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小学的时候,班上有个女生,听说好像是个傻子,所以几乎班上所有的同学都讨厌她,不断的欺负她。
那时我并不是个开朗的人,也不关心一切,只是远离别人,默默的看着她被同学们排挤。她的位子总在最后,似乎连老师都有些讨厌她。这个班没有她的地位,这一点谁都清楚,可是没有人提出来。他们总踢她、打她,她的存在让我们班所有人都有了出气的对象。他们也许是在用这种方式暗示她,让她滚。可她是个傻子……
终于,她的妈妈来领她回家,或许她妈妈看见了她身上的淤青,或许她发现自己的`女儿真的伤了。她妈来领她回家的那天,我们班所有的同学都在欢呼,他们的心理仿佛得到了满足。可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的存在实质上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甚至妨碍啊,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傻子吗?
她傻傻的笑着,就那么对着曾打她、骂她的同学笑,全班人谁也没有理她,就因为她傻……
她就这样被她妈妈带出了教室,没有人送她。
当我抬头,正好看见她的背影。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背上,没有嫌弃她傻。她在夕阳下,沿着走廊一直走,那个背影没有什么特别,甚至有些木讷、有些难看,连头都没回,就渐渐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了,再也看不见了。可不知为什么,那个一步一步离去的木讷的背影我怎么也忘不了!
后来,班上又恢复了正常,全班人的记忆里似乎都没有了这个人,只有最后的那个位子一直空着,似乎在等着她。可我还是那么清楚的记得她让人打骂时的大叫、看着全班同学时的傻笑,还有那个没有回头的木讷的背影……
可能是因为她太傻吧!
自从上学后,我与父亲相处的时间就少了很多。印象中,父亲总是忙忙碌碌,我都很少能有机会看清父亲的模样,但是父亲的背影却像烙印一样印在了我的记忆深处。
那年夏天,外面很热,知了在树上不停地叫着,我依旧立在门前等待着爷爷。随着“叮铃铃”一声铃响,爷爷的脚踏车便停在了家门口。我迫不及待地冲上去,踮着脚用小手在爷爷的车篓里搜寻着零食,半个身子都挂在了车座上。“噢,我找到了!”得意忘形中一不留神,“嘭……”我整个身子摔在了地上。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猛然间,我发现我的右腿被纱布半吊着,疼痛袭来,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突然有人抱住了我:“孩子,别怕……”我止住了哭声,抬头望了望,是爸爸。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红红的,像刚哭过一样,眼角还存留着一些未擦***泪水。我用小手在父亲的眼角擦了擦,爸爸勉强笑了一下。可我还是感觉到疼痛,不禁又哭了起来。爸爸拍拍我的背说:“会好的,一定会好的。”我顿时觉得温暖了许多。我有些睡意了,便把头埋在爸爸的衣服里。蒙眬中,我隐约看见爸爸那焦虑的背影,是那样的疲惫,又是那样的坚定。
接下来的几个月,爸爸每天都及时帮我换纱布,帮我活动筋骨。窗外不时能看到爸爸为我筹集医药费而忙碌奔波的身影。甚至有时不小心摔了一跤,他也顾不上拍一拍灰尘,爬起来就去继续工作。那时,我的心在隐隐作痛。其实,医药费东凑凑西凑凑也差不多够了,但父亲为了让我吃得更有营养些,拼命工作着。他每天很晚才回家,回家后还总要为我做些好吃的。当我看到爸爸来来回回忙碌的身影,我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爸爸闻声立马赶了过来,关切地问我怎么了,我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爸爸。才几天光景,爸爸整个人看起来都憔悴了:岁月的痕迹悄悄爬上了爸爸的额头,原本乌黑亮丽的短发也在不经意间点缀了根根银丝。爸爸拍拍我的头说:“睡吧!”当爸爸为我盖好被子,转身离去时,我又一次看清了爸爸的背影,是那样的憔悴,又是那样的疲惫。
当我的腿康复时,爸爸微笑着哭了。说真的,那还是我第一次看见爸爸哭。也许,每当我午夜梦回被疼痛惊醒吓哭时,殊不知爸爸也已经疼惜地哭过多少回了。想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我又看见那憔悴的、疲惫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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