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经过那一个街角,看到那儿形形色色的流浪汉正趴在墙角,我总会想到那年冬天在这儿看到的他,以及朋友那不解的神色。那也许是我永远不会后悔做的事。
进入冬天,寒潮来袭,即使是我们这座南方的城市也不例外。湿冷的空气使人不想外出。也许街角那些流浪汉也宁可缩在地下室中望着窗外早已无枝叶的树梢与路上零星的路人,也不愿意出来,我猜想。
几天后天气依旧湿冷,我却不得不随朋友外出,于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穿起我心爱的羽绒服,我伸出手不停地摸着它,还不停地闻着羽绒服,朋友打趣道:"宝贝"?我笑笑:"远在国外的哥哥买的,当然宝贵"。
冷风吹到我们身上,朋友在一旁哆嗦,而我有那件羽绒服却不觉得冷,反而暖呼呼的。朋友一边把手伸进口袋一边对我说:真羡慕你有一件这么暖和的羽绒服"。我得意地点点头。却意外瞥到街角那边,躺着一个流浪汉,"真敬业"朋友边说着边将一块钱丢到那流浪汉的小碗中。
事情很快便做好了,我与朋友心情挺好,有说有笑地走回来。以经过那个街角时,朋友去买奶茶,于是我便站在街角等他,望向墙角,我又看见那名流浪汉,他没有再躺着,人坐了起来,把头斜靠在墙上,双目呆滞地看着我.他的皮肤黝黑,脸色却十分苍白,身体因寒冷或许还哆嗦着。天啦!他只穿了一件破旧的长袖单衣,上面似乎沾满秽物。这是将近零度的天气啊,他。。。他不会冻坏了吗?
理智告诉我,我要上前去帮助他,但怎么帮助,给他钱?!这有什么用,他可能来不及用钱买一件过冬的衣服就冻死的。这时,我却想到我身上这件心爱的羽绒服,给他,他就不会寒冷。可是,这是我常年不见的哥哥买的,对于我来说是一种纪念,再说,脱了这羽绒服我铁定会感冒。但是,不给他,他一定会冻死的,突然相到远在国外的哥哥,一向好善乐施他也希望我这么做吧,于是,我向前。。。。。。
轻轻的,我把衣服披在他身上。一脱下,周围的寒风使我打了一个哆嗦,但是我看到他双眼流露出感激,突然觉得,那就够了。
朋友看到我没穿羽绒服,惊愕,得知我把衣服给了那流浪汉,打了我一拳,说"你疯了,你怎么这样子"。我望着他不解的脸色,摇了摇头,不为这事后悔。
将军的马,早巳让给了伤号骑。将军和战士们一道踏着冰雪行军。他不时被寒风呛得咳嗽着。他要率领这支队伍向前挺进,为后续部队开辟一条通路。等待他们的将是十分恶劣的环境和十分残酷的战斗,可能三天两头吃不上饭,可能要睡雪窝,可能一天要走一百几十里路,可能……哦,可能太多了,这支队伍的.素质怎么样呢?能不能经受住严峻的考验?
将军思索着….
前面的队伍忽然放慢了行军的速度,有许多人围在一起,不知干什么。
将军边走边喊:“不要停下来,快速前进!”
将军的警卫员跑过来告诉他:“……前面……冻死了一个人…”
将军愣了一愣,什么话也没说,朝那儿走去。风雪太大了。他步履有些踉跄,眼睛有点迷离。
一个冻僵的老战士,倚靠一棵光秃秃的树干坐着,一动也不动,好似一尊塑像.、他浑身都落满了雪,可以看出镇定、自然的神情,却一时无法辨认面目,半截带卷的旱烟还夹在右手的中指和食指间,烟火已被飞雾打熄他微微向前伸出手来,好像要向战友们借火……怎么?他的衣服这么单薄、破旧?像树叶,像箔片一样薄薄地贴在身上……他的御寒衣物呢?为什么没有发下来?
将军的脸上顿时阴云密布,嘴角边的肌肉明显地抽动了一下,蓦然转过头向身边的人吼道:“叫军需处长来!老子要……”一阵风雪吞没了他的话。(范文网 他红着眼睛,像一头发怒的豹子,样子十分可怕。
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走开…,
“——听见没有?警卫员!叫军需处长跑步上来!”将军两腮的肌肉大幅度地抖动着,不知是由于冷,还是由于愤怒。
终于,有什么人对将军小声地说了一声:“这就是军需处长……”
将军正要发火的手势突然停住了。他怔怔地伫立了足有一分钟。雪花无声地落在他的眼睑上,融化成闪烁的泪珠……他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缓缓地举起右手,举至齐眉处,向那位与云中山化为一体的牺牲者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雪更大了,风更狂了。大雪很快地覆盖了军需处长的身体,他变成了一座晶莹的碑.
将军什么话也没说,大步地钻进了弥天的风雪之中,他听见无数沉重而又坚定的脚步声在说:“如果胜利不属于这样的队伍,还会属于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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