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轻迈一小步,我就可以走的更远。可这场没有期限的葬礼将我禁锢在一个哀伤的境地里,我试着推开花帘,帘外是飘逸的流云和深邃的天空。归雁拍打着翅膀将我的离愁带走,我就像一个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一样彳亍在天际,等待皎洁月光的解救;健硕的雄鹰的挥着利爪将我的影子抛落尘世,我就像一只断了翅的蝴蝶一样攀爬在花径上,吮吸粘附在残花上的珠泪;我知道,我终将沉沦,沦落到一个人的世界,那里除了黑夜便是无边的寂寞。这不是我所希冀的,我想要得到的和不想失去的东西都不应该与这有丝毫瓜葛。我挣开雾霭的束缚,跳下云端,只为让阳光穿透过我的灵魂,将我的精神释放到黑夜里的每一个角落。
繁花似锦,流水无情。一样的情,一样的爱,一样的伤痛。每每于某个黑夜迷失了自己后,我显得是那么的慌乱,我怕我真的离开了一个植有我牵挂的世界。如果真的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离开了,我想我是不会原谅自己的\'。选择逃避终究不是一条通往人生的捷径,我应该放下背上沉重的行囊,像个流浪的过客一样渡过奈何桥,沉淀自己精神中肮脏的那部分。
精神是人的灵魂,是人通向天堂的一道门,可以穿越,但不能归返。 就算灵魂苍老,行将枯木,精神依然可以寄生在肉体上,继续指导每一场没有排练的游戏。对于我来说,精神可以是健康的身体,也可以是病怏怏的思想。曾经在那段无法独立思考的日子里,我的世界失去了一种能维持精神秩序的灵魂。麻木的我感觉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甚至风吹过我的身旁时,我也只是像雨一样迎风飘洒。这种过于颓废的日子吸干了我脸颊上泛红的朝气,于是干瘪的脸庞代言了我的一切,甚至包括思想。我从来没有赋予过它这样的权利,但它却做了。我想,它应该是在某个黑夜里听见了我梦里的呼唤声,所以才敢违背我的人生准则,将我从黑夜里带走。
人可以没有心,但却不能没有情。作为儿子,我是不孝顺的,因为我曾经想到过死。但当我看到亲人们绰绰的身影后,这种不带有人性色彩的想法慢慢地冷却,直至淡忘,但终不能完全醒悟。我不敢把这些不负责任的想法透露给任何人,我是如此的懦弱。我不要锦衣玉食,不要荣华富贵,我所希望的仅仅是得到别人的认可。早已习惯了强颜欢笑的我像只蜗牛一样踟蹰在灰暗的时间里,毫无怨言的等待黑夜的到来。
我不知道要把什么留下,我才能成为永恒。外婆说:太阳都会有西落的时候,何况人呢?这句话我一直铭记在心里,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外婆简短的一句话竟然道出了万物的自然规律,这让我油然生出了对外婆的敬意。一直以来,“我命由我不由天”这句话一直盘旋在我的脑海里,它们与我的思想相互交织,最后衍生出了我任性倔强的孩子气。我以为自己可以凭一己肉身,吞天地,吐日月。可当狂风乍起时,见到万物无不俯首称臣,我心里不由得升起几丝敬畏之情。风停了,躲在门后的我探出头,将整个世界尽收眼底。我躺在茂密的杂草丛上,仰望流云和霞彩。突然,一场雨袭来,我被淋得浑身透湿。我笑了笑,把雨中的那点雅致带到了梦里,用它去修葺我早已面目全非的精神世界。
已经很久没有正视过自己精神世界的我突然感到莫名的失落,似乎是在引导我通向一个地方。我像个婴儿一样慢慢地爬在回忆的路上,无忧无虑的打量这陌生世界。终于,我的体力在一处荒园外殆尽。我推开园门,园内空空如也。我猜想除了可以自由思想的我外,便没有了其它多情的动物。正当我欲跃上一座小山坡时,几只野狗如临大敌,纷纷龇牙咧嘴,随时准备发动攻击。看着那一颗颗肮脏的牙齿,我觉得我的精神别污染了。如果那些牙齿咬进我的肌肤,我可能会立刻恢复知觉,并发了疯似的向那群野狗冲去。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般胆识和勇气,难道我是在为人的尊严而战斗,或许是为了自己可以思想的权利战斗。这些原因已无从考证,我只能漫无目的的漫游在自己的精神荒园里。
事实上,那群狗并没有离去,它们还在与我对峙,似乎在寻找我的弱点。我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我马上把头伸回了衣服里。那群狗见我成了一个无头的人,也心生恻隐之心,然后夹着僵硬的尾巴回到窝里。世界突然变得死一般的静,我伸出脑袋,见没了那群狗的踪影,我有些慌了。我捡起一块拳头般大小的石头,然后站在园门口,用力向那群狗的窝点扔去。受到惊扰的那群狗被我彻底的惹怒了,它们向我飞奔而来,我一见调虎离山计已成,拔腿便跑。那群狗气势汹汹的向我追来,这时,一辆大货车急速向我驶来 ,我抓准时机,翻身跳上 货车,向荒园驶去。我破门而入,将园门紧锁,把那群狗拒之门外。它们大声的犬吠着,我闭上眼,装作没听见,悠闲的漫步在一个人的荒园世界里。
从此,荒园安静了,我的心也更加平静了。
我父亲带着两个姐姐和女婿向这边走时,突然有一个衣装华贵,带着眼睛,穿着擦得粉亮的黑皮鞋,昂首挺胸,威风凌凌的田人时,只见我父亲惊呆了,眼睛睁得老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兴奋地跑到亲身边,激动地说:“克拉丽丝,我好像看到我的弟弟于勒了,他好威风呢!”
