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上课铃声突然响起,楼道里玩耍的人群一哄而散,纷纷向教室跑去,原本热闹的操场突然间安静了下来。
物理老师还是像往常一样,拎着她那早已洗得泛白的布袋,慢慢地走进了教室。“上课”。”“起立”。“同学们好”。“老师好”。物理课每次都以这种熟悉的声音开场。
我们的物理老师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无情的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可她依然精神矍铄,讲课也生动有趣,就是规矩比较多。老师要求我们即使听到下课铃声,也不能随意走动,必须得坐在座位上,直到她宣布下课。
后来,有一次,物理老师生病了,学校就安排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女老师来为我们代课。“好,同学们,我们现在来上课。”听到“上课”二字后,我们立刻站了起来,没想到,代课老师看到我们这一举动后,立刻变得手足无措,她结结巴巴地说:“好…同学们…请…请坐吧。”
听着代课老师的课,我的脑海里一直在回响着我们物理老师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她的普通话中夹杂着些许淮安口音,却别有韵味。虽然这位老师的普通话十分标准,但是却少了些味道。
终于熬到了下课铃声响起,我们还像之前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各自的位子上,等待着代课老师宣布下课,可是那句“下课”却迟迟没有到来。哦,原来我们的物理老师没有来,这时大家才意识到物理老师生病了。
原来,久而久之,看似多余的礼节却成了我们的习惯。
后来,我们的物理老师调走了,换来一位刚大学毕业的年轻老师。每到下课的时候,我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在座位上愣一会儿,那句“下课”声总是萦绕在心田。
人声嘈杂的地铁站里,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哗——”一辆地铁迎面驶来,所有人都翘首企盼,跃跃欲试,生怕挤不上去。
我倚在车站的墙边等车,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吆喝声,“买餐巾纸,买餐巾纸。”我循声觅去。一位瘦弱老人坐在小板凳上,手边还放着一根拐杖,上面布满了各种伤痕,想必已陪伴老人多年。老人的衣服还算干净,却已泛白。头顶黑发白丝缠绕,使他满是沟壑的脸更显憔悴。他发皱的裤子是他身上最新的服饰了,但他的左裤管……是空的,空荡荡的!我一惊:原来他是个残疾人。
残疾人?他怎么不去乞讨?闹市里有许多像他一样可怜的人在乞讨,一天下来的钱也足够生存了。
地铁站里人来人往,但大都一个个冷漠地从他身边走过,眼神嫌恶地撇他一眼,若无其事地继续自己的事。我心生同情,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慢慢向他走近。
“老爷爷,给我一包餐巾纸。”他从面前简陋的竹篮里拿出一包餐巾纸,微微颤抖地将纸递给我,轻声道:“一元。”我将硬币递给他:“大爷你每天能赚多少钱?”老人看着我疑惑的眼神,笑了:“大约二十来块吧。”才二十多块!我不禁在心底感叹道:真少啊!“那你为什么不去乞讨啊,我看那样还赚的多些。”话音刚落,我就后悔了,似乎说的太冒昧了。老人慢慢抿起了笑容,看我的目光里透着怒火,可瞬间又化为平静,平静中又透着对未来的希望。他缓缓开口:“你问我为什么要在地铁站里卖餐巾纸却不去乞讨,那是因为卖餐巾纸,是自力更生,靠自己的劳动赚钱,而乞讨是靠别人的施舍生活,放下尊严和原则。我虽然身体上有残疾,但我的心灵是健全的,和你们是一样的。”
我听了心头一震,是的,残疾人的心灵是健全的,他们有尊严有傲骨。他们和我们是一样的,为什么要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待呢?
地铁站里人声鼎沸,但我的心却异常宁静,唯有老人那粗犷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残疾人低我们一等,但是我们却忘了他们也有尊严,他们不需要我们的施舍,他们是有完整心灵的普通人。
如今,每当我看见身体残疾却不放弃生活的人们。我的耳边总会响起那粗犷的声音,心中总是犹然生出敬意……
我独坐窗前,深黑色的天空,被窗棱划成了几块。颗颗繁星散落在那皎洁的上弦月的周围,仿佛夕阳爱抚下的湖面上泛起粼粼金辉。
夜,很美,很静……
我面向天空,哼着那熟悉的旋律,“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啊……”
这首歌不仅是我喜欢,也是我妈妈所爱的。这首歌曾陪伴了我度过许多梦乡,也包含了母爱的声音……
那年,那天,那晚,是那个冬天最冷的一晚,屋外,大雪纷飞,狂风呼啸,大地也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棉被。屋内,我裹着被子静静地望着灯光下母亲忙碌的背影。她在为我织围巾,她说过,外面卖的围巾戴着不暖和,自个儿织得戴着才舒服。
