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滴滴,丝丝缕缕,零零碎碎屑屑。洗尽风尘,褪尽铅华,生命便只剩下纯白的记忆,诉说着似水年华。
素纸·白
那是我最后一次执起手中的炭笔。
我放弃,是因为学美术之初我就没给自己太高的期望,比如说成为梵高,莫奈那样的名画家。那不现实,毕竟我做不到终日对着一瓶相貌平平、其貌不扬的向日葵深思,也不可能闲到对着一池睡莲发呆。
其实爱上美术就在那一刻,醉心于简单朴实却不显凌乱的线条,着迷于那黑白颠倒的瞬间。在那流畅的线条自笔尖划出的刹那间,我蓦然爱上了那单色深浅的形象塑造,倾心于那厚厚的一纸素白。
或许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还会再次执起炭笔,只不过也许彼时的笔尖画出的线条也许会失去往日优美的弧度,彼时纯白的画布也会染上岁月流逝的茶黄。
清月·白
那是我最后一次在母校的操场上抛出手中的篮球。
学校的球筐没有网,可那一刹那,我似乎看到了球网,听到了让我曾经为之欢呼雀跃的脆响,尽管已是初秋,微风柔柔地拂过我的面颊,灼热的汗水仍然浸湿了我的脊背。
我第一次耐着性子爬上了学校的天台,那平日里那么漫长的路却显得格外的短,面东,明月初升,那是一轮见不得一点氤氲之气的圆月,天空是海水一般的湛蓝,小道两旁是挺立的法国梧桐和明清古槐,在晚风中小声地掀起波澜。红色的塑胶操场散发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的气味。
皎洁的银月勾勒着我的面庞,仿佛在雕刻一件艺术品,月光在地面上投下清晰的影子,与远处的树影连成一片。
或许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会再次抛出手上的篮球,再一次在这一方净土上纵情驰骋,在高楼独倚时掬一杯清风打碎在月夜的银白中,只不过彼时的篮球也许划不开那高远如斯的弧线,彼时青春年少的懵懂也会变成空余豆蔻的轻叹。
雪瓦·白
那是我最后一次听到那熟悉的乡音。
人总是活在回忆里,对过去的美好念念不忘,唏嘘不已,感慨万千,那又怎样呢?总是要到失去了才知道后悔,为什么就不能在还没有失去时好好珍惜呢?
江南是很少落雪的,即使是下雪,也很少能积成厚厚的一层,可是这一次,雪下的尤其大,纷纷扬扬,恰似温婉女子着一身白袍,楚楚然如暗玉点点,娉娉婷婷翩若惊鸿,惊艳四方。
到得融雪时节,一滴一滴,一线一线的雪水从屋顶上跌落下来,在地面上欢快的溅起几点水花,清脆的发出声响。不多时,屋檐瓦缝间就会燃起熟悉的袅袅炊烟。
或许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还会像当年一样旧地重游,兴许还能邂逅一场罕见的江南大雪,只不过彼时的两鬓也许会以为漂泊流浪而白过檐上的春雪,彼时的瓦片也许会落上不属于时代的尘埃,染上不属于时代的沧桑,彼时的故乡也许......哦,不,是一定没有了那熟悉的,陪伴我多年的乡音......
一地多年的纯白,无关世事,无关风月......
蓝空中万里云彩,一朵乌云遮住了我的视线,雄鹰在朝我怒嚎,洁白的苍穹,干劲有力。
我低头,沉思定格在时间年轮的过去,悔恨不已,沉默、叹息。
时间像一把钢刀,深深刺进我的灵魂,血液静静流淌,滴落。
与青石撞击,血液四溅,洒湿清晨朦胧的目光。
我在黑暗中,呼唤、呼唤。
童年是梦,是一场无忧的梦。没有伤心,没有痛苦,更谈不上失败。
时间的飞轮拖着我们的灵魂,拽着我的.身躯,一步步,一点点,烧毁了一切,也烧毁我们纯白的梦。
我们都会长大也都要长大,长大了,我们就可以飞翔,当长大了真的可以飞翔吗?我恨时间,更恨自己。我恨时间让我长大,恨自己活在安脏的世界里。人们忙着赚钱,忘记了道德,人们忙着争斗,忘记了亲晴,人们为了上进,出买躯体。我恨自己站在高楼看到的一切,却正是这一切叫做社会。可这一切为何叫做成长,为何叫做成熟?这就是社会的果实吗?
