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校园上空就飞满了五颜六色的风筝,有猫头鹰的,有飞机的.,还有老虎的……差不多有一千多只呢!看,那边有一只老鹰风筝,飞得最高,看他那洋洋得意的样儿,仿佛在说:“瞧,我飞得多高!你们想和我斗?还嫩了点!”突然,半路***出个程咬金——那边一只燕子风筝飞得很高,与那只老鹰不相上下。看,那里还有一只老虎风筝,看他那藐视天下的样子,仿佛真的是一只“百兽之王”。
我也迫不及待地把我的风筝放了起来,但出师不利——和另外一只风筝撞在了一起,纷纷掉了下来。这下“坠机”了呀!没关系,正所谓“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这一次,我把风筝放得非常高,都快要超过第一名了。正当我向其他同学炫耀时,风筝开始下降了,幸好我及时的把绳子一提,这才化险为夷。整个下午我们都这样开心地玩着,奔着,累了歇会儿,然后又加入了比赛的行列。
有梦想我们才会有目标,有追求。我们的梦想不就像这翱翔的风筝吗?就让我们迎上风雨,让梦想成真!
“王奕,我的好船长,你能不能开快一点儿?”我身边的小伙伴望着天枰座的方向,焦急地催促我。小伙伴与我同岁,搭乘这艘飞船一道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星座。我望着飞船外面的浩瀚天宇,有点发愁了。已经飞行好多天了,但是根本感觉不到飞船在移动。宇宙真是太大了!
“速度已经达到极限了。”我又看一眼面前的仪表,有点泄气了。
这时,飞船前方有一个绿荧荧的光团朝我们飞来。渐渐地,我们看清楚了,是一位光彩夺目的仙子。
“我认出来了,她是天枰姐姐!”小伙伴喊道。
“打开舱门,请天枰姐姐进来。”我下达命令。
天枰姐姐款款地走进飞船,微笑着问我们:“你们想去哪里呀?”
“去天枰座,考察新地球。”
“哦,我知道了,你们说的是行星581C。为什么要考察它呀?”
“我们人类的地球毛病越来越多,想找到第二家园!”小伙伴抢着回答。
“你们的地球怎么了?”天枰姐姐困惑地看着我们。
“天枰姐姐,你看哪!”我指着地球的方向,告诉她:“原来蔚蓝色的地球现在已经被桔黄色的有毒气体笼罩了,那些被称为‘地球之肺’的热带雨林伤痕累累,千疮百孔的臭氧层再也抵制不住紫外线入侵,还有越来越高的气温,不断上升的海平面,艾滋病、禽流感和非典经常流行,战争和恐怖袭击连年不断,人口极速膨胀、资源越来越少,动植物物种每小时就灭绝3个……我们总得找个适合居住的地方啊!”
“是这样啊!”天枰姐姐摇摇头,说:“你们要去的新地球,我也没去过。可是我知道,它的半径是地球半径的1.5倍,质量是地球的5.1倍,表面温度估计在0摄氏度至40摄氏度之间,可能有液态水存在,这些和你们地球差不多。但是,这个新地球也有你们不能适应的地方。它一年只有13天,气温变化可能十分剧烈。它的引力是地球的`2.2倍,你们到了那里,体重会增加到现在的2.2倍,恐怕双脚承受不住呀!还有,新地球不会自转,朝阳面一直是白天,背阴面一直是黑夜,你们需要学会‘白日做梦’或者干脆取消睡眠。现在还不能断定它是否有大气层,如果没有,你们就需要再进化一下,学会不呼吸才行……”
我和小伙伴对视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天枰姐姐接着说:“最大的难题是,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达那里呀?”
“我们的飞船快着呢!”我从电脑上给天枰姐姐调出一组数据,自豪地告诉她: “这是地球上飞得最快的飞船。”
“这个速度还是不行,新地球与你们地球有20.5光年的距离呢!”天枰姐姐再次摇头,苦笑着说:“你们人类目前飞出地球最远的航天器也刚刚超过10个光小时的距离,跟20.5光年相比,相当于1.7万公里的路程才走了1公里。按照你们这艘飞船的速度,要运行61.5万年才能到达那颗行星!别说你们,就是你们的儿子、孙子,你们儿子、孙子的儿子、孙子……也完成不了这次飞行啊!”
我和小伙伴一下子变得目瞪口呆。
“你们还是回去吧!”天枰姐姐离开飞船前对我们说,“好好爱护你们的地球吧,那是你们永远的家园!”
