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尔赛岛的旅行成了父母的心头大患,父亲再也没有说过那句永不变更的话了,母亲也愤怒地把福音书给烧了。他们为了那件事,变得有些害怕见人了。每当那些邻居们提起于勒叔叔,父亲还是满脸堆笑地为他们讲于勒发财的事情。只不过,话比原来要少了很多。
母亲和父亲整日里去教堂祈祷,他们祈祷于勒叔叔不会再回来,他们认为这样可以让他们的心里有一丝慰藉。
一天下午,我独自一个人去海边的栈桥散步,这次,我没有衣冠整整地去了,而是穿上自己平常穿的衣服去散步。看见路人向我投来鄙夷的目光,我低垂着眼眸。
忽然,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揉揉眼,一拍大腿,没错,就是他——于勒叔叔。他正站在栈桥上,浑身瑟缩着向行人伸出他那饱经沧桑的大手乞讨,可换来的只有推搡和厌恶。我的心底里的某些东西突然被触碰了,我抬起腿向于勒叔叔走去,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大概是那不舍的亲情吧。于勒叔叔看到我有些吃惊,对我说:“上帝保佑您,年轻的先生,请求您给我一些铜子吧。”我掏掏兜,掏出了我全部的铜子,二十个铜子,省省就过去了。于勒叔叔冲我笑了笑,离开了栈桥,便消失在暮色中了。
一回到家,我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父亲母亲。到晚饭时,大家都在议论当见到于勒叔叔时,如何羞辱他,将他扫地出门。“当……当……”他们的谈话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了。母亲立刻对我说:“若瑟夫,快去看看,是哪个讨厌鬼打扰我们,快去快去!”我打开门,没想到竟然是他——于勒叔叔。父亲立刻冷着脸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于勒叔叔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向我们爬了过来:“我亲爱的菲利普哥哥,我真的过得好苦,我求求你们让我住下吧,我会还债的。”一家人全都震惊住了,但母亲很快清醒了过来:“你这个流氓无赖,还敢来我们这!”说完,母亲碰地把门一摔,就连吊灯也因为巨大的震动晃了晃。“于勒还有脸回来,真是见了鬼了。”一直以淑女形象面对众人的二姐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家里用了很久才平静下来,就连二姐的未婚夫都与二姐退婚了,大家谁也不愿意提起这段难忘的耻辱了。
很多年过去了,我再也没有见到于勒叔叔,希望他也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吧!
在船上,我们散步的时候,看见一位富翁,他穿得很好,父亲想和他交朋友,说不定晚餐就他请了,当父亲靠近富翁的时候紧张的神色一下子放松了,他眉开眼笑的,向丰收的农民,只见父亲兴冲冲地向我们跑来,说:这富翁很眼熟,怎么这么想与勒?母亲露出惊讶的表情:那富翁就是那流氓哦不就是那于勒弟弟?母亲将信将疑地问着。错不了就是他,没想到他真的发达了。
父母急忙跑过去叫了一声于勒,只见那富翁四处张望,不用迟疑了,那就是我的叔叔于勒。富翁满脸惊讶,说:请问你们两位是?你们认识我吗?:我是你哥哥菲利普,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父亲激动地回答道。富翁气愤地说:我自己都不知道现在哥哥在哪里了?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哥哥?最近冒充我哥哥的人有很多,都是为了我的百万家产而来的,我怎么知道你真的是我的哥哥呢?你有什么证据吗?只见父亲无奈的摇了摇头,富翁的保安站了出来说:再不走我可要打110了!这时母亲随口说了一句:我早就知道这个小赤佬是不会对我们好的!正当我们要离开的时候,富翁叫道:请等等,你们肯定是我的亲人了,因为以前我的嫂子就是这么骂我的!只见父亲冲上去抱住了于勒,两个人顿时泪流满面。只见于勒叔叔拿出一叠钱说:这是你借我的钱,利息也全都在这里了,这可比存在银行里实惠的多了!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了。就像我们当初赶走于勒一样,于勒也无情的把我们给轰走了。那时我们也富了一小会儿,但不久因为我们好吃懒做,不节省,钱又花光了,又回到了以前窘迫艰苦的生活了。
……我父亲突然兴奋起来,尽管他尽量克制自己,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但始终掩饰不住从眼中流露出来的过分的喜悦。他撇下挤在卖牡蛎的身边的女儿女婿,朝我们一路小跑过来。他涨红了脸,脸上洋溢着得意。他低声对我母亲说:“噢!亲爱的!噢!天哪!上帝!我看见于勒了!我看见他了!他一点也没变!噢!我的上帝!”
