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布满深蓝的天空,在闪亮的星星、圆圆的月亮、远处船上的灯光,还有海边楼房灯光的映射下,大海更加迷人。
终于到哲尔赛岛了,一下船,我便大叫起来,这里真美。那沙子细细的,软绵绵的,踩起来真舒服。母亲立刻放开挽着父亲的手,来到我身边,俯下身说:若瑟夫,你想死啊,你给我记住了,你现在是个绅士,是个有教养的人,给我注意了你的言行举止,别叫人笑话了。接着回过头又笑得花枝招展的。
第二天早上,我们到沙滩散步。要是我们也很有钱就好了,你看,人家出门有保镖跟随从,还有美女相陪呢。父亲羡慕的说。谁叫你不争气啊,你要像你那聪明的于勒那样厉害,我们用得着这般?唉,要是于勒回来了多好啊!母亲说。于勒?真的很像于勒?爸爸十分激动的说。哼!你这穷酸家伙还敢跟于勒比?母亲嗤之以鼻的说。不不不,克拉丽丝,你看看,刚刚我说的那人跟我们于勒很相似呢!母亲赶紧看过去,那人躺在沙滩椅上,双腿交叉出优美的弧度,手上端着侍者端上的鸡尾酒,浅浅的喝了一口,手上带着一颗至少5克拉的砖戒。举手投足见,无不散发着贵族气息,好一个优雅的男人。一定是的,哦,上帝啊,居然让我们在这碰上了于勒,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把。母亲带着计算的眼神看着父亲。父亲迈着自以为优雅的步伐走向于勒,先生,请问你是于勒吗?是的,我是,请问你.于勒缓缓转过头来,你是哥哥!于勒叔叔似乎挺吃惊的。
我二女儿即将结婚了,我们来这里旅游,你现在过得可好?噢,还行,我还真应该感谢你们当初把我送走,我才有这成就。于勒神情复杂的说着。好了我还有事要忙,下次再聚。于勒说完就带着一众保镖离开。唉,唉,你别走啊!父亲在后面焦急地喊着。这怎么办?于勒似乎不太愿意与我交谈。父亲对母亲说。母亲狠厉的回道哼,他休想撇清关系,有钱了就想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也不看看当初
到了下午,母亲让我们埋伏在一家高级餐厅外,等到于勒叔叔出来时演出苦肉计。于勒啊,你不是见死不救把,其实你哥哥骗你的,我们不是来旅游,我们是逃难啊,我们欠了别人很多钱!母亲说着说着还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来。这样吗?那好把,我曾欠过你们钱,我还你们十倍够了吧?以后别来烦我。他扔下一张支票便离开了。母亲拿了支票,立刻就笑了,但似乎还是不满足,开始泼妇似的大叫你怎么这么没良心,你起码要再給多20倍!还叫父亲追在于勒后面,可惜于勒却头也不回的上了一艘船,离开了。
最后,二姐的婚礼顺利举行了。我们回到了哈佛尔,没想到姐夫把我们的支票偷走了,而且再也没有出现。父亲母亲也经常念着:这于勒,真是绝情
哲尔赛岛从远处向我们驶来,我们下了轮船,正值午后,我们肚子都饿了。父亲环视了一下周围,看见一间饭店有两位妇女脖子上系着手帕,慢慢地切开牛扒,然后细嚼慢咽的,他大概是被这种优雅的吃法打动了。父亲手指着那间饭店,说:我们去那里吃饭吧?母亲看那间饭店装修得富丽堂皇,皱了皱眉,看起来很不情愿,但是回头看见女婿高兴的脸,就咬牙答应了。
我们走进了高级饭店,里面的装潢很奢华,桌子和凳子都是平常没见过的,我们都像是什么都不懂的渔民,一直研究着那些亮堂堂刀子和叉子。父亲翻开菜单被里面惊愕的数字吓傻了,母亲也不例外。可是为了这场婚礼不泡汤就愿意负担了这场昂贵的午餐。
我吃得很饱了,我想去一趟洗手间。父亲用温和的语气对我们说。我父亲走到了洗手间,仿佛看见了什么人,天啊!这不是.父亲两眼瞪大,浑身僵直,他看见了一个穿着高级西装,脖子前面还系着蝴蝶结的商人,面容竟与于勒一模一样!
