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可以很肤浅,草草一扫,匆匆扭头一望,都是看,但,看,也可以很深很深,深到心里去。
我是姥姥姥爷带大的,所以跟爷爷奶奶就不是那么亲。很小的时候,爷爷奶奶一抱我,我就会哇哇大哭,手脚乱蹬。所以奶奶总是看着在姥姥怀里的我,就是看着,脸上也写满了幸福与满足。上了小学之后,每到寒暑假,在奶奶家待着写作业占据了我大半部分的时间。奶奶是小学数学老师,所以每当我写数学作业的时候,她总是站在一旁,及时挑错。而语文和英语,她就有点
力不从心了,又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再大一点,上了中学,我依然是寒暑假在奶奶家过,可主要目的不再是听奶奶讲数学,而是有人给做饭。数学题越来越难,甚至一些题奶奶已经看不明白了。她只能全程在边上坐着,看着,不时感叹一下:中学生题真够难的,我孙女够受罪的。爷爷总是埋怨她:你又看不懂,还在那儿待着干嘛!影响人家学习!奶奶总是很有理地说:我就是想看看我孙女!我看孙女,怎么了?
是呀,就是想看看。回顾这十五年的历程,我好像真的是在奶奶的看中度过的。从蹒跚学步,到牙牙学语,还有演节目,主持典礼,甚至做一盘菜,玩电脑游戏,都是伴随着奶奶的看,那么富有深意的看。
也许,当我不在身边的时候,奶奶会盯着我的照片看,抑或把以前让爸爸摄下来的我的表演翻出来一遍一遍地看,还可能把头脑中的片段像放电影一样回想几番,在头脑中看。但归结起来,我想,奶奶是在用心看,看她的宝贝孙女。
就是想看看,就是想深深地爱。
我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奶奶。好多家庭都是爸爸、妈妈严厉,老人宠爱、溺爱孩子。可是我们家奶奶比爸爸、妈妈对我还严厉。既是这样我还是最喜欢待在奶奶温暖的怀抱里,我知道奶奶对我的爱是埋在心里的,是一种默默的爱。奶奶教育我做人。记得我小时候,有一次奶奶带我在小区里玩,我一边吃零食一边玩,随手就把果壳扔在地上。这一举一动被奶奶目睹了,她要我把果壳捡起来,我撒娇地叫奶奶帮忙,她生气地对我:“做了错事要自己去改正”,于是我含泪把果壳扔到垃圾桶里。现在我已长大了,懂得知错就改的道理,还养成了不随地乱扔东西的好习惯。奶奶教会我学习。
从幼儿园小班开始我就“看”《湖州晚报》小记者专栏。那时候我还不识字,奶奶每天晚上读给我听,还要求我每天口述小。从奶奶读报给我听,慢慢变成我自己看报,现在我已经成了一名《湖州晚报》小记者,还积极写文章投稿了。在奶奶的影响下,我还养成了每天睡觉前必看书这个好习惯。奶奶培养我学才艺。五岁那年,家人为了让我多学点才艺,于是我就开始学书法。书法要天天练,有时我也要偷懒,甚至想放弃。有一次我央求奶奶不想练毛笔,奶奶微笑地哄我,但她的眼神好像告诉我:不要怕苦,你一定能行!每次我练字时,奶奶总会坐在我身边默默地注视着,在奶奶的'陪伴下我学会了坚持。现在的我也爱上了书法,还有了一点小收获。奶奶我想对您说,您辛苦了!您虽然对我要求很严,但您从内心发出的爱胜过爸爸妈妈。记得去年冬天我得了“流感”发高烧一周,您整整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白天陪我上医院打点滴,晚上守在床边,不停地用冷毛巾给我退烧降温。等到我病好时您却累倒了,坐在医院的椅子上会不知不觉地睡着。望着奶奶那疲倦的身影,我的眼眶也湿了。奶奶心灵手巧,我从小到现在的毛衣裤都是她织的。她教育我要艰苦朴素,妈妈穿过的衣服经奶奶巧手一改,就变成了一件我穿的新衣服。每当我穿着奶奶亲手织得毛衣时特别感到温暖。最值得一提是,奶奶每年都会给我拍生日照,收集平时的摄影制作光盘保存。一张张见证我成长的光盘,是奶奶留给我最好的礼物。现在我已经长大,慢慢地到奶奶那种默默的爱。奶奶,我从心里感谢您,爱您!