天枰姐姐又变成一个绿莹莹的光团,越飞越远……
“天枰姐姐,你别走!”
我大声地呼唤着,把自己从梦中喊醒了。
那天,我告诉妈妈:“还是我们的地球好。”
……
一进大渡口公园的大门,就看见了一个巨大的石碑立在草地上,石碑上刻着:“大渡口公园”五个血红色的大字。把视线放远,你会看见一个草坪,绿油油的草坪上零零星星地点缀着红色的、黄色的、白色的、紫色的小野花儿,远远望去,就像是缀着彩色图案的绿缎子。这个草坪还能消除眼睛的`疲劳呢!再往前走1米左右你会看到:秃秃的土地上摆满了鹅卵石,似乎不让土地孤独。然后往前走,右转,便是这个公园最美的景物——翠湖。湖水绿绿的,真静啊!静得让你看不出它在流动,轻风一吹,层层水浪,犹如起了皱的裙幅,均匀地铺在水面上。有时一个个小浪争先恐后地向岸边涌来,可是刚上来,又像怕有人要拽它似的,马上退了回去。碧绿碧绿的湖水倒映着雪白的云,鼓起的浪花吻着流云的倩影,明极了,亮极了。这云,这水,这天,这浪,和着柔柔的微风,好一派优美的景致,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展现在我们面前,使人心旷神怡。
再看看湖面上,既有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还有衬托荷花的荷叶。荷叶挨挨挤挤的,争先恐后地向游人展现自己的美。他们即像一个个碧绿的大圆盘,又像一把把绿色的小伞,还像一个个绿色的大斗蓬,盖在水面上。是怕太阳晒着了水里的鱼儿,还是怕旅客乱扔纸屑,破坏了环境?荷花的颜色有许多,它们粉得可爱、黄得经典、白得似雪……荷花儿们在荷叶之间冒了出来。有的还是花骨朵儿,看起来胞胀得马上要破裂似的;有的用花瓣包裹嫩黄的小莲蓬,好像在保护小莲蓬的成长;有的才展开两三片儿花瓣;有的花瓣儿全展开了,露出了它的“心肝宝贝”或是“掌上明珠”……
再往那边看,一群鸭子排成一排,似乎是在“排队集合”呢。集好合后,他们就跳进水里,有规律的游来游去:一会儿从柳树枝下游过,一会儿围着柳树枝转圈儿。忽然,一只黑色羽毛的鸭子去吃浮萍了,还故意弄得吱吱的响;又一只花鸭子去捉鱼吃了,你看,他捉到了,还拿来向同伴和游人炫耀,似乎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捉到鱼了呢!“首领”怎能不管管这些调皮的鸭子呢?这些鸭子可真有意思啊!
我爱这大渡口公园,因为这里是一个风景优美又充满乐趣的地方。
“北门拐角处有一间小小的书吧,推门而入便会立即被暖暖的书香味所包围。不管是软软的沙发还是发旧的木质地板都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在慢慢的时光长河中唯有这个温暖的一隅是静止的。陷在沙发里,周围环绕着层层叠叠的书籍,随手摘取一本,便能静心的读下去。在这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慢的,慢到似乎可以天荒地老。”
————《人与书俱老》
听了丰湘羽的《人与书俱老》,突生一种想开一家书店的想法。名字呢,就叫做“午后时光”。
在悠闲的午后,手捧一本书,伴着慢慢倾斜的阳光,一起沉沦。梦想着熟人踏着熟悉的脚步,推开门,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抬头、点头,便是打过了招呼,然后继续自己的世界。
木质的书架,书架中间的沙发,沙发旁边的小椅,小椅靠在窗户旁,窗户上随风飘荡的“晴天娃娃”……各种各样的看书人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小孩趴在地板上津津有味,两个女孩背靠背,男生斜靠在书架旁,老奶奶带着老花镜坐在小椅上……很温馨呢!有这么多的人陪着你,陪着你看书……