母亲被父亲突如其来的兴奋弄得有些晕头转向,就问:“哪个于勒?”
父亲大笑了几声:“哪个于勒?!就是我的亲弟弟!被送去美洲的亲弟弟于勒呀!”
我母亲也一起激动起来:“噢!是吗!他终于来了!亲爱的,我们很快就会有钱了!哈哈哈哈!我要很多很多套华丽的衣服,我要给女儿置办很好的嫁妆,比镇上所有的.人都好!我要去国外旅游,我要做很多很事……”母亲用双手捂住因激动而微微发烫的脸颊,随即抓着父亲的手问:“他在哪儿?在哪儿?快告诉我!”父亲的手有些颤抖,他指着姐姐和姐夫的方向:“就在那儿!”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头梳得很光滑,他身上的衣服我连看都没看到过,手中随意地拿着一杯鸡尾酒,浑身散发出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他正在和几个高雅的妇人交谈。
母亲提着群摆迫不及待地走过去,路过卖牡蛎的地方,她停下来很有礼貌地问:“请问我们要付给你多少钱?”“两法郎五十生丁,太太。”母亲拿出一枚五法郎的硬币递给他说:“不用找了,给你的小费,先生。”我的母亲高傲地扬起头,朝于勒走去,仿佛自己已经成了贵族。
“噢!于勒,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真高兴在这里看到你。”于勒转身看着母亲,恍然大悟:“嫂嫂,是您呀!”“没错,是我,是我!来,这边来,你哥哥在那边等我们呢!”于勒笑了笑跟上了母亲急促的步伐。
我开始疑惑,他简直是一个上层的贵族,跟母亲口中的流氓根本搭不上边!
于勒把我们带到了茶餐厅,豪华的一切让我的母亲和两个姐姐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姐夫也似乎为自己的决定而庆幸。
“好了,朋友们,是时候让我补偿你们了!”
“真是个心直口快的家伙!我是说,好吧,首先我们要一栋别墅,别墅,你知道的!”于勒点了点头。
“我们要成为贵族,就像你一样,贵族!你看我二女儿要结婚的,她要有嫁妆,她必须要有,而且要最好的!我的大女儿也是,她可不能吃亏。哦对了还要有很多漂亮的衣服。还有我们全家要不定期去国外旅游……”母亲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于勒打断了。
“首先,我很抱歉除了别墅我什么都不能给你们。”于勒笑了笑。“我不认为当初你们为我付出的一切需要我用这么多来偿还。别怪我,你们知道,我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我必须要有很经济的头脑,所以,别怪我。”
于勒说完后就走了,我母亲似乎呆住了,她从没想过结局会是这样。下船的时候,一个侍者叫住我们,他说:“这是于勒先生让我给你们的支票,他说这里的钱足够你们买一栋别墅了。好了,就这样,祝你们好运!”
对面有一个身穿高贵的先生在吃牡蛎,吃完后,给了身旁一个身穿褴褛的'水手十铜子的小费。
“我的天呐!”父亲突然喊叫起来这引起了周围人们的视线,但是父亲仍然高傲的仰起头冲我们喊道“那个人是我的弟弟吗?”“那个?”母亲疑惑地问道。“就是于勒啊,问道亲弟弟!”“对!就是他!我早就看出来了!”母亲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还不快去拜访一下。”父亲对我们说到。说完,便向于勒走去。母亲先是愣了愣,之后整理一下衣服,也不甘落后的走了过去
“喔,我的弟弟,近来可好啊。”父亲笑着说道。“你是?”于勒愣了一下,随之说到。“我是你的哥哥啊,富有了之后就不记得我了吗?”父亲看玩笑似的说着。“哦,哥哥。”于勒仿佛恍然大悟,继续说道“我本来是要回去的,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再来20法郎的牡蛎。”于勒对父亲笑了笑,并对水手说到。随后就和父亲聊了起来。
“真的是你啊。”母亲的脸上露出了异样的神色。“是啊,嫂子,就是我啊。”于勒虽然不悦母亲突然插话,但还是绅士般的回答。“于勒最近生活怎么样啊。”母亲一时激动,便忘记了与父亲说好的“等到时机”。“很好啊,嫂子还是那么拮据?”于勒说完,拿起一个牡蛎,嘴角轻轻一动,将汁水吸入,将壳扔进了大海。
