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的火锅店,锅里沸腾着翻滚的汤料,食客们脸上的躁动不安、不雅的吃相和一杯杯下肚酣畅淋漓的啤酒都和墙上那副古朴典雅的中国画形成对比。仿佛画中悠远的意境也被油烟熏燎得肮脏,世俗了几分。
这是我多年前看到的场景,很尴尬。对于中国画这种高雅艺术来说应该摆放在厅堂书房里,而如今却被放置在烟味酒气缭绕的火锅店里,面对着狼吞虎咽的人们,岂不是一种文化的尴尬?
数千年来,中国民族以优良的传统美德传承育人,以饱含哲理的视角去审视艺术。像诗词,晓风残月,题写于九宫格中;像书法,横竖撇那,挥笔弄墨间跃然纸上。让人在俯仰之间,不得不唏嘘赞叹中国文化艺术的博大精深。然而古书有云:心诚则灵。如何心诚,最简单的道理就是接近自然,接近土地。
海子信仰太阳,梭罗信仰自然,而我则和很多人一样信仰着土地。土地是永恒存在的,她宽容地孕育生命,宽容地奉献她的所有,宽容着那些不应该宽容的人类……我所为之感动震撼的也正是这种宽容之心。我时常会凝望着这片棕色的泥土,思潮起伏。泥土是人类最原始的状态,生于土,死后终归于土,我们和它拥有着同样的脉搏和心跳。
古人喜欢接近土地,所以他们心诚。他们信仰着天地间某种道义,因为他们将他们所信仰的融入到作品中,所以那些作品才被后人奉为佳作传奇。
而在当今这个喧嚣繁乱的社会,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城市里,又会有几个人懂得去信仰,去信仰土地,去走进那些先人留下的净土?难道这些作品就只能摆放在火锅店里看现代人和扎啤,吞云吐雾,大声谈笑而默默哭泣吗?
所以,无论你有多忙碌,还是请你在上班忙乱的步伐中抽出点时间低下头,好好看看脚下这片宽广无垠的土地;也请在闲暇的时刻抬起头,好好看看头顶那片天空,想想那种“悠然见南山”的境界,好好想想,自己究竟信仰着什么?
伸展步伐,足下亦不过尺寸之地。不必可惜自己步伐微小,你应感激上苍让你拥有这足下的土地。
你的足步限制你足下的土地,这块土地狭小,不辽阔,它诚然无法创造出平沙千里的广袤,亦无法炮制出浩瀚大海的壮阔,但它可以滋养一朵小花,容纳一颗幼芽。
你不屑于小花、幼芽的渺小,然而请你明白,千里平沙、浩瀚大海正是由这一方方小土地积少成多而造就的。因此,请珍惜这块渺小的土地,请珍视这平凡的人生。
人生的土地虽小,但却也是一个很大的世界。你未来的起点扎在此处,你远航的港湾始于此处。小花的灿烂是因为土地给予的空间,幼芽的成长缘于土地给予的营养。请相信,生命虽小,但足够容纳你未来参天的人生。
立足于你所立足的土地,便有了一个世界。
霍金失去了躯体的自由,却成了宇宙精神的强者。史铁生残废了双腿,却有了一番人生的体悟。他们立足于自我立足的土地,以娇弱的生命书写了人生的华章。
还记得曾感动中国的那十三位农民吗?他们只是一群农民,是的。但他们却也是中国的脊梁。冰雪灾害有他们,汶川地震有他们。他们在中国的社会中显得那样渺小,如同微尘,模糊了姓名,模糊了外貌,但模糊不了他们对社会的贡献。诚然,他们的生命低微、渺小,但他们拥有人生,把握人生,他们用平凡的生命奏响人间的激情,他们用佝偻的身躯托起了一方土地。
生命虽小,但我们拥有着当下的人生。
我们以这段生命揭示人生的芬芳,我们以这段生命品味人生的甘甜,我们以这段生命书写我们不平凡的人生。
何必艳羡于他人的掌声,你可以用生命画出的人生造一个荣誉。
我们承认自我的渺小,但我们不自卑,为着我们拥有当下的人生。我们可以骄傲地向全世界宣告:因为我的人生,才有了征服你的勇气与资本,我以我的人生,来拥抱全世界。
人在异乡,心在故土。
故乡的美景,会永远扎根在心里,无论怎样,都无法忘记。而那些所谓的“著名景点”,只不过是让人们一瞬间饱饱眼福,很难在心里留下些什么。