书屋是一个大世界,大世界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世界。书屋里很安静,只有可爱的“阿狸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偶尔有小孩子争论书里的故事,却不显得突兀,反而另生一种童趣。
书屋的开放时间就随我意喽。想开就开,不想开就不想开。开心的时候,送上一壶清香的茶水,给入迷的人们解解渴;心情不好的时候,关起大门,自己一个人躲在书屋里,舔舔伤口,继续遨游于自己的小世界,不管其他。
书屋里的书,都是主人喜欢的;书屋不大,却处处可见主人精心的布置;书屋的书不外借,若想购买,请自己到网上订购;若书屋的主人心情好,或许会帮你买一次;书屋的主人很爱护书,所以,也请你爱护每一本书;书屋的主人很懒惰,所以,“入屋请脱鞋,看书请保持卫生”……
大声地呼唤着船家,只希望隔岸的摆渡人听见我的声音,从熟睡的梦里醒来,好把流浪他乡的我载回到这片土地上。如今,这样的梦日渐少了。再怎么吆喝,听到的不过是自己的回声,停泊的记忆之舟在老时光的本子里撑着向前。只要摇着的橹没有歇下,那么往事才可能一点点地浮出水面来。
涡水以东,大大小小的渡口,差不多也有几十个,其中的三个渡口是出庄的必经之路,村里的人家挨家挨户的也都交足了一年的过河费。蜿蜒的河道像蛇的身子盘缩着转了几个弯,隔开了繁华与落寞。还小的时候,我就一直盼望着,逢年过节什么的,能跟着大人们去对岸的市集看看那热闹。到了年底,来来往往,采办年货的场景,也算是小镇一景。对岸自然成了童年眼中最好玩也最神秘的地方,所以每逢听说有赶集这回事,时常缠着大人们非跟着去不可。
那时的自己不过是八九岁的娃娃,刚在小学堂里念着书,二哥那一年搬着课桌回了家,再不愿去读什么乏味的教科书,没有毕业,就与一位同学计划着北漂,商议着去商场买件像样的衣服。堂嫂陪着奶奶刚巧打算去市集买些菜,央求了好半天,二哥看在奶奶的金面上方才答应了下来,但却是有所要求的,“要听我的话,不哭不闹。”我兴奋地直点头。稳稳地踩着泥土路,又蹦又跳地,把他们远远地撇在身后。奶奶的身体还算硬朗,挎着菜篮子,盛满一路的光辉,堂嫂还是在一旁不放心地搀扶着,一面喊道,“你也慢一点,瞧,这谁家的竹林好生气派!”我回过头去看,只见他们都停在那里,确实比堂嫂院里的要茂盛许多。但我不喜欢养竹,嫌它太费功夫,倒是看上了堂嫂院里虅藤蔓蔓爬满院墙的爬山虎,仿佛生命的奇迹,不仅仅是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任日晒雨淋,有时腰肢半展呈麻花辫状搅合在一起,反而赏心悦目一些。
我们继续赶着路,水汽弥漫的地方便是一条河流。陈年的朽木雕刻出的大木船,废弃在岸边,早已霉烂。壮实的钮姓船家与姑父同姓,见着奶奶格外地亲切,原来他是姑父的兄弟。嘘寒问暖后,我开始注意这所谓的渡口,并无什么特别之处,虽没有诗词里的瓜洲古渡那么声名在外,也没有个牌子为它命上名,但乡亲的脚步热闹闹地还是会往这里赶,想起送别诗仙的踏歌声,哪一位的感受会不及汪伦呢?水泥船最多容纳二十多人,在船身上的木板上分两边地坐着,或谈笑,或凝望,船家独坐船尾摇着撸,我扶着栏杆,瞅着船桨划过后荡起的一层层浪花。
对岸,便是水上菜市场。热热闹闹的,吆喝叫卖的,讨价还价的,各种声音是此起彼伏。奶奶问,是与她一起去菜市场买菜,还是与二哥去逛商场?我没有回答,却已跟着二哥他们走了。身后,奶奶的菜篮子里已经有了青菜,不知她们还要去买些什么。我紧跟着二哥,生怕会被落下。在繁华的商场里挤满了各种穿戴的人,我们是有点土里土气,但我看得出来,除了我满心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二哥凝重的目光里流露出的,却尽是与希望交融在一起的信心与勇气。