不等父亲的阻挠,母亲回答道“可不是嘛。”一时忽视了父亲的警示。“哦,这样子啊。我的钱被我的一个朋友借走了,目前不能给你们大量的法郎。”于勒停顿了一下,看见父亲和母亲脸上失望的脸色,积蓄说道,“但是我还是有一些积蓄,大约十万法郎,还是可以给你们一家人来补充家用的。”说完于勒笑了笑。
父母听完之后,脸上有出现了笑容。在欢声笑语下,哲尔赛岛伴着夕阳也慢慢出现它大概的轮廓……
父亲忽然望见对面的一个穿着高贵的先生再吃蚝。吃完后还递给一个衣服褴褛的年老水手十法郎的小费。
不!我的天啊。父亲惊讶的喊出了声,这下找来群众的环视,但现在的父亲则高傲的抬起他激动地头颅,朝我们喊道:看!他就是你们的于勒叔叔,他们赶紧去拜访拜访。语落,便第一个快速的走向于勒叔叔,母亲先是愣了愣,便不甘落后的堆起笑走了过去。
喔。我的弟弟呀!近来安好?父亲错在娱乐叔叔的旁边,献媚的笑道。
嗨。哥哥,赶快坐下!喔,我本是马上要回去的,没想到竟在这里遇见了你!喂,来20法郎的蚝。于勒叔叔对父亲笑了笑,便对旁边的年老水手说道;见他应了声后,便于父亲交谈起来了。
却不料,被母亲打断了。
于勒,真的是你啊?母亲的脸上弥漫出了另类神色。
对呀,嫂子!于勒虽不悦母亲插话,但还是绅士般的微笑着。
于勒啊!最近的生活如何?母亲一时激动,便忘记了等待时机。
嗯,不错呢,怎么?嫂子的生活很拮据?于勒语落,便用一方手帕托着刚上来的蚝,嘴很快的微微一动,便将汁水吸进去了,将蚝的壳扔进了大海。
不等父亲阻拦,母亲便迫不急待的含笑道:那可不是嘛!完全无视了父亲对她的警示。
喔。是这样呀!但是最前前我朋友将我的一些额用钱借走了,而我的工资仍在做运转!恐怕这近几年不能给你们大量的法郎。于勒停顿片刻,观察到父亲和母亲的脸上所露出的失望和气氛,笑了笑便接着说道:不过我还有几万法郎,应该够你们家人补充家用的!
父亲和母亲的脸上瞬间绽出了花,便接着热情的对于勒叔叔阿谀奉承。
时间似流水,飞逝着。
我只好留在我母亲旁边,看着他郑重其事的带着两个女人和女婿向那个年老的水手走去。
我的父亲和姐姐们吃完牡蛎之后,父亲突然激动了起来,他的手哆哆嗦嗦的指着他旁边那位身穿羊皮大衣,颈上带着一大串金项链,手里拿着雪茄烟的先生。,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不就是,不就是于勒吗?”
就在我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父亲突然走到那位于勒叔叔面前,眼含泪光地抱住了于勒。他嘴里喊着:“于勒,于勒,我的好兄弟,你终于回来了吗?”却只见那位于勒冷漠地推开了父亲“先生,你认错人了吧,我不叫于勒。”然后弹了弹手里的烟灰。
父亲瘫坐在地上,嘴里还不停嚷着:“不可能,怎么可能不是于勒呢?怎么,怎么盼了这么久,却不是他呢?”母亲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满脸不可置信,随后也镇定下来了,母亲对父亲说:“菲利普,这,这于勒也许还在美洲做生意呢,晚上我们写信给他,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父亲似乎是想起来什么,猛的站起来,快步走向船舱,他看见船长似乎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问船长那个长得像于勒的人到底是什么底细。船长好心的告诉父亲:“那个人原本是法国人,因为年少时被哈佛尔的亲属赶出来,去了美洲,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就发了点财,就去做了桩生意,后来成了百万富翁,听说他不愿回到他的亲属身边,大概是不愿回到他那些自私冷漠还唯利是图的亲属吧。呃...他叫于勒,好像是姓什么达尔芒司还是达尔汪司什么的吧……”
听到这里,父亲的脸色越来越差,长叹了一口气。“原来于勒这坏家伙早就发了财,却不回来,是要打算不还我的那份遗产...唉,克拉丽丝,晚上回去写信叫他把我的钱给吐出来”
就这样,父亲和母亲以及姐姐们失望沮丧的回到家里。二姐的准丈夫也不愿娶二姐了,母亲边写信边痛骂着于勒,但是于勒并没有还给我们钱。
几年后,听说于勒在美洲把财产都挥霍完了,他成为了一个在船上卖牡蛎为生的水手。
父亲再一次绝望了……
“噢,那个穿貂裘大衣的,怎么那么像于勒?”父亲几乎就要惊叫出声,巴不得船上所有人听到似的,但转眼又想起这么做没有绅士风度,便又将声音压下。
我的母亲眼睛中泛出喜悦的光:“噢,噢!我看就是他!我就知道他是个有出息的好小子!看这一身,啧啧,真是有本事!”