父亲赶紧回来,同母亲说:于勒,绝对是于勒!我看见他了,他在这里!我们的好日子要来了!母亲严肃的脸上突然挂满了笑容:是真的吗?我真不敢相信!太好了我们家从未这样开心过。
于勒!嘿!父亲向他打招呼。哦,菲利普,很高兴再次遇见你!我的母亲一直打量着于勒叔叔,看着他穿着高档的衣衫,带著名贵的手表,想必是知道于勒叔叔有了一番成就,笑容也愈加深了。
于勒叔叔把我们安置在他的私人别墅,那天的黄昏十分美丽。我的父亲说了很多过去的事,我们以前是真不好过,手上的存款很少,有时候也出不饱穿不暖,很辛苦母亲眼神里有一种半真不假的感情。于勒似乎知道这对夫妇的心里,冷笑了一下,在怀里拿出了一张支票,并说:我些钱是我欠你们的,如今还了,还有,这几天你们就住在这里,我明天还有大生意要谈,要回美洲了。我的父亲便十分礼貌的将于勒送走了。父亲回来,关上房门,匆匆的跑到母亲身边,一同看着那支票里的天文数字,兴奋了一个晚上。
所以,姐姐终于结婚了,他们就在哲尔赛岛上举行了一场豪华婚礼,请了许多亲朋好友,用了一半支票里的钱,这几天,母亲带着姐姐们和女婿去购物,买了很多没有用的奢侈品,我的父亲着急地说:买这些东西干什么?浪费!母亲若无其事地说:你的弟弟不是做大生意嘛!这些钱算什么!父亲蹙了蹙眉,也没说什么了。
果然,支票里的钱花完了。我们高兴地回到了家,母亲正要把她刚买的金项链放好,看见了在柜台上的一封信,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亲爱的菲利普
很抱歉,我以前给你们家带来了这么多麻烦,当你看见这封信时,我想我们应该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做了大生意,也把钱你们的钱还了,这些钱应该也足够你们过日子了,我希望你们不要再盼望我回来,因为我会定居在美洲,你们也不要来找我,就像你们当初把我赶走那样,我也应该可以将你们赶走。
我们全家人都阅读了这封信,我父母的脸上带着忧虑、恐慌与悲哀,就连我都觉得他们十分悲哀,因为他们把钱花了个精光。
在此之后,我们全家人还是一样,每个星期日都要衣冠整齐的到海边的栈桥上散步。那时候,只要看见远方回来的大海船开进港口来,父亲总要说那句永不变更的话:
唉!如果于勒竟在这只船上,那会叫人多么惊喜啊!
可是那黄昏不再美丽。
天是那么的蓝,大片纯净的白云柔软的趴在海面上。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平静。
小船在一片平静的好似绿色大理石桌面的海上驶向远处。正如那些不常旅行的人们一样,我们感到快活而骄傲。父亲又开始重复他那句永恒不变更的话:“唉!如果于勒竟在这只船上,那会叫人多么惊喜呀!”
船上突然出现一阵***动。一位大腹便便的先生在一大群穿黑衣的保镖簇拥下朝卖牡蛎的地方走去。满身的黄金在阳光的反射下,亮瞎了两旁人的眼。
父亲突然开始激动起来,他踮起脚,朝人群里使劲张望,揉揉眼睛想要看的更清晰。他突然一把拉住母亲的手,脸上是一副想笑又想哭的表情,声音因激动而变了调:“天啊!那...那不是于勒吗?”父亲赶紧朝母亲挤眉弄眼,低声道,“我们这次要发大财啦!赶紧把女婿和女儿叫回来,让他们好好认识下这有本事又善良的于勒。”
还不等母亲回来,父亲就迫不及待的拨开人群,径直朝于勒走去,手还不忘把衣服上的皱褶拉直,他忽略掉保镖不友善的眼光,高声喊道:“我亲爱的弟弟于勒!我是你的哥哥啊!还记得曾经我帮助你度过难关的那段日子吗?”