妈妈说这就是现实。我现在才知道哥哥为什么说安徒生是个骗子。
老师说没有梦的孩子是尸体的复活。为什么尸体的复活多如毛牛、多如潮水,多得让我们快要窒息。有人说这是社会造成的,可社会又是什么造成的?不正是一个个复活的尸体,不正是你、是我。不正上在悬崖边上玩火的人群吗?难到这就叫文明,这就叫21世纪的和谐社会,难到我们还要让骗局继续吗?
华夏的文明在流血,华夏的灵魂在哭泣。
正是这样,现代出现了21世纪的”傻子“,助人不取回报,拣到人民币不远万里寻找失主,为了国家的财产而身患残疾,这些”傻子“在漂洗着这个社会。漂洗着华夏的血腥,而我们呢?我们又要如何命名,如何称呼?智者还是天才?
让我们擦干玻璃上的尘埃,让阳光得以穿透,让孩子们看得到彩虹。
不要让我们把过多的时间追忆到童年,不要把骗局拖到明天。让我们洗去双手上的血腥。你会看到雄鹰苍穹,你会看到”骗局“将会实现。因为梦里有棵向日葵,不会枯萎的向日葵。
幼时夏夜,那时明月,那时蝉鸣,那时清风,那时……——题记
当假期又一次来临,迈着欢快的脚步,我回到了老家,回到了那寄托着我无数思念的老家,还有我那安详的夏夜。
那时——
吃过晚饭后,我独自一人外出乘凉,漫步在乡间小路,皓月当空,格外明亮。抬头望去,哦,月亮你可发福了,那么的圆,不过可千万别减肥呀,你可被千万游子寄托了丰富的感情的呀,不知何时,脑里回荡着一句诗:“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这时才发现它的奥妙所在呀!
那时——
走到那池塘边,白天还在此玩过。清澈的河水冰凉冰凉,将脚丫探进去,别提有多舒服。到了夜晚,那白天未被我注意过的池水声越发悦耳、动听、和谐,宛如《天鹅湖》,时而优雅,时而触动人心,时而宁静安详,时而激烈雄浑,正当我为此陶醉时,虫鸣鸟叫也加入进来,宛如一曲动听、欢快的笛音,搅动着这听觉大宴。
那时——
那池塘美景深深烙在我的心头,明亮的月光照在水面如同撒了一层银子,反射出点点银光,水面正中的明月与天上的明月相呼应,于是就有两个月亮了,这是多美的事啊!微风徐来,吹得我心头荡漾,也吹得芦苇随风而荡,飘来飘去,叶片摩擦之间,又发出动人心弦的“沙沙”声,甚是好听!
那时——
回到了家,搬出摇椅与爷爷一同乘凉,他一手捧香茗,一手要扇子,不时给我扇两下,以驱赶蚊虫,又拿起杯子抿一口,呼的一下长舒一口气。于是,爷爷便给我讲起永远也听不完的故事,教我做人的道理,最棒的当属那谜语了,一个又一个谜语,让我绞尽脑汁。看我那样,爷爷哈哈大笑,告诉我那出乎意料的答案,之后祖孙两都笑得那么欢,那么自在。
那时的夏夜实在迷人,我留住了她,将它收藏起来,成为最好的收藏品,让我回味无穷。
这个公园,很早以前就坐落于此地,曾经年少的哥哥姐姐们每到团聚时,总要去那里玩耍,可如今,已经十年未去了罢。空落的公园,已没有当年的模样,曾经偌大的人工湖已经改成了别墅群,仅有的小河,也已经满是芦苇,厚厚的冰层让我们望不见深邃的湖底。那公园在冷冷的冬天显得格外凄凉,环顾四周,似乎只有枯黄的.瘦草作陪衬,“嗖嗖”作响,穿堂风一阵阵从长廊里传来,上面早已爬满杂草……
“你们还记得吗?当时我从桥上滑下来,结果还缝了针……”大表哥首先回忆道。
“当然记得。后来你去了一个黑诊所,没有麻药。当年你从里面的喊声我现在还记得呢。”二表哥兴奋的喊道。
“当时好像也是我们几个吧。当时我们都上小学、初中,都还很小呢。”堂姐也渐渐回忆出了什么。
“对啊,我们当时都很小。我记得这里还是动物园呢,好像里面还有梅花鹿,还有山鸡啊什么的……”