兜了几条街,二哥在店里为我买了本精美的日记,却买不到相中的衣服,最后空手而归。我的肚子已经叫了一路,二哥似乎有了心事,不再理会我,街边的烧饼铺前,我故意赖着不走。“别忘了咱们的约定”,二哥显得很无奈,“好吧,到前面有好吃的再买给你。”听他如此说,我才慢吞吞地跟在他们身后。遇到有好吃的地儿,又会停上一阵子,与二哥较着劲。
不知不觉,又回到了渡口,我委屈得一脸泪水,“怎么了,你们谁又欺负他。”奶奶刚好也赶集回来,等着对岸的船摆过来,见我如此,心疼地问着。二哥只得据实回答,“衣服我都没买成,都买了本子给他,还是闹个不停。”奶奶听如此说,一脸的不快,打菜篮子里取出热乎乎的烧饼,塞在我的小手里。“好了,乖孩子,咱不哭,等回了家,叫***揍他。”船已到了岸,泪水就着甜甜的烧饼,一直流到了我的心里头。多年后,与二哥重提此事,我才知道,其实是钱带的不多,妈也错怪了二哥。二哥在北京只厮混了小半年,又去了广东。年底回家后,还捎给我一份礼物,一块精美的蓝色手表,一直陪伴着我过完了中学,还有那每日必经的渡口。
而如今的渡口,早已焕然一新。赫然竖起的牌子上,不仅有渡口的名称,还有地方机关颁布的一些法令。修葺得确实冠冕堂皇了许多,却远没有印象中的深刻。多年来,船家也是换了又换,可以双手摇浆的水泥船,也早已换成了单手可抚的机动船,以往踩在踏板上享受到的摇摇晃晃的感觉,也已经消失不见。转眼之间的就到了对岸,就好像公车到站一般,从容地下了船,上了岸,看着它又继续往前。只是不知,在建的四座大桥竣工的那一日,渡口会是怎样的命运,会不会像那艘木船一样弃掷岸边,无人问津。
这一点,我已经说不清楚。这两年的漂泊无根无依,只期盼着重逢当初的渡口,将我从失败的深渊带往成功的彼岸。此时的渡口,就好像一位指点迷津的长者,也像一位得道的高僧,可以度我出厄,脱离苦海。一如《八音盒》里的摆渡者,终日守在冥河的.渡口,摆渡那些仍怀有贪欲的亡魂;没有了眼睛,只剩下黑窟窿,因丢不开尘缘,握起了橹,穿梭在冥河上,与各种灵魂交谈,消磨着本身的***与贪婪。
然而我的渴望成功并非贪婪,只源于对自己的一句承诺,有位朋友告诫我,“遇到墙,就尽量推倒吧。”这渡口显然不是墙,不过迷津罢了,也就是说被困此岸,彼岸花虽美,一时却无法触碰得到,除非有人为你指点迷津。
这便是渡口。天堂没有,地狱也没有,成功的渡口必定有那样的身影在不断拼搏与奋斗,意志坚强,不屈不挠。失败的渡口也必定有那样的身影在不断地退缩不前,灰心丧气,意志消沉。只因身在迷津,旁人可以指指点点,如何抉择却全在你。
这便是渡口。心灵里有,灵魂里也有,被桎梏的人性无需拷问它的优弱点,摆渡人只须轻歌一曲,渡那敢于悔悟的有缘人,并告诫着他,“心胸放宽,头脑自然是清醒的。”在遗忘渡口的这两年里,事业与爱情都不是一帆风顺。朋友说我是“一根筋想问题”,同事责我“目光太过短浅”;堂弟说我“单纯”,表妹怨我“太笨”,其实我只是想不通,就像那废弃的木船一时失了依靠,没了着落。
身在迷津,摆渡人只能是自己。摇浆摆橹,难怕只是原地打转,荡漾起的波痕已经扩散开来,小小的进步,却潜藏着不平凡的经历。它告诉我们做人的道理,做任何细微的事情总要往好处去看,接触任何陌生的人也不能总盯着他的短处不放。大哥说我总是动不动就淤在什么事情上,我只是被时间搁置在遗忘的渡口上,并揣摩着它的心思,只希望过渡期短一点,转眼便可把珍贵的记忆寻回。
然而,我知道这样的渡口不在这里。它藏身一位女孩的身上,表面上亭亭玉立很是安静,其实她的内心燃烧着一把热火,点亮了渡口,也点亮了我的心房。与她接触的时候,内心是一阵阵欢喜的,她的野蛮也好,她的泼辣也好,抑或她的蛮不讲理,我都会喜欢。直至两颗火热的心靠在一起的时候,渡口被装饰成最好美最灿烂的幸福时光。或许这便是渡口所要传达的,“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梦想,是人生的羽翼。尽管教书是我的职业,读书是我的嗜好,但回首曾经,能拥有一间清静的墨香四溢的书房,晴窗万卷,笑看流年,却是我最大最真的梦想!