黄昏下,昏暗的门口,一个瘦弱的身影在夕阳中拉长了。细看去,她的面部慈祥,但又显露出焦急的神情。头发中有几根蓬松的银丝格外显眼,在风中左右摇摆着。她,就是我的奶奶。
在我的记忆中,奶奶总是喜欢站在家门口,无论是和别人闲谈还是做针线活。可我却不能理解她,甚至讨厌她站在门口,因为她站在门口的样子似乎有点傻。但我一直没说,只是在心里不断地排斥着她。
念小学的时候,每次回家,在路上一眼就能够看见站在门口的奶奶,仍然是那样的姿势。她看到我,就急忙进屋了。回到家后,我发现桌子上已摆上了我喜欢吃的菜。奶奶为什么喜欢站在门口呢?为什么她一看到我就进屋了呢?奶奶从不告诉我原因,她应该不是在等我。我心里暗暗地想。
上了初中后,因为寄宿学校的缘故,我一星期只能回家一趟。每到星期五傍晚,爷爷就会来学校接我回家。每一次,快到家的时候,我都会看见奶奶站在门口,她看到我们后就转身进屋了,我到家时桌上又摆满了饭菜。每次都是重复着同样的情景。
终于有一天,我对奶奶说:“奶奶,你以后不要站在门口了。你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有点……”我没接着说下去。奶奶整个人似乎僵了一下,过了一会,她才缓缓地说:“哦。”然后又继续忙手中的活儿。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每个星期五回家,我在路上冉也没有看见奶奶。同时,我还发现了一个细微的变化——网家后桌子上没有摆着饭菜,而是过了一会才端上来。我很纳闷,但终究没问。后来有一天,爷爷告诉我,奶奶每次站在门口都是在等我。她远远地看见我就会进屋准备好吃的。因为从看到我到我走过那些曲折的路回到家的这段时间,她便可以准备好所有的饭菜,并且逐一端上饭桌,让我一回到家就可以吃到热气腾腾的饭菜。听了爷爷的话,我的心忽然抽搐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瘦弱的身影,在风中默默等待孩子放学归来的情景。
原来,奶奶站在家门口是为了等我。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其实奶奶一直站着的地方不是家门口,而是站在我的心门口,但我却不曾把门打开过,以至于她的爱无法进入我的内心。
奶奶,对不起。从今以后,我一定要让那风中飘扬的白发、那黄昏中单薄的身影多一份慰藉。
望着不远处的家门口,奶奶依然站在那儿,此刻,我却感到异常的温馨,不由得加快了同家的步伐……
十一月,写满了葱茏的心事,彷彷徨徨。不经意间,耳边传来稚嫩的童声“世上只有妈妈好”我看呀!不仅妈妈好,还有爸爸好。
有人说,父亲是一座山,威严,深沉。有人说,母亲是一汪水,温柔,娴静。
期中考试,是我印象最深的。
放学喽!我大步流星的走到家里,开始写作业。作业写完,妈妈就来了。“我们明天期中考试,妈妈,”我得意地说“我肯定能考出好成绩!”妈妈叫我认真审题,认真做题,认真检查,还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
考试上,我都很认真,自我感觉良好。下午,成绩出来了,我才考了91分,闷闷不乐地回到家里。
妈妈问我考了几分,我不知如何向妈妈开口,沮丧的呆在一边。在父母的再三催促下,我只好说:“9......91……1分。”爸爸大发雷霆:“什么?才考了91分?你读什么书呢!还不如不去读呢!”妈妈见了,朝爸爸大吼:“你小时候考试考那么好!”说完,又安慰我说:“没关系的,这次没考好,下次还可以考好的。加油就是了!”接着,又帮我分析了错误的地方和原因,教我下次如何考好。
父亲是一座山,背负着责任。母亲是一汪水,流淌着温暖。读山,便是读山的目光,山的气质,山的情怀。品水,便是品水的通彻,水的恬淡,水的包容。
读山,就是读父亲。品水,就是品母亲。
我从小是跟着奶奶长大的,但对奶奶一直没有特别深的感情。小时候,我们家无论怎么排序,奶奶总是在最后一个。爷爷带我吃好吃的,爸爸对我呵护有加,妈妈对我无微不至,相比较之下,奶奶的爱,很普通,不引人注目。爸爸很贪吃,有其父必有其女,我也贪吃,而且我们俩都爱吃饺子,一个星期不吃饺子就会叫苦连天。奶奶是包饺子的能手,一个个饺子像小元宝似的,从她的手中跳出来,皮薄馅大。每次包了饺子,无论是烈日炎炎还是北风凛冽,奶奶总会第一时间送给我们。