“还有那里,我当年就是从那里把脚崴着了……”
看着这些马上就要步入社会的哥哥姐姐们争先恐后地说着往事,我却一脸的迷茫,我什么都不记得——那时候,我出生了吗?公园的春天,是什么样的呢?真的很难以想象这里的辉煌了。
我们找到了“传说”中的动物园,看到了许多笼子,里面已经长满了高高的杂草。那凹凸不平的小路中,年轻人们跌跌撞撞的走着,兴高采烈的追忆自己的童年,讲述公园与自己的故事。他们那模糊的记忆浮现出来了罢,看那孩童时的纯真都浮现在脸上了呵!于是,我努力的想,想要从记忆中寻到什么关于公园的往事,却一无所获。也许,那时还太小了罢,那时候,我在哪里?还在襁褓里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哥哥姐姐们走着曾经熟悉的小道,此刻,已经物是人非了罢。凄惨的一切,一定不是当年模样了。破旧的瓦房,冻结的湖水,烧焦与枯萎的草,猎猎作响的老树,陌生的一切不禁让大家想到曾经的莺歌燕舞人影绰绰的那般美好,曾经童年的梦呵,似乎太久远了罢。
他们依旧在如火如荼的讨论着曾经,依旧兴致勃勃地追忆童年,但此情此景,留给我的,也只能是无尽的怅惘。
脑海中,渐渐勾勒出,一个生动的公园模样。其中,几个天真的孩童,拉着手跑上小桥,捡石子掷向明澈湖水,漾出烂漫无忧的笑声……
往事是薄薄的清雾后,隐隐的绿色树影,摇曳在岁月的河畔;
往事是莫测的天幕里,醇醇的一抹湛蓝,映照出曾经的娇憨;
往事是杂乱的书桌上,厚厚的空白日记,等待着过往的墨香。
在人生的驿站上,回首遥望,那一路走过的风景在时光的细雨中变得模糊,变得醇厚。我在时光的间隙里,捡拾沧桑。在回忆的一隅为过去的或即将过去的日子绘下足迹,让往事镌刻心头……
戏逐,童稚时期欢乐的代名词。无论是拥挤的街道还是空旷的草野,都曾留下稚子戏逐的脚步。简单的快乐在戏逐的欢笑中传递着幸福的讯号。即使留下的,只是一串串浅浅的脚印,也记录着纯洁的过去,承载着无邪的童心。
追寻,尽显花季的张扬与落寞。从童稚的戏逐中抬头,猛然间看见了花开的绚烂与辉煌,懵懂的心开始有了向往,有了追逐的目标。开始匆忙的生活,只为追逐赞扬的掌声,成功的喜悦和战胜的快感。而在灵魂深处,备受冷落的童心却在世俗中沾染尘埃。张扬的花季背后,荒芜的心田里一片苍凉,满地落英。
迷惘,充斥着雨季的边边角角。在涓涓而逝的岁月之河淘洗蒙尘的心魂。那过去的时光在雨季中被冲洗得近乎苍白。而苍白背后隐藏着的是不知所措的迷惘。在雨中徘徊,是进?是退?前进能否依然风平浪静?退后是否真的海阔天空?茫然的行走,行走,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只是,行走……
四季如风车流转不停,花季在暴雨中静默地凋残,雨季在烈日下无助地哀泣。走在十八岁的边缘,悲观地认为走进的,是成人的是非之地,无尽的纷纷扰扰会让原本疲惫的灵魂更加狼狈。然而,弹尽衣袂轻尘,梳理蓬松乱发,用明澈的双眼观望,我却看到了十八岁的天空下隐约的葱茏。清晨雾浓,我无力远视,那么,就等我慢慢地走近,走近……
人生如河,回忆是泊在浅岸的一叶扁舟。在人匆忙的旅途中,偷得一角光阴,载着岁月留予人的沧桑去重温旧梦。梦醒时分,往事如烟,已随四季的清风,逝去无痕……
在十七岁的转角,我扛着笔在纸上漫行。回望身后淡淡的笔迹,我告诉自己,那只是似水的流年风干后的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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