“我们要去叫他吗?”父亲问。
母亲稍稍定了下神:“不,这么去问太唐突了……显得我们多庸俗似的……”她沉吟了一会儿,转向我,“约瑟夫,你去问问他叫什么……别太冒失了,懂吗?”
我答应后,一跑过去,就发现身后的父亲母亲都不由自主地向这边靠了两步,漫不经心地、却又竖起了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
“先生,您真是位优雅的绅士,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叫于勒、达尔旺舍,最近正准备回老家,小伙子,挺有精神的,来旅游的?”
这话一出口,我就听见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登登登”地靠近,父亲拥抱住了他。“噢,于勒!你还好吧?我们全家可是盼者你呢……哦,让我看看……你比以前胖了些,过得不错嘛!很好喊郝……”
母亲也一反常态地温柔地笑着。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便把目光投向海面——
轮船的汽笛呜呜地响着,碧绿的海面上承载着的真的是同样美丽的祥和吗?
我把铜板递给了于勒,他赶紧谢我:“上帝保佑你,我年轻的先生!”我对他笑笑,转身就离开。他突然迟疑地说道:“那个……你是若瑟夫?”恩……我说是,“你和他,长得很像……嗯,对。”我转过身,点点头,有些拘束的回答道:“嗯,我就是若瑟夫。你的,你的侄子。”于勒像只炸了毛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声音带着惊喜:“喔!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的,好小子,你都长这么高了。”我刚想回答他,他却听见母亲的声音换了过来:“若瑟夫,好了吗?快过来。”我连忙回话,“嗯,这就来。”我对于勒抱歉的说道:“好似我该走了,再见。”他突然从背后拉住了我,有些窘迫的哀求道:“我是说,你能不能、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你父母,也就是哥哥他们。”我本想拒绝,但看到他那可怜的模样,就答应了。我带着于勒叔叔七绕八绕的来到了我们的可闷门前。就在于勒叔叔犹豫着怎么打招呼时,父亲推门走了出,来,他的脸看到了于勒叔叔一瞬间扭曲着。“哥哥,您好!”“不,我不好。”父亲暴怒的吼道。母亲也走了出来,脸色也变得煞白。她大喊道:“快滚,快滚!你这恶心的脏鬼。”说罢,摔上了门。于勒叔叔的身体摇晃了几下,竟“嘭”一声倒在了地上。我惊呼一声,慌乱地扶起他。突然想起,自己还剩两个铜板。于是将他安顿好,便跑去买回了面包和水。
我回来时,于勒叔叔已经苏醒了过来,他对我笑了笑。这笑容不同之前的狼狈,竟有些释然。他对我解释道:“我其实已经发了大财,这次只是对他们的一刻考验。”我呆呆的站在原地,震惊到说不出话。他的目光又变的温柔,对我轻声道:“那么你,愿意离开这里吗,和我走吗?”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当然了,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嗜钱如命的家。”于勒笑了:“哈哈,那好的小伙计,明天就会和我亲爱的哥哥说明这一切。”
第二天一早,于勒叔叔准时站在了我们的房门前。只是这一次,他衣着整洁,整个人俨然有一种上流社会的气质。父亲和母亲站在门口惊讶的说不出话,甚至在味昨天的谩骂进行着笨拙的掩盖:“那个……于勒,我的好弟弟,你,你指导昨天只是,只是一场误会……”于勒叔叔打断了这些解释,“哥哥嫂子,我会把欠你们的钱归还你们。但是,我们从今天起也就相欠了,若瑟夫会跟我做的。”说罢,带着我离开了这个肮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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