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妻子对什么都不满意,没有一件事能如她的意,她不是嫌这个起得晚,就是说那个上床太早,说黑不是,说白也不行,要么又找出别的什么事来。奴仆都憋着一肚子火,丈夫也忍无可忍。
“先生什么事都不管,先生花钱如流水,先生又要出去,先生总在家休息。”她整日里叨叨唠唠没个完,以至丈夫对家里这个丧门星实在没辙了,索性把她打发到乡下娘家那里去了。她在乡下安了家,和饲养火鸡的女仆菲莉、养猪的小娃天天待在一起。过了一段时间,丈夫想,妻子的脾气可能有所好转了,就去乡下把她接回城来。“哎,你在那里干些什么?你整日里是如何过的?对乡下淳朴的民风习惯不习惯?”
“凑合吧,”妻子答道,“只是看到那里的人比家里的`人更懒,我心里就犯堵,他们一点儿也不关心自家的牲畜,我没少给他们提意见。不过,所有这些不把事情放在心上的人,我都得罪完了。”
“唉呀,太太,”丈夫生气地说,“你假如这样好惹是生非,连那些傍晚才回家和你见面的人都认为你讨厌,那么你整日对他们大发脾气的奴仆又如何生活得下去呢?而我这个整日与你相伴的丈夫又该如何是好?你还是回乡下去吧,除非在我有生之年有想接你回来的意愿,要不就甭想我们在一起!当然,为了惩罚我的罪过,说不定在我死后到了阴间,又遇上两个像你这样的女人时刻不离我的左右,那就糟了!”
我20岁那年,经朋友介绍认识了现在的妻子雨惠(化名。
她和我同岁,是个非常温柔善良的姑娘。我是那种很“文艺”的人,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一见到雨惠就认定了她就是自己的梦中情人,可谓一见种情。由于雨惠的家和我不在一个地方,她也有自己的工作,所以我们平时只能靠鸿雁传书,小小的信纸盛满了我们彼此的深切思念。
天远拿出一个小本子对我说:“这是雨惠写给我的信,我把它们都抄在上面了。”笔记本很旧,已泛黄,样式是20年前的小学生流行用的那种,封面上会眨眼的女郎似乎在泄露天远和雨惠之间俏皮的情话。
雨惠的出现让我重新感受到爱的温情。我更加努力地工作,为的是能让雨惠将来跟着我过上好日子。两年后,我和雨惠终于拥有了一个共同的家。当时我的收入很微薄,结婚的花费对我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我东拼西凑,又向厂里每个职工各借了10块钱,总算将雨惠娶进了家。
有了爱人又有了家,便意味着有了责任,我这颗不安分的心开始驿动起来。雨惠原来是做裁缝的,我便想到了从汉正街批些衣服回来加工,例如打褊、熨烫之类的。就这样,我三天两头骑着自行车驮着货往来于家和汉正街之间,经常累得腰酸背痛。
雨惠比我更能吃苦,经常没日没夜地干。由于劳累过度,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流产了。看着伤心痛苦的雨惠我心里难受极了,我不仅没照顾好妻子反而让她跟着我吃苦。我发誓一定要赚大钱让雨惠过上好日子。
我没有让雨惠再继续干下去,自己揽下了所有的活,很快学会了熨烫衣服的技巧。凭着自己在铸造厂里的手艺,我用废钢铁做了一辆流动烫衣车,在村子里做起了熨烫衣裤的买卖。短短的三个月,我不仅还清了结婚欠下的债,还有了些积蓄。
尝到了赚钱的甜头,我再也不甘于只做些小买卖了。我辞掉了铸造厂的工作,放弃了烫衣的买卖,租了个门面,开始卖鞋。从开始只做鞋生意到卖各种各样的`小百货,一个仅6平方米的小门面越扩越大,三年后,我的商店成了当地最大的百货商店。这期间,我和雨惠有了第一个女儿。
可是好景不长,由于道路扩建,我的百货商店被拆除了。而我把这些年积攒的钱都用在了盖房子上,积蓄也所剩不多。我的脑袋又开始飞快地运转起来,一边先在家里开个副食店以保障日常生活,一边开始在外面奔波寻找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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