母亲也惊了一跳,半信半疑地问:“你看清了吗?别弄错了!”
“不会错吧?我们去看看!”
老元,母亲便指着于勒叔叔兴奋地喊到:“于勒,就是于勒,那不是咱家于勒么,有钱就是不一样。”接着一个箭步走过去。
“哎呦!于勒呀!可想死你嫂子,过得阔绰了吧!我们每天都在念叨你呢!”
父亲也随着嚷嚷道:“于勒,发了横财了,可别忘了你哥嫂呀!”
于勒纯时满脸惊讶,回过神来说:“你们……你们是哥哥,嫂子呀!怎么会忘了你们呢?正准备去看你们呢!”
这时母亲迫不及待地把姐姐、姐夫说来,“你们快,快,站好,这就是你们堂堂地于勒叔叔”,一个公司大老板。特别是拉着姐夫看个清楚。
后来,母亲又邀于勒到家中去,但他因公事忙便推脱了
……他低声对我母亲说:“喂,那个富翁长得很像于勒!”
“真的吗?那就是我们亲爱的`弟弟,于勒吗?噢!太棒了,我的天!”母亲两眼放光,欣喜地尖叫起来,“快,老夫子,叫上女儿,女婿,去向他们有钱的叔叔问好,噢,真是太好了!”母亲手拽了拽有些皱的长袍,整了整衣领,挽着父亲和我们来到一位先生的面前,此人衣装革领,噢,这就是我的叔叔吗?
“亲爱的于勒,是你吗?”母亲露出笑容。
“噢,是,哥哥,嫂子,见到你们真高兴呀!”
“那当然,你走了这么长时间,你知道我们是怎样的思念你吗?都是你那帚把星的哥哥,当初非要把你送到美洲,我就说嘛,有出息的人在哪都会出息的。哪再好也没有家好,亲爱的于勒,带着你的财产因家住吧,我们十二万分的欢迎你。”说着踩了一下父亲的脚,使了个眼色,父亲会意到,不住的说:“是……是……”。
“噢!那道不用,你们的钱我会还给你们的!”叔叔似乎对母亲这番热情过火的话已不耐烦了。
“啊呀呀,一家人,还谈什么钱不钱的,多伤和气!……不……不过,你也知道,你哥挣钱不多,老大又没对象,若瑟夫上学又需要花钱,所以……”
“我明白”于勒手一摆,说,“这个我明白,放心,钱我会很快给你们的。”
“噢!我就说嘛,算嫂子没白疼你。”母亲的笑容更加灿烂,父亲也跟着笑起来,姐姐、姐夫也都笑起来。
临走时,母亲不忘对于勒说:“有空常回家看看啊!我做你最喜欢的汤给你喝,别忘了啊!”然后拉着父亲笑盈盈地走了。
我静静地走着,望着天空想一想,有十一年了吧。多久都没来到这里了,不知,一切还好吗?
“沙沙······”我踩着已凋零的竹叶走进了一条青砖小道,被岁月的巨轮碾得凹凸不平的路面,穿梭其上的是轻松,或沉重,或匆匆,或悠闲的脚步。路道前方有一间老房子——那种最普遍最常见的.老房子。经历沧桑,墙上的石灰剥落的一块黑一块白,交织投影下岁月的痕迹。在这间老房子下,最有韵味的还是那一扇脱了漆的的大木门,手一推,“吱——”的一声,古老的故事就在那沉重的木门后展开。站在堂屋中,抬头就可以看见屋顶瓦砾间的点点亮斑,在这天气良好下,隐约会楼下几缕阳光。望着眼前秃头的樱花树,渐渐又回到了过去——“妈妈,这是什么树啊?‘一个充满奶气的小女孩,用她那胖胖的小手指着一开声的樱花树,眼睛望着站在她身旁的女子。“那是樱花树。”女子微微一笑对她说。“可是,为什么它是粉色的呢?”“因为——”“哗哗······”渐渐下起了大雨,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坐在窗前,听雨打青瓦,“滴答滴答”,还真有别一番情趣······
也许,那棵樱花树,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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