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父亲几乎都是每家的一家之主,我爸也是个一家之主,可干着干着成了一个学生,干着干着又成了老师,一家之主的位置几乎全落在妈妈头上,只是偶尔进来插几脚。
他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眼睛里隐隐约约都能透出智慧;虽不高但还算挺的鼻子,淡粉色薄嘴唇,这些分散开都不吃香,但合在一起,就有一种读书人的帅气。他还坚持健身,哪怕只穿他最爱的休闲装,那来自腹有诗书的气质,哪里又得挡得住?
吃饭!奶奶叫了一声。我匆忙洗了手吃饭。吃好竟也不见他,我故意踩得很大声,头往书房探,他正在念单词呢!那么认真,把一个个上生词查一遍,跟着录音说,不断翻词典,一个个音标准漂亮,就连我也入了迷!可他转头欲休息时,突然发现了我,把我拽去学单词。
别以为他只是在家这样,在他眼里学习,是不分国界的!
还记得那次去新加坡博物馆,由于坡国的官方语言是英语,所以博物馆基本上都是英文,身为英语老师的他自然不愿意放弃这个绝妙的机会。
在一面介绍墙前,他头一转,我俩视线一对,他会心一笑,一把揪住我的肩膀,目光在墙上的长篇大论中搜索着词汇。他时而皱起眉头,时而掏出手机查词典,时而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几分钟后,他眼睛一亮,眉毛挑了挑,指着revolution,趁他手一松。我马上溜,可终究还是抵不过他又被制服了,只得乖乖服从。
别人都羡慕我有这样一个爸爸,我也感到骄傲,我的英语成绩有一半都得归功于他吧。
我的老爸,要多奇葩就多奇葩。
老爸是个非常幽默之人,时常会做出令人笑掉大牙的事情。上一、二年级的时候,我学写毛笔字,每次回来都会带一两张练习的作品。正当我准备将练习的作品纸搓成纸团扔进垃圾桶里时,老爸出现了。他一把抢过我手中的纸说:“别丢啊,到时候我帮你挂在墙上。”我翻了个白眼,无奈地将练习纸递给他,又抬头看了一眼被他挂在墙上的一串柚子皮,回房间去写作业了。一天,家里来了客人,见到老爸满满一排的“杰作”,差点笑出了声,弄得我和老妈都有些不好意思。老爸也只呵呵一笑,没敢作声。
最近,老爸迷上了瓶子。他找来家里的塑料瓶,小的用来装零件、工具,大的用来装米,结果弄巧成拙,撒了一地。他又把瓶盖和钮环变成小盒子,钻个小洞,穿上丝线,来装我脱落的乳牙。仿佛那就是他的宝物,我就是他的整个世界。他还把醋装进瓶子,用来洗头,结果弄得满屋子都是酸味。
平时只要是老爸送我去培训班,十次有九次都会迟到,理由却是他想让我中午多睡一会儿,结果一眨眼就超过了时间点,害得我还被罚抄了一遍课文。
这就是我的奇葩老爸,但我却深爱着他。
张爷爷是一个心灵手巧的老木匠,非常勤俭。他的头发已经半白了,脸上的皱纹像是墙上斑驳的印记,但是他很不服老,整天不闲着。
张爷爷每天都出去遛弯,以前和张奶奶三天两头就去一趟大润发采购。要知道张爷爷家离大润发也挺远的,可他们却是走着去那里。有一天我问过张爷爷,为什么要走着去大润发?张爷爷竟然回答我说,为了省钱!我吐吐舌头,心想:真勤俭。
你可别被张爷爷70多岁的高龄给糊弄了作为木匠,张爷爷,现在的手工工艺一点都不比年轻时逊色!到现在他还给自己的新房用纯手工制作了两张床,还有两个床头柜。
因为我和张爷爷关系特别好,有一天,老妈炖鱼让我和老爸送过去。我到张爷爷家去,进门就闻到了张爷爷喷漆时的味道。这时候张爷爷察觉到有人来了,抬头看了看,一看是我,就笑嘻嘻地说:宁宁,你来啦。
嗯,张爷爷,你在干嘛?
我在给木板喷漆,做床头柜用。张爷爷在喷漆,只见他左手拿着喷漆桶,右手扶着板,半蹲在地上,看这阵势,好似在和空气打仗似的。然后我就去旁边看了看,看见了两三个形状相同,模样相同的柱子,我就问张爷爷:
这几个柱子是干嘛用的?
哦,那几个是做床用的。
我仔细看了看,每个柱子都是一样的花纹,雕刻的十分漂亮。这是一个70多岁老人雕刻出来的柱子吗?这仅仅是省钱吗?张爷爷这是在自己手中创造出一个个家居艺术品啊!我在心里默默想到。
对了,差点把正事忘了,张爷爷,给您的鱼。
我从张爷爷的身上看到了很多很多。
十月,正值秋天,在那个平凡的秋天里,叶子裹上了金装,水果也成熟了,而我的“熊”弟弟出生了。
他刚出生时,还蛮帅的,当他被抱出手术室时,哇哇大哭,可哭中还带有一丝笑容,你是没有亲眼所见,要不你真的会爱死他的。水汪汪的眼睛,樱桃般的小嘴,圆圆的小脸蛋,我真的说不出为什么爱他了。至今经过了九个春秋,他长成了名副其实的“熊”弟弟了。
唉!他那圆滚滚的肚皮就像个皮球儿,那双下巴简直太明显了。为什么会这样呢?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他贪吃造成。走,我们来回放一下他吃早饭的过程。瞧!他拿着一个大碗,已经等候在饭桌上了,饭菜一就位,他拿起勺子猛地吃了半碗粥,接着拿起叉子叉起一块肉,这下可好了,肉刚要舒展一下身子,就已经被我的“熊”弟弟吞进去了。不到五分钟,一碗粥就已经被他解决了。你说这是不是他刚上二年级就八九十斤的原因?
人壮了脾气也大了,我就不小心踢了他一脚,他就一拳又一拳地打起我来了,恨不得把我打死,这就还原了熊的那种降龙十八掌的劲,差点没把我打没气儿。他还生气地对我说:“以后还敢不敢啦?”我此时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儿,小声地对他说:“不敢了,不敢了。”
虽然有时惹到弟弟会被打人,但大多数他还是很听我的话,我为有一位“熊”弟弟感到十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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