我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个头,静静地注视着母亲。虽然屋内已经烧了个火炉,但依旧抵挡不住外面的寒冷,我躲在被窝里颤抖着身子,睡不着。我不断搓着手掌,可一点温暖都没有。
母亲听见我的动静,放下手中的活儿,过来看看我,说:“怎么睡不着啊?”我颤抖着身体,说:“冷,睡…睡不着。”母亲又将火炉往床边靠了靠,脱下棉袄,盖在我身边,又坐在床边,将我抱在怀中,为我取暖。
我颤动着声音说:“妈妈,你不穿棉袄,会冷。”母亲怜爱着摸了摸我的头,慈爱地说:“妈妈不怕冷,快睡吧!妈妈给你唱个《摇篮曲》。”我点点头,看看妈妈,不作声。
母亲轻轻拍着我,轻声唱着优美的曲子。我静静地聆听着,呆呆地望着窗外飞扬的雪花。身体渐渐暖起来,母亲的发香萦绕在我身边。我抬头望了望母亲,母亲的秀发乌黑亮丽,很有光泽,可脸却被冻的通红。
我低下头,闭上眼,一颗泪珠从眼角滑入嘴里,有点咸,有点甜……
耳畔,是母亲动听的乐曲,而我眼睛里朦朦胧胧,窗外的景色,若隐若现,我伴着母亲的声音,陷入梦境。
耳边,依稀听见:“夜深人儿静,小宝宝快长大,为祖国立大功啊,月儿那个明,风儿那个静,摇篮轻轻摆动啊,她的宝宝睡在梦中,微微地露出笑容……”
此时,我渐渐缓过神。时间一点点划过指尖,月光穿过云层,抚在我身上。
我朝母亲的方向望了望,她,老了,真的老了……
我回过头,流下泪,泪水与歌声,回绕在如梦如幻的月光下。
母亲的歌声,永远是我心中最美的声音,任何物质,都取代不了。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啊……”
当故乡的秀美在我记忆中慢慢淡化,当远离家乡的感伤在我内心慢慢积累,我终于明白,那开过的花,那飞过的燕,那流过的泪,都已曲终人散。而此时,那故乡的夜曲却萦绕耳畔,久久回响,挥之不去,原来,这声音,常常在我心田。
春秋的夜空很干净,是一种纯纯的蓝色,看得人心灵澄澈。心灵荡漾之时,不知何处的角落传来一两声蛙鸣及各种昆虫的叫声,配上荷塘池水潺潺流动的温馨与安宁,凉凉的.舒爽的风从耳畔轻轻吹过,静静的旋律与节奏抚慰着人的情绪......这是家乡的自然,这自然的声音是永远回荡于我心中的天籁。
雨果说:“天空望得久了,就能看见天堂。”于我而言,若听多了故乡的夜曲,便能听见天堂的声音了。月儿高高地挂在了温柔如水的柳梢头,犹如少女眉黛上的一点痣那样清晰自然,一抹抹轻柔的月光漂浮在半空中,轻洒于湖面上,平静如水却多了几分意境,隐隐约约,从远处的高楼上传来缥缈的歌声,宛若天籁,响彻云霄。这样的夜曲只能存在于大自然中,它们有着荡涤人心的神奇力量。这声音时而悠扬,时而畅快,却总能让人回归最本真、最自然的心境。
常在我心田的这声音啊,我一遍遍地回想,终于明白,你们带给我更多的不是感伤,而是一片宁静与美好的留恋。
淡淡红尘随风逝,纷纷世事落水花。寂寞苍芎下,你寻得在你心田的声音了吗?
从我的记忆开始,我的妈妈是一个懂得孝顺父母的人,她不仅关心我的学习,倾心照顾着我和爸爸的生活起居,也倾尽能力关心外婆,对于年迈的外公更是细心照料,那种情感细腻得犹如春雨滋润春苗一般。也深入影响着我,潺潺润入心田。
有一次,外公的脚不知缘由地突然肿了起来,疼痛难忍,甚至无法入眠。妈妈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二话不说,急忙放下这边手头的所有工作,立刻购票飞往海南老家。还来不及缓待长途的劳累,妈妈又操劳有关外公住院的所有手续和事情,在挂号的大厅里,无数拥挤的等待,或是焦躁的.或是无奈的面孔充斥着我的视野,在似乎被无数呼吸密封的长廊空间里,妈妈坚持在长龙般的人群队伍里等待着。她手里紧紧握着需要的证件,眼神时不时得朝着队伍的头看去,在那个似乎连汗水都沸腾汹涌的画面里,妈妈从始至终没有半句怨言得等待着,直到挂号结束。挂好号以后,妈妈又带着外公去抽血;做CT之类的检查。最终的检查结果是外公患上了急性关节炎,接着,医生的一句话又如漫长黑夜的一道火光照亮了妈妈的脸:“如果不及时做手术的话,会影响这只腿以后的走路!”妈妈听了,一个劲儿的点头,从妈妈坚定的目光中我仿佛听到妈妈无声地说:“只要能医好我父亲的腿,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接下来便是住院的日子,在这个短短数月里,妈妈废寝忘食,不知疲惫,尽心尽力的照顾外公,外公也在母亲费心照料下终于恢复了健康。这是关于妈妈对年迈的外公,当然,她对外婆、爷爷和奶奶也是这样,知暖察凉,体贴入微,无论哪年哪月,总是会有不间断的关心问候,无论何时何地,总是会有细腻体贴的想起,总是看似不经意却很用心的动作,或是添一床棉被,又或者是自己亲手织的围巾。在五彩斑斓的四季,记忆里时常穿梭着妈妈关怀入围的动作和长辈们安详的笑脸。
妈妈就是这样用她的自身向我展示了亲情孝爱的伟大和必要性,在我小小的心田里埋下了一个温暖的芽,随着我的长大而长大。我知道母亲是想让我学会
懂得这些的。每个人也应该懂得这一切,并把这份细腻又炙热的情感无限的放大,再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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