故乡的美,首先映入眼前的是巍峨的大山。大山像父亲一样屹立不倒,他将故乡三面守护,为之遮风挡雨。从北而来的滔滔江水,像一把利刃,将小城一分为二,看似无情却润物有声,像母亲的乳汁哺育滋养着小城的子民。
小城的春景是最柔和的,远远望去,山尖上的雪还未完全消融,仿佛年迈的老人顶着只剩下一点稀疏的白发。城中大街小巷都还有一丝淡淡的年味,现在的城,已少有喧哗声了,因为大多青壮年男子早已买好了奔赴北上广深的车票,他们挤在闹哄哄的车站里,脸上挂着凝固的笑容,眼中满是不舍,他们是不舍家人,还是未在家乡感受到春的来临?去北上广深的路上,他们看见了漫山遍野的桃、梨、杏、油菜、山茶,竞相开放,他们呆呆望向窗外,好似只有这美景才能带给他们一些慰藉和动力。
刚入夏天,天闷热得很,太阳几乎垂直的照着大地。地上的猫和狗都争相躲在阴凉处,享受这一丁点凉爽。刚刚放学的孩子就像泻闸的洪水一样,瞬间涌入冰糕店的各个角落。妇女们则大多集中在装有空调的麻将馆里,七嘴八舌的唠着家常。老人们似乎不怕太阳,一把扇子,一条小板凳,就可以在树荫下坐一下午。夜晚是最热闹的,小商小贩都敞开了喉咙,叫卖着自家的水果,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像是一群麻雀叽叽喳喳唱着交响曲。
秋天的小城似铺满金光闪闪的麦粉。小城附近的麦田又到了一年之中丰收的季节。城中的小路已被金黄深红的枫树叶遮得密不透风,你若踩上一脚,这铺满地面的落叶会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冬天来临时,小城仿佛进入了仙境,河水结了厚厚的冰层,只留下一条小道让水流缓缓而去。此时显眼的是小城里各种古色古香的建筑,打工回乡的人们带着家人一年的期盼和满载而归的年货,又把车站挤成一片人海人山。
小城的美,不能言说尽矣。
原来,爸爸小时侯,在老家的稻田里,微湿的土地上,光着脚和他的'表哥表弟一起玩耍,湿润的土从脚趾间钻出,痒痒的。每到插秧季节,爸爸总要帮爷爷、奶奶拔秧,秧苗床一趟一趟的,没在齐脚踝的水中,光脚踩在秧苗床上,软绵绵的,时不时有小蝌蚪从脚背滑过,那感觉真好!爸爸那一辈的人小时候光脚丫是不足为奇的,尤其是夏天,又有几个人穿上鞋子?从没听见有脚气之说。“大概正如戴医生所说是因为与土地亲近的缘故吧!”爸爸叹了口气又说,“我虽然在城里工作,但我并不喜欢城市。千篇一律的水泥地,我所能感觉到的没有‘土’,只有‘地’,水泥做的,没有一丝味道的地。浮华的喧嚣,污浊的空气……让人窒息。”
也许是受爸爸的影响吧,我对乡间土地也很有好感。其实我也已经很久没有亲近过真正的土地了。小时候我一直生活在爷爷、奶奶身边,爷爷家在山区,背靠山,门前一条小河,四周是竹林和菜地,每日里鸟鸣声清脆悦耳,空气清新。草儿青青的那么鲜嫩那么明丽。清晨,草叶上滚动着晶莹透亮的小露珠,煞是可爱。春天,小路旁、田埂上、房前屋后开满了小花:有名字的,没名字,散在草丛里像眼睛,像星星,还眨呀眨的……若是下一场春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芳香,令人心旷神怡。最让我感动的是,邀上几个小伙伴在在泥地上追逐嬉戏,跌打滚爬,顶多身上粘些泥土,不至于像跌在水泥地上鼻青脸肿。再后来我上学了,爸妈工作忙也不常带我下乡。
还有一个月又到插秧的季节了,尽管听奶奶说现在都下旱秧,拔秧时也只是拿小凳子坐着,根本不可能再亲自体验小蝌蚪或小鱼儿滑过脚背的感觉了,但我还是说服爸妈插秧季节一定乘星期天带我下乡,我要亲近土地,拥抱土地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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