正像梁实秋先生所说的,书屋,尽管是一个非常典雅的名词,但在旧时,唯“士大夫人家才有书屋”吧!愚生也晚,虽是红旗下的新社会,但恰值20世纪七十年代,乡下的故土田园并不容我有丝毫的关于书房的念想。那些年,自家的两间土坯草房里,光线昏暗,墙体斑驳,除了两张木床,便是破烂的农具,还有一些杂乱无章的生活用品。我和弟妹们看书写作业,总是依赖一条狭长的板凳,在门前的大树下你推我挤地完成。若逢着阴雨天气,便只能弓腰撅腚地趴在屋内床上“鬼画符”一番了。其时,家中也根本没什么书看,床头枕下,偶尔倒能翻出一本半旧的《***语录》来,那是爹娘的时代记忆了,像现在的孩子爱看的《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等翻译作品,抑或皮皮鲁、马小跳之类,更是闻所未闻,梦中也无。既无书,又谈不上爱读书,又奢望什么书屋呢?
我到省城读中专时,仿若毫无缘由,忽然就对书着了迷,读而上瘾,整日里手不释卷。之所以有书可读,有闲得读,盖因学校有一座四层高的图书楼,楼内藏书无数,而其时我们的课程也并不紧张,吃住皆在校舍。我那时对随园主人提出的“书非借不能读”这一观点委实是“顶礼膜拜”——一来囊中羞涩,无钱买书;二来亦无须购阅,图书馆便是我这书虫的超级“书房”。所以,中专四年,书梦未曾休,书房梦却难得做一回。亦可说,那样的青春岁月里,书于我,重在“读”,而非“藏”,或曰“拥有”。我甚至自视颇高,觉着唯有图书馆才是一本本著作典籍的最好归宿,而不是被私人所独占独赏。
毕业那年,我被分至小城某企业工作。先是栖身于集体宿舍,人多物杂,生活繁乱,偶尔躺在单人床上翻翻书,疲了,倦了,便随手撂在一边,并无珍藏之心。书,大多还是借来的,有单位的,也有小城图书馆的。借而读,读而还,来有影,去无痕。当然,偶逢手头宽裕了,或于书店看中了一本心仪已久,偏偏图书馆又难寻的书,我亦会毫不犹豫地乐购而返。天长日久,竟也积了不少,因居室大家共用,无处摆放,所以东一本,西一本,床角,枕畔,餐桌上,鞋盒里……书影散乱,举目可见。其时,我有意无意地亦开始了写作的练习。但室内仅有的一张桌子亦是“多功用”的,上面常常粘了饭米粒,泛着啤酒沫,有时甚至还躺着两双臭袜子。加上同室兄弟们兴趣不一,工余闲暇还要用它打牌、下棋来调剂生活,故尔,即使我灵感突至,欲捉管为文,常常亦是草草收场。慢慢地,我在心底也就萌生了独居一室,可以自由读书、恣意写作的渴望。或者说,书房即卧房,卧房亦是厨房,三合一倒无所谓,总之得“离群索居”。然而,当时单位的境况是江河日下,弟兄们撑不住,相继摇首跳出,我也交了一纸辞呈,转身下了江南。走时,宿舍里已是狼藉满目,那些年购的书,我也只是随身带了痴爱难舍的几本,其余的,只能忍痛换作远行的盘缠了。书房梦于我,依然遥不可及。
在小城漂泊时,一个女孩竟相中了喜欢读书写字的我,给了我一个家。房子虽是租来的,且仅有两间,但,这似已足够。情郁于心的我仿佛一下子找到了恣肆倾泄的决口,在三年的时间里,不仅潜心凝虑地研读了大量的文史哲典籍,还顺利拿到了文学学士学位,走上了教师工作岗位。郑板桥曾笑吟:“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这句话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了。窗外虽非帘幕几重,阑干几曲,屋内却也报刊遍地,奇书满床。改作业,批试卷,乐而读,读而作……小小书屋“锁不住五夜书声”,承载了、容纳了我太多的荣辱悲欢,催我奋进,教我自省,甚至,使我从根本上忘记了它是租赁而来的。
20XX年,我们终于挥别了租房岁月,搬进了用住房公积金贷款置办的新家。新家三室一厅,明净敞亮,我的书屋梦,也终于变成了现实——无事此静坐,有情且赋诗。那些跟随我辗转多年、不离不弃的书卷文集,亦终于有了一隅歇脚地。想想,我本是普通的乡村中学教师,读书与写作,既是工作需要,亦是业余嗜好;既算闲情逸致,亦为精神追求。我所憧憬并享受的,是陆放翁“读书有味身忘老,病经书卷作良医”的从容之至与淡泊之趣,尔今,梦已成真,我的书屋我的梦——祖国在发展,城乡在进步,我有理由相信,一切都将不再是梦,夙愿终偿在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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