的却是老师那严厉的目光。
我的老师姓张,她的身材高高的,一年四季总是穿着黑色的衣服,俨然是一副名师出高徒的职业水准。张老师对待自己的学生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在学校里时时时刻刻扮演着我们“妈妈”的角色。但这位有十多年教龄的优秀教师,却因为一束束严厉的目光,令我至今都十分难忘。
有一次,我们下课去玩从家带来的水枪,而且没有顾其他同学的劝阻,来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水枪大战,搞得我们身上沾满了水,湿漉漉的回到教室。不巧的是正好撞到老师,只见她很不满地上来就问:“你们去哪里了,干什么呢,这么湿。”我们心里七上八下的,经不住老师的询问,吞吞吐吐的说出实情。张老师听了,大发雷霆,用那尖锐的目光看着我们:“你们也都是高年级了,这么不像话。学校明令禁止带玩具,而且这么冷的天,你们把水泼到别人身上,结了冰就不怕生病么?”从那以后,我再也没玩过水枪。因为张老师那严厉的目光我让我至今难忘。
张老师的目光不仅是严厉的,也是充满慈爱的。在那次“水枪大战”之后,张老师找到我,语重心长地说:“唉,你什么事都得掺和一下,再这样下去,就失去优秀学生的榜样了。”说这话时,我在她眼里看到的全是疼爱的目光。突然不见了那股严厉的目光,我理解了张老师对我恨铁不成钢的心情,从此重新找回了以前的我,再也没有让老师失望。因为张老师那慈祥的目光我让我至今难忘。
我想,在某些时候,严厉和慈爱是互相排斥的,但在张老师身上,这两股目光交织在一起,却形成了神奇的爱的力量。这种爱令我终生难忘,真希望张老师的目光能陪伴我走过小学……
在所有向我投过目光的人里,最熟悉不过的就是妈妈的目光了。妈妈的目光里,凝聚的,除了对我未来的期盼,还有无尽的关怀。
愈来愈浓的夜色遮住了天空原本明净的蓝色,月亮清冷的银辉洒下来,在四周昏沉的天空的映衬下显得越发明亮了。房间里,台灯柔和的光亮伴随着琅琅的读书声散出窗外。而此时的我,正在母亲的严格监督下,端坐在桌前,大声地朗读着英语。妈妈坐在桌子的另一边,死死地盯着我,就好像一位老师正在一丝不苟地监督学生背书。那严厉的目光,仿佛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使得我一点儿也不敢偷懒了,原先的困倦与疲惫,也都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知道,妈妈那看似严厉不近人情的目光里,包含的是怎样盼我成才的殷切期望啊!于是我更加用心了,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可是,母亲毕竟是母亲,就算再怎样严格,也免不了流露出温柔的关怀啊。窗外的夜色浓得仿佛是化不开的雾,我不由得打了个喷嚏。母亲见状,悄悄地走了衣柜前,不一会儿她便拿了一件厚实的衣服。她慢慢地为我穿上衣服。妈妈笑着说:“别着凉了,好好复习,争取这次考得好点。”这时,妈妈那关心的目光中又蕴含了那么多的幸福与欣慰。
月光还是明亮的,柔和的,而母亲的目光也像月光似的柔和地看着我……
他的目光使我心酸,使我后悔,使我。我究竟是怎么了?
他是一个乞丐。和所有乞丐一样,他也穿着褴褛的衣衫,也有着憔悴的面容,但我相信,他与他们不同。他只讨食物,不要钱。他是真的饿了。
当他把脏兮兮的手伸向刚刚煎好的金黄的油条时,小贩大喝一声:“别动!”大概是怕他弄脏了油条,也可能是知道他不会付钱。他的目光霎时间黯淡了,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他静静的在旁边站着,继续等待。
可小贩嫌他碍事,一手拿着煎油条的钳子,指向他,一手挥动着,板着脸,嘴里嚷嚷道:“去去去,老头子,没钱就别在这里碍事,我还要做生意呢!”还朝着他翻白眼。但面对顾客,他又眉开眼笑了。他嘴角的笑容凝住了。他慢慢把头转向吃早饭的人。他在看谁?我不知道。但我清楚地看见——他在看我。
那目光流露出的有乞求,有询问,更多的是一种希望与寄托。我赶紧把目光移开。我没有勇气与这种目光对视。但我嘴里的油条就像水一样无味了。我十分想把自己的油条给他。可我依然没有勇气。我只能目送着他默默的离去,去寻找下一个希望,下一个目标。
面对这种目光,我为什么没有勇气?难道是因为社会的风气?还是对地位很低的人的排斥?