父亲终于来到了于勒面前,他努力地挤出一堆笑容,皱纹在他的脸上扩散开来,一口黄牙暴露在阳光之下。眼睛成了一条缝,迸发出饥渴的绿光,像是一头饥饿已久的大灰狼看到猎物时的兴奋。
母亲赶忙来到父亲身边,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若瑟夫,快来看看你亲爱的叔叔,你不是时常想念他吗?现在好了,你的愿望实现了。”
我趁机打量这个“有办法”的人。矮矮的个子,脸上有几粒麻子,头发有点发红,看上去甚至眼睛也有点对视,脑门上秃了一小块,两颊布满了皱纹,常年吃山珍海味导致脸色红润的有些不正常。他像是处在金字塔的顶端的统治阶级,和我们说话都是带着傲慢的态度眼睛斜视着我们,那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但他很快又换上了一副和善的表情,问道:“要不要我请你们吃牡蛎?”
父亲笑开了花,手更是喜悦的胡乱飞舞,奉承道:“怎好劳烦您破费呢?您可真是个有办法的人。唉,我们过得可就惨啦!吃不饱穿不暖,就差没啃自己的肉了,唉!记得那时候我们还把好的都让给你呢!不过现在不用愁啦,有您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于勒叔叔笑了,那笑容像是湖面上的浮标一样一深一浅地起伏着,你知道下面一定藏着锋利的鱼钩,等着你张口呢!
第二天,父亲收到了一封于勒托人转交的信。信上说:“亲爱的菲利普。时间紧急,我在半夜搭乘了另一艘船回美洲谈一笔大生意去了。谈完了我就会回哈佛尔的。我希望为期不远,那时我们就可以一起快活地过日子了。”
不远处,一只更为豪华的大船上,一位身穿黑西装的先生正在甲板上喝酒,他的身上仿佛有什么金色的东西在闪闪发光。
在此之后,我们全家人还是一样,每个星期日都要衣冠整齐的到海边的栈桥上散步。那时候,只要看见远方回来的大海船开进港口来,父亲总要说那句永不变更的话:“唉!如果于勒竟在这只船上,那会叫人多么惊喜啊!”
天边远处仿佛有一片紫色的阴影从海里钻出来,拽着那轮斜阳往下拖,我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母亲激动的伸手指向一边,买牡蛎的年老水手后有一张桌子。桌上摆满了许多盘牡蛎每一位身穿高贵西装的中年男子坐在位置上,宠溺的看着两个小孩吃着牡蛎。父亲眼神突然闪烁起来了:“于勒!真的是于勒!我们快点过去,快点!”母亲急忙拉住父亲,故作镇定::“别太激动了,注意形象!不要直接冲过去找他,要假装巧遇!”母亲眼珠转动着:“啊!若瑟夫,你过来。”母亲突然笑容满面,显得异常的古怪奸诈。我过去,母亲把一个硬币塞在我手里,对我说:”若瑟夫,待会你从他们身边跑过,假装硬币丢了,在地上找,记住可千万别真的弄丢了!”说完,便拉着父亲走开了。
我只好照着母亲说的做,跑到他们那边过去丢下右边,听到硬币掉落在地的声音,我急忙跑回去弯下腰准备捡起硬币,就听到母亲的声音,大而刺耳。“若瑟夫,你在那干吗呢?”我捡起硬币,母亲已在身后。“别总是乱走嘛,走丢了怎么办,快跟我走吧,你父亲去买牡蛎了呢,你刚刚不是说要吃吗。”母亲拉过我的手,转身看了看那位中年男子,“于勒!你怎么在这!”他皱起眉头,像是有些苦恼的在脑海里找寻关于母亲的记忆。母亲迫不及待的说着;‘你嫂子啊,你哥菲利普的老婆!”“原来是嫂子啊。”他站了起来。离开位置,来到我们身边。”“是于勒吗?”是父亲的声音,带有着惊讶,更多的是掩盖不住的喜悦,连声音都充满了力量。他转过身,父亲过来抱住他。母亲和父亲的视线快速啊交汇在一起,又立马错开,眼里闪烁着光芒,亮到刺眼。我看了看,父亲双手紧抱着于勒,站在父亲身后的是满面笑容的姐姐和双眼发光的姐夫,双手空空如也。要买的牡蛎呢?