每周三我都会回奶奶家吃饺子,一个月内,饺子的馅从不会重样。我们家在吃饺子时是很少有人能说话的,唯一说的一句话就是:好吃!好吃!那时的奶奶,总会站在一旁,笑着看着她的儿女狼吞虎咽。奶奶手很巧,特别会叠小纸盒。一送送一堆,全都是叠好的纸盒子,整整齐齐站好了队。“孩子,这是我叠的纸盒子,吃零食什么的,好盛垃圾用的。别扔的家里到处都是。这是用信封纸做的,不容易透。这些先用着,用完了奶奶再给你们叠。”我接过纸盒,每一个纸盒都叠得漂亮而整齐。纸虽然很轻,但包含了爱,就沉甸甸的了。
我把纸盒子放在餐桌上最显眼的位置,节约着用,也节约着奶奶的爱。这一个个精致小纸盒,装垃圾怪可惜的,不到万不得已时我绝不用。用一盒,留下一盒,作为爱的纪念。每次用时,就仿佛看到奶奶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和满头的银丝。说来惭愧,奶奶爱我,爱了12年,我却很少感受到,更别说感恩了。春天,奶奶在菜地里种我喜欢吃的菜和水果;夏天,奶奶带我去吃冰激凌;秋天,奶奶将我们过冬的被子拆开,换上新棉花;冬天,奶奶总会在过年时包一个大大的红包……奶奶的爱像小纸盒,看似是空的,其实每一只都装着爱。爱是无形的,我们看不见它,但时时能感觉得到。
我记得《龙族》里面说,一个人的死亡是分三次的:停止呼吸,下葬,以及,再无人记起。第一次是意识的死亡,第二次是身体的死亡,第三次,是存在的死亡。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只要这世上还有人把他铭记,那么,他就从未远去。
奶奶去世已有一年,可她并未离开。因为有一个人,是那样努力地保留着她的存在,用一些古旧却并不丢弃的物件,用一张合成的相片,以及,用他心中的牵念。他,是我爷爷。
我永远不会忘记奶奶去世后过的第一个新年,按照惯例,家中每年都是要照全家福的 ,可那时的爷爷很不情愿,他坚持,“全家福怎么能少了老婆子”。直到照相师傅提议,可以把奶奶的旧照片合成到全家福上,爷爷才坐在了相机前。旁边的位置空着,那是为奶奶而留的。几天后,在拿到那张有奶奶的全家福时,爷爷笑得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 吾心之内,容汝永住。
只要我还在这世上一天,我的心里就一天留有你的位置,我把你记着,直到我的世界彻底荒芜,直到我死。“
爷爷不会说出这样的情话,可是这些,却都是我真真切切地从他的一举一动中读出来的。
偶尔也会想,多年之后,我若离去,会不会有哪个,这样近乎顽固地,要把我记着?
在一季烟雨里,有多少人经历过一场又一场所谓爱情?懵懂的少男少女们许下誓言相约永远,然而在最后,又有多少人在尘封陌路上只是擦肩?
流年倾城。我用这样的字眼来描述我们正在行走的时光。是啊,在这样的一段时光里,有欢笑和悲伤交染互萦,有蔷薇色的记忆湮开在一场华美的梦境,这样的一段时光,又怎能不让人感到惊艳?
然而,所有浮华在最后的沉寂面前只是显得苍白。
我不否定油画鲜明的色彩,只是在水墨丹青面前,终是少了一份悠远;
我不否定交响乐激昂的曲调,只是在款款清音面前,终是缺了一份余韵;
我同样不否定青春的一场盛世繁华,只是在暮年的看尽千帆面前,终是失了一份岁月的沉淀。
没有言语,暮年的他们在一举手一投足间诠释了年少的我们轻易许下却大都无法兑现的诺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你若不离,我定不弃。
吾心之内,容汝永住。
...... ......
或许,生命最后的那段静谧安然的时光,更配称做一场盛世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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