我怎么了?
“世界上的眼睛千双万双,最难忘的是那老师的目光……”每当我轻轻地唱起这首歌,心中便涌起难言的羞愧。
那件事发生在二年级的时候,在语文课上,趁老师不注意,我和前排的男生打闹。我和那个男生平时都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现在我已想不起来为什么会在上课的时候闹,只记得那个男生生气的样子很有趣,我故意满不在乎地气他。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站起来说道:“施老师,梅宇和我闹,还踢我板凳。”我一下傻了眼,本能地说“我没……没有。”
老师什么都没说,只递给了我个严肃的目光。这目光对我来讲就是惩罚。老师平时是那样喜欢我,印象中她对我总是流露出满意的神情。
我无比后悔与羞愧,我一直没有勇气向老师认错。
这件事过去四年了,也许老师早忘了这件事,但我却难忘,难忘老师的目光。
老师的目光激励我成长。
有一次,我在一次重要的中失利,想到半个学期来的寒窗苦读,想到考卷上那个刺眼的分数,我茫然,心绪简直糟糕透顶。此时的我不由自主的度过了多少歌清晨和夜晚。想着想着,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转过头去,我惊异的目光和老师相遇了。老师正温和的望着我,目光中含着无限的温暖,如同春日的阳光,哺育着我这刚刚经历过冬天,经历过挫折的小树。在老师温暖的目光中,我找回了自信,找回了坚定向前走下去的决心。
我又想起了以前那个总出现在路边的乞丐。他总是顶着一头微黄的.乱蓬蓬的头发,已经是油腻得发亮。他的脸就像是用一把刻刀雕刻过的木雕一样,有着清晰锐利的轮廓,几乎是木雕一样的肤色。他身上的衣服都是补丁,满是污渍的一条裤腿已经缺了一小半,狼狈的挂着几根布条,穿着一双破旧的解放鞋。身边总是放着一个脏脏的略显肥大的麻袋。他总是出现在我家对面的马路边上,他每天都蜷缩在路旁的花池边。他是乞丐,但他不讨饭,他是靠捡垃圾为生的。天快亮的时候,他就在街道的附近游走,捡捡附近大排档的人在昨晚吃剩的东西来充饥,然后就回到花池边睡觉。
有时是在眼神有些呆滞,安静地看着每个过路的人,然后喃喃自语甚至情绪激动。更多的是后者。我从那些总爱闲聊的妇女口中知道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听说他原来是当官的,日子好得让人眼红。后来因为被人揭发了,就被人从单位里赶了出来。
他老婆知道这件事之后,没多久就跟别人跑了,就剩下他一个。由于没有脸再去从事其他工作,又没有收入,于是日子越过越穷,越过越落魄。就变成现在这样了。起初我是有点讨厌他的品行的,但是后来看到一群买菜回来的妇女在对着他指指点点——“哎哟,真是作孽啊!”“他真是活该的!”“他是不是这里有问题啊!”说完还特地指了指太阳穴。听到类似这样的讨论,我有点同情他。同时我也悟出了一个道理——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比网络和病毒流传的更快,那一定是她们的嘴。最后见他是在一个冬天。他穿得很单薄,还是那么安静的蜷缩在花池旁。
突然他起身,快步的走向了大排档的后门。原来他只是想要那些剩饭剩菜。但是那个肥头大耳的老板大声的呵斥他,要赶他走。他没有走,还是眼神死死的盯着那些饭菜。老板就开始骂他,拿扫把赶他。看到这里,我妈就用力的把我拽上楼,然后我就听到有男人的吼声,女人的尖叫声和重物砸向地面的声音。第二天,我只看到地面上有一摊血迹。从此就再也没见过那个乞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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