船继续航行着,远处天边仿佛有一片金色的光芒从海里钻出来那就是哲尔赛岛了。母亲父亲和于勒攀谈着。
到港口了,于勒他们下了船。迎面走来几十个人,他们恭敬的对他鞠躬,两个年轻人接过他们手里的行李,为首的老人说:“于先生,欢迎来到本岛旅行,请随我去休息。”“儿子女儿,我们走吧。”于勒声音透露出一点疲惫。母亲有些着急了,急忙喊住他们:“于勒你们要去哪啊?”于勒回过头看了看我们,“刚刚好吵,休息。”母亲有些尴尬,悄悄伸手拉扯着父亲的衣角,父亲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那我们”于勒不耐烦的打断父亲的话;“先走了。”说完他转身,两个小孩拉了拉他的手:“父亲,刚刚的牡蛎全给他们吃了,他们好贪吃!”说完还回头瞪了瞪我们。
夕阳西下,秋风习习,挂在脸上有些疼。姐姐他们呆呆的望着他们的背影说不出话。母亲哭丧着脸,两眼无神。几乎瘫坐在地上:“钱。钱跑掉了,没了”父亲脸色煞白,两眼呆直,哑着嗓子:“我我是菲利普你哥啊!亲哥哥啊”
我们回来时,依旧搭乘“特快号”,奢望能再遇到他。
我们一家人已经在开往哲尔赛的轮船上,准备安心地旅行,因为我们相信,于勒叔叔很快就会回来,改善我们的生活。
船上有人卖牡蛎,父亲想请母亲和两个姐姐尝尝。
姐姐们吃了牡蛎,父亲准备付钱:“多少钱?”水手头也没抬说:“5生丁。”
父亲大概根本没想到船上的东西这么贵,正尴尬着。
这时一位绅士把钱给了水手,说:“我替这位先生付了,10 生丁,不用找了!”水手收下钱,父亲千恩万谢!
父亲一脸疑惑地回到母亲那儿,对她说:“刚才替我付钱的那个先生好像于勒。”
“哪个于勒?”
“就是我弟弟呀!”
母亲显然受到了惊吓,然后不太注意形象地大喊:“于勒?于勒回来啦?”
父亲和母亲为了怎么那个先生的身份,去找船长,我也跟了去。
听船长说,那先生是法国人,好像叫于勒。一听到这,父亲和母亲禁不住相拥:“我们真的要过上好日子了,于勒真的赚钱了!”
父亲和母亲立马去找那位先生——我的亲叔叔于勒!父亲拉着叔叔的手说:“于勒,你终于回来了,哥哥非常想你。”
没想到叔叔冷冷地说:“请您放手!我好像不认识你。”
父亲连忙把手松开,很惊讶地说:“我是菲利普,您的亲哥哥呀!”
“呵,哥哥?你终于肯认我这个弟弟了!”
“我们每天都想你!”
“是想我的钱吧!只是想我回来改善你们的生活吧!”
父亲又一脸的尴尬。
“我刚才已经替你付了牡蛎钱了。那么再见,噢,再也不见!”
叔叔丢下这句冷冷的话,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我傻站在那儿的父亲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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