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知了……”窗外,高大浓密的梧桐树上,知了不知疲倦地聒噪,连太阳公公也听得不耐烦了,发怒了,脸胀得通红通红的,天真的好热啊!
屋内,我无奈的看窗外。怎么办?怎么办?离比赛只有五天了,而我连一首完整的曲子都没背上。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五线谱,特别是那些小音符,像一只只小臭虫,我恨死你们了!看着那架黑得发亮的钢琴,我恨不得把它砸个稀巴烂! “铃铃铃……”电话铃响了,我不满地接起了电话:“儿子,练多长时间了?晚上我要检查的……”又是妈妈的唠叨,真烦人!我不由得想起了和她吵架的一幕: “妈妈花了那么大的代价,给你买琴,找老师,你还不肯练……”
“弹钢琴,有什么了不起,我们班就我一个学琴的,还不是为了你们的面子……”我大声地说。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幸福?练琴是最痛苦的事!”我吼叫着。
“啪!”妈妈打了我一个耳光。我哭了:“练琴真的好苦呀!五年了,我不看电视,不打游戏,不和小朋友们玩耍,我还幸福吗?这就是幸福吗?”
“不行,明天开始,每天弹五小时琴。”妈妈愤怒了……
唉!想到这儿,我又坐到钢琴前。“哆唻咪……”单调的琴声又响起来了。当我弹《圆舞曲》,《奏鸣曲》的时候,感觉肖邦亲切地向我走来,莫扎特含笑对我点头。忽然间一股暧流充满我的全身,弹奏的激情涌向指尖,柔美、优雅、高亢、激昂……此刻,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和兴奋。
一天,两天,三天……转眼比赛的日子到了。我自信满满地走到舞台中央的钢琴旁,流畅地弹起了肖邦的《升C小调圆舞曲》,优美的琴声时而像微风拂过水面,时而像山泉叮咚流淌,时而像波涛汹涌澎湃?……90分,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哇!我成功了!
我得了一等奖,还将参加了全国“卡丹萨杯”钢琴总决赛。妈妈激动得一下子抱住了我,老师也微笑地摸着我的头,好朋友们都围上来了……想起这么多天的辛苦没有白费,我不禁热泪盈眶。是啊,只有经过艰辛的付出,才能取得成功的喜悦!
那一刻,我很幸福!
那一刻,我很幸福
“叮铃铃”下课的铃声响了,教室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而我却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你怎么了?”一个亲切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来接我们去吃饭的张老师看到我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便来问问我有哪里不舒服的。 “我……”我病怏怏地说,“我在上课的时候觉得有地点头晕,现在难受的不得了。”张老师摸了摸自己的头,又摸了摸我的头,说:“头好烫啊!应该是发烧了。不行,我得带你去医务室。”说着,她叫同学们整好队,便拉着我往医务室跑去。
校医给我量了量体温,甩着体温器,说:“38.4度,你发烧了,不能去教室读书了。”说着从一个小冰箱里拿出了一片退烧贴,,贴在我的额头上,顿时感觉额头好像贴在南极的冰块上,舒服多了。接着我给送进了退烧室,躺在一张小床上,不一会就睡在了……
当我被噩梦惊醒时,张老师正坐在我的床边,旁边的桌上摆着给我的午饭。张老师见我醒来,便把饭端到的的面前给我,亲切地说:“饿了吧?快点吃了病才会好。”
那一刻,我很幸福!
我从小就开始学主持,幼儿园时就“任职”校男主持候选人,也多次在文艺晚会上取得优异的成绩。可是,一升入小学,我便因年龄太小而多次落选主持人。我一腔好嗓子,却被高年级的人所埋没,真是林冲看草场——英雄无用武之处。
转入西校区后,我当上了广播员,并开始被大队部老师赏识,但老师丝毫没有让我当主持人的想法,我有时向老师提出当主持的要求时,老师也都是一笑而过,没有下文了。我也不禁有些灰心了,当主持人的梦想也所剩无几了。
五年级时,我的主持之心被四年的时光冲刷干净时,又被一张布告唤醒了。布告的大致意思是:六年级的一位男主持被提前招到中学去了,近期学校的一个大型活动急需一名男主持。我初时也不太在意,觉得自己肯定与此事无缘,没想到半路上撞见了大队部老师,她鼓励我去多功能厅尝试一下。我准备了几天,然后心无斗志地走进了多功能厅。
面对着校长,我心中忐忑不安,这可是我第一次“零距离”接触校长,而抽到的文字又如此拗口,几乎接近古文,但我还是清了清嗓子,大声朗诵了出来:“但凡是五彩的……”校长听完,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好长时间才摆了摆手让我出去。我心里如潮水般奔涌着,一天、两天、一周、两周……半个月过去了,校长那里仍毫无音信,我渐渐有些灰心了。一天上学,在校门口迎接同学的校长突然叫住了我:“你叫叶宇桓是吧,恭喜你,你成了校主持男生的首选人!”
那一刻,我感到好幸福,我心中此时溅起的不是涟漪,不是潮水,而是幸福的巨浪。我的身体仿佛沸腾起来,差点站立不稳。学校活动如期举行,我神态自若地走完了所有主持流程,赢得了台下雷鸣般的掌声。
幸福是什么?有人说,是得到一个小礼物;有人说,是一次不同寻常的经历。而我会说,幸福是一次被认可、被赏识时的成就感,那次幸福的经历,也让我找到了自信心,更让我在主持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在我的生活中,有太多太多的难忘的瞬间,但最让我牵动心弦的是那一刻。
“哗……哗……”雨下着。
放学了,我用书包遮住了头,快步往家的方向跑去。
到了家门口,我惊呆了!遮阳帐篷,哭声,黑布,黑衣服,还有一个大大的“奠”字。我知道这代表什么,我也猜想到了,是谁。
我慢慢地走了进去,姑姑伤心地对我说:“他走了。”我的眼睛一下子放大了好几倍。不是吃惊,只是不愿接受事实罢了。
我快步朝楼上的房间跑去。我握住了他的手,僵硬而又冰冷。眼泪,也不由自主的落下。我没有继续在那个房间呆下去,而是跑到后面,嚎啕大哭。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老人孤独的背影,他望着一个孩子背着书包,消失在尽头。老人转过身来。那是一个和蔼的老人,他脸上露出了笑容,皱纹在他脸上现出,转眼间,已是黄昏。孩子背着书包回来了。老人接过那沉甸甸的书包,脸上现出吃力的样子,但在孩子转过头来的瞬间,他又笑了起来。晚饭时,他不断地为孩子夹菜。菜堆满了孩子的碗。老人只是不断地往嘴里送饭,孩子也为他夹菜,老人笑了笑,便也吃了起来。
我醒了。泪水打湿了我的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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